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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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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青千藏一笑,“素影,冥尊没有告诉你吗?我早已勘破六道,不入其中了。可惜,你知道的太晚。”
“天书!魂杀!”青千藏近身素影的一刻,其实已经结成了另外的术。其手中的古卷,便猛然散开。万千纸页,如似金蝶飞舞。
三枚古钱,只是一个障眼法。那一刻,素影心头升起一抹极为不好的感觉。
轰嘭
就在其身后,方才黑洞出现的地方,一声巨响。
无尽的灰光散开,青之叶竟然从里面安然无恙的飞出。理论上,那绝对不可能。可是,那确实发生了。
而最惹人注目的乃是青之叶身上,竟然带着万千的丝光。那像极了白小五方才的模样。只不过,那丝光的另一头竟然都连在青千藏的身上。
青之叶傀儡身、青千藏,两个人身上的丝光便似要成茧一般,千丝万缕把素影困在其间,更可怕的是那丝光上带着莫名的魂气。
那周遭飞舞的天书纸页,散出无尽的威压。
突然,一页天书猛地燃烧起来,竟然光亮灼人。
那一刻,素影不由一声惊呼:“天魂火焰”
那天书,竟然是天魂所化。
天书纸页,尽数而燃,猎猎之火,势不可挡。
“素影,死在天魂之下,不辱你彼岸之身!”青千藏淡淡一笑。
“你竟然与天魂合一了?”素影几乎不敢相信。
天魂乃是天棺一道魂。
理论上,天魂只能寄宿在宿主体内,而宿主绝对不能借用天魂的力量。画魂、云沐瑾都是如此,否则他们怎么会死?
宿主死,天魂出。
可是,谁也没想到青千藏身为宿主,竟然能驾驭天魂成术。三魂归一,竟还能与天魂合一?青千藏果然是异类!
呼呼
天魂焚体,素影怎么能敌?
素影的虚幻之身,猛然炸开,散出四道流光。那其实乃是四道彼岸分身。可是,他们兄妹谁也逃不出千藏的术法牢笼,哪怕是白夜影。
万千彼岸花,化为青烟。
那一刻,刚刚斩落慕倾城的白流苏身子猛然一震,脸色一变。海荒之上三界山外的白衣女子,则是微微一蹙眉。
瞬间,她的眉心处,便显出一道漩涡。
同一时刻,青千藏的术法牢笼内,竟然也出现了一道漩涡。原本丝毫无望的四道彼岸分身,竟然在濒死时刻各剩一丝残魂遁入漩涡。
青千藏一挑眉,可是却未敢轻动。
因为,这个时候能救走彼岸花的人,他恐怕不敌。
青水山外,烟消云散。
青千藏与青之叶傀儡重新合二为一,天书化为一点魂光,重新归入青千藏的眉心。
青家,躲过一劫。
而三界圣山外的白衣女子,脸上却闪过一抹戾气。
第1062章 仙棺!一杯酒,一世凡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凡人一世,生命短促,诸事不定,一番梦境,乐少苦多。
所以,对酒当歌。纵情,其实无过。
那便如柳镇的最后一夜,更准确地说乃是王家的最后一夜。因为,此时整个柳镇消失得仅仅剩下了王家老宅。
王家院外,已然是茫茫仙葬,一切都被雪意掩埋。似乎,这里从来没有过一个村落,它名叫柳镇。
院内,四个人把酒言欢,无比的欢畅。
岁月,似乎在逆行流淌。
院中那棵老树原本微黄的叶子,渐渐浸润了绿意。
屋檐下,一对老去的雨燕竟然探出头来,在夜色里呢喃不已。
离水、梨若头顶花白的头发,正在一点点地如同墨染。梨若一袭素衣,淡雅温婉。离水白衣胜雪,长发披肩,不染纤尘。
那是真正的离水、梨若,仙气无尽。
可,四个人似乎都忽略了这种变化。他们的眼中,都没有任何的惊讶与诧异。
酒,在继续。这一次,一定要尽欢。
“离水师兄,梨若师妹。阿木再敬你们一杯,谢你们五十年风雨陪伴,为我化凡。”阿木苍苍白发不改,但是眼中有微然的光亮。
“阿木,我们是兄弟!”离水举杯。离水的目光和当年在北寒宗后山初见阿木时一样清澈无暇。
有些东西,真的不会随岁月改变。
“没错!”阿木笑道,“离水师兄,我们是兄弟!”
