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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一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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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眨了眨那双无神的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老衲虽是不及施主聪慧,但也不至于愚钝到受了施主救命之恩,尚仍不自知的境地!施主方才之所以将藏涧谷之秘说出,与其说是为了帮助雪宗主完成上命,还不如说是为了救老衲一命,可对?”
听到慧念大师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相询,萧玉当即就意识到,自己此刻再如何否认也是多余,于是他索性痛快地点头道:“大师既然都已看破,我便也无需再隐瞒。只是请大师相信一点,在下的所作所为并非是别有居心,而是在目前彼此立场不同的情形之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大师说明皇上的意图,而又不致引起大师对于我的误解和猜忌。”
“阿弥陀佛,老衲当然明白施主的一番苦心。记得老衲曾说雪宗主痴愚,其实老衲自己又何尝不是太过冥顽不灵,以至于对皇上的用心竟是丝毫未察!当雪宗主说出那颗无尽丹的来历时,老衲只想到那是皇上逼迫我说出藏涧谷之秘的一种手段,而施主想必当时就意识到了,皇上已对我起了杀心,所以你才会想方设法将那颗无尽丹从雪宗主的手中诳了过去。”
听到“诳”这个略显刺耳的词,萧玉不由哑然一笑,心知慧念大师犹自念念不忘方才破戒的事情,可见这位老和尚的为人实在是太过方正了些。
“我想雪宗主也未料到皇上竟然有此用心,才会如此随意地就将她那颗无尽丹的来历说了出来。”
慧念大师叹了口气,“老衲愚钝,当时未能明白皇上的用意,直到方才听到雪宗主说出无尽丹有**之力,老衲这才醒悟,皇上想知道的并不仅仅是藏涧谷之秘,他更要弄清楚的是,老衲究竟是对他忠心,还是对定亲王忠心。”
“今日之前,皇上应该并未有此担心,只因那时四大神僧俱在,且定亲王也被困寺中,不会对那个皇位构成任何威胁。所以当时大师虽是为了对定亲王的承诺而违逆圣意,皇上也并未因此降罪。
可是如今情势已经大变,定亲王已逃出生天,而济世寺也将由大师一人独掌。此时若大师还要继续坚守那个在其他任何人看来都不必再坚守的承诺,皇上的心中,怎会不对大师与定亲王之间的关系有所忌惮呢?
在外人眼中,济世寺只是一座皇家寺院,既无左右朝局之力,更无造反谋逆之心,但是皇上和大师各自都心知肚明,济世寺中有一样令皇上寝食难安的物事,一旦被公之于世,将足以动摇他的皇权帝位。”
“阿弥陀佛!”
慧念大师多少带了些惊异地叹息了一声,“施主既然知道了那个秘密,便是已将自己置身于极度危险之中了!那个秘密实在太过紧要,以至于皇上宁可杀了老衲,也不允许这个秘密有丝毫被泄露出去的机会。”
“是啊,事关皇权帝位,那个本就从来不信人的皇上,是不愿冒任何一丝风险的。只要大师拒绝向雪宗主说出藏涧谷之秘,皇上便认为您仍在坚守昔日对定亲王的承诺,而且他也不可能不疑心,您与定亲王之间是否还存在着其他的什么承诺?”
“正因施主看出了此中凶险,才向雪宗主说出了老衲不愿说出的秘密,为此还不惜暴露了你隐族人的身份,这等于是断去了你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施主的救命之恩,老衲自当铭记于心!”
“大师言重了!这‘救命之恩’,实在是谈不上的。正如我方才所言,雪宗主原本就是打算要将那颗无尽丹用在我的身上,是大师一念之仁,想要以身相替。再说大师是有道高僧,又岂会真的将生死之事放在心上?只不过是大师心中也有放不下的执念罢了!”
萧玉笑了笑,轻轻地喘息了几下之后,才又接着道:“而说到在下的生死,则是取决于我能否咬紧牙关,不让雪宗主如愿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却是与我隐族人的身份没有多大关系的。依雪宗主的性子,一日不能让我屈服讨饶,她便一日不会杀我。而依在下的性子,她一日不杀我,我便一日不让她称心如意。”
慧念大师自是心中了然,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是绝不愿承认他自己为别人做出了何种牺牲。于是,他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在心中存了一份极深的感念。
沉默了片刻,萧玉又道:“其实我说出藏涧谷之秘,并未能真正解了大师的性命之忧。雪宗主绝不会告诉皇上,她是从我这里得到藏涧谷之秘的。最大的可能是,她会声称是大师在服下无尽丹之后,说出了藏涧谷之秘。
那么皇上势必要对大师生出极大的戒心,甚至是杀心,恐怕再也不会放大师安然返寺。要想让皇上彻底放下此心,大师唯有亲向皇上证明,您是在并未服下无尽丹的情形之下,自愿说出了藏涧谷之秘。”
“可是老衲如今身陷此处,又如何有机会面见皇上,并向他禀明一切呢?”
