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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无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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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抬首望向前方,便见祺申伫立于前,并向她们疾步冲来。
  来势汹汹的有杀气。
  不显一丝惧色,璟月只不断笑睇他脸上的铁青。
                  第五章 独宠
  本来几乎就要动手的男人,却在一瞬间愣住了。
  祺申满腔怒火被璟月的笑颜尴尬浇灭,若早知道那是她,他便不会如此鲁莽吼叫,教他在淳临面前尽失礼数。
  「你吼什么吼?」嘴角一扬,她斜睨着他盯着淳临的那副呆样。「以为我是欺负你媳妇的登徒子?」
  一语中的。
  祺申皱眉。「你身穿男装就该忌讳言行,别害了临儿蒙受不白之冤。」纵然是误会,可他仍有余怒未消。
  「是你自个儿瞎了眼,与我何干?」她反言他的不是。
  祺申不睬她,迳自步向淳临,伸手扶起了她。
  「我回去了才晓得你到这儿来,怎不多躺着休息?才刚病好。」忧悒眉间有淡淡的责备,语调却依旧温煦,他从下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我已经好了,只是想给你带点吃的来。」敛下眉,她有些自责,没想到他会于午休时间回去,是她害他奔波了,白走了一趟。
  「你的东西我全吃光光喽。」璟月在旁插嘴。
  「呃」淳临感觉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
  「无妨。」看穿她的心思,他出言安抚。「轿子仍在,我送你回去。」
  淳临点首允从。
  「顺道载我一程。」璟月起身,拍了拍下摆,她跳到他俩面前。
  「你不回太医院了?」祺申问。
  璟月摆摆手。「我把老头儿给惹火了,得避避锐锋,明儿个再来。」
  可怜的老孙祺申失笑了,她好像总要把孙太医弄得七窍生烟才甘愿。
  「好吧,你就跟来吧。」他同意道。
  掀起笑靥,璟月挽住了淳临的纤臂,撒娇道:「我跟你回去好吗?就到你的临安居作客好吗?」她还没去过公主府哩。
  淳临笑开脸,颔首应允。
  一路上,璟月吱吱喳喳地嚷个不停,学医的日子教她闹出了不少乌龙事,她若数家珍般全盘道出,逗笑了淳临也笑疼了自个儿的肚皮。
  然而,一旁的祺申却笑不出来。
  掀起帘帷凝望道上风光,听着耳边不绝的笑声,他感到头疼,并不乐见她们如此要好。璟月这丫头鬼主意太多,只怕会带坏了淳临
  「申哥哥?」
  娇脆的叫声唤回他的注视,回过头时,他手上多了串蒲桃。
  「你先吃这个,待会儿我再遣人送东西给你。」她嫣然笑道,在心里盘算了下时间,估计他该仍未用膳。
  尽褪眉目里的不耐之色,他俊美的嘴角勾起了笑痕。
  「咦?原来还有一串蒲桃呀?」璟月轻叫了声,不意瞥见他充斥眉眼的满满笑意,她随即撇唇道:「那算是我吃剩的东西喽。」就是看不惯他高兴的样子。
  闻言,淳临柔美的笑容顿时间僵住了。
  有时候,璟月的率直还真教人又爱又恨。
  祺申不为所动,迳自摘下一颗蒲桃送进嘴里,尝到鲜甜,他又摘下一颗直接送到淳临唇边。
  张嘴让他把蒲桃喂入口中,她仔细品尝,贴心的分享教她脸上泛现阵阵红晕。
  这份无言的亲昵看在璟月眼底,甚觉有趣。
  他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襄王当真无梦?
  凤眸里头玩味渐浓,她想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来了。
          
  「画好了?」于她身后俯首轻问,祺申含笑注视石桌上的杰作。
  举目所及的一片花海,全被她悉心跃然纸上,精致而细密的丛丛艳办经她巧手一绘,满园嫩红便像映入明镜般全勾进了画里,这一绝的画技着实数他赞叹了。
  「嗯」沉吟问,她眼珠子一转,勉强笑道:「画得不好呢,还是扔了吧。」说着,就要举手将画揉成一团。
  「哪儿不好了?」及时抢过她的画,他不让她毁画。
  淳临答不出话来。
  「已经画得很好了。」他绕至她前方,摊开画纸。「不仔细瞧个清楚,还以为这上头开出了花儿呢,瞧,你把海棠画得多传神逼真。」
  连番赞扬挑不起一丝快乐得意,她只垮下小脸,沉静垂目。
  那是藉口弃画,她怕竣工了后,便再也没有进园的理由了。
  「反正」她咬了咬唇,坚决道:「我要重画。」
  「重画?」这么优秀的画作需要重画吗?
