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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4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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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踩普陀山山体,沉入海底的部分坚如寒铁,每步踏出,都踩出一个巨大凹坑,与当年易小安凭借霸王体魄强行坠体大相径庭,他如今靠的是九流之术的排水之决,可越是深入,天极海的海水便愈发沉重,儒道印决已难奏效。
源天罡踩着普陀山下行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到了此刻,太虚相开始蔓延,脚底一片青霜,面前漆黑一片的海水,瞬息之间被细分开来,犹如滚珠,接着被冻结,白蓑少年轻松伸出一只手将拦在胸前的无数冰屑,拍得碎裂开来,整片海底世界,犹如一面接着一面破碎殆尽的脆弱古镜,少年掌间发力,便轻松至极的击碎一面又一面镜面。
就这么一直坠降,直至天极海海底。
源天罡仍然踩在普陀山山体之上,只是已行到了“金字塔”的底端,深海的巨大压力压制得他微微蹲下身子,整个人的骨骼不断迸发出沉闷的声响,连绵如炒豆。
匪夷所思的一点,是压力之巨大,斥力同样巨大,两股完全矛盾的力量,让白蓑少年下到海底之后,不断努力调控着平衡,使自己不会被压下去,也不会被弹开来。
天极海的压力,并非是竖直向下,而是围绕着某一点,随距离不同而产生改变。
千百年来,这片海域之所以能够造成“海水兜转”、“普陀倒悬”的景象,正是因为如此,无数的碎石拼凑,最终形成了普陀山,所有的海水又被山体之外的斥力弹开,于是围绕普陀旋转,却注定永远无法接近。
白蓑少年深吸一口气。
他动作轻柔起来,八道天相,有两道不能完美的契合,到了此刻,已经无法去顾忌那么多。
源天罡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拔出“陆沉”。
他深吸一口气,来到普陀山倒悬的海底。
那柄“陆沉”,便在自己眼前。
那只是一截,漆黑古老的,毫无任何出彩之处的铁片。
无数海流围绕它旋转。
这就是陆沉的剑尖。
剑尖之上,是一整座普陀。
源天罡再次深吸一口气,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脏跳动开始缓慢而又强劲,整个人像是融入了压力当中。
陆沉的周围,并没有设立任何的阻碍。
没有佛门的符?,没有梵文的守护,没有禁制,什么都没有。
极致的空。
当年普陀山的几位菩萨,知晓山底的秘密,却没有为这柄“陆沉”加上丝毫的符?保护,便是因为。。。。。。这世上除了众生境的那几位,便无人可以抵达此处。
除了肉身超越大金刚体魄的修行者,可那样的修行者,也必然出自于佛门炼体流派,自然该遵守戒律,绝不会来到普陀山底。
而拔出“陆沉”,更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情。
几位菩萨曾经试过单独出手,以及联合出手。。。。。。全都以失败告终。
想要拔出这柄剑,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有普陀山压在上头,除非有人可以挪走普陀山。。。。。。或者劈碎整个道场。
既然如此,何必再花费心力设置禁制?
这是一柄不可拔出之剑。
他们没有想过,后世之人,有人可以单凭体魄,强行拔出“陆沉”,撼动整座普陀。
西楚霸王,便可以做到拔出陆沉。
霸王的三柄藏剑,其中就有“陆沉”,虽然只是陆沉仙剑的一截剑身。。。。。。但已经足够证明他可以拔出并使用“陆沉”。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易潇曾经在地藏王佛塔当中见过那截剑身,脱离佛龛之后的轻轻一击,便凿穿了整面佛塔,坠入鬼门深处。
如今的白蓑少年,来到天极海海底,他双手拢袖,站立如木雕,鼻尖呼吸如有八条长龙贯穿缭绕。
八大天相。
天人之姿。
他双手探出,大袖缓慢在极致的“空”当中鼓荡,整个人气沉下来,再度睁开双眼,周遭的水珠滚动趋势都变得极为缓慢。
源天罡攥住“陆沉”。
那截朴实无华的铁片,插在海底,此刻铁片的表皮开始震颤,细密的纹路在一截剑身上流动。
白蓑少年猛地发力。
陆沉纹丝不动。
