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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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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冲天的火光不但搞得金营一阵大乱,连远处大宋军营中正在熟睡的人们都被惊醒了。
大家纷纷跑出帐篷往金营的方向放眼望去。
整个大营乱成一片,就连睡的跟死猪似的宋营统帅——大将军于达都被惊醒了。
于老头怎会错过如此精彩的场面,他手脚麻利的翻身起床,披着大斗篷,塔拉着暖鞋,斜斜依靠在一棵歪脖树下,边看边拍巴掌叫好。
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开心的都快哭了。
奶奶个球的,怎么着的火?
还着那么大!
快哉!快哉!
不过,这大火可不能白烧?能不能做点文章……于达老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命人速速传来了周福臣,在新近红人周福臣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周福臣接到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日出东方。
整个宋营再次的沸腾了,前几天丢失的两个女人全部都找到了;不仅找到了,还多了个小孩儿——朱十一。
去了俩,回来叁。
大大的喜事。
这个新生命的诞生,给平西战场大宋军营的人们带来了一种新的希望。
苏成渝,苏猛儿,素素,彩云和姑娘们闻讯后,也都匆匆赶来看六儿,见小丫头毫发无损,就是弄了一身的血迹,便拿了换洗衣服给她穿上。
在金营,金扎吉倒是叫人送了换洗衣服给六儿,可是她没敢换,生怕一个不注意,让人占了眼睛的便宜。
如今这接生婆的一身臭皮,早已经臭气熏天,腥臊难闻了。
彩云依然装作没事人似的问候着六儿,六儿倒也客气的回应,同样装成没事人一样的说笑。
但是彩云半夜抢走追风的事情,小丫头可是在心底里记下了一笔小账。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六儿一贯是如此的性子。
军营里产仔的利好消息,让大家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
各分营区的人们奔走相告,一拨又一拨的人们激动不已的去看望这个坚强的母亲——陈玉莲。
陈玉莲吓得直拉六儿的小手,“六儿,这咋,俺一走失,再回来,咋就成名人了。俺有点迷失……还有俺那个下奶的事儿……”
六儿呲牙裂嘴的点着头,然后匆忙去给十一洗新扒下来的臭尿布。
小丫头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责任——朱十一的贴身奶妈。
她边用冰冷的水揉搓着尿布,边不停的向来往的人们,耐心解释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以及她们三个人不小心的走失。
什么遇到饿狼……
什么遇到猛虎……
什么遇到豺狼虎豹的围攻……
全部被她一个人赤手空拳,打伤打死打跑啦……诸如此类。
牛皮吹的那是天花乱坠。
但是被掳到金营的事情,她只字未提,她和陈玉莲说好了,这段,打死也不能说,包括老邓和啰嗦的事情。
全部都要咽到肚子里,烂死在肚子里。
陈玉莲傻中带着机灵,她琢磨着自己的男人走后,得有几个知心的人儿照料贴己,六儿和这老头都是神通广大了不起的人,更要好好维系,不敢疏忽。
邓老头在旁边看着六儿眉飞色舞的这通吹牛呀,听的鼻子都要歪了;但是又觉得这孩子越胡诌,便越没人再会仔细追查了。
邓老头想的及是,于达于老头哪有闲心去管两个女人的来去与死活。
昨夜,周福臣领了于达的命令跑去探听金营情况,他在路上遇到了邓老头,问了详情,于是回来汇报。
今天清晨,金营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了,大军整顿后足足撤了至少五十华里。
于达琢磨了片刻,奋笔疾书,承上奏折:“急奏平西战场告捷。”
蒙我主隆恩浩荡:微臣不敢倦怠乘胜追击,连夜火烧金营粮草大仓,未损一兵一卒,重创平西金营大军,尔等小辈退兵一百五十华里,大乱矣。
连日快马,五百里加急密电直奔皇庭。
这期间,有好事者频频汇报大营走失妇女的事情,于达却只顾喝着小酒,写着奏报,如此一个从天而降的大功劳都砸到头上了……
什么走失不走失的?
还不明原因走失?
还走失的蹊跷?
走失的奇怪?
于达一概推去不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根本不想细问,有什么可问的,活着回来还问?
眼看宋军的平西大营在他的管理下,那是蒸蒸日上,屡创佳绩。
谁敢破坏和谐?
