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镇穹苍-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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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随便洒几把种子，秋天就可以得到丰厚回报，至于懒到不愿意花力气去收割，饿死活该！

　　　　很多地方牧草疯长，需要牛羊持续不断啃食，很多部落干脆固守一地建立城寨，从游牧部族快速转为农耕部族。

　　　　在石球紫辉即将成年之时，季风平原上兴起无数村镇，四大国度渐渐形成雏形，察哈尔统治北方，雷公藤统治南方，九尾狐统治西方，最后就是东方的石球部落了！虽然发展晚，势头却绝对不差，与其他三家发生冲突胜多败少。

　　　　九尾狐部族安静了一年，全因巫母渡劫失败！打击了士气。

　　　　很少有人知道石球部落的石球紫辉与空凤一起渡劫，当时天地暗沉，劫力汹涌，眼力再好的蛮修都看不分明。

　　　　李辉能够感受到察哈尔苍龙的野心，不过这个家伙是石球瓦当的敌人，他作为晚辈没有资格越俎代庖，更不是保姆。

　　　　海明珠最近几天不大对劲，身边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有心事。

　　　　这些年来，除了儿子的安危，很少有事情能够令她心乱如麻。然而，再厉害的女人也有无法做出抉择的时刻。

　　　　李辉亦如往日，坐在茶园中喝茶晒太阳。

　　　　海明珠难得挤出时间过来叙话，不过她的神色间明显有着犹豫，似乎没有做好准备，不知道如何与儿子说。

　　　　“阿妈的心乱了！”李辉随手抛出一颗小石子，落入池塘溅起淡淡涟漪，笑道：“阿妈的心湖绝非泛起一点涟漪那样简单，应该掀起滔天巨浪才对！是阿爸有消息了，对吗？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令阿妈失了方寸。”

　　　　“以前儿子聪明，好自豪！今天儿子聪明，好讨厌！”海明珠的神情竟似少女，哪怕她没有多少值得缅怀的过去，却逃不开情愫的束缚。

　　　　李辉摇头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十几年杳无音信，对于这个阿爸我不予置评。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石球瓦当早已取代了阿爸的地位，虽然我从来不叫他义父，不过他确实是个好阿爸！”

　　　　海明珠直翻白眼，心说：“你的心灵还幼小？那我又算什么？”

　　　　“阿妈，你在腹诽你最珍视的宝贝儿子吗？话说我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阿爸，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难以取舍？”

　　　　“他……他叫乞颜离乱！”海明珠第一次当着儿子的面提到这个名字。

　　　　“等等？是因为太丑，所以要乞讨苍天给个好模样吗？”李辉摸着面孔说：“算了，我还是叫石球紫辉比较好！这个亲阿爸的姓氏太坑。”

　　　　“臭小子，给我认真些！”海明珠被儿子打败了，满脸羞红的说：“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提起你阿爸，是因为我们没有媒妁之言，意外遇到，私定终生！这样做违背了季风平原上的规矩。”

　　　　“哦？又是规矩，如果两情相悦，走到一起并无不妥！不过这个乞求颜面的家伙，啊！阿妈不要瞪我，这个又离又乱，名字很不吉祥的家伙一走多年，难道看到咱们娘俩混得好，所以厚着脸皮跑回来？”

　　　　“你真的觉得这样做并无不妥吗？”海明珠的眼神变得很亮，这件事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在季风平原上有种说法，没有得到祝福的结合是悲剧。

　　　　“阿妈吃了大亏，如果见到这个什么离乱，我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在危险关头，从来不见他挺身而出。如今局面大好，却眼巴巴跑回来，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啦！反正不能轻易饶恕这种乞讨颜面的家伙。”李辉放下茶杯捏了捏拳头，以示自己很生气。

　　　　“他没有回来……”海明珠沉默片刻说：“他传了一道口信回来，说在外面加入了非常厉害的师门，由于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他通过师门了解到屠家覆灭，白蝠教一夜之间瓦解。现在季风弱了，离开平原不像以前那样难了，所以想叫咱们母子随着蛮士出去，与他一起生活。”

　　　　说出这番话之后，海明珠暗自松了口气，儿子毕竟大了，渐渐成了她的主心骨，所以有些事交给儿子拿主意比较好！

　　　　“哈哈！”李辉冷笑道：“事务繁忙连老婆孩子都不要，只是发了一道口信回来，真亏他做得出来。唉！阿妈对这种男人不要心存幻想，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你就死心了！”

　　　　“首先呢！他不觉得亏欠我们，站在上门豪宗的职位上眼高于顶，觉得我们出去之后，给你这个女人和我这个野草般生长的儿子一点财产就说得过去了！”

　　　　“接着，他跑到外面赤手空拳打拼，居然一步登天加入厉害宗门，并且有了非常繁忙的职务！”

　　　　“呵呵，这里面问题大了，哪怕季风平原慢慢开放，派人回来传个口信也不容易吧！他能做到说明地位不凡，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海明珠皱眉问道：“哪两种可能？”

