异界生存守则-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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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圣女像和混乱下的刺杀

　　　　拍卖师强烈暗示语气，令甲板上来客们纷纷提高了期待。

　　　　拍卖师脸上还有淡淡回忆之色，心旌神驰表情他脸上浮现，然后他看了看台下众人，继续拍卖前推介：

　　　　“关于这一号拍品，还有一个不为各位所知内情。

　　　　本次拍卖开始前出现了一次小小意外，一位重要宾客，拍卖开始前，突然又给主办方提交了一件拍品，这件拍品非常珍贵特殊，因此管来不及上拍卖列目，主办方经过慎重斟酌，还是用这件特殊拍品取代了原本准备拍品——

　　　　是，大家现都知道了，被取代拍品，就是四十号拍品！”

　　　　众人才想起了手里拍品列目。

　　　　不错，原本第四十号拍品，是一尊由已逝雷菲迪克大师世前完成后一件埃菲尔女神石雕。据传，这件与真人等身高一直被收藏神圣诺切王国王家私库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流传出来。

　　　　而以这座埃菲尔女神石雕雷菲迪克大师所有作品中地位和价值，它能占据被重点推荐第四十号拍品无疑名符其实，而拍卖前临时将它取而代之拍品，显然它之上，才能让主办方冒着信誉被质疑风险，临时将原本拍品取而代之！

　　　　听完拍卖师推介之后，现场陷入片刻安静，然后有嗡地一声，议论像水面涟漪般泛开来。

　　　　安德烈忍不住对林安道：“被他说得我都忍不住期待起来了！”

　　　　林安一笑，这位拍卖师感染力确非比寻常，不但是因为他深谙语言艺术，因为他本身激情可以感染宾客，林安感觉到拍卖师言辞间真挚推崇和向往。

　　　　而好奇心一向是女人一大特点，林安不可否认自己也被这位拍卖师勾起了探究之心。

　　　　……

　　　　林安等人隔壁作为中。柯米丽也眼睛发亮地盯着高台。

　　　　她忍不住拉了拉身旁表兄，“那件拍品到底是什么呢？克雷斯，你难道也不知道吗？杜鲁门姨夫不是这个拍卖会幕后……”

　　　　她被克雷斯看了一眼，立即噤声。

　　　　克雷斯淡淡道：“我不是主办方内部成员，即使我是父亲儿子，也不能提前知道拍品内容。”

　　　　这当然只是敷衍之词，虽然不能依恃父亲权利插手，但通过约克特副船长，拍品列目其实早就到了克雷斯手中，可他确不知道第四十号拍品被置换。

　　　　克雷斯侧头看向船舷一角。隐没黑暗中约克特似乎能察觉到他眼神，也正朝这边看过来，然后微不可见摇摇头。脸色似乎有些心虚。

　　　　克雷斯脸色微沉。

　　　　这个蠢货！之前还大包大揽说罗布森年事已高缺乏精力，把不少事都移交到他手上，“神之琴弦”号情况已经掌握他手中，现临时改换拍品这么重大事，事先都一无所知！

　　　　……

　　　　席位前排。伽利略隔着众多人头看向正和林安窃语安德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微笑，对雅各布说道：“呵呵，那件拍品一定会令他们大吃一惊。”

　　　　雅各布不语，看他一眼，轻旋手中高脚杯。

　　　　……

　　　　而一众激烈讨论宾客中。莱姆斯安静地坐其间，看着前面粼粼波光高台，嘴角出现一抹神秘笑意。

　　　　……

　　　　而一个非常靠后角落座位中。有人看着台上气氛，眼中闪过焦虑。

　　　　“糟糕，现场气氛太热烈了，会不会影响我们计划。”

　　　　“不，这正是我们好机会！”

　　　　另一个声音道。“四十号拍品这么受人瞩目，分走了大多数人注意力。那么后面几样拍品，就不会有人留心了，那时正方便阿曼尼行动！”

　　　　之前说话那人想了想，“不错，是我太紧张了，以阿曼尼能力，一定会顺利！”

　　　　……

　　　　这时，许多客人已经耐不住拍卖师一再卖关子。

　　　　“默克拍卖师，别拖拖拉拉了，赶紧把那件拍品请出来吧！”

　　　　台下一位带着游侠假面宾客站起来叫道，看他没被假面遮挡面部，似乎十分年轻，声音爽朗。

　　　　场没有人对这个年轻人催促感到失礼，纷纷赞同，而一些原本对前面拍卖进程并不意客人，也不禁坐直了身体。

　　　　作为拍卖会主办方专用拍卖师之一，这位默克拍卖师如此推崇态度只出现过寥寥几次，每一次揭晓都给众人带来重大惊喜。

　　　　“好吧，看来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

　　　　那么，就让我们来见识一下，今晚第四十号拍品，圣女像——”

