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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宗-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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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杨坚不说萧逸辰也自不好相问。
这时忽见杨坚吐了口气，脸上带着笑意道：“不过再过几天就好了。”
“哦！”萧逸辰惊疑了一声，脸上带着喜色朝杨坚望去。
杨坚见他眼神中欣喜的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心头不禁一暖，缓缓道：“再过两天皇上便会派我领兵攻打南陈，我便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南陈！”萧逸辰乍闻这两字，心头不由一惊，直到秦雪卿碰了下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
杨坚见此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之色。
萧逸辰抱拳道：“对不起大哥，方才我失神了。”
却见杨坚摆了摆手先是朝萧逸辰望了一眼，随即又朝秦雪卿看了一眼道：“贤弟，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哥但说无妨！”
杨坚起身拱了下手，语气豪迈道：“好，那大哥便快人快语了，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队伍，与我一起征战天下，开疆扩土成就不世之勋！你看如何？”
“这。。。。”萧逸辰面带难色，朝秦雪卿望了一眼，迟疑了半响才道：“大哥实在是对不住，恕我。。。。”
他正想说“恕我不能答应的”但这时一旁的秦雪卿忽然道“且慢！”
萧逸辰和那眼神暗淡下去的杨坚闻此，都是抬头朝她看来。
秦雪卿起身朝杨坚施了一礼道：“杨老爷，容我劝劝他。”
萧逸辰面带惊疑之色道：“卿妹你？。。。。”
秦雪卿朝杨坚颔了下首便扭头对萧逸辰道：“萧大哥，我们出去走走吧！”
萧逸辰还未答话，杨坚连忙道：“是啊，现在天色已黑，街上已经热闹无比了，你们先去转转，大哥待会过去找你们。”
萧逸辰先是望了望秦雪卿再看了看杨坚，淡淡道：“恩，便这样吧大哥。”
他说罢便和秦雪卿转身离府，留下门厅中兴奋莫名的杨坚。
他二人出的府来直往那人头涌动的大街上走去，只见此时夜色微黑，大街上已是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但他二人却一直走着，俱都无言，好像他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属于此间。
到了后来萧逸辰忍不住道：“卿妹你，你为什么要劝我投入大哥麾下？”言语间竟是有一点颤抖。
秦雪卿这时转过身来，明眸善睐中柔情款款地紧盯着萧逸辰道：“萧大哥此生能遇到你真好。。。”
萧逸辰神情激动道：“我也是。。。。”却被秦雪卿那青葱纤指按在唇上。
只见秦雪卿柔声道：“我虽然对你一直表现的平淡，但我心底何尝不想和你平平淡淡地过此一生呢！。。。。”
萧逸辰闻此瞪大了眼睛，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秦雪卿此时乍然浅笑，虽然她现在脸上蒙着面纱，但她身上那一股出尘的气质让人心头不禁沉醉却又暗自惭愧，他们身旁不知不觉围了一群人，那些人心头都是惊叹连连，纷纷摇头暗羡萧逸辰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福气，遇到如此人物。
“啊！”
忽见秦雪卿娇哼一声，却是萧逸辰觉得被众人看着浑身不大自在，猿臂一揽带着秦雪卿从众人头上飞过，下面的人们都惊以为仙人，纷纷跪拜不止。
他二人越过几条街，向寂静无人处飞去，不觉间竟然来到北周皇城西北角的护城河边上来。
但见此处人迹罕至，护城河边那一排排光秃秃的柳树和护城墙上那些许未化的雪块形成鲜明对对比，好在此时天际一轮满月倾洒下万道银辉，多少能冲淡人们心中那些许哀思。
秦雪卿仍旧朝萧逸辰微笑着，这时萧逸辰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秦雪卿下一时间也伸出手臂环抱着他，时光仿佛停止，他二人从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秦雪卿索性将螓首枕靠在萧逸辰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般道：“虽然我们道教讲究无为而治，但当我看到那吞食人肉的孩童时，我的心却似针扎了一般，我知道如今世上这样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
