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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你身后有鬼-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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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得从他亲娘白氏身上说,这是白氏设的一个妙局,她知道自己阳寿不长,将不久于人世,但她不想死,于是死前,便要再给你生一个儿子,她怀上了这一胎之后,这个胎儿很可能在她腹中才成人型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胎了,死胎在她腹中长到了七个月,吸足了她体内的阴寒尸气,和她从坟地里带出来的怨灵之气,她就用她用自己仅剩下的一丝命元,换了这个死胎的命,这死胎降世为人,做了你第三个儿子,她也跟着这死胎再次重生了,这样她便可以继续守在你身边,说来她倒也痴情。”
高行远听到这,就想起了白氏临死前跟他说过的话,“你同我们的儿子命里有一段纠缠,你需谨记。我也不知道同你生下他是坏是好,但毕竟是我们的血肉,只图他替我报答你的恩情。”当时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高行远又是极重情义的人,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白氏还给高行远生了三个儿子,当下他只觉得这唱道士虽然说得有几分理,却越说越离谱,越发的玄乎诡异,按这道士所说,岂非是白氏借着小儿子的身体,还活着?再有,自己的小儿子在白氏腹中既已经是个死胎了,那从他降生之后,这些年他又是怎么长大成人的呢?这道士真是满嘴里放炮,简直是荒谬至极。
高行远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没有心思再听这唱道士胡言乱语下去,加上夜已深,人也是困乏熬不住了,便在嘴上随意应付了这道士几句。
这道士历经世事,又岂看不出高行远的心思,话到最后只说:“我这话你信与不信,你小儿子刨坟啃尸的事情就是明证,他命里有两次劫数,几年前那一次,他刨坟啃尸,借死尸身上的尸气,躲过了这一劫,我掐指算过,他第二次劫数也要来了,就在今年,要不了多久,他还会再去坟地里。
你按我所说,取他头发指甲,以祭百鬼的纸灰,取晨露泉水,让他服下,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历经七期,若他没有起色,你便找一处朝阳树,树有三个枝杈,你须在天黑未定之时,在树下亲手结果了他。”
这唱道士说完这句话,便不辞而别,深夜离开了高家。
第二天,高行远醒来,想要找那唱道士的时候,那唱道士早已经不在了,高行远问家院看护,那唱道士是什么时候走的,看门的老李头也说不上来,只说早上起来的时候,门还是插得好好的,并没有被人打开过,这就奇怪了,那道士是怎么走的呢?难道是梦一场,那道士根本没有来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叔之死(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叔之死(上)
只是昨晚一夜长谈,那唱道士的话还清晰在耳边,此时高行远清晨醒来,神智皆清醒,有些潘然悔悟了,觉得那道士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这可要他怎么下得去手?
只说那夜,那唱道士不辞而别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他的话却像块大青石一样,压在高行远心里,使高行远忧心忡忡,那唱道士所说,会不会真的应验呢?
高行远心中担心,便守在家中,足不出户,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一连数月,他夜不能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也没看出小儿子有什么变化异样,只是那唱道士的话还时常萦绕耳边,叫他不敢放心,每日提心吊胆。
转眼进了秋,这年进秋之后,天干气躁,秋老虎迟迟不肯走,高行远依旧不敢放松懈怠,每夜睡在小儿子房间隔壁,整夜做着噩梦,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的声响,都能把他从噩梦中惊醒,长此以往,他日夜操心,心力交瘁,精神变得极为虚弱,但神经仍绷得极紧,整个人开始疑神疑鬼。时常把两个大儿子叫到身边,嘴上念叨:“你们看,咱这高家老宅里的,这些长工下人,个个都是鬼,是鬼,他们都是鬼……都是冲着我们老高家的家产来的,谁都不可信……老高家的基业永远都是我们父子的,是你们的。谁也拿不走,这些小鬼更是休想……”
