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痕-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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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毫没意识到奥菲莉亚变化的林秋继续美滋滋地挪用他作为现代人的“知识”：“运动出现的原因，是在永不停歇的战争中，双方首领逐渐意识到杀戮与破坏不能解决任何事，只能孕育出新的仇恨，这是他们无法拜托的轮回，可是和平的外交手段的力度无法达成和解的作用，口头协议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是……在描述贺露提雅联盟与拜伦帝国的现状？

　　　　奥菲莉亚若有所思。

　　　　毕竟百年战争最终也只是签订了和平协议，战争所带来的仇恨却并未随之消泯。纵观历史，通常这样的和平并不能维持太久，有的维持了十几年年，长一点的，也不过百年……难道说他平日里嘻嘻哈哈，却早已意识到这层潜在的危机了？

　　　　“最终他们想到了网球的方式。”之后的内容，林秋就全靠临场瞎编了：“网球虽然充满竞争，它区分胜负，却不需要流血与杀戮，在这项运动中，纯粹是双方力量与技巧的较量，而在对决的同时，双方又能借此和平的方式窥出综合实力的差距。”

　　　　奥菲莉亚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网球为何与剑技相似的原因！

　　　　在极致的剑术对决中，不产生伤亡几乎是不可能的，高手对决，每一招都在电光火石之间，用生死于一念间也不不算夸张。而网球，只存在输赢，不存在生死。

　　　　“没想到网球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连菲尼克斯也不免震惊。不过，她更感兴趣的则是兽人的由来：“你口中的兽人，是人类和魔物的子嗣么？”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入侵阿卡兰度初期，的确有高阶魔物提出过想法。人类普遍弱小，他们不具备魔物强健的体魄，生命周期也短的可怜；然而另一方面，人类的潜力无穷，换言之，如果结合了双方的优势，便能孕育出一种比双方都要强大的物种！

　　　　可是在这个大胆的想法施行前，提出它的魔物就不幸阵亡了。

　　　　主要原因可能是对圣女和歌露娅说出了“不堪入耳”的话语。

　　　　毕竟当时他们魔物军团主要的台词还是比较偏中二系的“恐惧吧，凡人！”、“哈哈哈，赶快逃跑的吧，小姑娘！”之类的。

　　　　而“别抵抗了，来和我交配吧！”在他们之中就显得尤为明显刺耳。

　　　　那大概是唯一一只被歌斯娅和歌露娅共同集火的魔物。

　　　　菲尼克斯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兽人存在，这岂不是意味着那位阵亡魔物的期许最终达成了么？

　　　　“你都在关心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林秋与奥菲莉亚对菲尼克斯怒目而视：“故事的重点，在于网球的历史感与使命感！”

　　　　“没错！”奥菲莉亚附和道：“兽人只是一个指代，它可以换成亚龙人、蜥蜴人、维京人、拜伦帝国人都可以！”

　　　　“可是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网球的规则……”面对同仇敌忾的两人，菲尼克斯的声音弱了几分，她转移了话题。

　　　　“别急，接下来我就要介绍网球的秘诀了网球的根本目的，就是击败对手，它的核心是将球打到对手半场的界内，并设法让对手无法接球！这项运动本不存在那些招数，只是后来的人们赋予了那些惊艳的技巧名称，以示自己对每一位创造出高超技巧选手的敬意！”

　　　　林秋张开双臂，如同一位发出宣言的伟人：“所以，不执着于一招一式，随心所欲地与对手激战并享受对决的过程，这，才网球最高的技巧！”

　　　　将球打到对手的半场界内。

　　　　设法让对手无法接球。

　　　　奥菲莉亚与菲尼克斯听后陷入了沉默，这句话倒是对她们有了不小的启迪。

　　　　“不进行实战是不行的，来吧，就让我这位网球大师来亲自指导你们！”林秋环顾四周，小型训练场的空间正好能当成网球场来用，奥菲莉亚也带了足够的球拍。

　　　　林秋拿起球拍，在训练场中间拉起来一张网，他压根没想到危险正在悄然向他逼近。

　　　　“既然你是网球大师，这回我帮奥菲莉亚！”菲尼克斯煽动翅膀，用体内所剩无几的火能凝成了一个火焰手臂握着球拍，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林秋的一举一动。

　　　　“奥菲莉亚！”

　　　　而在奥菲莉亚将网球抛向空中时，林秋鼓励地喊道：“把你迄今为止学到的剑技融会贯通进来的吧！”

　　　　“那是当然的！”

　　　　奥菲莉亚眯着的眼陡然睁开，在林秋的引导下，她觉得似乎自己体内涌动的血液都因为这一球燃烧起来了。

　　　　这便是本…堂吉诃德时常说的“热血”么？

　　　　球拍于刹那间落下，留下一个美丽的弧度。

　　　　“成为风炉的支柱吧，奥菲莉亚！”