萧逸辰怜惜地望着她低叫了声“卿妹。。。。”
秦雪卿摇了摇头道：“萧大哥容我说完，我知道那南陈与你实是有着国仇家恨，你越是压抑心中的仇恨，心魔便来的越猛烈，在谷底时你和二位华老为我疗伤时便有过走火入魔的危险。。。。”
萧逸辰想起此事也是心头余悸，当时差点连累了秦雪卿的性命，幸得二位功力深厚的二老出手相助，方才化险为夷。
这时又听秦雪卿续道：“眼下时机刚好，就连我不问世事也知道北周如今国力强盛，那杨老爷也是一脸富贵之相，再加上你的智力武功，攻破那南陈可谓是指日可待，到时候北齐也必定是望风而降，那时天下一统，百姓再不至于流离失所，萧大哥可以说是功德无量啦。。。。”
萧逸辰脸色凝重道：“我不要什么功德无量，只求心安理得，但和你厮守一生比起来，什么国仇家恨我统统都可以抛开。。。。”
秦雪卿忽然抢道：“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萧逸辰望着眼前丽人眼中坚定的眼神，不由虎躯颤动，长吸了口气道：“好，卿妹有你这句话我便心满意足了，哪怕前方火山汤海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这才不愧是我认识的好男儿，好兄弟！”这时却见不远处的柳林中传来一声喝彩，紧接着啪啪啪响起了掌声，却见杨坚拍着手掌来到萧逸辰的身边。
萧逸辰忽见杨坚走来，不由面上一红，松开了紧搂着秦雪卿的手臂，秦雪卿也是玉颊泛红，垂下头去。
萧逸辰心中暗暗惊醒道：“看来当时我正暗自情迷，连大哥靠近都不知道，倘若敌人靠近，岂不危矣！”
“大哥好本事，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萧逸辰打了个哈哈道。
杨坚冲着他笑了笑道：“要怪就怪贤弟那身具烈阳之光，让人无法直视。。。。”
萧逸辰也不由呵呵一笑，知道他另有眼线，也不点破，转身对秦雪卿道：“卿妹刚才走的太快，我们不妨和大哥再游历一番这帝都灯会如何？”
杨坚也含笑附和，但秦雪卿咬了下嘴唇道：“心之所向，处处烟霞，望君珍重，我们昆仑再会！”说完看了眼萧逸辰，又冲杨坚点了下头，便向远处纵去。
“卿妹！”萧逸辰想不到秦雪卿说走便走，心中一阵揪痛，忍不住唤了一声。
那已在十步之外的秦雪卿忽闻他的唤声，不由停了下来，忽见她宝剑一闪，接着反手掷来一件东西，萧逸辰伸手接住，一看竟是她的一缕秀发，不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盼君早日凯旋，我定备薄酒以贺之，勿念勿念。。。。”秦雪卿那轻柔的话语随风飘来，而她的倩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黯然**者，唯别离者也！
萧逸辰闻着那缕仍带着佳人芳香的发丝，心中失落落的，朝着远方喃喃道：“等我，等我。。。。”
而站在他身旁的杨坚，望着那被护城墙遮挡住的皇宫别苑，不由握紧了双拳，眼中忽地爆出一片炙热。
第七十二章 奔赴战场
二日后杨坚领命攻打南陈，领兵十万前往随州，以做战前准备，上柱国尉迟迥亲率三十万大军随后而来。
出发那日，只见天空万里无云，旌旗蔽空，号角长鸣，武帝宇文邕亲自在皇城前祭祀先祖，祈求三军得胜归来。
只因萧逸辰未拜官职，只得远远地在后面观看着。
他远远见那武帝三十出头，英武非凡，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资，心中不由暗暗点头。
武帝在高台上喃喃祝祷，一干文臣武将全都恭恭敬敬跪伏垂首。
萧逸辰此时却环首四顾，忽见前方杨林、韩擒虎、贺若弼等俱都在杨坚左右身旁跪伏，心中一动，不由童心大起，聚气成线对杨林他们打着招呼，并开起了玩笑。
却见杨林、韩擒虎互望了眼，脸上表情惊疑难定，贺若弼却虎躯乱颤，脸上如饮醇酒泛着一层红光，眼看他就要失声发笑，一旁的杨坚不由对他冷电般瞅了一眼，他顿时惊恐，收敛形迹。
萧逸辰才觉胡闹，心下一惊，老贺这一发笑岂非小命不保，急忙停止“发功”。
又等了好一会，武帝那长篇“训话”方才完结，杨坚上前接受兵符，并道：“吾皇洪福齐天，此战必胜！”
那宇文邕仰天哈哈大笑一声，忽而收敛笑容，拍了拍杨坚的肩膀道：“好！想必杨爱卿定不会叫孤失望的吧！”
杨坚额头上冷汗连连，连忙跪地恭声道：“臣定不负吾皇厚望！”
“恩，去吧！”
于是杨坚率领大军浩浩荡荡从南门而出，萧逸辰这才起身追上，杨林等人一见到他表情一惊道：“还真是你，萧兄弟近来可好！”
萧逸辰打了个哈哈道：“好说，好说。。。”
那一旁骑着黄骠马的贺若弼忽然从身后将萧逸辰搂住道：“好啊，萧兄弟刚见面你就送了份大礼给我，待会你可得请我喝顿好的！”
原来他说的是萧逸辰方才差点叫他失声发笑掉脑袋的那事。
这时那走在前头的杨坚回过头来，冷冷地望了贺若弼一眼道：“老贺军中禁止饮酒，这几个月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忘了，况且现还在还未出帝都，你说话最好收敛点！”
