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独尊-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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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回头一转，之前的羞辱和嘲笑，如今却成了莫大的骄傲，成了压倒所有人的压轴之宝！

　　　　凌千里这么淡定的人，此刻也是忍不住产生一点自豪感。他是个骄傲的人，一直都渴望被人认可，被人高看。

　　　　所以，他在武道一途上，非常的执着，只求做人上人，让人仰视。

　　　　而此刻，他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被人仰视的感觉。

　　　　虽然，这种感觉，并非他自己争取来的，但他还是不争气的感到很爽。

　　　　哪怕是再孤僻的人，其心理，也是渴望被人认同，被人尊重，被人仰视的。凌千里也不例外。

　　　　田绍笑呵呵道：“江兄弟，不知不觉，又沾了你一次光。等下请教老爷子问题的机会，我就不跟你抢了。”

　　　　“呵呵，既然是兄弟，何必分的那么清？”

　　　　田绍忙摇头摆手：“算了算了，我是从军的人，请不请教老爷子，也就那么回事。你年轻有为，如果得到老爷子指点，前途无量。”

　　　　凌千里有些尴尬，内心纠结的很。他也知道，这份功劳，江尘之前虽然说是三个人联手准备的，但他凌千里可不能厚着脸皮说这功劳他也有份。

　　　　说白了，他们就是沾光的。

　　　　可是，他凌千里又着实心动，虽然他之前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机会可以请教老爷子问题。

　　　　然而，真的机会摆在面前了，凌千里的确有些动心。他在武道上，陷入了某种桎梏，就差那么一步，总是跨不过去。

　　　　若能跨出这一步，就将破茧成蝶。

　　　　所以，他很犹豫，轻轻咬着嘴唇，最终武道的追求和执着，还是战胜了矜持感，结结巴巴问道：“江尘，可不可以商量一件事。”

　　　　“没问题。”江尘摆摆手，“我没有什么问题好问的，你如果想问，两次机会都给你吧。”

　　　　江尘的确没有什么好问的，理论上的东西，江尘前世有太多太多。老爷子纵然是天桂王国的不朽丰碑，但是要说指点他江尘，那无疑是笑话。

　　　　“什么？”凌千里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江兄弟，你……”田绍也觉得傻了。

　　　　江尘一摆手：“我说了，是兄弟，就别那么客气。这样，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一人提问一次吧。”

　　　　根据献宝的规则，获得冠军的，可以有两次请教的机会。分配给田绍和凌千里，倒也刚好。

　　　　“江兄弟，你真的没什么请教的？老爷子可是护国灵王，一身修为，可谓是站在了灵境巅峰。你若得到几句指点……”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路。”江尘淡淡道。

　　　　田绍还想说什么，台上的丹妃却是脸带微笑：“诸位，有请老爷子，给大家说几句吧！”

　　　　台下一片欢呼，纷纷鼓起掌来。

　　　　大王子叶岱，失魂落魄，努力控制好心神，也跟着鼓起掌来。而律无忌，却是眼神飘忽，对江尘更是恨之入骨。

　　　　又一次，被江尘打脸，被江尘羞辱，让他律无忌丢人现眼，甚至让大王子都跟着丢人现眼。

　　　　恨！

　　　　“江尘，你喜欢出风头。这一次，你是彻底得罪了大王子。我看王都之大，谁还保得了你！”律无忌满腔恨意。

　　　　叶老爷子之前一直兴致不高，此刻，他老人家脸上，倒是挂了些许笑容。

　　　　“每一年，老夫站在这里，我眼睛也许是闭着的，但我的心是敞亮的。我也许没朝台下看，但你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老夫都尽收心底的。每一次，献宝的最后三甲，都会有争议。老夫从来不解释什么。你们要怀疑也好，不高兴也好，老夫都不关心。该来的，你们明年还会来，不该来的，老夫也不指望你们来。”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道骨仙风的脸上，陡然多出了些许威严，让人不敢忘记，这是一个可以改变天桂王国格局的老人。

　　　　“今天，老夫也许要破例一下。为什么我会选九华玉露酒为压轴之宝？因为老夫活了这么多年，漫长的岁月，让我见识了无数好东西，也忘掉了无数好东西。但真正有一些好东西，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这种好东西，是注定要在你脑海里生根，留下烙印的。这九华玉露酒，便是老夫为数不多，在心里留下烙印的好东西。”

　　　　“也许，从直观上，老夫无法描述它有何等珍贵。我只打一个比方。此等美酒，便是宝树宗的宗主，恐怕也不是想喝，便能喝上的。”