　　　　林安猛然抬起了头。

　　　　她目光触及那幅从粼粼池水只能慢慢升起凄艳画像，脸色忽变，下一刻几乎要失态站起来，却被身旁约翰姆按住，然后耳边传来一个人轻轻笑声，林安恍然极其目前所处环境，顿时把剧变神情收敛起来。

　　　　“谢谢，约翰姆。”林安不禁转头道。

　　　　约翰姆摇摇头，表情微微怪异，“有人耳边提醒了我。”

　　　　……

　　　　而隔着一段距离、从画像出现开始就一直注视着这个方向伽利略看来，林安反应处于合理范围，比起周围人们不自觉张大嘴惊怔反应，根本毫不突兀——当然，以一个法师理智而言，还是略显过度了一些，但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

　　　　伽利略不禁失望，看向雅各布，传音。

　　　　“被你说中了，从第一反应看，还探究不出她到底和圣女陨落有没有关系——连第一反应都隐藏得这么好，恐怕她城府并不像外表那样稚嫩。”

　　　　雅各布也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就道：“失望，应该是教廷人才对。”

　　　　他们方向角度，当然看不到约翰姆压住林安动作。否则或许会有不同答案。

　　　　“圣女已死，我想不明白教廷追查圣女陨落原因还有什么用——那不是他们自己送来吗？”伽利略微微讥讽地说。

　　　　“圣女是他们送来冰原饵，原本应该拉着十几位强者陪葬，又或者令教廷凭空收获一批强大奴仆。现教廷付出了辛苦培养圣女，却一无所获，当然要查清楚罪魁祸首。”

　　　　如果飞舟上存活下来那十一位强者身死，或者因为诅咒审判成为教廷奴仆，那么将会改变整个冰原战局，随后魔族忽然涌现大批亡灵法师将会给梅林致命一击，甚至传奇之战结局都会改写。那么神圣帝国和佩雷现或许早已挥军北上了，怎么还会出现现这种僵持局面。

　　　　因此对于导致审判诅咒变化那个因素，神圣教廷绝对恨之入骨。雅各布只奇怪是，神圣教廷既然已经怀疑到了那位琳法师身上，甚至要通过他手来试探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了她？

　　　　这不能不让雅各布深思这位琳法师背后力量，那或许远远超乎他想象。

　　　　伽利略看他眼神微微怪异。“你明知道教廷用意，还和他们交易？”他说着，脸色变了变，“老师和我提起这件事时候反应就有些古怪，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雅各布微微一笑，“我们关系复合。意味着多兰之塔不会离开梅林，父皇对我都差点要了半条命，对你师门。也不可能不要投名状。”

　　　　“你是说教廷船上那些人……”伽利略脸色异变一下，沉默了下来。

　　　　他目光扫向坐席中几个角落，目光头对象，有慈祥老者、沉稳中年贵族、想一团烟雾般看不清形体怪人、不到十六岁少女……

　　　　此时，他们都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排右侧一个坐席上双黑女子。全不知命运已经被选定。

　　　　……

　　　　另一个位置上，莱姆斯微微侧耳。仿佛听到了什么，脸上第一次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第二个表情，眉头轻轻拧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原来还有这样内情，真有意思！”

　　　　他饶有兴味地看看雅各布方向，又转向林安位置，后再看向高台，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

　　　　那副宛如血染天使般凄艳圣女像，已经升到了水池正上方，围拢它隔水护罩啵一声破裂，将整幅画完整地露出来：

　　　　鲜血、落羽、铁十字架，绝美少女被钉荆棘缠绕、锈迹斑斑铁十字架上。

　　　　血流从她光洁小腿上流下，少女胸口正中是一柄残破铁剑，而少女高高昂起头，圣白光柱将她笼罩其中，管脸上伤痕狼狈，画像正中少女却没有一丝痛苦绝望，只有无坚定、信仰、和无悔追求——

　　　　看清看全画内容，林安面无异色，黑眸深处紧缩瞳孔却微微扩张放松了起来：

　　　　不，不是，她遭受诅咒审判时候所看到画面，并不是这样。

　　　　圣女陨落时凄艳画面，她心中烙下深深印痕。林安清晰地记得，那头金发中露出湖绿眼眸中凄厉绝望，而这幅画中，场景细节安全一致，但圣女却被美化成了一个圣洁无悔虔信者。

　　　　林安并不怀疑圣女信仰纯洁，就像她不怀疑圣女死前明白自己是被谁推入这种境地后，所心生怨恨绝望！

　　　　而关于阴差阳错导致圣女之死那个心结，林安也早已度过。

　　　　她彻底平静下来，开始思索这幅圣女像出现原因：

　　　　可以确定是，圣女像经过了艺术加工美化，而绘画者立场可想而知。

　　　　林安不觉得除了和圣女死去有直接关系他们之外，还有人能知道哪个画面细节，那么排除她和那些梅林强者嫌疑，有可能见过这幅画面并且将它绘制出来人，就是——

　　　　林安心里猛地一跳。

　　　　那么圣女像为什么会流出，它出现自己面前难道会是巧合——不不，它本应不出现，却临时取代了原本四十号拍品出现了。

　　　　林安转头看向全场。

　　　　她忽然感到浓浓杀机。

　　　　……

　　　　现场坐席见一片安静。画像中那种扑面而来圣洁令人屏息，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想要膜拜感觉，一种前所未有感动和颤抖感染着每一个人！

