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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仙灵-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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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头再说这事,此地不够隐秘,再则独孤破城伤势还未痊愈,放他一人在营帐之中,我怕再出什么事情。先回去吧!”
“回去后能叫人再送些吃食么?”钟珍忙说道,她吹了半天的冷风,还被雪水给冻了一阵,先前喝的一碗汤早被吹没了。
朱子陵不由得莞尔,“这就回去吧,你有伤在身,又挨了些冻,我带你下树。
他伸手将钟珍揽住,足尖轻轻一点,便飘落到树下。
只是一瞬间而已,过了良久,钟珍却觉得那双强壮的胳膊仿佛一直都环在腰间。一张脸红得有如身上的那件血狐披风,半天都不褪色。
风仍旧凛冽,两人已经走远,只留下轻轻颤动的树枝,还有簌簌掉落的积雪。
将士们简短坚定的口令依旧时不时响起。
如那古诗中所云,夜阑卧听风吹雪,铁马冰河入梦来。
隔天的清晨,一大早朱子陵已不知去向。
钟珍手里握着面具,又开始摆弄了。昨日晚上她已经试过一次,只是没弄妥当,睡了一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再次折腾这样难得的法宝。
薄如蝉翼的面具用温水泡上一刻钟,然后敷在脸上,用手指捏一捏,便能改变容貌。
此物并非万能,便是改了,也与从前有一两分相似,相当于易容。而且如果随便乱捏,一张脸会显得极其怪异,左高右低,嘴眼歪斜,一个鼻孔大一个鼻孔小。
泡软后的面具在脸上,如果一炷香的功夫没能弄好,形状便定了下来,非得再等上一天才能取下。
对于旁人来说,恐怕还得练习许久才能摸清楚如何使用,只是钟珍原本就懂得绘画雕刻,倒不是特别难。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实在太短,便是她昨日晚上第一次试,弄得两只眼睛一大一小,一高一低。
略微琢磨了一番,又取出了些泥巴,事先捏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人脸来,今天一早重新再来试第二次。
将头发也梳理了一番,不再同那些男子一般顶着一个圆溜溜的发髻,不过没有什么首饰,随便梳了个双螺髻,看着倒也清爽。
对着镜子弄妥当了,钟珍觉得十分满意,简直满意得她不想要原先的那张脸,转身便对独孤破城说道:“大叔,你来给我掌掌眼,如今我也算是个美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八七章 给你算便宜点
独孤破城斜着眼早看了许久了,一脸鄙夷地讲道:“弄得像个大户人家不安分的丫鬟,看着就想给你一巴掌,还是原先的脸瞧着顺眼。”
钟珍不明白,从前给人画美人图,这种小尖脸大眼睛的,最受欢迎,简直供不应求,为何独孤破城会这么说。
“不会吧,我可是懂得绘画的,从前还未修炼便以卖画为生。倘若按照我如今这张脸画上几幅,定然是十分畅销。要不是那些街坊大叔们手头也不怎么宽裕,钱财都去逛花楼了,卖一个银豆子都供不应求。”
独孤破城心想,这都是什么人在买画,难不成画的是那种画。
他悠悠地想得出神。刚从军那会儿,职位尚低与大家打成一片,从其他军士们借来看过几本画册,只是后来位置坐得高了,便不大好意思再去要新的画册来看。
他忍了又忍,实在有点忍不住了,便问道:“你还有没有从前的画,能给我瞧瞧么?”
这有何难,钟珍将珍宝袋翻了翻,似乎许久都没画了,但是应该还有点没卖掉的存货。
“这个怎么样?在花间阁卖得极其好,八个灵晶一枚。还有朱老爷的画像,也是这个价格。紫霞宫的陆天颜价码最高,五十灵晶都有人买,只不过得将衣裳得画得稍微少一些,露出锁骨才行。倘若是脱得露出胸膛,还与买画之人搂抱在一起,要价更好。八十个灵晶起价。”
钟珍取出的是骷髅人的画像,本来有一幅残雪寻梅图,叫黄雅致给抢去了。之后从马洛哪里将这具上好的骨人用三个法宝首饰换来。即使是逃命期间,手痒也画了一幅。
独孤破城扫了一眼,很不满意,“怎么是个男人,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威风,连我都不如。你看看我这把胡子。多有男子气概。”
画上的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可他实在想不起这哪里见过。
“这人是谁?”
