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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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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拿什么一刀两断。
李长歌接着说道:“小师妹,就是我的刀。”
“我不会回去,所以她也不会。银城对你来说,少了两人而已,算不了什么。”他淡淡说道:“断了,就断了吧。”
风雪银城,撞在了刀上。
一刀,两断。
李长歌没有催动剑气,去行最后的杀伐。
剑宗明看着他收剑之后静静站在原地。
大光明宫主语调木然念了一句:“杀人不尽,祸根无穷。”
李长歌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剑气汪洋冲刷荒域大地,苍穹之上,有阴云攒动,缓缓密集,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都可能闪出雷蟒,将整片仙岛吞入腹中。
李长歌破开九品,造就了如此骇人的一副场面。
这位剑仙胚子的破境,居然引动了天劫。
的确,单单他散开的元气浩瀚程度,便足以令世人震惊,这样的程度破境,势必会引动一场惊世骇俗的雷劫降世。
但真正引动雷劫的,是这位杀胚曾经在西域造下的杀孽。
只是他如今已经散尽了修为,废去了剑骨,又该如何渡劫?
天地大,一人小。
剑气光柱不散,所有人都进不来。
李长歌捂住嘴唇,微微咳嗽,缓缓拎起“因果”,望向天空。
风雪已经飘零,替代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狂风骤雨。
这位银城大弟子望向天空,有些微惘。
冰冷的雨珠砸在脸上。
半生飘摇,半生孤苦。
半生凄凉,半生无助。
这场雷劫前的大雨,砸向仙岛,之前倾斜而出的丰盈元气在地面上流转,元气的主人,却没有丝毫想要收回的念头。
李长歌身上没有丝毫元气。
他就这么一个人。
站在天地中央。
抬起头来,大雨扑面。
雷光隐约,照耀那张迷惘而病态的面庞。
。。。。。。
。。。。。。
没了修为的一个人,该如何对抗天劫?
即便是有了天大修为的人,在雷劫面前,都显得卑微而渺小,脆弱而不堪一击,多少大修行者,死在了天劫之下,最终尸骸都被劈成飞灰?
李长歌此刻在想,死在天劫下,似乎正是他应得的结局。
八尺山上,他造下了太多杀孽。
北原寒酒镇时候,他与东君喝了一席茶。
他说:“杀孽在身,命由天收。”
东君说:“只要你握住手中剑,天也收不了你的命。”
李长歌抬起头来,抿了抿嘴唇。
藏剑山头,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回来。
雷光绵延,如龙如蟒,气势磅礴,不可阻挡,即将降临。
现在剑骨没了。
握住手中的剑,还有用吗?
(ps:今天状态不好,接下来的章节需要很好的状态,所以只有一更,大家别等啦,晚安)
第二百一十一章 剑仙之死(上)
藏剑山山头。
沈莫姑娘站在山头,双手握拢搁在胸口,面色担忧,远眺藏剑山山崖断壁之后,一望无垠的浩袤荒域。
棋圣大人在她身旁背负双手,一同远望。
这位南海仙岛的大宗师,的确受了不轻的神魂之伤,此刻面色稍显苍白,鬓角两缕灰发飘摇,他凝望着远天的苍穹,雷光密集,将仙岛都笼罩在内的异象,最骇人的部分,此刻便聚集在荒域那边。
沈莫小心翼翼轻声问道:“棋圣大人,南海的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抿住嘴唇,不敢多问一句,目光像是一只担忧的小猫,望向身旁这位超凡物外的仙岛主人。
魏奇没有隐瞒。
他很平静的说道:“李长歌破开九品境界了。”
沈莫啊了一声,眼底说不清是欣喜还是担忧。
她只是一个小妖,她不知道破开九品境界,对李长歌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道,破开九品,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如今天下人都说,春秋是一个机缘造化可比始符大世的时代,可破开九品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她也知道,破开九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那几位妖孽珠玉在前,各自破开九品,晋入宗师,据说都引动了不大不小的天劫,眼前藏剑山上的雷光,应当就是天劫了。
沈莫怔怔看着这笼罩一整座仙岛的雷云。
大修行者的天劫,都是这样的吗?
沈莫攥拢手掌,掌心俱是冷汗。
她提心吊胆,捏着嗓子问道:“夫君那。。。。。。会打雷吗?”