　　　　“其实阿妈心中已有答案，就是不想承认罢了！非要我说出来击碎希望。第一个可能是自身迅猛崛起，第二个可能是靠女人！反正他离开季风平原之前的所作所为，看不出有迅猛崛起的兆头，反倒是在对付女人上有一手。”

　　　　李辉见到海明珠怔住，急忙说：“阿妈，你冷静，也许不是这样，我正好要离开，过去看看情况就知道了。”

　　　　“是啊！我一直不敢面对这种猜测！何必自欺欺人呢？他在外面也许有了家室……”海明珠说着已经泪流满面，捂着脸说：“儿子，我对不起你。”

　　　　李辉威严说道：“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让乞求颜面的家伙见鬼去吧！当然，他当初肯定与阿妈海誓山盟过？我信奉言必行，行必果！如果他在外面违背了誓言，那就不要怪我石球紫辉狠心了！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这个什么离乱打成包裹邮寄回来，交给阿妈处置！”

第820章　少门主待遇？

　　　　成年礼这天，李辉见到了乞颜离乱派来接他们母子的人。

　　　　三名蛮士，为首之人有些年纪，两鬓微白，生着一双三角眼。另外两个蛮士年轻高大，尽管没有失礼，可是眼神中那种高傲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说白了就是瞧不起小地方的人，觉得季风平原如同穷乡僻壤，让这种乡下人一睹自己的尊容都是恩赐。

　　　　“夫人，只有公子随我们离开吗？大人十分想念您。”为首中年人很有眼力见，看出海明珠绝非普通女子，所以说话时还算毕敬，不像跟着他一起办事的两个年轻蛮士，梗着脖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不了！部族之中还有些事要处理！”海明珠看向正在接受老人摸顶束发的儿子，充满骄傲的说：“就让辉儿去见他阿爸吧！他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转眼间儿子已经成年，感谢苍天保佑，我们一切都好！”

　　　　“哈哈，公子生得相貌堂堂，日后定是人中龙凤！”中年人随口敷衍一句并未放弃，依然劝道：“大人他真的很想念夫人，公子毕竟刚刚成年，如果突然进入新环境会思母心切的。”

　　　　海明珠一笑，温婉说道：“辉儿长大了，就让他出去闯荡吧！若非我舍不得，这小子早就跑得没影了，能够在部落陪我这么多年，已经知足。”

　　　　“这个……”中年人觉得这位海夫人的语气有些不对头，回想这些天听到的风言风语，思及这对母子的出人预料反应，心想：“难道这个女人的心不在大人身上？这可就有趣了，大人在女人身上还从未失过手。连孩子都生了，居然迫不及待打发人走，怎么想都不正常。”

　　　　这时，李辉与一众十六岁族人举起手臂，族人们发出欢呼！

　　　　今年的成人礼十分盛大，还很热闹！石球瓦当想立石球紫辉为少族长，可是这小子决心出外闯荡，引得族人一阵哄笑，都说族长之位不值钱。

　　　　石球部落全是糙汉和懒汉，只有勤快人才能做族长。而石球紫辉在大家眼中，一直是懒汉中的领军人物。

　　　　话说紫辉小时候还挺勤快，发明个物件什么的，结果正应了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现在的紫辉呀！那是端着茶杯能喝一天的懒人，连拳法都不练了。这种人物在部落中绝对是蝎子粑粑独一份，论懒功首屈一指无人能及！当然，有些人说紫辉曾经赶赴战场，杀得敌人丢盔卸甲，事后一问才知道，那是以讹传讹，没有人真正看到。

　　　　让如此慵懒的小家伙做少族长，大家只能呵呵了，反正没有几个相信的，族人们参加成人礼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吃吃喝喝。

　　　　李辉来到海明珠身边，转了一个身，英姿飒爽的说：“阿妈觉得怎样？”

　　　　“好，我儿英俊无双，如稀世明珠高悬，又如金翅大鹏展翅，当让世人以你为荣！”海明珠张口就夸，才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呢！听得那两个眼高于顶的年轻蛮士直翻白眼，刚想开口讥讽几句，突然看到三角眼中年人的目光，只好闭紧嘴巴！

　　　　李辉点头道：“阿妈说的是，不过孩儿不做稀世明珠，也不做金翅大鹏，世人以我为荣不如让阿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等儿准备好，晋升蛮神之后，自当擒拿天下龙脉为阿妈谋福祉！”

　　　　这次连三角眼中年人都跟着翻白眼了，心说：“这娘俩有病啊？等等，也许不怪他们，通过最近几天的观察发现，石球部落这些人特别喜欢胡吹大气，也许不这样说不足以突显身份。”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石球紫辉已经站在蛮王阶层，而且不是普通蛮王，乃是足以威压一切血脉的至尊蛮王。