尝试拔剑的白蓑少年,双足踩在大地之上,未曾挪动分毫。他强硬至极地将八大天相糅在一起,六道天相已经完成了糅合,可最后的两道天相,到了此时,竟然无法完全相融。
源天罡面色无悲也无喜。
沉寂万年的天极海海底,此刻渗出一缕红色。
双手攥剑的少年,强悍的体魄被剑尖割出鲜血,这些鲜血当中,饱含着这些年来的诸国气运,有大秦的皇城气运,有西楚的,有齐梁的,随鲜血溢出,不断扩散。
这是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人”。
他早就该是一个死人。
并非老而不死,而是不老不死。
有悖天理,有违天机。
而到了这个时候,源天罡再也不藏匿天机,他抬起头来,头顶是一片阴翳,陆沉剑上,压着比整个世界还要沉重的普陀山体。
站在海底的白蓑少年对着普陀山顶,轻轻说道:“有本事,来收了我啊。”
山顶之上。
苍穹云层。
在感应到了海底鲜血当中的挑衅意味之后,雷劫酝酿的意味,开始愈发浓烈。
单单是试图糅合八道天相,便是要遭九九天劫的巨大业力。
而活了千年,甚至更久的某人,释放出了自己所有的气息,不再向天上隐瞒自己行走世间的最大秘密。
这是要遭天谴的。
站在日月佛台,以因果剑气托住那尊菩萨法相的易潇,此时此刻抬起头来,他耳旁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霆破空声音,前所未有的暴动劫力,隔着数十里就开始席卷,天极海的海水在剧烈的高温下开始蒸发,围绕普陀山流转的水珠,凭空炸开。
那些铭文,那些符?,那些梵语,通通碎裂开来。
一道无与伦比的磅礴雷霆,劈碎云层。
劈碎围绕普陀山的所有防护禁制。
劈在了普陀山上。
然后这座悬空数千年不倒的佛门圣地。
就这么,被劈开了。
与此同时,海底传来一声嘶哑至极的呐喊。
白蓑少年竭尽全力的拔出那柄世间最沉重的长剑。
那只是一截漆黑铁片。
拔出之后,整个世界仿佛多了一个缺口。
源天罡的眼中绽放光芒,他双手攥紧陆沉,盯着剑尖之下。
一道黑线冲霄而起。
连接天地。
黑线当中,躺着一具古老的尸体,那具尸体双手交叠覆在胸前,睡姿安详,竟然是个儒雅的少年,他的面容千年万年不老,胸口被剑尖穿透,血液早已流干殆尽。
纯白的仙气在他的面容上流淌,覆盖着他的真实容貌。
胸口的之处,一道黑光迸发而出。
拔出“陆沉”的源天罡轻声笑了笑,他看着那具躺在海眼当中的尸体。
若无陆沉,仙界便不会被砸得支离破碎。
若无陆沉,哪里会有人间,有大秦,西楚,春秋?
仙气散开,那具尸体缓缓张开了双眼,然后坐起了身子。
两个源天罡,从容貌到气质,均是一模一样,并无任何差别。
“若无陆沉砸在我胸前。。。。。。我又怎会在此沉寂如此之久,险些。。。。。。死掉?”拔剑的白蓑少年轻声喃喃。
只差一些。
真的只差一些。
但终究。。。。。。成功了。
“这么多年,你终是拔出了这柄剑。。。。。。”
坐起身子的枯瘦少年,血液淌尽,面黄肌瘦,此时此刻,看着拔剑的自己,感慨万千道:“恭喜你,也恭喜我。。。。。。今日重获新生。”
他站起身来,接过“陆沉”,那柄沉重至极的剑器,接过手来,猛地下坠,他豁了一声,终究单手托住。
单手接过陆沉的枯瘦少年,以另外一只手揉了揉双眼,睡意朦胧。
他摇了摇头,清醒过来,认真端详手中的半截铁片,啧啧赞叹,最后轻抛了一下,双手去接,整个人被这截不起眼的铁片带着一个踉跄,笑着骂道:“这剑。。。。。。真他妈的沉啊。”
。。。。。。
。。。。。。
(ps:1,收官很难写。。。。。。真的很难写。。。。。。写的不好请大家多见谅。2,回头看看,最近还是有些写急了。这书写了两年,着实有些累了,想早些写完休息一段日子,自我反省了一下,这几天会认认真真的,把最后一个**写好。)
第二百二十一章 鬼门重临世界之日
一道黑线,连接天地。
这道黑线从天极海海底迸发,贯穿整座支离破碎的普陀山。
日月佛台好不容易绽放的一线金光,直接被冲霄而起的黑线吞没,湮灭。
这道黑线。。。。。。就像是打通了两个世界。
在不久之前,也曾有这样的黑线降临人间,大魏和齐梁的探子,森罗道与天阙花费了大量的心力,无从解决,最终只得出了这些黑线属于鬼门的结论。
当这道黑线从海底迸发之时,站在普陀山下的两个白蓑少年,同时抬起头来,望向穹顶。
完成了宿命的白蓑少年,轻轻说道:“那扇门前面,还坐着一个人。”
双手捧着陆沉剑尖的源天罡,但论容颜,笑起来宛若忘忧仙人,或是天阙门前的唇红齿白的奉剑童子,但他言语之间,却裹挟着远胜凡间帝皇的威严,轻描淡写道:“不过区区一位剑仙罢了。我坐在仙阙位上之时,麾下不知剑仙凡几,剑比人傲的比比皆是,最终见我仍是皆低眉俯首。。。。。。如今不过一人,坐在门前,能翻天不成?”