夫君二字惯性一般说出了口。
这只八尺山的小蝠妖顿时红了脸。
棋圣大人大有深意瞥了她一眼,听到这只憨态可掬的小妖连忙解释道:“行走中原,总是要有个身份的。。。。。。他先喊我娘子的,我就,我就喊他夫君。。。。。。他是大修行者。。。。。。我,我又不吃亏嘛。。。。。。”
越说到后面,沈莫的语气越是细小,到最后便呼吸一般不可听闻。
棋圣大人轻笑一声,这些年,两位年轻后辈行走中原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便是不用多想,也能猜个**不离了。
他伸出一只手,摘下从荒域飘摇而来的一枚雪花。
沈莫眼尖,看到那枚雪花在棋圣指尖萦绕如飞絮,飘散如蝶,只是须臾,便化为雪气,消散殆尽。
棋圣轻声道:“此后再无北地银城李长歌。”
他看到了李长歌递出那一剑,只可惜仍旧仁慈了那么些许。
那一剑斩去了太虚三分之一的魂魄,伤筋不动骨,与洛阳城里的红衣一剑相比,杀伐之力可能还要不如。
那位太虚传人闭关之后,只需掠夺魂力,依旧可以重回巅峰。
只不过太虚已不再是天下第一人。
前有取出“因果”的大光明宫宫主剑宗明,后有判出师门的李长歌,只需要他们举起“因果”,太虚天相,便只能避其锋芒。
剑宗明不屑于拔剑杀城主。
李长歌拔了剑,却只是以剑念警告。
那一句“我此生不会再入北地银城”。
缘分已尽,生死有命,这一句话送出,便让那位银城城主不能再出北地银城。
这位失了剑骨的昔日银城首徒,若是能活过这场天劫,便是天下皆可去得。
棋圣抬起头来,望向这场他此生看来,便是恢宏震撼程度,足以排进前三的天劫。
不。。。。。。
这已经不能算是天劫。
天谴。
他听闻李长歌曾经在西域八尺雪山上,造过一场杀孽。
只是此时看来,这场杀孽,未免有些离谱。
究竟是杀了多少条生灵,才能召来如此恐怖的雷云?
这样的雷劫落下,就算是大金刚体魄的修行者,也要被雷亟之力湮灭成灰。
棋圣的身后,陆续有南海门下的弟子踏着元气赶来,吴烬寒率先来到,他低下头恭恭敬敬站在师尊身后,后面的弟子陆续排开。
藏剑山山头震颤。
南海孔雀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师尊身旁站着的娇俏姑娘,低声说道:“师尊。。。。。。弟子山上的奉剑池,似乎压制不住了。”
师南安站在吴烬寒身后。
他同样轻声小心道:“弟子山上的奉剑池,与二师兄差不多,似乎要。。。。。。炸池了。”
南海棋圣微微眯起双眼,伸出一只手,捻住自己一边鬓角的灰发,缠绕指尖,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倒并没有丝毫的阴柔气息。
南海十八座山峰。
除却藏剑山,其余山峰,各自有一处奉剑池,此刻池水水面大起,内部极深之处剑气轰鸣,沸反盈天,难以压制。
十七座奉剑池池内所藏的古剑,脾性古怪,素日里下坠至底,宛若死剑,唯有择主之时才肯露面,除此以外,便是天崩地塌,山峰崩坏,恐怕也不会颤抖一丝一毫。
剑主大人死前,棋圣亲自去风庭草庐里,与那位剑主大人讨要了剑冢里的百十把藏剑,在十七座山内的奉剑池中各自不一的每座池子投了数把,此刻尽数蛰潜在池内,作为压住南海气运的剑器。
剑气摇晃。
从荒域铺撒而来的剑气,引动了南海十八山所有的剑器。
棋圣深深感慨道:“一根剑骨,足以羡煞天下剑客啊。”
只可惜,剑骨已不在。
。。。。。。
。。。。。。
荒域的雷云,浓郁猩红,粘稠得像是能滴出血来,森然而可怖,不断蓄势,不断下压。
青石盘坐在地,轻声念了一句我佛慈悲,开始转动佛珠。
苍穹顶上的怨念,如有看不真切的丝线牵连,一张张猩红血面,在云层之中若隐若现,愤怒的嚎叫,憎恶的辱骂,在雷鸣声音之中刹那淹没。
这是造下多大的杀孽?
西妖面色如常。
她向来不在乎那些蝼蚁一般卑贱的生灵,西域内的妖族在八尺山那一战死了多少,她也浑不在意。
只是眼前的那个男人,李长歌,的确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惊艳剑胚,若是安稳成长,毫无疑问会成为世上杀力最强的剑仙,没有之一。
她唇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心情不错。
因为眼前的病怏男人,就要死了。
他散去了所有的元气,还剖开了那根剑骨,要是何等愚蠢的人,才甘愿拿自己的修为去还一场虚无缥缈的恩情?