　　　　短时间安静之后，人声又嗡一声嘈杂起来，人们发出长长叹息感慨，就连那些眼中只有金钱费托商人们胸前画起十字，双手扣胸前祷告。

　　　　而不少梅林贵族则嗡嗡低语，不时看向圣女像眼神带着惊疑不安，和深藏眼底感动向往，往日对神圣教廷鄙弃厌恶。这时仿佛都有了一丝动摇。

　　　　震撼大，几乎有种那种顶礼膜拜触动，并且将第一眼震撼烙印了心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为这幅画像动摇心神。有几个梅林贵族回过神之后，看到全场反应，不由惊怒地站起来。

　　　　“大胆！这画像上一定使用了某种蛊惑心智邪术！这是那些神棍们一贯手法！主办方好大胆子，竟然让这种祸乱人心东西出现拍卖会，你们难道想叛国吗！”

　　　　一个白发苍苍老者站几个贵族拥簇中。举起手大声疾呼，“醒来！醒来！”

　　　　林安轻碰约翰姆，约翰姆会意地站了起来，提高声音：

　　　　“睿智先生们！女士们！我是一个刚从前线归来战士！我同僚中，或许有你们父亲、丈夫或者儿子！他们，或许已经沉眠墓园。或许正整装待发，或许已经载誉归来！……

　　　　不要为区区一副画像蛊惑，梅林忠魂无可动摇！梅林历代伟大先君天上注视着我们！先祖们英魂俯看着我们！

　　　　——铁血、忠诚和世代血仇。才是梅林血脉中永远湍流不息、传承不止血液！！！”

　　　　约翰姆越说越激动，慢慢真正激动地嘶吼起来，力竭声嘶，终于把场不少梅林贵族唤醒过来，不由纷纷为自己之前软弱意志和信念动摇感到羞惭。

　　　　林安身处于约翰姆身后。精神力已经紧紧盯住几个对她爆发出杀气源头，然后猛地为盯住这几人身边发生情况骇异了一下。

　　　　……

　　　　不远处。一个中年贵族紧盯着林安。

　　　　“……不错！吾对梅林忠诚无可动摇！愿以我生命证明！”

　　　　忽然，他身后响起一声厉声高呼，原本已经开始向林安走去中年贵族身体猛然一抖，一把匕首却已经没入了他胸口，中年贵族伸手捂住心脏，低下头，瞪大眼愕然倒下！

　　　　那个原本拿着匕首手主人，一击之后迅速混入人群，甚至没有人发现他举动。

　　　　而听到那声高呼、刚刚回头看来宾客眼中，那个中年贵族仿佛是为了证明忠诚，以生命宣誓后自杀明志，他手还紧紧按匕首上，可见誓言时决绝坚定！

　　　　人群不由一声惊呼，一些贵族眼中目露钦佩！

　　　　……

　　　　无独有偶。

　　　　“先君上，无知后辈请求您原谅！”

　　　　与林安像个不到一丈距离，一个苍老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个声音身前，银发老者感觉到杀机，脸色一变，衰老动作忽地变得迅疾，猛地向林安方向扑去，但半途忽然身体一软，他身边仿佛晚辈模样青年看似轻柔其实强制地抱住老者身体，表情真实地连声惊呼。

　　　　但他怀中老者剧烈挣扎着，手脚不断痉挛，终于五体投地拜倒甲板上，额头紧贴地久久不起，仿佛激动忏悔至极。

　　　　人们纷纷让开空地给这位虔诚忏悔老者，直到他晚辈一翻老者身体，才发现他脸色青紫，似乎激动过度引发急症死去了。

　　　　……

　　　　两个贵族殉死让宾客情绪加混乱，现场一片骚动，许多人纷纷离座站了起来。

　　　　混乱中，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两个贵族死亡蹊跷。

　　　　但大多数与会宾客眼中，他们正被之前老者和约翰姆大声疾呼煽动起了爱国情绪，恨不得也以身明志，再有了死亡之前那一声高呼。先入为主思想下，那隐蔽杀戮竟然将大部分人都蒙蔽了过去，偶有一些第一时间感到疑惑，也被周围环境所同化，认为这么多双眼睛总比自己看得清楚。

　　　　另外两三个藏身暗处刺杀者，还没有发觉同伴死，但整天游走于生死之间直觉，却能感觉到身旁萦绕恶意，身边走动人群中隐匿着对他们杀机。

　　　　他们意识到身份可能暴露，顿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伪装。一同加速度向林安方向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