钟珍随口答道:“这人是我爹,早不在了。”
当初也是这么骗黄雅致的。
钟珍心想反正她爹也死了。骨人也是个死的,免得独孤破城问东问西,还得大费周章解释来历。
既然人家老爹都死了,独孤破城觉得再问下去不好。免得勾起她的伤心事。想来是多年前哪里无意见过。只是不记得罢了。
军中那么多来来去去的士兵,还有不少门派弟子前来历练,全部都记得,那也太劳神费力了。
钟珍她爹竟然曾经有可能是同僚,独孤破城觉得似乎有义务多照看一下这姑娘,毕竟都“大叔,大叔”的叫了这么久了,从她爹那个辈份勉强算来。是个侄女。
这丫头都画的什么东西,听着就不对劲。脱光衣服的男人与女子搂抱一起,作为长辈,他觉得实在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
独孤破城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讲道:“侄女啊,大叔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是个女子,虽然我们修行者没有凡俗人那么拘泥,可也得稍微守一点妇德。喜好丹青一道,固然没什么错,错的是,你为什么要画没穿衣服的男人?”
这不是为了赚灵晶嘛,再说又没有真的扒光了陆天颜的衣裳。钟珍想了想,“那我以后专门画不穿衣服的女子,没修行之前都是用这个赚银子的。太高雅的梅兰竹菊,大家都不买账,卖不掉。如果是年画,倒还比较好卖,不过只能赶过年的时间捞些入账。”
什么,有不穿衣服的女子画像?独孤破城想起曾经看过的画册,蠢蠢欲动,十分想问问钟珍手里还有没有剩下一些,他极力地按下这个念头。
“不穿衣服的女子也不能画,难道家中就没有年长的女性来教导你?”
“大叔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我家阿婆不懂得赚钱,身子也不好,一个月里有半个月都是糊涂的。如果不画这个画什么,没钱吃饭怎么办?我连有钱人家的库房都撬过,不过觉得这么做不是特别好,一般只是稍微偷了一点点,够吃几顿饭就收手了。”
独孤破城心想这倒是情有可原,他摸了摸胡子,“算了,以前的事我们不说了,你手里还有没有那些没穿衣服的女子画像,都交出来给我保管,以后不许你再画了。”
钟珍瞪大了眼睛看着独孤破城,“大叔你。。。”她猛然弯腰捧腹大笑,“原来是为了这个,你真当我是傻的。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救过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幅画五个灵晶,友情价。”
她在珍宝袋中摸了半天也没摸出画来,袋子太多,杂物也太多,似乎也许久没有画美人图,说不定真没存货了。
想起这个,她有些手痒,许久都没空画画了。“你等几个时辰就成了,笔墨纸砚我这里现成,马上现画给你,先去弄壶好茶,然后再取些饭菜来。”
独孤破城捧着新鲜出炉的画卷,仔细地观赏,完全不知该如何想,虽然鼻血阵阵上涌,同时却又觉得十分违和。
为何画上这人的脸,与钟珍现在这张新换的脸一模一样,所谓“不安分的丫鬟”的脸,很倒胃口啊!
就算画上她原先那张顽劣的面孔也比这个好。不过真是那样,独孤破城却觉得肯定与自家小妹的神态太过相似,仍旧是无法忍耐。
画上美人的衣衫的确不多,不但不多,而且非常至少。半遮半掩,该露的都没露,却引起人无限遐思。画中女子半披着一件嫩黄的衣衫,薄得几乎透明,坐在开满荷花的池塘旁边,一只脚伸入水中。
那柔润的香肩粉白细嫩,小脚趾甲都清晰可见,多看两眼都觉得可以闻到阵阵女子幽香。
独孤破城忍不住赞叹,难怪有人肯花灵晶买。
此画与他从前看过的那些完全不可比较。那些军士们私下传递的,瞧着粗糙不堪,色泽怪异,有时候脸都是变形的。虽然该大的地方很大,却看着实在算不上好看。
即便那些画粗糙得难以忍受,也让人感觉到一种蠢蠢欲动甚至还想多看几眼的冲动,对此独孤破城一直不解,难道男人天生就是这么无耻?(未完待续。)
第一八八章 乱得不成样子
钟珍站在旁边,得意洋洋地看着独孤破城欣赏自己的画作,“如何,五个灵晶一点都不冤枉吧!
