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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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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级顿时慌了手脚,忙拎着钥匙上前开锁。
他身后的狱卒,则收起了兵器。
看了看陈广,又看看地上的铁门,再看向大牢里的马大壮,以及高府壮丁。
该死的丁黑子,简直就是惹是非!
你倒是轻松了,把衙内这些人丢进来,可万一发生意外,我们都要跟着你受牵累。
高太尉在汴梁的名声并不好。
没错,他对付文官,可能会有麻烦,但若是对付他们这些小卒子,是轻而易举……只看衙内身边的这些人,啧啧啧,如果衙内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
节级手忙脚乱打开牢门,陈广就闯了进去。
只见高余倒在床脚下,面色苍白如纸。
他的手中,有一团粉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衙内醒来,衙内醒来?”
陈广是真急了,忙抱起高余的身子,大声呼喊。
只是,高余没有丝毫回应。
“教头,找郎中,通知太尉。”
旁边囚室的高崇,最先从慌乱中醒过来,大声喊叫。
陈广这才回过味来,冲着节级道:“对,快找郎中……对了,派人去高府,通知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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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亮了。
聂昌和几个友人携美游河,尽兴而归。
只是,这一夜荒唐,也让他筋疲力尽。回到府中之后,便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当晨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脸上的时候,聂昌醒了。
他睁开眼,迷迷糊糊起来。
“贲远终于醒了?”
一个声音,在屋中响起,吓了聂昌一跳。
他忙扭头看去,就见在桌旁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白面无须,面带和煦笑容。
“梁老公?”
聂昌揉了揉眼睛,认出了来人。
老公,是对宦官特有的称呼。
不过他面前这个宦官,可不是普通的宦官。
此人名叫梁师成,最初是书艺局的小宦官。后来,他凭借一手出众的书法,在政和年间得到官家恩宠,甚至还把名字写进了进士的名籍之中。他官拜神霄宫使,检校太傅。这是他明面上的官职,而他兼任的职务,竟多达百十个,可见地位非凡。
梁师成自称是苏轼之子。
当初,苏轼的文章被禁,被毁,梁师成为此向官家哭诉,说‘我先辈究竟有何罪’?
再之后,苏轼文章重又开始流行,梁师成的名声也得到了改善。
即便是权贵如王黼,也要唤他一声‘恩相’;蔡京父子,也不敢轻易去得罪梁师成。
因此,在汴梁城中,人们在私下里都称呼这梁师成为‘隐相’。
第一百一十五章 似曾相识(2)()
宦官,自汉唐以来,就成为了一个邪恶的代名词。
不过有宋一朝,倒是没有出现过宦官当政的局面,甚至还出现了几个名声相当不错的宦官。
这也使得士大夫阶层对宦官虽然不满,却并不敌视。
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读书人对武臣的敌视和防备,远超过对宦官太监的敌视和防备。
聂昌话说完,就意识到言语中似乎有些不敬,于是忙再次开口道:“太傅怎地会在这里?”
梁师成全不在意聂昌的话,依旧一副和煦笑容。
“贲远,昨夜玩耍的还开心吗?”
“这个……还好吧。”
“呵呵,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梁师成慢慢起身,绕过桌子往外走。
聂昌突然反应过来,这好端端的,梁师成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
“太傅……”
他对梁师成并不反感,亦或者在某种程度上,还希望能够依附梁师成。
不过梁师成停下来,朝他摆了摆手,“先洗洗脸,吃点东西再说。“
他越如此,聂昌就越紧张。
快走几步来到梁师成身边,聂昌低声道:“太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贲远,不先吃东西吗?”
“这个……”
“若是我现在说了,你恐怕就没有心思吃饭了。”
“太傅,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哪有心思?”
“也好!”梁师成转过身,背着手上下打量聂昌,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贲远好风雅,昨夜游河于五丈河,想来是快活至极。只是在你快活的时候,汴梁城里却发生了两起爆炸,甚至在金梁桥瓦子里,还闹出人名……本来,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但因为你游河玩耍,竟使得贼人差点逃脱。这么说,你应该清楚状况了吧。”
聂昌闻听,脑袋嗡的一声响,顿时懵了。
“太傅,此话当真?”