“还有地藏王菩萨。”
“噢。。。。。。”双手捧剑的源天罡恍然一声,他感慨道:“未曾交手,久闻大名。”
“阳关谷雷霆劫力散尽,便是青石菩萨渡完漏尽劫的那一刻,他若圆满,便要只身一人。。。。。。去镇压那一整座的煌煌鬼门,立地成佛!”
站在黑线之前的源天罡,轻轻念道:“好大的气魄。”
他捧剑而笑,唇角翘起,道:“那便把鬼门里的鬼物都放出来,百万阴兵下界,让他无鬼可以渡化!”
白蓑少年瞳孔微微缩起。
那柄“陆沉”剑尖,就这么被仙人模样的少年高高掷起!
。。。。。。
。。。。。。
凉甲城。
大雪磅礴。
狂风呼啸,江轻衣用力推开窗口,大风吹得他发丝沸乱,几乎无法睁眼,他的两条手臂如今使不上力,整个人面色苍白,病怏憔悴,披着一件雪白大袍。
袁忠诚站在江轻衣的身旁。
两个人在城主府内,看着守在城头的大戟士,魁梧身子有些吃不住狂风来袭,以戟尖抵在地面,仍然有些后退趋势。
江轻衣面色凝重。
远方一条黑线迸发而出,连接天地之间。
伴随着这道黑线的出现,凉甲城的天气开始变幻起来,整座城头笼罩在风雪当中,黑雾来袭,轰然被大风卷动,却无法吹散开来。
之前被剑宗明一剑切碎的黑线,再一度从天心如泼墨般垂落,丝丝缕缕砸在大地之上。
“这股气息。。。。。。是鬼门。”江轻衣喃喃道:“鬼门被打通了!”
他咬紧牙关,怒骂一声,整个人翻出窗台,顺手拿了一柄凉刀,高喝道:“全军戒备!”
袁忠诚怔了一下,他拎起两柄佩剑,同样翻出窗台,来到了江轻衣的身旁,天地大风,瘦削书生的身姿站得无比挺拔,他单手握紧凉刀,另外一只手缓慢从刀鞘上掠过,最终拔刀一刻,锵然一声,天地之间寒光掠过。
远方的浓雾当中,有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在凉甲城的城下缓慢显形,那人骑着战马,上半身挺拔,通体笼罩在雾气当中,只看得清魁梧的身材,左佩刀右佩剑,并不像是春秋年间的铁骑款式,也不是八国争霸或是始符大世的骑兵标配。
江轻衣抬起凉刀,身后的费?郭攸之已经齐至,凉甲城头,西关的一众武将一字列开。
城下马蹄整齐而暴躁。
西关的新藩王,带着一丝书生气,怏怏笑道:“这些东西。。。。。。是比始符更久远的老古董。”
“真想不到啊。。。。。。洛阳被打垮了,还有仗要打。”他将凉刀插在大地之上,接过袁忠诚的长剑,眉眼如常,笑道:“也不知道这些死人,还能不能再被打死一次?”
江轻衣猛地一脚踢在插入大地的凉刀刀背之上,一道寒光在凉甲城头飞掠而过,那道缓慢骑马踏出黑雾的影子,瞬间被苍白刀光劈中,一颗硕大头颅飞了出来,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连人带骑重新溃散开来,墨气飞溅,如鲜血触目惊心。
江轻衣皮笑肉不笑道:“所谓阴兵,不过如此。”
凉甲城下,黑雾之外,已经有漆黑铁骑开始集结,汇聚冲阵。
凉甲城头,有人高举铁剑,凝视着苍穹垂落的无数黑线。
江轻衣的声音响彻整片大地。
“杀!”
。。。。。。
。。。。。。
北原雪气茫茫。
一袭红袍当先,身后是七万铁骑。
漠北王庭的铁骑大军,正携带着这场南下战争的战利品,向着北原王帐的方向返回。
生了一张阴柔又俊气面容的男人,坐在马背之上,身子随疾驰而颠簸,脸色始终平静,四位尊者跟在他的身后。
冰天雪地。
年轻男人的袖袍当中篆养一口剑气,剑气流窜肺腑,反哺肉身,丝毫不觉寒冷。
他忽然抬起头来,蹙起眉头,看着远方天地之间的异变。
四位尊者未能反应过来。
但寒酒尊者最是敏锐的捕捉到了纳兰的异常。
继任北原王庭神子位置之后,便始终天塌不惊的纳兰,面色先浮现了一丝愕然,接着便是阴沉的愤怒。
四位尊者直到此刻才觉察到天地元气的变化,一条贯穿天地之间的黑线,呼啸荡开,遥隔无数里,都能看到那条笔直而通天的漆黑之线。
纳兰平静说了一句:“所有人。丢弃累赘,拔刀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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