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研究会-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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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吗？”其中一人边说边换弹夹。

　　　　“应该是死了吧。”另外一名匪徒也不敢肯定，目光并没有离开还站在原地没动的那个人，平移到电灯开关旁边，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

　　　　看到眼前的一幕，两名手持枪械的杀人犯，异口同声的骂了出来：

　　　　“……”

　　　　——之前他们打出的子弹，全像是凝固了一般停在那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面前，而那家伙则是伸出五指挡在面前。摆出一副类似于某个“救世主”在矩阵中挡子弹的姿势，笑道：“看过《黑客帝国》吗。朋友？”

　　　　话音未落，停留在张洛身体前方空气中的子弹。突然向后飞了出去，瞬间便把来不及反应的两名杀人犯轰得千疮百孔，满身喷血的倒了下去。

　　　　即使张洛的领域控制还并不熟练，要做到挡子弹这种事，也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并不是庆祝胜利的时候，刚才的枪声和火光，肯定被邻居看到了。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就麻烦了……

　　　　虽说可以轻松解决警察。不过张洛对于滥杀没什么兴趣。念及于此，他快步回到卧室中，从昏迷不醒的那名黑衣匪徒口袋里摸出一部老式手机，接着站到衣柜前面，猛地拉开了破损的木门。

　　　　“呜呜呜……”

　　　　一个身穿职业装，留着波浪形棕色卷发的年轻女子，双腕被绳子固定在衣柜上侧的木杆上，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

　　　　“救命。救救我……”她呜咽着。

　　　　看到这家伙的可怜模样，张洛手一抬切断了把她手腕勒得通红的绳索，把从黑衣人那里搜到的手机扔给这名女子，低声道：

　　　　“打电话报警。”

　　　　“谢谢。谢谢……”

　　　　女子一边道谢一边拨通了报警电话，眼见她并无大碍，张洛也完全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只是弯下腰，扛起那名昏迷不醒的黑衣匪徒。转身走向客厅。

　　　　“您叫什么名字？”身后传来那名女子感激的声音：“离开这里之后我会道谢的……”

　　　　听到她的话，张洛回头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联邦快递公司的。”接着潇洒的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走出公寓的正门，不出所料，果然看到门前停着一辆绘有“儿童玩具公司”文字的蓝色厢式货车，车厢上还绘有棕熊玩偶的卡通画，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很显然，那些杀人犯就是使用这台货车运送尸体的。

　　　　打开后车厢的门，把因剧痛而昏迷过去的杀人犯粗鲁的扔进车厢，张洛随手锁上门，接着轻车熟路的坐进驾驶座，立刻便看到车钥匙还插在上面。

　　　　眼见犯人竟然如此轻敌，甚至连个出现紧急情况时负责开车跑路的司机都没留下。张洛不禁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们居然没被警察抓到，这里的警察是有多废柴啊。”

　　　　在他看来，这些不入流的外行杀人犯，简直是在玷污“连环杀手”这个光辉的称号。

　　　　他摇了摇头，驾驶着小货车快速驶离这条街道，跟随卫星定位地图的指示，向市区外的一座垃圾场开了过去。

　　　　张洛很清楚，在已经暴露的状态下，这台货车的行踪藏不了太久，不过他也并需要隐藏太长时间，只需要一小段审讯时间就可以了。

　　　　市郊的垃圾场里，各式各样的废旧金属堆积成山，到处都是扭曲的残骸，张洛把车停在一座垃圾山后面，接着打开了货车后厢的门，把里面那个还在“睡觉”的凶犯拖出来，随手扔在肮脏的地面上，扬起一阵尘埃。

　　　　“呃……”

　　　　被拧断的右腕首先接触地面，带来的剧痛令黑衣凶犯再次清醒过来，他还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台词，便看到张洛那张看似纯良，完全不像是杀人犯的和善面孔，已经凑到了自己眼前：

　　　　“伙计，你们是什么组织的？”张洛提问的语气非常温和。

　　　　听到这话，凶犯立刻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劫持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接着便有一阵几乎摧毁意识的疯狂剧痛，沿着左手的小指爆发到全身。

　　　　“呃啊啊啊啊啊啊！”

　　　　凶犯大声惨叫起来，不停的用头撞击地面，但是这里的泥土地，却连自杀的机会也没给他留下！

　　　　“嗯，我一直想知道人类手指保持不断裂的极限在哪里，所以刚才把你的小拇指向后拧了两圈，抱歉。”

