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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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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童凤超在脑海中千回百转之际,却听许易道,“怎么着,童大人,我问您当真要不要在此办公,您倒是说话呀。”
满堂陷入了诡异的宁静,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位三级星吏,虎牙卫副卫长童大人,竟连说话也不敢了。
童凤超满脸烧红,心下越发纠结,他几乎认定许易的话绝对有诡计,可偏生他看不出来,跟更不敢应声。
又在这无数道目光之下,童凤超顿时满面涨红如血,拍案道,“苏剑鸣,你聋啦,调第七队,将这帮人给我逐走。”
苏剑鸣大声应诺,才要动作,许易如电飙到近前,将他按住,“苏千将何必着急,我还没问清楚了,童大人,您要调兵,将我等逐走,理由是要在此地办公,是也不是,如果是,我等自然告退,如果不是,群殴且问童大人,到底以何缘由,将我等逐走?”
许易一句句地问他是不是要在此地办公,童凤超彻底失了胆,更不敢应声,此刻,许易连续追问,他一句也说不上来。
“看来童大人真要在此地办公,我等告退便是。”
许易对着影音珠自说自话道。
童凤超一听大急,生怕姓许的将此画面又弄成了什么惊天证据,脱口道,“不是,本大人何时说要在此地办公?”
“噢,原来童大人不在此处办公,却不知到底以何名目逐走我们。难道童大人和宫掌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本官就纳闷了,童大人行军不急,却急着在此地安营扎寨,到底有何心思,听闻宫掌门有意赞助军资,不知有无此事?”
许易依旧对着影音珠,含笑说道。
第五十五章 不该来()
蹭地一声,童凤超立了起来,“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本官尚有公务,告辞。”话音未落,人已飚了个没影。
一众金甲士慌忙跟上,苏剑鸣父子也赶忙追上前去,苏剑鸣催动全力,勉强追上童凤超,急问,“卫长大人,到底何事,如此就走了,传出去恐怕有损卫长大人威名。”
“威名,我哪里还有威名,这趟我就不该来!”
童凤超定住,破口喝斥。
他心中万千悲愤,却始终说不出口,他总不能说,我一见那小子对着影音珠说话,就有种进掌纪司的预兆。
如此怯懦之话,他没办法说,更何况,最后许易干脆将他来此地的用意喝破,不管对方有没有证据,都听得他毛骨悚然。
面对那该死的影音珠,他如何还立得住。
视线定在苏剑鸣脸上,童凤超犹觉其人面目可憎,若非这家伙,自己这趟怎么回来这天一道,不来这天一道怎会撞那魔头。
这下倒好,不但好处没捞到,还耽搁了行军时间,耽误了旁人的孝敬,更要命的是,今日之事若是传出,他童凤超的名声啊,想想都觉头疼。
苏剑鸣犹自不觉,“卫长大人,咱们真不能撤啊,如此一走,您的名声,哎,我看姓许的就是虚张声势,咱们明公执法,他有什……”
“够了!”
童凤超暴喝一声,“滚,赶紧滚,这趟行军,本官不用你了!”喝罢,扬长而去。
童大人本就惭愧内疚狂恨,恨不能忘了适才的一幕幕,这位苏大人好似生怕童大人忘了那刻骨之辱,一遍遍地提及,有此下场,简直活该。
可怜苏剑鸣始终想不透到底坏在何处,苏广照道,“父亲,既然童大人不用咱们了,不如先回天一道,看看姓许的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苏剑鸣瞪着苏广照,紧闭着牙缝迸出几个字,“你脑子让许易打傻了吧!”
苏广照,“……”
………………
童凤超来时声势如天,去时散如轻烟,简直让宫道一都看傻了。
这可是堂堂三级星吏,虎牙卫副卫长,如此强权人物,竟在这硬瘦青年手下,连声都不敢硬。
宫道一彻底无言了,他真希望许易这回来,是带宫绣画回去调查问话的。
可看眼前这场面,怎么也不能如此解释。
“行了,本官和你们宫掌门有事要谈,其余不相干人等,都退出去。”
许易话音方落,一众感魂强者,尽数撤退,甚至不等宫道一发话。
实在是适才的场面太震骇了,这些感魂强者平素连和宫道一都说不上话,何曾见过这等层次的交锋。
掌纪司出了个大魔头的消息,以前只是耳闻,今日可是亲见了,未料,亲见更胜过耳闻。
连童凤超这等在他们眼中已是天人一般的存在,在许易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大魔头真非浪得虚名。
一众感魂强者退出,许易冲瞿颖等人使了使颜色,费四正要出神,被瞿颖一把薅住,拉扯了出去。
许易分出真魂,捆绑宫绣画的网绳,瞬间消弭,化作一地败絮,风一吹,满厅乱飘。
“宫兄,想怎么处置,你自己拿主意,许某在此间公务已了,先行告退。”
许易抱拳,转瞬消失。
他不愿在众人面前,暴露修炼出真灵圈的秘密,当然,即便他当众施展真魂解开束缚,旁人也未必会以为他修炼出真灵圈,毕竟太不符合实际。多半会想他的真魂定然有旁的神异。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转瞬,哄闹的明厅,就剩了宫道一,苏琴,宫仲约,宫绣画四人。
“绣画,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你要怪就怪娘吧,要杀要刮,娘绝无二话,都是娘咎由自取。”
噗通一声,苏琴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她很清楚,事已至此,再狡辩再转移话题,都已无用,只求打动宫绣画的恻隐之心,这些年,她虽作伪,但和宫绣画相处得极好,便是块冷石头,也该捂热了,也该有些感情吧。
宫绣画苍白的脸上不见一点血色,坚硬得宛若一块雕塑,他根本不看苏琴,盯着宫道一,用如从寒潭中捞出来的声音问道,“适才如果不是许易出手,你会直接弄死我,还是……”
“不会不会,伯约,你千万别误会,我至多是想毁掉你的气海,不再让你出去冲杀,也不在让你出去冒险,踏踏实实地过一世富贵生活。”
宫道一的确如此想,他虽已对宫绣画绝望,到底虎毒不食子,只想毁了宫绣画的修行,不让宫绣画复仇即可。
“不错,真是有情有义宫道一。”
宫绣画惨然一笑,忽的偏转头来,“二弟,你说我平日待你如何?”