“高太尉之子,就是他那个失落多年的小儿子,被人设局陷害。
不过小高衙内也是机灵,觉察了对方的局,于是在暗中打探虚实,却发现那些做局的人,竟然是反贼,还准备了威力巨大的火器,要在金明池开禁之日刺杀官家。
高太尉派人通知你,却不想你不在衙门。
对了,使院那边,有一个名叫李真的推官,你可知道?”
“李真?”
“昨天后半夜,官家下旨,命五龙寺内等子连夜抓捕,将李真和右军巡使丁盛捉拿。
李真说,是因为你常有不满高太尉的言语,所以才想着刁难高太尉。
不仅如此,丁盛还抓了小高衙内,更使小高衙内在开封府大牢中昏迷不醒……官家震怒,对你非常不满。”
聂昌听得一怔,脸色旋即煞白。
他脱口而出道:“太傅,那李真和丁盛……”
“嗯?”
梁师成脸一沉,笑容隐去。
那模样,也使得聂昌心里一颤。在电光火石间,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旋即露出苦笑。
“李真、丁盛二人,已畏罪自杀。”
果然!
聂昌暗道一声,轻轻叹了口气。
梁师成这才恢复了笑容,柔声道:“贲远,小高衙内这件事,说穿了是李真、丁盛二人自作主张,实际上与你并无太大关系。可是,这渎职之罪,你怕是无法逃脱了。”
“贲远明白。”
“好好做事,官家自有决断……这件事,到此为止。”
梁师成说完,又看了聂昌一眼,“放心,不会有什么大麻烦,人嘛,难免会犯错误。
好了,我今日来就是和你所这件事。
开封府不可以乱,汴梁城还是会歌舞升平,你说对吗?”
“这是自然!”
聂昌脸上的笑容却不太自然,目送梁师成离开。
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是看不惯高俅,但是与高俅并无太大恩怨,又怎可能下令为难高余?那李真和丁盛,是他的手下,却不是他的人。他们的背后,是少宰王黼……这一点,梁师成心知肚明。不过,梁师成和王黼是邻居,王黼又称梁师成做‘恩相’,平日里在梁师成面前执子侄之礼。这种情况下,梁师成会偏向谁呢?
说穿了,他渎职是没有错,可是这最大的责任,是在王黼身上。
他成了替罪羊!
聂昌双眼无神,坐在床榻上呆呆发愣。
不过还好,他可能会受到责罚,甚至会丢掉权知开封府的差遣,但是梁师成一定不会亏待他。
想到这里,聂昌长出一口气。
他迈步走出了房间,却被那耀眼的晨光晃了眼,忍不住伸出手来,半遮挡了一下……
++++++++++++++++++++++++++++++
从开封府出来,梁师成就上了小轿。
他闭上眼,露出疲惫之色。
原本,他也不太有把握,那聂昌会闭嘴。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来,没想到……
他是个宦官,身后并无子嗣。
论官职和权利,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很难再有作为。
这也使得梁师成所有的追求,都落在了金钱至上……王黼去年能连升八级,做到少宰之位,与梁师成暗中推波助澜,也不无关系。他对梁师成一向恭敬,而且孝敬不少。如此一来,梁师成不帮衬王黼,还能帮衬高俅不成?他和高俅,又不熟悉。
“前面怎么回事?”
小轿突然停下,打断了梁师成的沉思。
他掀起帘子,一脸不快问道。
“是太尉府的人。”
“太尉府?”
梁师成眉头一蹙,想了想道:“落轿,咱们在这里等一等。”
轿子落地,他从里面走出来,就站在轿子旁边,朝前方查看。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从开封府大牢里走出。她一边走,一边大声道:“小心一点,小心一点,莫要伤了我儿。”
几个人抬着一张门板,跟在她的身后。
那门板上躺着一个人,由于距离较远,所以看不太清楚。
但梁师成微微一笑,心道:这便是那小高衙内了……也不知他是中了哪门子邪,居然昏死在大牢里。可能是老天都看不惯高二,所以让他受此惩罚?倒有可能。
想到这里,他目光一转,从那妇人脸上扫过。
本想着等对方走了之后,他也跟着走,最好双方不要有交集。
可不成想,梁师成的目光,却突然凝固下来。
“那娘子,是谁?”
