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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鬼-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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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女孩子,穿着嫩黄的洋装,白色的羊皮软底鞋,忽然换了一种坐姿,翘起了二郎腿,这场景未免太过滑稽。
苏三看看罗隐,后者不动声色继续问:“那你说说真相是什么?罗念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她的胸骨也有被刀子伤害过的痕迹。是不是你当初不但剜了罗一平的心脏,还有罗念的?心脏代表着什么呢?”
“那你们去问罗念和罗一平呀。”
张佩佩笑了。
她站起身走了几步喊道:“小姐不是叫你们上茶吗?一个个懒骨头,专挑软柿子是不是?”
她靠着沙发靠背,许是腿上哪里痒,伸手隔着裙子抓了几把,看到苏三惊讶的目光,她讪讪地笑笑,手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说:“这个事情总之我就是无可奉告,你们有证据就去告我好了。证人证言算个屁啊,拿来诈我?当我是三岁孩子?可笑至极。”
她语气格外的强硬,恶狠狠地瞪了苏三一眼:“你,女人,我对你的容忍程度是有限的,你不要想着欺负她……欺负我,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问来问去,烦不烦。”
张佩佩一反往日的开朗活泼,语气极为不耐烦,她指着大门说:“滚吧,拿着你们的什么证人证言,去告我,抓我,只要你们有证据。”
罗隐一直盯着张佩佩的脸,他也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清。
苏三忽然说:“你不请我们吃碗柳州米粉吗?酸笋子,油豆皮、炸花生豆,再来点辣油,我想想都馋的慌呢。”
“那种臭烘烘的东西。”张佩佩轻蔑一笑,“我根本就不喜欢,这就是咱们之间的不同。我有时真是恨铁不成钢,可又没有办法,唉。”她说着叹口气。
恨铁不成钢?你对谁恨铁不成钢?
苏三张嘴刚要问,就听着大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
接着一个五十来岁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子走了进来。
张佩佩看到这人冷笑一下,坐下后又翘起了二郎腿。
那个男人看着张佩佩翘着腿,扶了一下额头,接着看向罗隐说:“听说您是探长?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我女儿身体不太好。”
“我看她身体好的很,声音洪亮,比健壮的男子都有气力呢。”
罗隐冷笑。
张先生闻言,面色大变,而张佩佩则像弹起来一样冲向罗隐,嘴里喊着:“健壮的男子?你是什么意思?你奚落我是怪物吗?”
(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分裂的灵魂
她的动作和速度都非常之快,苏三根本反应不过来,嘴里刚叫着罗隐小……,话音未落,罗隐已经将张佩佩反剪双手按在地上,而张佩佩兀自咆哮,对,是咆哮,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张先生急得团团转,对着苏三不住作揖:“苏小姐,我听内人说你心底善良,求你让这位先生松开小女吧,她再也不敢了。”
苏三摇头道:“她冒犯的不是我,而是罗探长,你做什么求我?”
罗隐叫道:“怎么你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张佩佩你到底是谁?”
苏三想到她刚才那个瘙痒的动作也是心生怀疑,以张佩佩过去的表现来看,虽然性格活泼一些但并不粗鄙,试问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富裕人家出身的女孩子,怎么能穿着裙子当众做出这样的动作?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她也俯身问:“张佩佩,你真的是张佩佩吗?”
“当然是,你们在说什么有的没的?”
张先生明显有些紧张。
罗隐将张佩佩揪起来,而后者愤怒地继续咆哮:“松开我,不要伤害她!混蛋,我杀了你们!你弄疼她了!”
这一声声咆哮让人悚然心惊。
一会是我,一会是她,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苏三忽然对张佩佩说:“你现在不是张佩佩,那你是谁?你只是借用张佩佩的身体?”
罗隐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像传说中的鬼上身的意思,他直接从掏出手铐将张佩佩反手拷上,然后往沙发上一扔。张佩佩坐在沙发上,满脸愤怒。
张先生喊着:“苏小姐,你什么意思?”
“我是张龙龙。”
张佩佩嘎嘎嘎笑起来:“你还说她害得我摔断脖子?胡扯,我姐姐最爱我,怎么会害我?”
张龙龙?
罗隐看向张先生:“张龙龙是张佩佩死去的孪生弟弟?”
张先生无奈地双手捂住脸,长叹一声点点头:“老天,为什么会这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们不能怪佩佩,她从龙龙死后不久就被鬼上身了,我在静安寺花钱做了很久的超度法事,还给龙龙母子点了长明灯,可那个鬼,始终不离开,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说到最后,他竟然哭了起来。
“这不是鬼上身,这是人格分裂。”
听到苏三说完这句,张佩佩跳起来就要冲向她,被罗隐一脚踢了回去,张先生惊道:“不要伤害她。”
说来奇怪,罗隐这一脚气力不小,可是张佩佩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对罗隐咆哮着:“不许伤害她!”