“侄女啊,这种画以后还是不要再画了,不是大叔说你,实在不雅。如果真是想画了,全部给我就成了。”
什么时候变成你家侄女了?钟珍这时候才意会过来,独孤破城先前一直称呼她为侄女。喊此人一声大叔,那是因为他是炼魂期前辈,主要是叫前辈生疏。
卢瑾瑜那人原本还不喜欢她这么大叔大叔的,后来偶尔唤一声卢前辈,他还觉得奇怪,反倒问她为何不叫大叔。可见“大叔”这个称呼,是极其能够套近乎的。
“独孤前辈,我可不是你家侄女,想套近乎多弄些不要钱的画,这可不成。我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两样绝对不能混淆。你还欠我长生果的灵晶,不要忘了。”
提起长生果,独孤破城猛然想起来,忙说道:“你骗老子说吃了一整个果子,其实还剩下半个,一万灵晶得减半。”
“差不多一整个都给你吃了,只剩下一点点,算八千吧。”
独孤破城心想,别说八千,八十都没有,反正帐挂在头上,还不出来就是还不出来。一万和五千也没什么区别,他懒得再与钟珍争辩,反正几乎很少能争得过她。
不过对于这张小尖脸,他实在不喜。虽然那名女军护岑半夏心思深沉诡秘,下手狠毒。可论长相,却是大方得体,极其温柔娴雅。用一张类似那般的面孔。此画必定上佳。
按照一些有见识的军士们曾言道:花楼里的头牌,都长着大家小姐的脸,斯文中带着羞涩,这般才有趣味。
独孤破城语重心长地说道“丫头,你听大叔一句,这种尖脸大眼睛的长相,在大户人家里。总是被主母给骂得极惨,什么狐媚子之类的,反正我也学不来她们到底是如何骂的。”
“真的?为什么那些男人们都喜欢呢?”
“你是不知道。从前去一家修行世家做客,便有一个这样的丫鬟半夜爬到我的床上。当时老子修为还不高,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暗杀。一脚差点踹死她。之后那世家的少夫人拧着丫鬟的耳朵。将她打得半死,旁边还有不少其他丫鬟朝她吐唾沫。据说,这种脸叫做锥子脸,经常被人骂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听独孤破城一顿分说,钟珍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只要是男人喜欢的。其他女子便不喜欢。大宅子里,一个男人娶了媳妇还不够。得弄上不少小妾。如果一堆人抢一个男子,可男人都喜欢锥子脸的姑娘,那么其他的女子便极其厌恶此女,因此便说她是狐媚子。其实大半都是男人见异思迁的错,为何要将错推到女子的长相上了。”
此时朱子陵恰好走入营帐,他在外间已经略微听了一耳朵,心想矿洞里天天往外面抬尸体,他们倒是清闲得没事做,竟然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两人脑子都有些怪异,虽然肯定不见得蠢,可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总是显得与常人格格不入。也幸好如此,朱子陵心想,如果与他一样成日揣摩时局人心,防备着这个,防备着那个,朋友都没法子做。
他倒完全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将钟珍划入“朋友”之列,与独孤破城勉强一个待遇了。
朱子陵见到钟珍的新脸,终于明白两人为何讨论什么大宅子里的妻妾争斗了。
即使心情沉闷,思绪万千,此刻也忍不住笑得露出牙齿来。
“钟姑娘,你。。。唉,我都不晓得该如何说。我瞧你还是换一张脸吧,略微没那么显眼最好。”
见朱子陵也这么说,钟珍心想朱老爷不喜欢那么肯定就是不好。
“说得也是,我又不要做有钱人家的小妾,万一被人见色起意抢了去就糟了。”
到底弄了这么个好玩意,能够千变万化,钟珍舍不得将自己整成一个丑陋之人。隔天用温水泡了脸,去掉了尖下巴,将脸弄得柔和了一些,仍旧比从前美了不少,顿时满意得不得了,对着镜子足足陶醉了半个时辰。
无论是朱子陵还是独孤破城,只能看着营帐的房梁默默无语。
伤势一好,钟珍便觉得该出发去宁国,留在朱老爷的营帐中,日子久了没什么好处,总爱想东想西,心境不平和。
两人坐下来讨论了一番,大半都是朱子陵在解说。所要盗取之物,藏在宁国紫霞宫,至于在什么地方,极其大的可能是在某位高权重的老祖手中。
听到这里钟珍头皮已经发麻,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心想用此物躲避木离愁的追杀,可如今要去摸虎须惹炼身老祖,这到底是算赚了还是赔了?
买卖已经成交,她已经拍胸脯打了包票,之前也没问到底是偷什么到哪里偷,真是太大意了。最关键的是,一定得报答两次救命之恩,不然做人实在太没廉耻了。
至于那点男女小遐思,还不至于让她甘冒奇险。
钟珍收拾好包裹行李,走出军中大营。离开了军士们守护的那一块地方,便觉得想立刻掉头回到朱老爷的豪华营帐,继续睡觉修炼好吃好喝。
外头简直越发乱得不成样子。
沼泽地的灵晶矿引发的战事,不再是两国之间的对垒,已经成为整块大陆修行者之间的抢夺。
地底灵矿如同一个家财万贯却手无寸铁的孩子,可怜巴巴地被所有的人撕来扯去,每个人想分一杯羹。
两国的军队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撤离,虽未离开沼泽,却坚守大营不出。
蒙国原本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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