  「嗯。」她摊开一卷宣纸,准备一切从头再来。
  「你是认真的?」他讶然低问,那是一项多么浩大的工程。
  她颔首,已迫不及待沾墨勾画,抬眸瞄了瞄他手上的图,她随口道:「扔了吧,我重画。」毫不在意那些付出过的心神,她只在乎能否在他身旁多待会儿。
  倔气写在她专注的目光里,谁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心,祺申唯有步出亭子,不再妨碍她。
  可他却把她的海棠图悄然收起,无法依她之言丢弃如此佳作,更不忍将她的心血就此付之一哂。
  而后半个时辰里,他栽花,她画画,偶尔抬首相视而笑,过后便又各自埋首岗位。
  一如既往的和谐相处,渐成一份谁也离不开谁的习惯和倚赖。
  稍晚,青绫进园告知香雪楼那边已开始准备福晋的寿宴了,祺申马上放下海棠,淳临则继续摇笔,等他换好衣裳后便一同前往祝寿。
  时近黄昏,清风拂来花香,她放下画笔,款步来到小径旁,蹲下身,伸指抚弄片片艳办,她小心而爱怜地抚摸着,生怕会伤到它们一丝一毫。
  暮色渐茫,清风摇曳,吹起了满园花海的殷红波涛,簇拥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贴近花香时,她唇边泛起了甜笑,仿佛将他对海棠的那份眷宠,抱了个满怀。
  当祺申步出轩外,看到的便是这张美人戏花图。
  他以为,没什么比怒放中的海棠花颜更能吸引他的目光,但身陷花海的她,却把他的视线紧紧攫夺了去。
  瞥见门前人影,淳临抬眸正视,站起身,她浅笑着,等待他的靠近。
  她的笑靥,更胜繁花锦簇,纯净如水般的甜美容颜,几乎看痴了他的眼。
  「咱们得过去了」她语一顿,发现他襟上有颗钮扣未扣,不禁举手为他扣上。
  瞧着她睁大灵眸,仔细替他整理衣裳的模样,他心腔没来由地一热。
  「临儿,我有句话想问你。」未经一点思量的话语冲口而出。
  「什么事?」
  「你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吗?」明知是鲁莽了,他却偏要问。
  那天当他折返皇城寻她,却于刑部街外瞥见她与一男子共坐树下,当时他胸口倏紧,直觉那便是她之前所提及的心上人,其后她似被轻薄,惹他登时激动冲前,却在盛怒之下发现那并非什么男子,而是女扮男装的璟月。
  不过是场小闹剧,可他心间有股闷气,至今仍释怀不了。
  他的问话,教淳临吃惊,怔怔地看进他深邃的眸底,她喃声问:「你为何突然问这个?」该不是想帮她作媒吧?
  「我好奇。」他迅速回答。
  好奇?扪心自问,他只是想知道对手是何人罢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就要道出真心话了。
  想当年我也喜欢过他,哪知他知道了就马上躲我躲得远这的
  璟月的句句经历犹在耳畔,想到那可怕的后果,再多的勇气都立时化为乌有。
  她知道他从未喜欢过璟月,因此当年才会那样躲着璟月,免得给璟月不必要的希望,明白他会那般果断地拒绝不钟爱的女子,因此,她真的好怕好怕他也会使用相同的方式对待自己,毕竟,他心中属意之人不是她
  婉蜒而来的顾虑,绑缚着她的手脚,抑制了她的冲动。
  「你不愿告知?」皱起眉,他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她向来乖巧,从不对他有所隐瞒,如今她却犹豫了?不满的情绪在心头孳生。
  「我」听出了也瞧见了他的愠色,她心头慌乱,勉强道:「不是不愿意,而是」她迟疑着,正在心里努力编造谎言。
  凝起深眸,他耐着性子,静待她的答案。
  「忘了是哪年万寿节,有个阿哥把一个贪玩的格格从树上给救了下来,那个阿哥就是我的心上人。」她胡扯着,因为心虚,视线落到了花丛上。
  祺申当然记得那年万寿节,她口中的格格正是璟月,而那个阿哥,是正黄旗护军统领的世子——赫穆。
  「你一直惦着那个阿哥?」
  她点头,事实上,她连那个闯祸的格格是璟月都忘了,更何况是那个勇敢的阿哥?一切只是她信口拈来的谎话。
  「既然一直惦着他,当初何不直接跟皇上剖白一切?说不定你早就跟他缔结良缘了。」冷淡的语调中,有他自己才能体会的酸意。
  他根本无法想像她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甚至被别人拥抱在怀的情形,光想,便足教他掀起一阵狂怒!  