谁破坏和谐弄死谁。
不过,于达于老头到也不是傻到一无是处,他怕大营里有朝廷的密探监视,便让周福臣悄悄放风给大家:昨夜大火全系于大将军精心安排,注意保密,不要乱传。
哗……
于是宋营又再次沸腾了,大家纷纷膜拜着这场熊熊烈火和于达于大将军的审时度势与足智多谋。
整个宋营的人都充满着喜悦与激动,唯独有个人,闷闷不乐,一看到六儿回来,竟然气都不打一处来。
(谢谢朋友们的订阅,年年虽然愚笨,但是一直在努力,从未停止努力。感谢书友们,感谢。)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四十八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那个人见了六儿,倒像是老鼠见到了老猫,不说不笑不理不怨,只在远处盯着六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六儿越是兴高采烈、口吐莲花;他越是悲伤低落、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赶上了一个档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憨态可掬的朱十一身上,那个人蹿上来,一把拉着六儿的小手就往帐篷外面跑。
六儿的小手在冰冷的木桶里才泡了一小会儿,就冻的像两只小胡萝卜了。
那个人明显感觉到了这彻骨的凉意,便更加使劲的握紧了她冰冷的小手。
“喂,喂,喂。”六儿惊的心中小鹿碰碰,臊的脸面通红,“停下,停下,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放开人家啦。”
那个人哪管六儿的苦苦挣扎和拼命叫嚷,只冷冷甩了句,“叫,有本事你就叫的再大点声,看你有多大本领叫唤。”
愤怒的阿达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见到失踪的六儿了。
那一晚,可恶至极的六儿把他一个人抛下就跑了,害得他上了黑衣女人的当,被捆了个结实……
自从那个夜晚过去,六儿就没有任何音信了。
仿佛要同世界做个诀别一般。
悄无声息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两轮日月轮转,少年和少女再度重逢时,竟然多出了些生分。
阿达皱着眉毛,话也不说,只管紧紧拉着六儿的小手,径直跑到了一个偏僻处。
六儿气喘吁吁,才站稳了脚,就听“啪”的一声,阿达抡圆了一个耳光抽在了六儿粉嫩娇俏的脸蛋上。
大大的五指印,
淡红色的印迹,
缓缓的消失着。
痛却是持续的。
“小混蛋,这两天你跑哪去了?”阿达颤抖着,也呼呼的喘着粗气。
六儿还以为阿达想说几句关心或者好奇的话,谁知道竟猛的挨了一个大巴掌。
她被打的有点晕头转向了,羞愤难当,娇嫩的小脸抗议着,“你干嘛打我,你才是混蛋。”
“啪”六儿气急败坏,毫不客气的挥着小手回敬给了阿达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阿达照着六儿的小脸上又是一个重重的掌掴。
“我是关心你,小疯丫头,你跑哪玩去了,害得我……我们不停的担心你。”
阿达说话的时候,头上的青筋爆裂,他再次举起铜板手,准备在六儿粉嫩的脸蛋上留下第三个掌印。
“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你打人表示关心吗?那你打死我好了。”六儿瞪着通红的眼睛,像个被惹急了的兔子。
“苏六儿,你那天丢下我就走了,简直没有人性,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我吗?”阿达的两只眼睛瞪的充满了血丝。
六儿挑着新月般的眉毛,撅着樱桃一般的小嘴,瞪的漂亮的眼珠子都要跳跃出来了。
她无耻的挑衅着,挑衅着这个比兔子还要疯狂的小公羊,“左脸一巴掌,右脸一巴掌。再打,你有本事再打……哼。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在乎你?”
“我……我……我,我是你弟弟。你爹的私生子!怎么着吧。”阿达结结巴巴,气的双手一摊,蹲在了地上。
“你……简直不可理喻,泼夫。”
“你……就是疯疯癫癫,泼妇。”
“再见。”
“再见就再见。”
“再见你还跟着我?”
“再见怎么就不能跟着你了?”
“我跑。”
“我追。”
“我哭。”
“我笑。”
“疯子疯子疯子。”
“傻蛋傻蛋傻蛋。”
“你简直不是人。”
“你简直就是****。”
“你连****都不如。”
“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你才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怎么会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你就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我就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怎么着吧,你?”
