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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神话世界-第6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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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而下看,真的有一种横绝太空的霸道。
这个时候,正是半夜,天光照在如镜面似的玉璧上,然后折射到幽谷底下的霜水中,弥漫着银灿灿的辉色。
在霜水之中,还有碧桃满树,枝叶摇摆。
飒飒的声音,比洞箫的演奏还要动听。
周如华一身玄衣,坐在一棵奇崛的古松上,老干虬枝,夭矫如龙,树皮上是不停的凸起,似是半睁半闭的眸子一样,激射出冷光。
他一动不动,自鼻尖吞吐出三尺白光,上面隐有一个世界的虚影,时时刻刻的变化。
古春秋坐在对面,头戴逍遥冠,身披一字莲叶衣,容颜俊美,眉心上有梦纹交织,别有风采。
只是静静端坐,就有一种深沉,稳重,谨慎的感觉。
这位曾经和陈岩交过手的太虚千幻道的年轻俊才,在修行上也是突飞猛进,已经是真仙三重的修为,锋芒毕露。
不过在周如华这个更为耀眼的天才周如华面前,古春秋已经在尽力收敛锋芒,面上带着笑容。
好一会,周如华睁开眼,鼻尖的白气一卷,将世界虚影收起,然后坐直身子,看向对面的古春秋,开口道,“古师弟。”
“师兄,”
古春秋面带笑容,衣袖挥动,有月色融融,道,“师兄的修为真是突飞猛进,现在一转眼已经是天仙了,真的是让师弟我羡慕不已,也是自愧不如啊。”
“哈哈,”
周如华笑了一声,他和自家这个师弟关系很好,这次见到他,亦是非常高兴,道,“以你的资质,将来也有登上天仙的一天。”
“师兄,”
古春秋坐直身子,挺拔如松,昂然向前,道,“我这次来三十三天,也是因为这是一个纪元的中心,看一看能不能把握住机遇,再进一步。”
“修道一生,不成天仙,很是遗憾。”
古春秋的话,带着一缕金石的铿锵,他是向道之心坚定之人,不然的话,当年也不会前往玄元上景天那样的是非窝,现在又赶来三十三天这样的混乱复杂的中心之地。
有的人,求道是为了能够摆脱生老病死的苦痛,从而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风花雪月,去松下对弈,去泛舟江湖,有的人,求道是迷恋不可阻挡的力量,能够俯视众生,高高在上,有的人,求道是为了绝顶的风光,一览众山小。
所以,修道之人,或是逍遥,或是慵懒,或是霸道,但总有人孜孜不倦,刚猛精进,攀登新的巅峰。
古春秋自己从来不会松懈,也不会畏惧挑战,更不会踟蹰不前,他向往的未来的星河古道,金仙道场。
周如华起身,拍了拍古春秋的肩膀,道,“最近几日会有不少的玄门同道过来,你四下走一走,交流下经验,也让他们看一看我们太虚千幻道的年轻俊杰。”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都是老熟人
山中。
风日采采,弥于水上。
碧桃生树,青云冉冉。
落日余晖降下,霜气未满,天地之间,时闻鹤唳,翩翩其形,沙洲夜明。
少顷,只听玄音不绝,绵绵不绝的云彩从九天之上落下,然后左右一绕,化为水光,在上面,一架青铜马车缓缓行来。
青铜马车,古痕斑驳,透着一种古老,沧桑,厚重的历史气机。
如同是从史诗传说中行来,冷眼旁观现在。
驾车之人,赤着铜皮铁骨,威武不凡,他头上扎着一个简单的发髻,手中握着钢鞭,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样。
可是任何人看到他,都有一种大恐怖。
叮当,叮当,叮当,
青铜马车在云水间行来,挂在车厢上的紫青铃铛不时地发出脆音,每一下,都有莫名的韵味,在诉说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见到青铜车,不少来到山中的修士连忙避开,他们中不乏明眼之辈,已经认出来人的来历,正是来自于大势力天弃窟的存在。