　　　　哪怕李辉并未恢复过来，需要大补之物延续生命，仍然不是蛮士可以对抗的存在。此等境界高深莫测，眼前三人哪有眼力测度？

　　　　李辉笑看三人，抱拳道：“还不知三位叫什么？我阿妈事务繁忙，之前只是提了一嘴，所以我与三位今天才相见。”

　　　　“在下纳兰仇！这两位分别是公冶万啸和赫连情缺！”三角眼心中冷笑：“哼，这对母子小人作怪多，大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回来见他们，就拿捏起来，也搞出一个事务繁忙。他们哪里知道我青湖宫的强大？季风平原在我清湖门眼中不过蛮夷之地，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若非月麒麟与金乌血脉乃绝配，我才懒得跑这趟呢！”

　　　　“纳兰大叔，公冶赫连兄！”李辉彬彬有礼，忽然问：“不知道我阿爸在你们那里身兼何职？”

　　　　“哈哈哈！”赫连情缺笑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还以为你们不感兴趣，将我们三人一直晾在旁边。怎么？终于忍不住了？我要郑重说一句，如今大人享有少门主待遇，不过大人做事最为公正，紫辉你过去之后要懂事！知道吗？少给大人惹事，清湖门可不比季风平原，随便几个蛮子就能震慑一地。”

　　　　李辉横了这个鼻子有些歪的赫连情缺一眼，淡淡说道：“少门主待遇？我阿爸离开季风平原仅仅十几年，居然攀上了这种高位，难道说进境飞快，已经成为蛮王？”

　　　　“噗嗤……”另一名年轻蛮士忍不住笑道：“大人非但不是蛮王，连蛮士都不是，不过大人的路绝非普通人可比！只要成功便可一步登天！这个涉及门派秘辛，你就不要多问了！赶紧打点行装与我们三人离去。”

　　　　“好，那就走吧！”李辉已经决定好好敲打这三人，只是担心太过血腥，阿妈不喜，所以直接跳过打点行装跟着他们离去。

　　　　“哈哈哈，看来紫辉已经等不及要见大人了！”纳兰仇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子，拍了拍李辉的肩膀，冲着空中挥手，顿时响起呼啸。

　　　　“呼，呼，呼……”空中落下一尊身影，巨大，威严，傲然！

　　　　哪怕纳兰仇再沉稳，也掩饰不住得意，大声说：“大家不必惊慌，此乃我清湖门培育的流火金乌，眨眼可行十万八千里！几个时辰就可穿越季风平原。这次为了迎接海明珠母子，我们离乱大人非常上心，不惜请动最为尊贵的清湖宫宫主出面，这才请来如此圣鸟护驾，正是妻凭夫贵，子凭父贵，当真贵不可言呐！”

第821章　风流债

　　　　李辉坐在流火金乌背上，挥手与海明珠和石球瓦当告别。

　　　　这只大鸟确实很快，转眼间已经看不到城寨。纳兰仇以为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小子会吓得目瞪口呆，连连惊呼，然而……

　　　　傻小子脸上的淡然和从容反而让他惊奇半天，更加令他惊奇的是，如此快的飞行速度，他们三人尚需提心吊胆，为啥这小子安然稳坐？难道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李辉抚摸着身下的羽毛，暗道：“这只火鸡确实是好东西，虽然人为斧凿痕迹较多，对大道的感悟几近于无，就是一具拥有血肉的机关鸟罢了！却刚好用来炼制不死鸟道符，最好收集原料弄些符旗出来，这样对我有利的多。”

　　　　纳兰仇三人绝对想不到，这个傻小子正琢磨着如何宰杀他们清湖门倍有面子的圣鸟。

　　　　“砰……”流火金乌开始加速，地面上所有景物成为模糊光影，周身仿佛被流光包裹，等到视野清晰起来，已经不知道挪移出去多远。

　　　　李辉终于开口了：“清湖门有很多这种大鸟吗？”

　　　　赫连情缺冷哼：“这可是金乌圣鸟，总共也就九尊，平常要巡视广大疆域，天大的面子才能借出来一尊。”

　　　　“九尊？”李辉不再多言。

　　　　纳兰仇有些惊讶，移动速度如此之快，他们蛮士尚需聚气于舌间喷出气流传音，这个傻小子是如何做到的？难道身上有宝物防护？

　　　　从季风平原出去，第一站要经过角殇，不过流火金乌化作刺眼焰光，直接跨过季风平原东边的火山，穿越最近几年威力越来越小的巽风带，进入一望无际的水域。

　　　　李辉扫视一眼，对照地图心中了然，这是去釜尊城。

　　　　按照直线距离计算，釜尊城才是距离季风平原最近的蛮修城市，不过之前从空中跨越火山和巽风带十分艰难，前往角殇成为唯一通道。如今有了这头大鸟，自然不用那么麻烦，由石球部落所在地去釜尊城更加方便。

　　　　也就个把时辰，流火金乌开始减速，已经接近釜尊城，纳兰仇霍然起身，叫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