　　　　……

　　　　“拔剑术…冥皇！”

　　　　“连珠火球！”

　　　　……

　　　　一切都在林秋的意料之中。

　　　　除了奥菲莉亚和菲尼克斯错误地理解了什么叫设法让对手无法接球。在网球规则中，以人身攻击行为导致对手无法接球的行为，通常称为犯规。

　　　　奥菲莉亚的斩击将他手中的球拍一分为二，菲尼克斯吐出的一连串火球则封锁了他所有能移动的空间。

　　　　论打架，站在林秋对面的都是一等一的豪杰级人物。

　　　　下一刻，林秋腹部一痛。飞速而来的网球狠狠撞在了林秋的肚子上，将他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第十二章：引路人

　　　　“基诺，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你说那个叫提尔的小子能超越艾丽莎？”

　　　　“啊，当然，这仅代表我个人的看法。”

　　　　“不可能，艾丽莎是这个时代……”

　　　　“不可否认。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依然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骑士，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又坚定走在骑士的道路上，这实属难得。不过朱迪斯，我指的是未来，一个时代骑士的标杆，也总有改旗易帜的那一天……而且，艾丽莎看起来似乎打算将这个荣耀交付于他的手上。”

　　　　走在前方的基诺脚步停了下来，短短的交手，就足以让他看明白很多事了。

　　　　林秋的剑技与艾丽莎如出一辙，而她的剑技又传承于百风，这足以说明艾丽莎对林秋的重视程度了。只是稍微令基诺有些意外的，是林秋的性格与艾丽莎截然不同，不仅不相似，反倒更像是相反的极端。

　　　　提尔…赛琉斯。

　　　　那么，你能成为新时代的标杆么……？

　　　　“拔剑术…冥皇！”

　　　　“连珠火球！”

　　　　前方紧闭的门顷刻间破碎开来，林秋发出“呃啊”一声惨叫，与门的碎片一同飞了出来。所谓的拔剑术，便是在一瞬间将力道灌注于一点，它不仅需要剑士最极致的专注力，还需要千百次的磨炼。

　　　　这一击，折射出了奥菲莉亚千锤百炼的剑技！

　　　　林秋躺在地冰凉的地板上，仰起头凝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基诺与朱迪斯。

　　　　“基诺……我再确认一下。”

　　　　良久后，朱迪斯才开口问道：“这就是你说能超越艾丽莎的人？”

　　　　看来即使眼光如基诺，也有犯错的时候。至少朱迪斯绝不会承认这个躺在地板上的小子能成为未来教会诸多骑士的代表。

　　　　“呃……”基诺的表情颇为精彩，刚才还被他高度赞誉的林秋，现在却被人揍飞了。

　　　　“哟，你们好。”林秋勉强深手，向两人打了声招呼：“能不能拜托你们帮我叫一下苏珊和简，我感觉这次是真的受伤了。”

　　　　同时，林秋还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

　　　　如果奥菲莉亚以她现在对网球的理解参加比赛，第一届网球大赛绝对会变成风炉学院广场杀人事件，以他的体魄都成这样了，换个普通的学生说不定直接就翘辫子了。

　　　　“哦，好。”朱迪斯木然地回应他，走向来时的方向简和苏珊刚取完他们的血液样本，应该还没走远。

　　　　果然是基诺看错人了，这种家伙怎么可能超越艾丽莎？

　　　　离开时，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

　　　　……

　　　　五分钟后

　　　　“麻烦死了，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么？”虽然嘴上抱怨不断，但苏珊还是为林秋进行了基础护理，护理后她还顺手帮林秋盖上了被子。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这次林秋不是装的，这种程度的伤不好好躺上几天是不行了。

　　　　苏珊真是惊了个呆。

　　　　按理说帝都是贺露提雅联盟防守最严密的城市，而研究院又是帝都最严密的几个机构之一，可林秋依旧匪夷所思地在这里受了伤。

　　　　“太好了，我们赢了网球大师！”菲尼克斯有些小激动，她煽动着翅膀，在林秋床边飞来飞去，奥菲莉亚心里有愧，她搬了张椅子坐在林秋床边，一脸做了事的模样。

　　　　盘旋一圈后，菲尼克斯还觉得不过瘾，她落在林秋的枕头边耀武扬威：“哈！亏你还说自己是网球大师，竟然败给了两个新手！”

　　　　虽然那一串连珠火球耗尽了她从水晶中摄取的全部火焰，但菲尼克斯一点儿都不后悔。

　　　　都像你们这样打球的话，网球选手早就死光了吧！

　　　　“奥菲莉亚也就算了，误把网球和剑术混淆了也情有可原，倒是你！哪有在网球比赛中吐火球的！”林秋虚弱地躺在床上，愤慨地指责菲尼克斯的行径。若不是那密不透风的火球，他还有可能躲过奥菲莉亚的袭击。