一个人杀上八尺山,好大的威风。
到头来还不是要付出代价,为西域作嫁衣?
她身旁,顾胜城和秋水面色苍白抬起头,看着苍穹之上的血红雷光,隐约浮现,踊跃起伏。
顾胜城和秋水,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八尺山的血战,见识到了那个男人握剑之后的恐怖姿态。
如今再度看到天空上如厄难一般的雷光,身临其境,便如同灭顶之灾,难以兴起一分的反抗意念。
原来,造下天大杀孽之后,因果找上门来,便是如此恐怖的一件事吗?
魏灵衫面色惨白。
她望向小殿下,看到了易潇那张同样苍白的面颊。
小殿下在大稷山脉,凉甲城外,杀了两千人。
一份同样极大的杀孽。
易潇嘴唇抿紧,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在想,若是今日劫难,换了自己来渡,又该如何?
必死无疑。
龙蛇也好,株莲也好,都无济于事。
小金刚体魄在那样一场盛大的雷劫之下,便脆弱如同白纸,换上了大金刚体魄,也不过是一场飞灰。
如何挡下这样的一场天劫?
人力不可为。
就当小殿下胡思乱想之时,剑宗明轻声开口。
“什么样的人,遭什么样的劫。”
“杀了十人,就有一人的劫。”
“杀了一百人,一千人,就有一百人,一千人的劫。”
大光明宫宫主抬起头来,望向那场雷劫,语气平静:“他杀了棋宫数之不清的妖,其实本不该遭如此大的劫,可八尺山上的四圣阵法,本就有聚戾栽赃的功效,杀了这么多妖,西域的祸果自然被引到了他一人身上,祸水东引,这样的劫,一个人自然是抗不了的。”
他回头瞥了一眼小殿下。
“所以你尽管放心,修魔道,渡天劫,只要不去碰西域的四圣,就是再杀两千人,也不会有能要了你命的天劫。”
易潇没有说话,只是盯紧苍穹血光,过了许久,声音沙哑,“这场天劫,他怎么过?”
剑宗明笑了笑。
他挑了挑眉:“怎么过?该怎么过怎么过。”
“我的剑借给了他,他要是有本事,就拎着剑,把这个天捅破,刺穿!”
“捅破了天,还用考虑天劫?”
剑宗明面无表情说道:“捅破了天,引出了天上神仙又能怎么样?他如果有本事引动天上神仙,下来一个,我替他杀一个,下来两个,我就杀一对。”
剑宗明眯起眼,盯紧苍穹。
他的怀里,菩萨血,朱雀血等等诸多从妖孽那强取豪夺的造化物事,此刻程度不一的震颤。
他大有深意望向小殿下,轻声说了一句话。
“如果不是有人跟我说,这座天下还有一人,值得我出一剑,我早已去看看,苍穹那边,是什么样的光景。”
他顿了顿,望向苍穹,自嘲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不知道那边的人,能扛得住我几剑?”
(卡文许久,今日一更,诸位晚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剑仙之死(中)
荒域密集的雷光攒动,猩红如血。
穹顶一派盛景,满是妖异。
那道恢弘的剑气光柱之上,绘满了淋漓的猩红颜色,缕缕雷光逆流而下,如颜料涂抹,将剑气光柱围绕爬满。
噼里啪啦作响的雷光之中,剑气鼓荡。
天地最中央,有一个瘦削男人。
他的面色在血红雷光的照耀之下显得红润,却又有一抹病态的惨白,不断飘飞的衣角在剑气冲刷之中猎猎作响。
他拎着一柄古朴长剑。
那柄古剑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剑鞘,剑穗,剑身,都与寻常长剑别无他样,没有神匠别出心裁的设计,看起来,无异于中原每个落魄剑客手中的破旧长剑。
独孤。
剑宗明的独孤,在留仙碑碑石之中插了十六年。
这柄剑,除了孤零零的孤独之意,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比不上风庭剑庐里的十四名剑锋锐,比不过这世上大部分剑的剑气强盛。
直到如今,那柄虚剑“因果”,与独孤合二为一,共入一鞘。
小殿下望向剑气光柱之中的那个病怏男人,知晓再过片刻,他头顶的猩红血光就要降临。
李长歌已经一无所有。
没有了剑骨。
没有了修为。
如果不是他手中还拎着剑宗明的“独孤”,那么他便与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没有任何区别。
郡主大人双手攥紧衣袖,紫衣之内,妖气鼓荡,她双目盯紧苍穹之上的雷光,龙雀的妖气在刀鞘归鞘之后逐渐强盛。
她甚至兴出了替师兄抗劫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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