“不怎么着,再见。”
“再见,你想再见就再见,凭什么?”
“凭我是苏六儿,你是谁,你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还敢管我?”
“我是苏达,你爹的私生子,你说的。”
“那是我为了救你,才编出来的,其实咱们俩没有关系。”
“什么叫没有关系,我就是我爹的私生子,我打死也是,我就赖……赖上你你……你们全家了。哼。”
“老掉牙的癞皮狗。”
“你怎么不说我是无耻之徒。”
“我怕你没文化,不识字。”
“你才没文化,不识字。不信你和我比比,谁更有文化。”
“比就比,比什么?”
“对唐诗。”
“对就对,我会的唐诗比你会的字都多。”
“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上句是什么?说。”
六儿一时愣住了……“一树梨花压海棠。”……听起来好熟呀……上句是……
少年插着腰,得意的在风中凌乱。不多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沾沾自喜的胜利微笑。
可是他不知道吗?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貌似是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个人一直在旁边悄悄的注视着这对小儿女如何的互相追逐,逗嘴打架,彼此谩骂……
他的僵硬的大手用力的抓着旁边的一棵老杨树皮,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这个人见六儿落了下风,便鼓起了勇气,一步一步的走近了两个人。
他开口了,大声的念着,“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如此熟悉的声音,居然在此情此景下突然冒了出来。
六儿小心的回头一望,原来是……副将军董青。
哎呀这首诗,哥哥苏猛儿给自己讲过的,私塾老师说那是东坡居士嘲笑好友张先的,是一首讽刺老牛吃嫩草的诗。
里面有个名句“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
鸳鸯?
还被里?
六儿的小脸顿时羞的红通通的,头也不回的撒丫子逃跑了。
阿达见状正要去追,却被董青伸手拦了个正着,“站住,你是谁?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阿达看到董青穿着便服,便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你是谁?我还没问你是谁,你到来问我了,这究竟是何道理。”
董青心想,乖乖的,这平西军营里,哪有一个他不认识,不认识他的。
所有士兵的编制分配,他通通大包大揽;来探亲的他都要过目登记。
董青能够百分之百的肯定,面前这个英俊异常的少年男子,自己根本没有见过。
哪冒出来这么个小子?
大白天的和小六儿没大没小的追跑打闹。
董青一想起刚才俩人那些亲密的场景,更加的恼羞成怒了,“放肆,见了本副将军你还敢这么放肆,你哪个营的?编号多少,姓字名谁,报上来。”
六儿羞也羞死了,臭阿达,死阿达,竟用这首污言秽语的yin诗来考自己。
这么糗的样子,还居然被董大哥给看到了,董大哥看也就看到了,居然还大摇大摆的过来对诗……
什么鸳鸯被里成双对。
还要不要见人啦?
六儿一路上低着头,没命的往前跑着,生怕这件事被每一个熟识的人都听了去,让自己没脸做人。
正往前跑着,“苏六儿,站住。”忽然有个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六儿回头一看,却是七营营官周福臣,他倒背着双手,一脸的严肃。
六儿吐了吐舌头,蹭着步子,挪到了周福臣的面前,“周营官好。”
“跟我过来一下。”周福臣一转身,往一处僻静处走去了,六儿低眉顺眼乖乖的跟在了身后。
苏成渝和邓军医在陈玉莲的帐篷外,倒是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俩个老哥们聊的很投缘。
帐篷外还围了些前来看望朱十一的士兵们,素素和彩云也在,大家蹲成一个圈,听两个老头东一竿子,西一棒子的乱侃大山。
苏成渝先开口了,“唉,这个玉莲和三七啊,早和大伙说清楚要生了不就成了,现在可好,三七兄弟也去了,丢下孤儿寡母的,怪可怜的。”
郭素素在一旁搭茬,“往后我们几个女孩,过来帮助照料照料,给玉莲姐搭把手。”
刘彩云点着头,但是她的心早就被一个人把魂给勾走了,她隐约看到董青好像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难道,董青又去找小六儿了吗?
六儿失踪的这几天,刘彩云的心情异常复杂,她有些怨恨自己了,冲动的抢走了六儿的追风,又把受伤的鲁四宝一个人丢在暗夜里。
但是,一种得逞后的快感紧紧缠绕着她,让她的心情很舒畅,畅快淋漓。
如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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