“明日一早,大师一定要赶在雪宗主去见皇上之前拦住她,要求与她一同进宫面圣。”
“施主怎知雪宗主明日定会去见皇上?”
“她要对我守信,便要用藏涧谷之秘去向皇上换无尽丹的解药。”
“施主是说,此刻雪宗主手中并无无尽丹的解药?”
“定是没有。”萧玉淡淡地一笑,语气间极为肯定。
慧念大师默想了片刻,叹道:“施主所言确是有理。以郑公公的为人,想是不会将解药先给了雪宗主,必是要等她用所探知的秘密来交换。”
萧玉又笑了笑,“那个刻薄寡恩的皇上又何尝不做此想呢?”
“阿弥陀佛”
慧念大师想是不知该如何回应萧玉这番大不敬的言辞,只好低诵了一声佛号。
这之后,两人都未再说话,密室内登时变得安静之极。
直到过了许久,慧念大师忽然又开口问道:“若是老衲向皇上说明,并未服下那颗无尽丹,那雪宗主又如何能向皇上讨得解药呢?”
可是他等了良久,却始终未听到萧玉的回答。
第十九章 情之所至(一)
天色微明,景阳城外的天目湖畔一片荒凉萧索,冬日的晨风吹过湖面,轻泛微波的湖水映着天边的一缕霞光,显得格外寒冷清寂。
一位素衣女子静静地站在湖边,将手中的那只短笛摩挲了许久,却始终未放至唇边,吹奏上一曲。
“心儿。”
不知何时,一位身材修长的青衣男子已悄然来到她的身后,并出声轻唤了一句。
素衣女子的身子猛地一抖,却强自忍着,没有回过头来。
“心儿”
青衣男子将一只手臂搭上那女子颤抖的肩头,将她轻轻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位素衣女子水心英,将头枕在身后男子宽阔有力的胸膛上,双目中淌下了两行清泪。
“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了,心儿。”
浩星明睿将水心英紧紧地搂在怀中,竭力不让自己那痛苦而复杂的心绪在声音里流露出来。
水心英忽然挣脱了浩星明睿的怀抱,转身直视着这张令她朝思暮想的面孔,良久才凄然地道:“十年了,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你却一直在等,在这天目湖边,等我回来。”浩星明睿哑着声音道。
“你”水心英的秀眉微微一皱,双目中多了一丝惊愕和不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浩星明睿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远远地看着你,又怎会不知?”
“你说什么?!”水心英的目光顿时由不解转为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敢再靠近你,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就此和你永远在一起,虽然明知那将会给你带来极大的伤害!”
浩星明睿低头看着水心英清秀的面庞,终是忍不住再次将她搂入怀中,“心儿,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见你了,可我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偷偷来这里看你。看到你总是拿着那根笛子,却从未吹响过它,我的心中竟是十分矛盾既希望你会吹响它,表明你还想见到我,可若是你真的吹响了它,我却又不知该如何自处!”
此时水心英的心中虽有着百般的委屈与不解,可是思念了十年的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她还是忍不住满心的喜悦与激动,紧紧依偎在浩星明睿的怀里,闻着他身上那令她沉醉的男子气息,轻声道:“我是永远也不会吹响它的。因为在你将它送给我时,我们就曾有过约定,若我吹响了它,只要你还活着,便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一直不敢吹响它,我怕吹响了它,而你却没有出现,那就会断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心儿,我”浩星明睿面色沉重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心儿,此处风大,你穿得又如此单薄,我们还是换一处地方说话如何?”
水心英柔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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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目湖边一处清雅的茶肆之中,浩星明睿为水心英斟了一杯热茶,柔声道:“心儿,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多谢明大哥。”水心英垂头一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见水心英放下了手中的茶,浩星明睿才说起了正题:“心儿,其实我不姓明,我的真名叫浩星明睿,而先父的名讳是浩星潇隐,他便是大裕的永王。”
水心英登时愣在了那里。
“我知道自己欠你良多,尤其是将我的身份向你隐瞒了这么久。当初你我相遇之时,我的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犹疑,因为我知道令师就是雪宗主,而她与忠义盟盟主雪平皓,又有着那样深的渊源。
当时忠义盟四处捉拿杀戮还留在大裕境内的隐族人,而身为永王之子,我的身上当然也流着隐族人的血,又怎会对忠义盟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呢?