罗隐听明白了苏三的意思,对张佩佩说:“我问什么你就如实讲来,否则我就叫人打她,给她身上纹杀人犯的字样,或者永远绑着她,把她扔到监狱去。牢房里都是女贼、妓…女、杀人犯,各个凶悍,看到这么娇滴滴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你说,她们会怎么对待她?怕是啃的骨头都剩不下。”
“不许!不许!我不许!”
张佩佩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脖子挣的青筋暴露,眼角都是红的,像是有血要流出来,格外渗人。
张先生喊道:“求你们饶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鬼上身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罪!枪毙我吧,我杀了人了,是我杀了人,都是我做的,罗家人都是我杀的。”
张佩佩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少来这套,是老子做的老子承认,干佩佩什么事?”
“你是张龙龙,你不喜欢吃桂林米粉,你讨厌酸笋子的臭味?”
苏三试探着和她沟通。
“那是当然,那味道难闻死了,佩佩吃完了总带着那股味,晚上我洗澡都要把皮搓掉。”张佩佩眼睛斜睨着苏三,“你和我家佩佩关系不错啊,她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
“因为她请我吃过啊,不过我也是不大吃的惯。”
“唉,佩佩就是心地太好了。她从没推过我,我是自己掉下去的,那贱人非说是佩佩做的,每天打骂佩佩,我们是一体的,我要保护她对不对?”
张先生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你妈妈的鞋跟是你动的手脚?你要真是龙龙怎么会这样做?你妈妈那么爱你!”
张佩佩冲他啐了一口:“欺负佩佩就不行!在那个混沌的世界,只有佩佩和我在一起,我们泡在水里,一起呼吸,你一口我一口,这世界没有比我们更亲近的关系了,你猜那贱人当时捂着肚子说什么?她对人说不希望是女孩,她生我们时就是这样说的!她根本不想要佩佩。”
“龙龙,其实你才是罗念的好朋友对不对?”
苏三坐到张佩佩旁边的沙发,尽量平视她的眼睛。
张佩佩点点头,脸上显出一点羞涩神情:“我曾经……喜欢罗念。”
罗隐忽然问:“张龙龙,你吸过烟吗?”
张佩佩摇摇头:“佩佩不喜欢我吸烟。”
“来一根吧,我打开你的手铐,但你得保证老实,否则我就要收拾张佩佩,你记下没有?”
张佩佩点点头。
张先生看着苏三和罗隐一会说张佩佩,一会说张龙龙,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过去一直以为女儿是鬼上身,没想到竟然这世间还有人格分裂这种奇怪的事情。
罗隐递给张佩佩一根烟,又帮她点上。
张佩佩用力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出一个烟圈,很舒服地向沙发背上一靠:“这才舒服,这味道多香比米粉香了无数倍。唉,想要腌出够臭的酸笋真不是件容易事,佩佩什么都不会做,一切还得我来。明明不喜欢那种臭味,为了佩佩还得什么都做,不过我心甘情愿。”
“你为什么杀罗家人,还挖走了罗一平的心脏?”
罗隐见她情绪平复下来问道。
“他想欺负佩佩!他喝多了,竟然欺负佩佩,罗念是我的好朋友,竟然说他只是喝多了,要我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佩佩的衣服都被他撕破了,还有罗家人,他们竟然说佩佩不怀好意,勾引哥哥又勾引妹妹,是怪物!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张佩佩说到这里,嘎嘎嘎地笑起来:“佩佩最喜欢吃米粉,可是味道重的酸笋子腌不出怎么办啊?加点作料啊,狼心狗肺够不够味道重?佩佩有心脏病,以心补心啊,只有心能救她!我就知道能腌出味道了,哈哈,佩佩喜欢吃啊,她说好吃。”
在罗隐听来这番话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
苏三去瞬间明白过来,她捂住嘴巴,将胃里翻腾的情绪努力地压下去:“你得意思是说,你用罗一平的心脏来做菜!”
张佩佩点头:“还有罗念,枉费我对她一片苦心,她竟然打佩佩的耳光,说她有病!是我喜欢她,不是佩佩,她凭什么这样说佩佩?还打她?欺负佩佩就得死!”说到这里她看向罗隐,“求你,不要那么对佩佩好不好,她那么单纯善良,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张佩佩做的梦都是怎么回事?”苏三问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也没想到我做的事情竟然让佩佩接连梦到,也怪她,跑罗家鬼楼去探什么险,惹来一大堆麻烦。对了,女人,其中一个大麻烦就是你!”张佩佩横了苏三一眼,“可惜这段时间我总不能出来帮助佩佩,否则,你还能活着坐在这吗?”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是谁?