　　　　不需要描述，也不需要渲染这酒有多么多么珍贵。

　　　　直白的一个比方，宝树宗宗主想喝，也未必可以喝到。

　　　　这是最直接，也最有说服力的解释！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肃然。一个个都是澎湃莫名。老爷子何等身份地位？岂会撒谎？岂会为区区一种酒来编造一段谎话？

　　　　这绝不可能！

　　　　那么，这九华玉露酒，竟然如此名贵？

　　　　一时间，所有人望向叶融这边，目光都变得复杂起来。原本，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觉得这酒壶太过奇葩，简直是丢人现眼。

　　　　那么此刻，这些想法，都完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叶融王子，从哪里请来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身怀这等美酒？这是精心准备，呈献给老爷子的吗？”

　　　　“这叶融，果然不简单。一步一步下套，让大王子叶岱这边一步一步紧逼，最后那看似不经意的献出此酒，应该是事先设计好的路子。看来，大王子叶岱，这是是被叶融骗了。”

　　　　“叶融王子，竟然这么有心计！故意找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酒壶，故意让大家嘲笑，让大王子那边挖苦讽刺。最后绝地大反击，这种打脸方式，真是够狠，也够痛快！看看大王子，这回的确是丢脸丢大了。”

　　　　“看来，以后不能小看这叶融王子。一直以为他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低调的背后，竟然蕴藏了大野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可怜的叶融王子，意外的一件事，却让他在大家眼中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让大家都觉得他是故意诱导大王子，故意用这种方式打大王子的脸。

　　　　不过，叶融显然不会在意这些，大家越这么想，他越高兴。越是让人对他保持敬畏之感，他这王子的地位，才会越加提高。

　　　　大王子叶岱，虽然满嘴苦涩，但心里也是暗暗凛然，他也觉得这是叶融故意设计的陷阱，****他一步一步掉下去的。

　　　　“叶融这个畜生，果然包藏野心。看来，我不能坐视不理。一直以为老二才是我最大的心腹之患。如今看来，这叶融也不能掉以轻心。”叶岱一旦感受到了来自叶融的威胁，下一步的计划里，就要加大打压力度了。

　　　　老爷子兴趣所致，说了这么几句。至于下面这些人能否领悟，他也不会过多在意。

　　　　丹妃浅浅一笑：“大家现在的心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疑惑了吧？老爷子活了这把年轻，看淡一切。能够在他心中留下记忆的东西，想必大家也不会再怀疑什么了。这九华玉露酒，名列压轴之宝，实至名归。”

　　　　柔若无骨的手掌，在秀脸前轻轻一掠，将飘在眼角边的一缕青丝掠到耳后，丹妃笑道：“好了，现在，请位列三甲的宝物之主，上前请教老爷子问题吧。第三和第二，各有一次机会。压轴之宝的主人，有二次机会。”

　　　　“叶岱，你先来吧。”

　　　　叶岱此时，已经努力调整好了情绪。虽然得了个第三，非常沮丧，但他可不敢有什么不满。

　　　　脸上摆出非常谦虚的微笑：“老师，学生叶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老人家。却说这周边十六国大势，到底是分为好，还是合为好？”

　　　　叶岱这个问题，纵横捭阖，显得十分大气。问的竟然是周边十六国的分合大问题。

　　　　他从侧面了解到，老爷子年轻时，是个狂热的开疆裂土派，一直主张天桂王国扩张，吞并周边小国，征服周边十六国，一统江山，开创一个大王朝。

　　　　所以，他这个问题，可谓是投其所好。是有意想讨好老爷子，想引起老爷子惺惺相惜。

　　　　老爷子淡淡一笑，饶有深意地看了叶岱一眼：“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与合，要顺从大势。条件成熟了，自然会合；时机不成熟，分则比合更好。老夫前半生，也一直考虑这个问题。如今看来，分与合，非但要大势推动，更要有绝世枭雄应运而生。两者，缺一不可。少了这两个条件，谈这十六国统一大计，都是空谈。”

第174章　老爷子的难题和许诺

　　　　老爷子这个回答，实际上，并非是叶岱期望的答案。叶岱其实很想老爷子赞许一下他这个问题问的好，然后表扬一下他志向远大，立足点高。最后再鼓励一下他以此为动力，努力加油。

　　　　可惜，这都是叶岱渴望的答案。实际上，老爷子的答案，与他渴望的答案，相差很远。

　　　　可是，叶岱却是不敢有半点不满，而是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领悟了一阵，才道：“老师这一番话，立意高远，所站的高度，学生还需更上一层楼才能领悟。看来，学生要在把握大势方面，多下一些工夫；同时，更要立志做那绝世枭雄，为一统十六国这个目标，继续努力。”