天弃窟能够被称之为大宗,自然是宗门中有直指通天大道的无上传承,只是和一般的玄门正宗不同,他们天弃两个字非真正的大毅力大智慧不能寻,所以不可避免地有人会走上歧路,从而是亦正亦邪。
在普通修士的眼中,天弃窟的人更可怕,因为有的人真的是喜怒无常。
在同时,忽有神音迸发,刚开始之时,微不可闻,须臾之后,铺天盖地,浩浩荡荡,汇聚成宛若实质的江河,自天而降。
神音海洋之中,驶来一架法舟,龙头向前,金灿灿的,照耀古往今来。
在法舟的前面,立着一个少年人,他眉目清秀,身后是半绿翠叶交盖,一帘晶莹剔透的疏雨,身上的法衣上枝叶粼粼,花影交错。
少年人立在舟头,正吹着笛子,清亮的音符随着声音飘落,洋洋洒洒的,如同漫天飘落的梨花,泛着一地的清白。
梨花团团簇簇,香气氤氲,凝而不散。
法舟行来,看声势,要比天弃窟的声势还要大。
青铜马车看到法舟,微微一顿,然后车厢一开,自里面走出一个青年人,头戴着斗笠,背后是乌鸦青松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凝成一个复杂多变的锦绣图案,他身子矮小枯瘦,但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青年人屈指一点,有银盘新月,徐徐转动,似乎要收起漫天的梨花,声音不大,但传的很远,道,“我倒是是谁,原来是真阳派的贺铸贺师兄,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真是可喜可贺。”
口上说是可喜可贺,但话语中隐有刀锋,可没有半点可喜可贺的味道。
“原来是张师兄,”
贺铸放下横笛,衣袖摇动,上有阴阳双色鱼游走,演化玄妙,他的声音不紧不慢,清亮好听,道,“能够在这碰到张师兄,也令我欢喜。”
同样的,他口中说是欢喜,没有半点欢喜的样子。
原因也简单,最近几年,两个人非常不对付,已经交手了好几次,只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怒火是越聚越多。
现在碰到,虽然还称不上仇人相见,但绝对不会好言好语。
张小山还要说话,正在此时,青铜马车上悬挂的铃铛声变得急促,然后从车厢中传出一个声音,听不出男女,很是中性,道,“太虚千幻道的人出来了,不要吵。”
话语一落,张小山马上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嗯?”
贺铸诧异地看了张小山一眼,微微有点奇怪,他和张小山几次交手,知道这个人可是个桀骜的性子,可以说无法无天。
能够一句话让张小山安静,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这次天弃窟难道真的来了了不得的人?”
贺铸看着青铜马车,若有所思。
上次玄元上景天一行,天弃窟被驱除出场,在三十三天的布局明显受到了影响,这次要派来强力人物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像是他们现在要面对的太虚千幻道,就是在玄元上景天融入三十三天的最后时刻被太冥宫强行驱除出场,现在不就是要王者归来,已经有天仙坐镇了?
大势力都是这个样子,吃了亏,可不会闷声不吭,而是要找回面子!
贺铸按下诸般的心思,抬头看向山顶方向。
下一刻,
只见层层叠叠的莲花升腾,其上万气的篆文生灭,宛若星辰,古春秋踏步而来,身后云光于天平,星斗璀璨,扶摇之间,气冲九霄。
古春秋目光一扫,看到真阳派和天弃窟的人,目光似笑非笑,道,“都是老熟人啊。”
“还真都是熟人。”
真阳派的贺铸手持横笛,梨花起落,烟云声声,他神态潇洒,看着古春秋,丝毫不为对方是地主而有所忌惮,笑道,“当日古兄的风采,我可是记在心中的。”
他话语听上去诚恳,实则是明白人都明白其中的讽刺。
太虚千幻道可是在玄元上景天的时候最后时刻出局的,而古春秋是当时太虚千幻道在玄元上景天的主事人,他被陈岩击败的。
作为失败者,有什么风采可言?