贺若弼面带窘色，挠了挠头发道：“是，大哥，我这是见了萧兄弟一时间高兴过了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杨坚见他如此一说，神色不由一缓，随即也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是啊，此次萧兄弟肯来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啊！哈哈。。。。驾！”他说完竟然一骑当先狂奔而去，身后大军也连忙跟上，远远望去，烟尘四起还真如滚滚长龙一般。
十日后大军如期抵达随州修整，养精蓄锐准备直扑夏口杀南陈一个措手不及。
这随州以前是杨坚的封地，杨坚来此可以说得上是如鱼得水，估计宇文邕派他来此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傍晚时分部队便拔营急行军，从酉时初到子时末，短短的四个时辰便已抵达夏口附近。
杨坚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一个时辰后，只见人衔环马裹蹄部队悄然前行，此时那夏口南陈守军睡得正酣，突然忽闻杀声如雷，忙不迭地穿衣整队，但却为时晚矣！
此时只见江面上火光冲天，南陈许多船只都被点燃，南陈士兵浑身着火，惨嚎着从船中抢出扑入水中，但他们方一露头便被守候多时的北周士兵乱枪戳死，火把掩映下暗绿色的江水中顿时殷虹一片，其状惨不可言。
萧逸辰虽然见惯了江湖仇杀，但眼前此等惨烈的画面却叫他心神震动不已，就在此时忽听杨坚大喝一声“贤弟快躲开！”
萧逸辰闻声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大片箭雨从天而降，不由心中一紧，星辰剑倏地擒在手中，长剑急颤幻化出万千剑气，将那扑面而来的箭镞拦腰斩断，他紧接着身形一动，便来到杨坚的身边，长剑挥舞间替他挡掉大片箭雨。
原来夏口的陈朝守军，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要是等北周军马渡过长江，一切便算完了，急忙从江边不远处的城中调兵，八千精兵瞬间集结，于江边一字排开，弓弦声响阵阵，箭矢密集如雨，北周的士兵顿时被射死了不少，有的船上舵手被射死后便停止了前行，其他士兵便连忙补上，继续冒着箭雨前行。
此时距离那岸边已不到八丈，杨坚见此大喝一声“起！”
只见主帅船边瞬间升起两道三丈高的“屏障”来，紧接着其他船只也都升起了一道“屏障”，如此便形成两船护着一船的阵型向前冲去。
萧逸辰定睛一看，却见那些屏障原来都是用柳枝编制的，中间填充棉花、稻草等物，屏障后却有百十号人共同合抱一根碗口粗细十丈长短的木柱，那木柱上面便挑着那“屏障”饶是将那木柱抵在船上，那百十人也累的满头大汗。
那来势劲急的箭雨碰到这层屏障后，不由反弹掉落水中。
原来上面还泼了一层桐油，光滑异常，有的箭羽勉强穿过那屏障但劲力甚弱，并不能穿破北周士兵身上所穿的盔甲。
“给我射。。。。”这时周兵开始反击，那些躲在屏障后的周兵张弓搭箭，咻咻咻仰射而去，噗噗那些陈兵顿时一阵大乱，有的人被射成了刺猬活活地钉在地上，不过陈兵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增援而来，顿时补上缺口。
“快，换火箭。。。。”这时忽闻南陈将士大喝，咻咻咻，一排排火箭射来，那“屏障”顿时便被大火点燃，噼里啪啦作响，北周士兵见此都不由胆色一寒。
“咚咚咚。。。。”杨坚亲自擂起战鼓来，紧接着侧翼也传来三阵急如密雨的鼓声，却是杨林、韩擒虎、贺若弼三人紧随其后。
那鼓声慷慨激昂，本来正自慌乱的北周士兵，闻此精神都是一正，纷纷大喝“杀啊！。。。。”
好在此时船只离那岸边只有一丈多远了，此时那一道道着火的“屏障”快要引到船上。
突然一声如怒龙般的大喝声滚滚传来“全军将士听令！挑飞屏障，给我杀！”此声正是萧逸辰发出，却是受了杨坚之意。
话音方落，突见正中帅船两边的屏障直直地向岸边的陈兵飞去，那屏障上面此时大火弥漫，这下突如其来的一掷，如同天火降临一般，那守在岸边的陈兵，见此都慌忙后退，阵线顿时缺了两个大口子，此时其他北周兵将船前的“屏障”方才脱手飞出。
经此一耽搁，北周的船只离岸边已不足一丈，此时一阵喊杀声传来，紧接着北周士兵纷纷跳下船来杀敌，陈军见此只得拔刀迎上。
却见有三位虎将纵马直接从那一丈高的船上跳了下来，迎头并进杀向陈军，不是杨林、韩擒虎、贺若弼三人还能有谁。
杨林的水火囚龙棒左攻右击在身前幻化出一圈圈的光影，韩擒虎的紫鸾大刀大开大阖威猛难当，贺若弼的长杆青铜狼牙棒左劈右砸三人手下全无一合之将，陈军节节败退，守在杨坚身旁的萧逸辰见此不由暗暗点头不已。
萧逸辰此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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