  蕴含妒意的愠怒彰显他介怀她心里有人的事实,曾经混沌的情感于瞬间清明起来——过去所投放的兄长之情,早已尽褪。
  他是真的对淳临动情了。
  他的话听在她耳朵里,像极了责备。
  他在恼她的不知争取,就这么让幸福擦身而过?作为她的哥哥,他的确会如此气恼思及他可能有的想法,她突然很想叹气。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如何跟皇阿玛说?」这是她唯一的实话。
  「你不晓得他的身分?」疑惑间,萌于心底的芥蒂稍微放松了些许。
  她苦笑。「都过去了,别提了好吗?」在这问题上,她对他撒的谎也够多了。
  祺申默然,今儿个是他唐突了。
  双双前往福晋的寿宴,依旧并肩而行,两人却是各怀心事。
  「申哥哥,我也有话想问你。」
  渐趋昏暗的月夜里,她突然开口。
  「你尽管问。」
  「你也是一如往昔地念着自个儿的心上人吗?」她问了他同样的问题。
  「你在乎这个?」伫足,他转过脸,直视她的眼。
  他的目光深沉且带着逼迫,她莫名地感到一阵慌张,差点忘了他在说什么。
  「我担心你仍为此难过。」她小心翼翼,怕把话说白了,到时候无路可退。
  「不会。」他回答得俐落,接着反问:「你会?」
  「有时候会吧」她黯下眸,恬洁的脸容抹上了落寞之色。
  这是一份怎样的情愫?意中人明明近在眼前,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只能把情意压抑心头。
  「会难过就别想他。」他拢眉,凛冽的语音有他失衡的嫉妒。
  假如真能这般轻易说不想就不想,她又何苦在得知他心有所属后仍坚持嫁他?若能忘怀,她便不会把专属于他的那份情意深埋心坎多年,不舍丢弃。
  「申哥哥,可以的话不要管我的事。」首次对他说出这般大胆的话,她低垂着脸,瞧着裙摆,有苦说不出。
  正如她不会干涉他的私事一样,更不会劝他别再想念淳颐
  她在嫌他多管闲事?
  她的话,像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房。
  「我只是为你好。」敛容道,他眸色沈暗,掩起所有不该于她面前泄漏的情绪,他明白自己得更为自制一点。
  「我知道。」闷着声回应,但他的苦心动摇不了她的执念,她只觉得做什么要这么残忍?连想都不许想
  眼看她的倔气,他薄唇紧抿,心中不快,彻底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他从没料到,当初挂上的兄妹名目,如今竟成了他当下最为懊悔之事。
  话题就此打住,举步赶往香雪楼,他们皆心绪不宁。
  若是冷静点,他们就会惊觉有着同样的问题,彼此定必怀着同样的心思——
  他们都是这么地介怀对方心有所属。
          
  挽香亭内,淳临招呼过璟月用茶后,便托起香腮,与她促膝谈心。
  「临儿,事情可有进展了?」这是她们每回相聚必然讨论的话题。
  「再看看吧」
  「再看看?」璟月低喊,反应激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你懂不懂?况且他对你也有意思,何不加把劲儿?」
  淳临默不作声,任她咆哮。
  道理她当然懂,只是他对她有意思?那纯粹是出自兄长的疼爱吧!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却步了,尤其在听过璟月的故事后,她是真的听怕了,不敢想像他躲她躲得远远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炮轰似的连环训言教淳临听得心有戚戚然,眼前就是个血淋淋又活生生的例子,前车可鉴,她才不要贸然冲出去当炮灰
  「欸,你有在听吗?」眯起丽眸,璟月瞧她眼神恍恍惚惚的,不专心喔。
  「有,我在听。」淳临赶紧点头,要是被她知晓了心中所想,不被骂惨才怪。
  本想多说些什么,但眼见祺申徐徐步近亭子,璟月只好悻悻噤声。
  「申哥哥。」打起笑脸,淳临把汗巾递给祺申,并动手为他倒了杯茶。
  接过汗巾,他拭去额际的汗水,怱道:「待会儿,我带你出去走一趟。」
  闻言,她讶然抬眉。
  他微笑。「不想出去看看?」
  每当璟月谈及在外的所见所闻,她总是安静地聆听着,流眄之间尽是一片艳羡,明白长居深宫的她对外间事物有多好奇,下意识地,他想满足她的渴望。
  「想呀!」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她双眸灿亮,掩不住的兴奋在她脸上绽放出两道最美丽的红晕。
  看见她雀跃,他心里高兴,哄她、宠她,已成了他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们准备出去呀?」璟月听了也不觉兴奋起来。「咱们一同骑马去!这时分去骑最凉快了,你也可以顺道去狩猎,说不定还有收获喔!」
  她的提议教祺申挑起了眉,算算日子他也有半年没上马鞍了吧?
  瞧出祺申感兴趣,璟月添言怂恿道:「去嘛去嘛!咱们就到城外溜一圈,回程经过金陵楼,还能赶上嫣姑娘的演唱时间呢!」
  痛快驰骋后,再上戏园欣赏盛名京师的俚曲她还真懂得享乐。
  「想去吗?」他低头,先询问淳临的意愿。
  「想。」她点头,能到外面看看一直是她的心愿。
  「奸极了!」不待祺申点头,璟月率先欢呼。「咱们各自准备装束,备好马,就在城门外等,不见不散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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