　　　　“什么啊，你该不会因为输给了我们想要找借口吧？”菲尼克斯用脑袋拱了拱林秋的侧脸，试图让他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林秋转过头，大眼瞪小眼。

　　　　“给我听好了，这种直接攻击对手的行为必须完全杜绝！”林秋严厉地说道：“如果伤到对手，不但会被裁判驱逐出场，而且还会为学院的名声抹黑！在网球领域中，人身伤害被视为卑劣的行为！”

　　　　“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怎么样才能让对手无法接球啊？”菲尼克斯不服气地反问。

　　　　“你们觉得困难是因为你们根本把注意力放在了错误的地方，比如打出肉眼难以看清的快速球，又或者落地后不会再弹起来的球，这都是网球中经典的招式！”林秋躺在床上说道：“都说了，这项运动中重要的是技巧，而不是破坏力！”

　　　　“技巧么？”奥菲莉亚略带沉思。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什么都别想了为好。”苏珊凉凉地说道：“现在并不是我的上班时间，事先说好，如果你再因为自己作死而受了伤，我绝对不会再救治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林秋无奈地回应道。

　　　　“你安心养伤吧，我刚才和朱迪斯说明了情况，她说在第一个任务下达前的这几天，可以让我用来练习网球技巧。”

　　　　奥菲莉亚发现朱迪斯虽然总是摆着一张仿佛谁都欠了她三百金币的脸，但却意外得好说话。

　　　　“我听说基诺本来是教会指派给你的引路人……不过不必担心，教会应该只是暂时推迟了有关你的纳新仪式，等风头一过，就会重新为你指派引路人了。”

　　　　所谓的引路人，其实相当于师傅与学徒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来源于贺露提雅古老的传统。

　　　　当时还没有骑士学院的概念，想要成为骑士，就必须找到一位真正的骑士，并随他征战于不同的战场。如果战争平息，学徒们又恰好了立下了战功，才有可能被王国授予骑士的勋章；而另一种情况是师傅战死，他会在死前将自己的席位传承给学徒中的一员，让他继承自己的名声、地位与荣耀。

　　　　只有审判军与圆桌评议会是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传统。

　　　　待苏珊离开后，奥菲莉亚才说道：“据我所知，基诺曾是艾丽莎的引路人。”

第十三章：公主之道

　　　　林秋有点气。

　　　　他本应该大展拳脚，让奥菲莉亚与菲尼克斯领略自己惊人的网球技巧，但现在却不得不躺在床上。这就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不幸中的万幸是奥菲莉亚和菲尼克斯在撂倒他之后并未肇事逃逸，反而留在这里陪他。

　　　　林秋觉得虽然菲尼克斯虽然变小后聒噪了一些，但却是缓解他最近无聊生活的一个重要伙伴。

　　　　菲尼克斯总是愿意尝试各种对她而言新鲜的东西。

　　　　“说到引路人，为什么你要加入审判军啊？”林秋问道。

　　　　他还记得自己途径奥菲莉亚的祖国时，即使最偏僻的小村落都传颂着她的名字。第四王国的人民爱戴他们的女皇，并渴望女皇早日回国，而国王也就是奥菲莉亚的父亲，早早下令，称一旦奥菲莉亚学成归来，他就将王位交给奥菲莉亚。

　　　　“你经过了我的祖国？”奥菲莉亚有些意外。

　　　　第四王国的人们将她视为未来的女皇，然而她却从来不将第四王国成为“我的王国”。王冠实在太过沉重，她暂时还没做好登上王位的准备。

　　　　在这一点上，她与阿尔伯特截然不同。

　　　　阿尔伯特巴不得亨利五世早日病死，以便他能顺利登基，而奥菲莉亚却希望她的父亲能坚持一天是一天，最好永远别把重担压在她的肩上。

　　　　“他们很爱戴你，那个村子还专门为你设立了庄园，庄园入口还有你的雕像。”

　　　　“是么。”奥菲莉亚礼节性地笑了笑：“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指定的接班人是我的哥哥，那时他不仅是一位优秀的骑士，同时还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我小时候，正直百年战争末期，哥哥还未进行成人礼就去了前线。”

　　　　奥菲莉亚很少和人提及自己往事。

　　　　有的人生来就是天才，有的人则是后天成为天才。

　　　　艾丽莎是前者，而奥菲莉亚则是后者。在被人们传颂为“剑术天才”之前，奥菲莉亚在第四王国的处境比理查德好不了太多。她出生时，便被测出拥有排斥刻印的体质，那个简单的测试直接决定了她五岁前的待遇。

　　　　与理查德不同的是，奥菲莉亚是女孩子，且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在贺露提雅，无法成为骑士的公主，还有最后一个用处和亲。所以她的父亲在那时就早早规划好了她的人生，并筹备着待她行完成人礼，就将她嫁去别的王国。另一点和理查德不同在于她有一个还算疼爱她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