这便是阿木与离水之间的誓言。
“离水师兄,我们曾约定要纵横海荒。可惜,海荒太小。我们目光在三界,甚至三界之外。只是,我们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离水大笑。
兄弟二人,一个仙姿无尽,一个白发佝偻。一个仙,一个凡。但是,他们的心还在一起。于是,共饮一杯。
此时,柳镇上空,两轮明月渐渐闪亮。
阿木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了吗?
“鸦儿,这一杯,我敬你!”阿木低头看着小乌鸟。
“呀呀”小乌鸟欢叫着,然后轻轻一跃落在阿木的肩头。黑亮的眼睛里倒映出阿木的衰老的容颜。
“敬七劫浮梦,你我曾经共饮。敬万万年前,你伴仙尊左肩!”
“呀呀呀”
阿木一笑,仰首把杯中的酒饮尽。小乌鸟则蹭了蹭阿木的面颊,一下跳在酒桌上,亦饮尽碗中酒。
宿命,轮回。无论是白金丝雀,还是乌鸟鸦儿都与沧海有不解不尽的缘。
“沈烟,最后我敬你!”阿木终于笑对沈烟。
此时的沈烟,白发尽去,光**人。倾城绝世,浅笑嫣然。柳镇五十年,沈烟终于以本来的面目示人。
沈烟的美,无需尽言。
“老头子,你敬我什么?”沈烟笑着一手举杯,一手却是轻轻地挽住阿木的手臂。那是自然而然的动作,那是一种习惯。
“敬你我之情,劫重重,仍不失不忘;敬你伴我由仙入凡,生死相依;敬任谁谁都可来去,唯有卿永驻心底!”
阿木白发如霜,皱纹堆累。可是,这几句话,情真意切,颇为动容。甚至,阿木拿着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其实,凡世一生,又有谁能真心伴你五十年?恢复了所有记忆,阿木当然知道这抹紫衣意味着什么。
“王寒!”沈烟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可是眼中已经噙泪,“老头子!我只记得鬼尊教诲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是呀!宁要美人,不要江山。那是爱,更是勇气!
为了阿木,沈烟什么都可以放弃。
说罢,沈烟的泪终于流了下来。
两个人酒杯相碰,各自仰首和泪而干。
………………
“老婆子,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你死了?那我就跟着死呗!我一个人活着什么劲?”
“不!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那样我才高兴……我在天上看着你……”
“瞎说!”
………………
“沈烟,若我死了,你怎么办?”
“王寒,你若死,我便不独生!”
“不!沈烟,我死了,你要忘记我,好好修行,好好活着!”
“你死了,我怎么活?王寒,我会死在你的前面。我愿意为你而死!你一定要比我至少多活一天!”
“沈烟……”
“我们一起死!”
………………
阿木的记忆恢复了。可是,酒香四散,时空错乱。为仙时的话,化凡时的话;梦里的话,心里的话。
恍恍惚惚,真真假假。
一切完全融合在酒里,融合在泪光里,融合在这最后一夜的月色里。
天洲本无月。
可是,柳镇虚空的那两轮月,似乎更圆更亮了。而两月之间,似乎正有第三轮月光渐渐亮起。
“王寒,我醉了!”
沈烟饮罢,便扑倒在阿木怀里,顷刻间泪如雨下。
一杯酒一,世凡。
仙鬼宗宗主曾纵酒独言:踽踽独行,醉解千愁。后沧海传人却云:不会!若有一日,便让你醉在我的怀里。
这一夜,也许这是最后能兑现的诺言。那便是不会荣枯的诺言!
唿呜
王家老宅外有风。无尽的雪,被风卷起。可是,它们都进不了王家老宅。离水的仙气,笼罩住整个古宅,除了王家的后院。
因为,王家后院紫潭荡漾。那口人棺浮浮沉沉,似乎在等待什么。
而几杯酒饮罢,阿木轻轻地抚摸着沈烟的长发,喟然深深一叹。
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阿木的大限将至。
其实,这五十年凡劫,宁静安然,不问杀伐。白庄、青庄、善生湖,纵然有生死之痛,纵然那是一场虚幻。
可是,有人陪着他。凡的痛与苦,若与仙比,其实更短。足矣!
谁能说,三界内其他人的一生就不是一场阿木般的凡劫?谁又知道,劫过了又会是什么?毕竟,真正的幸福总是遥远。
一场劫,当结束时,反而有些唏嘘!
突然,阿木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暗。那原本清亮的目光,无尽浑浊。
阿木衰老速度,竟然肉眼可见。
其实,沈烟猜得不错,那是回光返照。阿木的生机,尽在这最后一夜。
白发零落,岁月有痕。
咳咳咳咳咳
阿木弯着身子,勐烈地咳嗦,一丝丝血迹从嘴角流出。阿木身上已然没有任何生机,随时可能死去。
而就在同时,阿木眉心处的叉形印记瞬间重现。一道道若有若无的黑气,开始在其眉间缭绕。
恶魔欲出?