古春秋听了,面上的青气一闪而逝,拢在袖中的拳头攥紧。
在玄元上景天,他可不只是对陈岩这个罪魁祸首非常痛恨,他还记得贺铸当时也去过,还将他当做软柿子捏,结果晚了一步。
那个时候的场景,古春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贺兄远来是客,”
古春秋扫了贺铸一眼,金虹在身子周匝,曳彩晶莹,有风吹波纹,道,“现在就不多讲了,以后时间多的是,我们有很多机会再好好交流。”
“好。”
贺铸手持横笛,梨花朵朵,飘飘摇摇,道,“我随时奉陪。”
“这个家伙,”
张小山听到两人的对话,看着和古春秋争锋相对的贺铸,眸子中有精芒闪烁,他可是知道,以贺铸的性子,通常不会这么外露的。
现在锋芒毕露,有一种挑衅,不同于寻常。
“这是要凝结自身的道果了,”
张小山略一沉吟,就有了判断,这种不同寻常是对方要凝结自身道果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各藏心思人不知
是日。
云与山平,弥漫一白。
霜色重重叠叠下来,绕在峰头之上,澄明上下,晕开水纹涟漪。
有惊虹自其中夭矫而出,宛若神龙,呼啸风云。
真的是,气象万千,天上仙境。
张小山站在泛着历史沧桑古老的青铜马车之前,法衣飒飒,玄黑之色,如同黑夜深不见底,他目光涌动,打量着手持横笛的贺铸。
同是玄门之人,张小山明白贺铸的状态,对方这样四下树敌不可一世,可不是本性大变,或者失了智,而肯定是到了修行关隘。
自己迟迟无法突破,只能够借助外来之力的激发,从而超越自我,一举凝结出自己的道果。
“也不过如此。”
张小山明白之后,暗自哼了一声。
玄门大宗,最上乘的功夫是厚积薄发,润物细无声,从从容容。
能够自然而然地跨过天堑,凝结道果才是王道。
这样借助外力,毫无疑问就是落了下乘。
成功还好,要是失败了,就会信心受到打击,以后恐怕再没机会踏上这一步。
古春秋天资横溢,向道之心甚坚,也看出了贺铸的打算,他并不在意,轻轻一推法冠,自上冲出一帘云光,上有绿烟细细,月出东斗,仙人翩翩而来,手持莲花,隐隐有清亮的钟声传来,笑了笑,道,“随时恭迎大驾。”
“好。”
贺铸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他深深地看了古春秋一眼,大袖一挥,从容回到法舟的舟头上,然后细细密密的篆文瞬间凝聚成华盖,撑在他的身后,璎珞珠帘垂下来,如檐下滴水,络绎不绝。
张小山看在眼中,脚下一转,似是有金灿灿的仙禽之翼展开,让他周身驾云腾雾,回到青铜马车的车厢中。
周匝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有清影起落,似是漫天花开,飘飘落落。
古春秋目光扫过青铜马车和真阳派的法舟,眸子中有精芒跃动,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出里面的深浅,可想而知,这两个宗门肯定会有大人物坐镇。
最起码,有张小山和贺铸充当马前卒,就会非常重量级。
古春秋将念头按捺下去,反正真有棘手人物,自家师兄周如华也能应对,自己不需要烦心,只要看看就行。
于是古春秋也不去打探虚实,而是大袖一挥,吩咐身后的道童,道,“你们去领贵客到后山休息。”
道童们答应一声,乘着白鹤向前,进行引路。
都是玄门大宗之人,身份不凡,气度森然,在这样的场合,当然不会出现什么故意挑衅或者挑刺,而是按部就班。
所以整个过程波澜不惊,顺顺利利的。
古春秋目送青铜马车和真阳法舟离开,大袖摇摆,有月色融融,聚而为灯火,熠熠生辉,散而成细沙,晶晶莹莹,喃喃道,“真阳派和天弃窟到了,其他的宗门也快来了。”
果不其然,念头刚落下。
就见青穹之上,蓦然之间,大星陡然间绽放出无量的光明,仔细看去,光明晕轮,层层叠叠,在其中,是星神坐镇。
或是三头六臂,或是掌拨星河,或是有拔山之力,或是大若山岳,都口吐神咒,沟通星辰。
再然后,所有的大星一颗接一颗,串联起来,化为一张浩瀚的星辰古图,纵横开阖的横竖金线交织,似是棋盘,演绎着诸天星辰的玄妙。
宝图一到,徐徐打开,整个山中,都是满满的星辰之精华。
草木触之而欣欣以向荣,仙禽走兽沐浴则毛羽鲜亮,引吭高歌,甚至有的草木之精生出灵智,化为白白胖胖的小子,咿咿呀呀的叫唤。
星辰所到,生机盎然。
古春秋在一瞬间,好像眼前的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所见,只有一道贯通天地的星河,哗哗哗的声音传来,是星河之中的河水在激荡。
传说之中,星河是星辰的源头,曾经贯通诸天万界,每个世界都会有星河的投影,无与伦比。
而在星河之中,诞生了一位又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到如今,贯通诸天万界的星河已经不见,但星河之中诞生的传承却愈发兴旺,诸天玄门之中最为有代表性的莫过于星河宗和无极星宫了。
古春秋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星辰古图上,细细密密的线条勾勒,自无到有,由虚化实,出现一个个的人影,都是长袖大衣,法冠宝履,从从容容,姿态飞扬。
仙人之姿,溢于言表。
“原来是星河宗的人。”
古春秋目光扫去,认出来人身上衣饰上的花纹,他和星河宗的人打交道比较少,所以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让道童引领到后山。
“星河宗,”
古春秋立在原地,暗自纳闷。
刚才和他打交道的是一个星河宗的弟子叫做虚西溪,头戴星冠,上缀八颗宝珠,身上披着星辰锦衣,容貌普通,但气质沉稳,眸子深沉。
古春秋以前并不认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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