五年前九月的一天,雨是从晚饭后开始下的。
天已经黑了,罗念一边翻着最新的《良友》一边对站在窗前看朝外面看的张佩佩说道:“佩佩,雨下的这么大,你晚上不要回去了。”
“唉,好羡慕你们呢,在外面玩晚上不回去总有家人打电话过问,我是孤家寡人一个。”
罗念知道张佩佩父亲再婚后不怎么管她,听到她这句话有点微微的心酸,笑道:“那当我家就是你自己家就好了。”
“可是……我总觉得阿姨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这点倒不是张佩佩多心,因为罗太太背后是对罗念说过尽量少和张佩佩来往。
“这女孩子我总觉得哪里奇怪,也是大家闺秀吧,怎么动作和言谈有时那么粗鲁,像个男孩子。”
罗太太私下和丈夫谈论。
“也有情可原吧,毕竟是从小没妈,张先生又只顾得自己的小日子,要我看这孩子也是很可怜的,想想我们家的孩子,十几岁要他们一个人生活简直不敢想。”
罗先生是个矮胖子,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为人很忠厚,在家里一直信奉太太说的都是对的,难得有反驳太太的时候。
“反正,我们家念念还是少和她来往的好,那孩子的眼神有时候我看到都慎得慌,总觉得不像个淑女。”
罗太太话音刚落就看到女儿拉着张佩佩的手笑嘻嘻地走进门,她气的放下手里的毛衣,上楼去了。
“妈妈,下雨了,佩佩没法回去了,就在我们家住吧。”罗念跑到父母的卧室请求道。
“不能给他家人打个电话来接吗?”
罗太太显出很为难的样子。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先生不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些佣人哪个会将小主人当回事,下雨天赶人家回家不太好吧。”
罗先生劝说着。
罗念回到自己房间,却看到张佩佩并不在屋子里。
这时楼下传来说话声,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下是自己哥哥回来了。
罗一平身上的衣服有点湿,进门就脱下了西装,正好张佩佩此刻下楼,罗一平在外面和那些舞女玩笑惯了,回到家一时收不住,一挥手将衣服甩到张佩佩身上,看到罩着了她的头,哈哈哈大笑起来,他酒喝的有点多,笑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跌去,张佩佩正好从头上拿下西装,看到罗一平摔过来便急忙扶住她。
罗一平晃晃悠悠醉眼朦胧,看到张佩佩青春娇嫩的面孔,心生歹意,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笑道:“小妹妹****啊。”
张佩佩大怒,一把松开手,罗一平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他大概是摔得有些疼了,又羞又怒,爬起身来问:“别给脸不要脸啊。”
张佩佩将手里的西装往地上一甩,转身就要走,手却被罗一平抓住。
“你个没人要的臭拖油瓶,也就我妹妹可怜你收留你,你还矫情上了。”他抓住张佩佩的手腕问,“怎么,哥哥摸你下就给我甩脸子?你不能摸?我偏要摸!”说着用力将张佩佩拉在怀里,双手胡乱摸着,嘴巴也凑上去乱亲个不停。张佩佩毕竟只有十七岁,哪里见过这阵势,用力挣扎着,使劲踢罗一平的小腿。
“哥,你在做什么?快松开佩佩。”
罗念急忙从楼上冲下来,用力撕扯着罗一平的手臂,三个人撕打时,小妹罗安妮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喊道:“你们烦不烦,人家正在复习呢,吵死了。”
“安妮,帮帮姐姐,哥哥喝多了耍酒疯呢。”
罗念拽着罗一平的手臂向妹妹求助。
“懒得理你们。”罗安妮是个好学的孩子,一心只有学习,一脸冷漠转身就走。
撕拉一声,张佩佩的裙子下半截被撕掉了,罗一平手里捏着一截裙子本来是发愣的,一抬头看到张佩佩露出的四角内裤哈哈大笑:“这个,这个不是男人的内裤吗?你竟然穿男人的内裤,喂你是男是女啊。哈哈哈哈,笑死了怪不得总觉得你看我们家念念的眼神怪怪的。喂,你是不是喜欢我家念念吧?那不如先陪哥哥玩几天,我就让你和念念多待一会。”
罗念大怒:“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喝多了回家耍酒疯,你可真能!”
她拉着张佩佩的手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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