“呀呀呀呀呀”鸦儿惊叫,振翅而起。
“恶魔之气!”离水心中一震。头顶圣莲,瞬间摇曳而出。
此时,阿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的气息为之一散。气若游丝,魂魄将散。
“王寒!”沈烟秀眉一挑。
同时,沈烟一手抵在阿木的后心,另一只手结了一道法印。瞬间,黑白色的符印在沈烟的手心亮起。
那是一道近似阴阳生死印的术法!
只不过,沈烟所有的生机都注入了阿木的体内。可是,阿木的体内便似万古的深渊,暗远无边。
沈烟,如今已经是永境一重。
可是,她竟然感觉自己的永境一重之力不能支撑起阿木的生机。
阿木的身子便似将倾的大厦,轰然欲坠不可复起;又似干涸万年的大海,纵有江河之水,不能泛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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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
青魔子、刑飞已然站起身子。天外来光,那是凤凰的力量。
“凤凰!”青魔子冷冷一笑。刑飞单手一展,一剑清流光华流动,随时可出。一青一白两道光华,在青魔和刑飞背后同时闪现。
他们不能让凤凰插手沧海的一切!
天地大禁,乃是王绝亲自布下的,纵使是凤凰亲尊降临也不能轻易进入。
青魔子、刑飞目视那两道天外来光,神色凝然。毕竟,那是已登尊者之境的凤凰。两道光,渐行渐近。
那便是两轮月。
无尽的仙气,浩瀚荡漾。若只论仙气,三界之内,不会有任何东西超过这两道光。
因为,它们是仙棺!(未完待续。。)
第1063章 白小七!王绝的声音!
三界圣山外,有三千里惊仙阵。
当年,永之一重大圆满的龙涎曾带慕容荒闯过大阵,九死一生才到了索桥一端。沧海禁地,岂是人人都可来之?
可是,那白衣少女一直淡然地站在惊仙阵内。眉清目秀,白衣微荡。看样子,似乎弱不禁风。
但,白衣少女面色极为平静,方才她一步步地如履平地,在惊仙阵内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惊仙阵,在白衣少女脚下竟然泛不起一丝波澜,温顺如同羔羊。那是绝对力量的压制,那是堪比尊者的力量。
现如今,三界之内能在惊仙阵上有如此表现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那白衣少女便是其一。
因为,她是彼岸冥修,她已然半步踏尊,她名叫白小七。不畏天,不惧地,甚至不敬冥尊。
三界之内,大概没有几个人会想到。这个号称幽冥传说的白小七,竟是一副娇娇弱弱,身不禁风的模样。
之前一直到天洲青水山青千藏天魂合一灭了素影后,白小七才微微变了神色。可是她一念间,便救回了那四位兄姐的残魂。
一念,便可开一界之门。那便是白小七的厉害。
四道残魂收回,眉心处的那道漩涡渐渐闭合,白小七的脸上闪过一抹戾气。
“天魂合一,青千藏?可恶!”白小七眉头一蹙,脚步微顿。
惊仙阵上有风,吹动她的长发与衣襟。白小七似乎想要转身去天洲。她若去,青家可灭,天魂手到擒来。
可是,她的前面便是三界圣山。冰峰相对,遥遥云端。魔尊肉身,便被封印在那云海之巅。
白流苏交代给她的任务是最好救出魔尊,至少要牵制住沧海一脉。
而此时,苦海上鬼意滔天。白小七知道那是龙涎动用了鬼棺。只要龙涎得到真正的佛魂,黑色大泽中便可再起一座佛岛。
那样,冥尊便可重见天日。
权衡轻重,白小七最后挑了挑眉,终于没有回转身形,而是一步步向三界圣山的索桥走去。
沧海所有的禁阵,对于她来说似乎都没有任何的效力。
三界圣山上。东皇、冷玉甚至慕容海清都把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出手。
白小七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顷刻间便到了索桥的另一端的冰峰之上,静静地站立。
白小七低眉顺眼,白裙飘飘,柔柔弱弱。她的身上,甚至不带一丝一毫的杀气。与之前到过冰峰的人不同,白小七似乎不是一个闯入者。
她站在冰峰之上,整个三界圣山的气息都为之一变。没有排斥,反而有一种同化。
沧海东皇长发披散,赤足麻衣,站在索桥的另一侧,与之遥遥相对。沧海第九十八代传人,永之九重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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