“应该就是高太尉的大娘子吧,据说是小高衙内的亲娘。”
“是吗?”梁师成返回轿子里坐下,片刻后又探身出来问道:“那位大娘子姓什么?”
“好像是姓梁……和老爷一个姓氏。”
“姓梁?可知道是哪里人吗?”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嗯!”
梁师成放下了帘子,仿佛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高府的人把高余在马车上安置好,梁氏也上了马车,一干仆人牵着马车,从梁师成的轿子旁边走过。梁师成,偷偷掀起了帘子的一角,向外张望。
“老爷,咱们走吧?”
“好!”
梁师成答应一声,片刻后又开口道:“回去之后,给我查一查那位大娘子的来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光阴蝉,你别闹(3)()
姓名:高余
物品:螣蛇剑、虎皮百纳袋、全映像地图、蟒皮护臂刀囊、尤里飞刀(十二把)
技能:火药专精(高级)、龙虎山内天罡诀法(初级)、察言观色(专家级)、乐器专精(宗师级)、清创缝合术(专家级)、飞刀术专精(专家级)(内含投掷,专家级)、赌术专精(宗师级)、疾行专精(高级)、游泳专精(高级)、书法专精(高级)、诗词专精(高级)、训宠专精(专家级)、语言专精(西夏语、古罗马语)、厨艺专精(宗师级)
脑域开发:10(满值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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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童年时,随师父四处流浪的生活。
他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高府的卧室里,不禁有些疑惑。
掀起被子,从床上下来。
屋中,点着油灯,窗外漆黑,看样子是在晚上。
桌子上,摆放着饭菜,还有一壶温水。
他走过去,倒了一杯水,而后一饮而尽,感觉舒服多了。
怎么会在家里?
他心中困惑,于是迈步往外走。
他记得,他被关进了牢房,随后光阴蝉吸收……
对了,光阴蝉!
高余连忙解开衣服往身上看,却发现身上的光阴蝉纹身依旧,而且比之早先,似乎又多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韵味。生命力!这纹身看上去,似乎越发有生命力了。
打开房门,高余正要出去,不想旁边突然窜出一道硕大的身影。
“小鱼儿,你醒了吗?”
“大壮?”
高余认出,那人是马大壮。
不过,没等他开口说话,马大壮已经转身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小鱼儿醒了,小鱼儿醒了!”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高府,顿时热闹起来。
漆黑的房间里,接连亮起了灯光,高俅和梁氏在众人的簇拥下,急急忙忙的赶来。
“吉祥儿,你醒了。”
梁氏见到高余站在屋檐下,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跑上来一把抱住了高余。
这让高余感到尴尬,却又不得不低声安抚。
“娘亲,都是孩儿不好,让娘亲担心了。”
“吉祥儿,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吓坏了为娘。”
梁氏并非随便说说,而是真的怕了。
从高余回来到现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天。可是这二十天里,他已经无缘无故的昏迷了两次。
上次昏迷,是在他的卧室里,没有任何征兆。
而这一次昏迷,则是在开封府的牢房里,同样是来的突然。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高余昏迷了两天两夜。
若非郎中保证,高余没有大碍,说不定梁氏早就已经闹将起来……
“吉祥儿,你可有什么不适吗?”
高俅比梁氏冷静许多,走上前,拉着高余的手询问。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远没有梁氏那样的夸张和动情。高俅显得很平静,言语中,更像是寒暄一样。可是高余却能够感受到,在平静之后,所蕴含的浓浓关爱。
“父亲,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能自己行走,还可以跑呢。”
高余作势,就要跑上两步,被高俅制止。
“没事就好……你昏迷了两天两夜,大家也担心了两天两夜。如今你醒过来了,我也算是放心了。”
“教头他们呢?”
“你是说陈广和高崇吗?”
“嗯!”
高俅眼中,闪过欣赏之色。
换做高尧辅的话,可能更多会询问自身的情况,而不是似高余这般,先关心身边人的安危。或许,高余的前程比不上高尧辅,但将来的势力,高尧辅怕是比不得。
原因很简单,高余更懂得关心别人。
“教头和保义郎都回去了,明天我会派人通知他们。
至于现在……好好休息!你这混账小子,让你去查找罪证,你却给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好在一切都控制住了,没有闹出乱子。天不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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