　　　　看到凶犯的小指已经无力的耷拉下去，张洛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歉意，却已经抓住了对方左手的食指，说道：“既然刚才还没断，那么这次我会尝试拧三圈，加油，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被强行拧断的剧痛，几乎快要把这名凶犯逼疯了。直到这时，这名毫无怜悯之心的杀人者，终于真切的体会到了被害者在被折磨时的绝望感，但却已经太迟了！

　　　　——只有上帝才会接受忏悔，而正在折磨他的那个“人”，却是货真价实的恶魔！

　　　　左手食指的关节发出危险的咔咔声，接踵而至的是微弱的疼痛。

　　　　在张洛即将拧断他食指的最后一刻，这名凶犯的意志终于崩溃了，泪流满面的说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这样……”

　　　　“嗯嗯，这样才听话嘛。”张洛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们是什么组织的？”

　　　　“我们是猎杀精英俱乐部下属的，最近俱乐部向有特殊需要的客人们推出了新服务，对他们提供一些现成的尸体。”凶犯的回答很是迅速，生怕张洛再次动手拧断他的手指。

　　　　“哦，猎杀精英俱乐部啊……”张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个在十年前便被他重创过一次的杀人组织，时至今日依然还顽强的存活着。而且还扩大了业务的规模，实在是可喜可贺。不过，现在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

　　　　“那栋房子原来的户主呢？被你们弄到哪儿去了？”张洛紧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

　　　　这样说来，那栋房子应该是被猎杀精英俱乐部的人当做转移尸体的临时基地了，而原来住在那里的怪谈研究会领袖，应该也是被他们秘密“处理”掉了。

　　　　不出所料，凶犯立刻答道：“我们早就盯上了那栋房子，因为那里只住着一名少年，上个月底的一天晚上，我们在屋子里伏击了他，把他打死之后埋到了附近的废车场里……”

　　　　“你们确定打死了他？”张洛饶有兴致的问。

　　　　“是的，他的脑袋都被打烂了，肯定是死了。”凶犯语速奇快的说。

　　　　“把废车场的具体位置告诉我。”张洛继续道。

　　　　闻言，凶犯立刻提供了废车场的具体地点，接着仰起头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没什么想问的了，谢谢合作。”

　　　　在说话的同时，张洛已经站了起来，一脚踢在对方的脑袋上，竟然直接把凶犯的脑袋踢得离开了身体，像个足球似的飞了出去，带出一道飘逸的血痕。

　　　　打开大型空间门，从里面拖出一台钢琴黑外壳的兰博基尼跑车，张洛轻车熟路的坐进驾驶座，在车内的电脑中输入了凶犯提供的地点。

　　　　一个合成的电子音，很快便在耳边响起：

　　　　“自动驾驶ai‘老司机’，很高兴为您服务。”

　　　　在“老司机”的操控下，这台跑车立刻起步，以极快的速度离去，只留下一道烟尘。（未完待续。）

323　无名死灵

　　　　午夜时分，巨大的钢铁坟场，笼罩在绝对的寂静中。

　　　　不计其数的报废车辆，在废车场中堆积成山，其中有许多已经被压成了扁平的金属片，但更多的车还保持原样，停在原地等待着被摧毁的那一刻。

　　　　绕过门口的警卫室，张洛纵身一跃翻过两米高的电网，跳进了废车场内部。

　　　　才刚站稳，便有一股汽油味扑面而来，混杂着钢铁和油漆的气息。

　　　　除了门口睡觉的警卫以外，这鬼地方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不过按照那名杀人犯所说的，他们在干掉了那名“少年”之后，的确是把尸体扔到这里来了。

　　　　所以，就算“卡尔。卢卡斯先生”已经离开了，这里肯定也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找到那家伙被埋的位置？

　　　　这座废车场的面积非常惊人，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数万台被主人抛弃的汽车，在月光照耀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要在这种地方寻找一具“尸体”，可谓是难如登天，意识到这一点，张洛不禁有些后悔刚才为何要嫌麻烦把凶犯杀掉。毕竟若是带着那家伙过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藏尸的位置了。

　　　　“算了，还是找找看吧……”张洛叹了口气。

　　　　当然，他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走遍整个废车场寻找对方的踪迹，而是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架小巧的黑色无人机，把那个外形有点像纸飞机的东西扔上天空，然后在行刑者之眼中观看无人机拍摄到的影像。