可是无论我如何挣扎,却还是无法狠下心离开你。当时我只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有朝一日,朝廷能够重新接纳隐族人,或是你愿意随我离开大裕,永不再回来。”
水心英此时也稳住了心神,轻声问:“那你又为何会在十年前突然不辞而别?”
“为了去搭救我的亲人和恩人。”
浩星明睿叹了口气,“当年我父王惨死,永王府被抄灭,是我的七叔定王,将我们全家救了下来。想必你已知道,定王就是后来被困于济世寺中的萧天绝,更是被令师追杀了多年的浩星潇宇。”
水心英惊讶地问道:“你是说定王救了你?可当初不正是他,在宫城之中下令射杀了令尊永王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浩星明睿又叹了口气,“这其中的内情实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楚。心儿,我只能告诉你,定王不但是我至亲的七叔,更是永王府的大恩人。当年在忠义盟众多高手的围困之下,他只身将我从永王府中救出,后来又救了我的幼妹芳茵,并且将芳茵留下的独子玉儿抚养长大。”
“你说的玉儿,莫非就是萧玉?”
“是的。当年永王府被抄,我的母妃在纵火**之前,让一位忠心的贴身侍女带着我两岁的幼妹芳茵偷偷逃出府去,并由七叔将她们送到了南方避祸。芳茵长大后嫁给了当地的一位读书人,谁知就在她的夫君进京赶考之际,她发现自己竟是已有了身孕……”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的声音渐渐低哑了下来,“芳茵是隐族人,生下的孩子身上必会带有隐族人的特征,那是瞒也瞒不住的。无奈之下,她不得不将自己隐族人的身份告诉了公婆,求他们帮助她躲过此劫。可是她的公婆却因怕招惹灾祸,一纸休书便将她赶出了家门。
抚养芳茵长大的那位侍女,在她出嫁后不久便过世了,举目无亲的芳茵在求告无门之下,只好托人送信给七叔。可是等那封信辗转到了七叔手中之时,已是太迟了!最后,身染重病的芳茵被七叔冒险接回到定亲王府中,在生下玉儿后不过两载,她便病故了。”
水心英轻叹了一声,“原来萧玉竟有这般可怜的身世!”
“七叔不但将玉儿养大,还传授了他武功,所以玉儿一直叫他师父。十年前,七叔和玉儿被济世寺四大神僧和忠义盟盟主雪平皓围困于藏涧谷中,双方交手之下,七叔和玉儿皆为四大神僧所制,且被废去了武功,囚于济世寺中。后来玉儿又被皇上派去的人从寺中带走,关到了定亲王府之中百般折磨。我得到消息之后,忙赶去将玉儿救了出来。
救出玉儿之后,我又开始筹谋营救被困在济世寺中的七叔,此后又出于种种原因,我实是无法抽身再来见你。后来,虽然有了机会,我终于又在这天目湖边看到了你,可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你的面前,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一生都可以这样一直远远地看着你。”
水心英听了不禁心中一痛,“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竟连问都不想问我一句,是否愿意跟你走?”
“心儿,若是我告诉你,我的七叔便是令师的杀父仇人,你可愿意从此背叛师门,与我这个被朝廷下令缉拿的隐族人一起亡命天涯?”
水心英惶惑地看着浩星明睿,口中喃喃地道:“原来竟是如此……,你我之间……竟横着如许多的仇恨……”
“而且只要忠义盟不停止杀戮隐族人,这仇恨还会越来越深!在如此情形之下,我怎能再逼你做出选择?我岂会不知,无论你是选择了我,还是令师,你的心中都难免会对被你放弃的那一方充满了愧疚。
而我若是选择一直欺瞒你,继续与你在一起,最终也只会害了你!因为我无法给你任何名份,甚至不敢让你生下我的孩子。隐族婴儿出生时皆发白如雪,直至两岁之后才会变黑。就是因为有此极易辨识的特征,很多隐族夫妻在他们的婴儿出生之时,便暴露了他们隐族人的身份,然后他们就会连同他们刚出生的孩子一起,被官府捉住并处死。我怎能忍心也将你置于如此险境?所以我一直不敢再见你,只希望你能就此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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