此后,高行远每天在宅子里所做的事。除了是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之外,便是悄悄躲在暗处,偷听长工下人们的谈话,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夜里,每当身处噩梦中,耳边响起那唱道士所说的话。就如同惊雷一样,把他从噩梦中惊醒,他望向黑洞洞的窗外。已又是虚汗一身。后半夜便直起耳朵,贴着墙根,仔细聆听小儿子房间里的动静,直到第二天天明。
看门的老李头介绍来的长工说笑:“高老爷太操劳了。整个人瘦的变了一个人似得。”
高行远就站在他身后:“你看老爷我瘦了。是不是觉得老爷我手上的力气小了?你已经和看门的老李头串通好了的吧。”
“高老爷,您,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高行远怪异的一笑,也不理会这长工,转身那长工还没弄白是怎么回事,回头一看,高老爷已经不见了。
时间很快到了中秋,眼见天边半月渐满。只说这一夜,高行远又深陷噩梦。他一梦回到了多年以前,在那个黄昏,他路遇孤坟,从裂开的坟头得了一片古玉,然后在一条河沟边遇到了鬼婆,也就是那鬼婆子给他指下了和白氏的这桩婚事,他在梦中又历经了这一幕幕过往,他与白氏在坟地洞房,直到白氏给他生下了两个大儿子,之后过了两年安生日子,白氏自知阳寿不长,死前给他生下这第三个小儿子,从这小儿子呱呱落地,直到长大成人,高行远都一一看在眼里,也许是念及同白氏的情分,高行远将这小儿子看得极为贵重,这场噩梦到最后,梦里就全是小儿子的影子,突然他的耳边,又一次响起了数月前那唱道士所说过的话语,“你便找一处朝阳树,树有三个枝杈,你须在天黑未定之时,在树下亲手结果了他。”听到这句话,高行远猛然从梦中惊醒,又是虚汗一身,他睁眼向四周一望,只见幽幽月光正洒在他床面上,在床前的月光中还立有一个黑影,高行远定睛一看,那竟是一个人,这人背对着月光,高行远看不清他的面貌样子,但他能感觉到这人冰冷的眼神,正看着他如同针芒刺身。
高行远心中一惊:“你是什么人?”方才在噩梦中挣扎,一身虚汗,耗费心力巨大,此时醒来,人是极为虚弱,面对此番情景,他心中既恐惧也害怕,这种恐惧和害怕在他之前的人生经历中是没有过的,即便是露宿在荒坟野地之中,身处同白氏在坟地洞房这样的诡异境遇里,他也不曾有过害怕和恐惧,但现在,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老了,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同白氏在阴曹地府相见了。
那人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听见高行远的问话,高行远一时也摸不着头脑,那人静静站了一阵,也不吭声,忽然转身,迎着月光,高行远终于看清楚了这人,这人正是自己的小儿子高翔。
高行远心中又是一惊,这深更半夜,他这小儿子是什么时候进来他的屋里的呢?他进来又是想做什么呢?方才小儿子用那种冰冷眼神看着自己,就让他感到极为的不自在,这让他突然想到孤女凤霞死的时候,小儿子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害死凤霞的人,都要死。”莫不是这小儿子已经不念父子亲情,要手刃了他,为孤女凤霞报仇么?
高行远心中越想越害怕,此时他心中万般诸事划过,他记得那唱道士对他说过,他这小儿子不是人,是个胎灵阴煞星,天生与他命里相克。
只见这小儿子似乎并没有要谋害他的意思,小儿子一转身,随即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迎着月光,并没有回自己屋里去,高行远此时虽说害怕,但他心里并不糊涂,他连忙披了件衣服,跟着小儿子,随即也走了出去。
很快,小儿子高翔走进了高家老宅的后院,打开了院门,高行远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顿时浮现了多年以前的那春雨夜,他夜半起夜抓贼的画面,那一夜的事情,他至今埋在心里,不愿再提起。
只见小儿走出了高家老宅,走进了村子里,高行远跟在他身后一路尾随,在高行远心里其实早已经清楚了路线、地点,终于,高行远跟着小儿子,再次走进了村子的那片坟地里,他知道小儿接下来要做事的事情就是刨坟啃尸。
那唱道士说,小儿子一生有两次劫数,他的话,果然还是应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叔之死(下)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三叔之死(下)
只说这一夜,月色正好,不像几年前那个乌漆墨黑的春雨夜,此时坟地里的一切,高行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小儿子安静的就像平常一样,只是他的一双手,此时却像是变成了一双钢爪,很快刨开了一关下葬不久的新坟,将里面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拖了出来,然后撕扯下尸体上的腐肉,大口大口的啃嚼。
高行远离得不很远,他甚至已经闻到了腐尸所散发出来的尸臭,顿时心中作呕,恶心得直想吐。眼前的这一幕高行远看得真切,他终于相信了那唱道士所说,看来这小儿子真的不是人,这腐臭了个把月的死尸,他闻之欲吐,但小儿子却能把死尸一口口啃嚼,吞咽下去,这种异端的行为,岂非怪物兽类所为?