　　　　这台夜晚专用的无人机，使用的并非是普通的摄像头，而是武装直升机使用的前视红外成像系统（flir），只要是任何温度和环境温度不同的物体。都会清晰的显示在屏幕中。

　　　　入夜时分，废车场内部的温度并不高，无人机拍摄到的画面背景，是一片黯淡的黑色。但在其中的一座“垃圾山”顶部，可以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型白影，像是正躺在上面仰望星空。

　　　　确定了目标的位置。张洛大步向着那座由钢铁堆积而成的“小山”走了过去，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顶部，接着立刻便看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你来了啊……”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而且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像是早就预测到张洛会来寻找自己。

　　　　“嗯，你在这里看星星吗？”张洛低头看着躺在一台轿车顶部，正在闭目养神的“少年”。

　　　　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此人依然穿着那间绘有运动鞋图案的黑t恤，头上留着蓬松的乱发。眯着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懒散，目测年龄应该只有十二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衣服上沾到了不少血迹，染红了t恤上的图案，脸上也多出了一些伤痕，就像是在家里刚被虐待过，赌气离家出走的小孩。

　　　　“我只是……闲的无聊。”少年哼了一声，没有任何要坐起来的意思。依然躺在汽车顶棚上闭目养神：“和你这种年轻人不一样，我已经累了。”

　　　　“用你的外形说出这种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张洛笑了笑。

　　　　“啊。这是因为被人用冲锋枪轰爆了脑袋，身体又缩小了。”少年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每次受伤就会缩小，我已经习惯了。”

　　　　不知为何，张洛发现自己和这个家伙交流的时候，有种很轻松的感觉。虽说只是第二次见面，却像是碰到了老熟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疏离感。

　　　　清冷的夜风从废车场中掠过，张洛抱起双臂凝视着少年稚嫩的面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卡尔。卢卡斯。”少年回答。

　　　　“得了吧，这个是假名吧？”张洛戳穿对方的谎言。

　　　　“那你也可以叫我的称号，比如大战神、战争之眼、黑曜皇帝、灭国之王……”少年懒洋洋的报出一大堆放在过去或许很霸气。在这个年代却非常羞耻的称号。

　　　　“好吧，还是叫卢卡斯算了。”张洛无奈的扶额。

　　　　他正打算向对方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听到卢卡斯已经先开口了：“是小弗兰让你来找我的？”

　　　　“是的。”张洛点头。

　　　　闻言，卢卡斯得意的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小弗兰是不是让你接任怪谈研究会的领袖？”

　　　　“没错。”

　　　　“哈，我就知道。”卢卡斯说着睁开眼睛，用看起来和常人没区别的灰色眼瞳，凝视着张洛的面孔：“毕竟我们都到‘倦怠期’了，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倦怠期什么意思？”张洛问。

　　　　“意思就是，我们想要休息一下……”卢卡斯说着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地给张洛，问道：“来一根？”

　　　　“我不抽。”张洛摆摆手。

　　　　“好吧，其实我也不抽。”卢卡斯随手把那只烟从身边扔下去，接着笑道：“你知道那些寿命非常长的异端生物，大多数都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配合少年说话时的语气，张洛立刻便猜到了什么，试探性的答道：“是自杀的？”

　　　　“正是如此。”卢卡斯笑了一声：“所谓的倦怠期，就是指一个异端生物因为寿命过长，导致留存的记忆过多，思维不堪重负。基本上出现这种情况的异端生物，都会选择自杀或是想办法清除记忆重新开始。可惜我连自杀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哦，我大概可以理解你的意思。”张洛说着也在卢卡斯身旁坐下，抬起头仰望璀璨的星空。

　　　　——俗话说人生苦短，转瞬即是百年，但如果活得时间太长，有时候也会带来烦恼。

　　　　张洛能想象得到，若是一个人获得了可以永远存活的不死身，带来的副作用不光是记忆数量太大，令大脑疲惫不堪而已，心理上的压力更是令人难以承受的：

　　　　眼看着父母，朋友，爱人，甚至是儿孙一个个去世，自己却还孤零零的留在世上。那种孤独与悲哀，完全不是一般人能扛下来的。

　　　　而张洛知道，坐在自己身边的这名“少年”，所承受的压力要比其他怪物大得多，因为——

　　　　“冒昧的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张洛说。

　　　　“哈，你说我的年龄？我早就忘了。”卢卡斯笑了起来，接着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人类还未诞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出现了。有一次我带着恐龙出去狩猎，留下的脚印化石好像还被人类收集起来，当成什么未解之谜了，真是搞笑。”

　　　　“好像确实有这事。”听到这里，张洛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曾经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