　　　　老爷子没有按他的期望回答，可是这不妨碍叶岱自说自话，向老爷子表态。

　　　　老爷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他只回答一次问题，不可能再说什么。

　　　　丹妃虽然也是保持着雍容的微笑，但心里却是暗暗摇头，叶岱这是自作聪明了。

　　　　老爷子如今看事情的角度，岂是叶岱这年轻人能够把握的？

　　　　老爷子那番话，丹妃其实是听懂的。一来，是说十六国统一的大势，并没有形成。

　　　　二来，也是暗示，他叶岱并没有那种绝世枭雄的才华。

　　　　尤其是最后一句，两个条件缺任何一个，都是空谈。这其实就是敲打叶岱，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可惜叶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根本没听出老爷子那番话的弦外之音。

　　　　你现在才什么高度？就谈什么统一十六国。你实力没到达，野心过大，反而是祸国殃民。

　　　　“叶岱此子，终究还是略有些自作聪明。”丹妃心里暗叹。

　　　　美目一转，朝叶融这边看过来：“叶融，你是第二名，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老爷子？”

　　　　叶融正襟危坐，肃然道：“老师，我的问题，与大哥的问题，正好思路上有些相反。我一直在思考，一个国家，到底是疆域无限才算强大，还是国泰民安算做强大？一个强大的王朝，即便是天天在开疆裂土，若是国内民不聊生，前线士卒十死九伤，这般穷兵黩武的强大，又有什么意义？”

　　　　叶融这个问题问出来，叶岱面色一寒。

　　　　这叶融，分明就是故意抬杠。他叶岱问的是统一十六国的问题。这叶融，竟然问的是穷兵黩武的强大，有什么意义！

　　　　这问题，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跟他叶岱唱反调。

　　　　老爷子表情淡然，并没有因为叶融的问题和叶岱唱反调而生气，略作思考，便道：“兵者，亦是人。为兵为将，如果他们在前线战斗，没有动力，没有目标，感到不开心。那么这种战争，便是无谓的。开疆裂土，不一定是坏事，反之，止兵不战，也未必是好事。好与不好，取决于战争的本意是什么。如果开疆裂土可以让更多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战争，便是好的。老夫的观点是，开疆裂土，不在于疆域，而在于让更多的人，过上国泰民安的好日子！一个上位者，若脱离这个目标，就将失去正确的方向。”

　　　　叶融一丝不苟地听着，微微点头，回到了座位上。这番话，他需要时间来吸收，来消化。

　　　　“好了，现在，轮到压轴之宝的主人提问。根据规则，压轴之宝的主人，可以请教两个问题。”

　　　　丹妃将目光，投向江尘。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知道，这九华玉露酒，肯定不是什么三人联合奉上的。

　　　　百分百，就是这个陌生少年搞出来的。

　　　　丹妃是个不容易起好奇心的女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对江尘的确有着几分好奇。

　　　　她很想知道，这少年人，会请教老爷子什么问题？武道问题？还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感受到丹妃的目光望来，江尘淡淡一笑，身子微微一侧，很自然地躲在了叶融身后。

　　　　不是江尘逃避什么，他的确是不想高调。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闭目养神，推演和灵境强者的战斗。

　　　　因为，下一步，他要面对辛无道的挑战。这事，关乎着乔山和乔川两兄弟的生死安危。

　　　　这种情况下，江尘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再去纠结于这些东西。他更知道，如果自己站出来提问，少不得又要面对各种议论，各种是是非非。

　　　　这种破事，能免则免。

　　　　田绍见江尘如此，知道江尘是真的打算放弃，而不是虚假客套，对凌千里道：“千里，你先提问吧。”

　　　　凌千里虽然也很想谦让一下，但是对武道执着无比的他，终究还是没有矜持，站了出来。

　　　　“老爷子，晚辈乾蓝南宫弟子凌千里，想请教一个武道方面的问题。晚辈在真气境时，一直在追求十二脉真气大圆满，苦苦三年冥想，终不可得。晚辈想请问老爷子，难道十二脉真气大圆满，终究是镜花水月？”

　　　　老爷子目光陡然射出一道精芒，像是一根无形利箭，射入凌千里的内心。

　　　　“你不是已经半步灵境了么？还放不下大圆满的执念？武道一途，从来没有什么圆满。圆满，便代表没有进步的余地了。你执着于圆满，却不知道你已经在错失进入灵境的最佳时机？”

　　　　这一席话，如同滑坡黑暗的闪电一样，照耀了凌千里的武道世界。

　　　　顿时，凌千里如同遭遇雷击一般，整个人石化在当场。陡然间，从他眼中射出一道智慧的光芒，脸上露出的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

　　　　一鞠到底：“多谢老爷子当头棒喝，让晚辈拨云雾见青天。”

　　　　老爷子淡淡一笑，却没再说什么。心理倒是有些欣赏这凌千里的果断决绝，以及强大的悟性。

　　　　“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