高行远年轻时也听人说过,每逢初一十五,鬼气最盛,他忽然想起来,几年前的那个黑洞洞的春雨夜,岂非日子也是将近十五?只不过那夜雨急雷响,天边无月,小儿子跑到坟地刨坟啃尸的事,一时叫他心事沉杂,他忽略了日期,而现在又是十五将至,这绝不是巧合,看来这小儿子的第二次劫数是真的来了。
这一夜到后来,小儿子将这死尸啃饱吃足了之后,高行远又一路尾随他回到了高宅,小儿子回到高宅之后,就跟没事人似的,第二天正常的同往常一样。
此后,一连几个晚上。高行远都是躺在床上装睡,到了子夜,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儿子都会准时来到自己的房间,在自己床前站上一阵,之后出门,前往坟地,刨坟啃尸,高行远一路尾随在他身后。
但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年前的那次小儿子刨坟啃尸。当时恰好是场春雨,春寒袭人,雨夜里又是一片漆黑。加上那时候,小儿子人还小,刨坟啃尸的事,也只有那一次。所以行迹并未败露。但这一次不同,此时天气入秋,夜里凉爽,加上时值月中,天边早已挂起了银盆大的一个月亮,照的晚上明亮,高行远的小儿子数日连刨了几关坟,很快便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但因为心里惧怕,这怪物去坟地的时间也还没卡准。所以一时还并未揭开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
很快这件事情就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议论纷纷,对这怪物刨坟啃尸的事情,也是众说纷纭,高行远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个法子,采取措施,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败露,而这一次不像是上次小儿子和孤女凤霞在坟地做下的那件丑事。小儿子在坟地刨坟啃尸的事,如若败露,不仅小儿子在村里无立足之地,高家也将无法在村里立足。
高行远想着这事,心中日日愁闷,很快,村民们商量着,要组织十几号年轻力壮的汉子和小伙,整夜轮番守在坟地,非得把这刨坟啃尸的怪物抓住,这祖坟都被人刨了,这还得了。高行远知道,这已经是最后时刻了,如若在想不到法子阻止小儿子,那么害的就会是高家这一大家子。
突然,高行远想到了那唱道士的话,你按我所说,取他头发指甲,以祭百鬼的纸灰,取晨露泉水,让他服下,如此七七四十九日,历经七期,若他没有起色,你便找一处朝阳树,树有三个枝杈,你须在天黑未定之时,在树下亲手结果了他。
此时时间紧急,他哪里还有七天的时间,去收集小儿子的手脚趾甲和头发呢?一想倒是自己的失误,看来只有最后的这一条路了。
这日午后,高行远准备好绳子,便把小儿子高翔叫到身边,这小儿子平日里谁也不理睬,虽说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淡的很,但高行远的话,他倒是还听。
小儿子高翔来到高行远身边叫了声爹。
高行远内心复杂矛盾:“我儿啊!你今年十七了吧。”
小儿子高翔没有做声,高行远想了想又说:“山上的栗子柿子熟了,你今随爹进一趟树杷(树林的意思)吧!”小儿子高翔依旧没有做声。
高行远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内心极为不舍,他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眼见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天边升起淡淡晚霞,高行远带上小儿子,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便去了后山林子里。
一路上父子两个人也不说话,四下山坡寂静,偶尔在草丛里,虫子闻有人来,会发出窸窸窣窣的草动声,以及鸟儿鸣叫着飞离树梢,发出拍打翅膀的声音,高行远闷着头,小儿子跟在他身后,随着太阳西落,天色也开始渐渐暗下来了。
突然,小儿子停了下来,叫道:“爹,我们到了。”
高行远一顿,抬头一看,只见一棵生有三个枝杈的老栗子树,正立在他眼前,栗子树朝阳,高行远心中一惊,心道:到了,是到了。
高行远为人处事极为果决,他虽对小儿子极为不舍,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一转身,小儿子正在自己身后,于是我祖父高行远,就在这黄昏,在这棵生有三个枝杈的栗子树下,用早已准备好的尼龙绳,亲手勒死了他的小儿子高翔,也就是我三叔。
高行远使尽了全身力气,直到看小儿子在手里不再挣扎动弹了,这才松下绳子,因为用力太大,太过紧张,他已是全身大汗淋漓,这时突然放松下,他一屁股瘫软坐在了地上,此时天已打了黑影,高行远坐在地上喘过气后,埋头看着小儿子的尸体,说不出一句话,良久,他四下张望看了看,想来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人进林子里来:“翔子,你安心的去吧!是爹,对不起你。”
我祖父高行远后来,每当回想起这段往事时,总是泣不成声,喉咙哽咽,说不出一个字。而我的祖母在这个除夕夜,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给我讲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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