宫仲约早就对这一片乱局,彻底迷茫了,只知道宫绣画发了狂,完全变了模样,此刻,被宫绣画这般阴仄仄地一瞥,险些没吓哭出来,“大,大哥,你对弟弟的恩情,小弟永世不忘,若没有大哥,就没有弟弟今日。”
宫绣画哈哈一笑,“这么说你是欠大哥的?”
苏琴猛地朝宫绣画扑去,“仲约快逃!”
宫绣画大手一挥,苏琴噗通砸在地上,宫仲约更是吓懵了,“大哥,我先前让父亲关你,只是想,想你反省,等你,你好了,再,再放你出来。”
宫道一也回过味来,猛地朝宫绣画扑去,“你这孽子,有本事你杀了我!”
宫绣画身形一晃,躲避开来,已将宫仲约擒在掌中,如画的美眸射出凄绝的光芒,“若非你是亲娘的夫君,宫道一,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说罢,他顶着宫仲约道,“我的好二弟,既然你承认欠我的,那你就还给我吧。”
话音方落,宫绣画一掌朝宫仲约小腹拍去,随即,但听一声凄厉惨叫,充塞明厅。
宫道一,苏琴如疯魔一般朝宫绣画扑去,宫绣画反手将宫仲约砸入二人怀中,闪身就退,“从此世上再无宫绣画!宫道一,你我恩怨两清,不过我欢迎你来寻我报仇,我是真不愿看着你在这世上活着,我娘在地下该多寂寞。”
第五十六章 恨毒()
话音落定,宫绣画飘渺无踪。
宫道一,苏琴根本顾不上追他,接住宫仲约,便查探起宫仲约的伤势,宫道一更是翻出一堆药瓶,拼命往宫仲约口中灌食着丹药。
不多时,宫仲约停止了咳血,已能站起身来。
“父亲,母亲,我好了,宫绣画那厮到底没敢下死手。”
宫仲约蹦蹦跳跳,心情大好,适才宫绣画的看死人一般的表情,险些没让他魂飞魄散。
苏琴,宫道一面面相觑,宫绣画真的最后关头停手了。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苏琴陡然想起宫绣画的秉性,这人是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就冲他最后那番话,就绝不会给宫道一留面子,更不会对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毫无惩戒。
就在苏琴惊惧之余,忽听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正是宫仲约发出,惨叫声音,甚至超过了先前被宫绣画击中。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宫道一一把按住宫仲约,已发现宫仲约泪流满面,整个嘴角都完全咬烂了。
“狗,狗入的宫绣画,他毁了我的气海,毁了我的气海!
宫仲约整张脸完全扭曲了,他宁愿死了,也不愿被毁了气海,气海一毁,一世修行到此为止。
虽还有感魂境的种种威能,可阴魂连入气海都不能,如何修成三瓣魂莲。
宫仲约自幼在苏琴的灌输下,便抱负惊人,视天一道掌门为囊中物,视淮西府中高位为唾手可得。
宫绣画如此一击,彻底毁掉了他全部希望。
却说,宫仲约嘶吼声放出,宫道一直喷出一口血来,双掌挥舞,狂乱的真煞几要将明厅掀开。
苏琴好似被诡异的法术,定住了身子,连面上的表情都还显示着怀疑,没有愤怒,没有疯狂,整个人好似灵魂出了窍。
忽的,宫仲约一掌挥在苏琴脸上,打得苏琴翻倒在地,疯狂骂道,“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疯女人,如果不是你,宫绣画怎会害我,怎会毁我丹田,我不管你在谋划什么,可你最终害得是我。”
宫仲约疯狂地厮打着苏琴,苏琴却如死了一般,动也不动。
………………
许易从明厅出来,登上峰顶,眺望落日归隐,心胸陡然一阔。
“老大,都解决啦,还是你生猛,拿一颗破影音珠胡乱比划两句,堂堂虎牙卫副卫长就歇了,嘿,何等煞气!”
费四的声音忽然传来。
却是瞿颖,秋刀鸣,费四,李通四人,联袂而来。
李通笑道,“对了,老大,你老是追着那位童大人,问什么是不是在此办公,到底有什么杀招,怎的姓童的连应也不敢应,到底为什么?”
秋刀鸣哂道,“谁不知咱们领队熟谙浩繁《官律》中的各种法条,准是姓童的又犯了哪条?”话至此处,秋刀鸣歪了歪头,“不对呀,我不记得《官律》中有哪条规定了行军打仗的条文?”
自打许易在淮西掀起了数起大案后,《官律》陡然小火了一阵,不过跟风者众,仔细研读者少,毕竟其中的卷轶太过浩繁,不是脑力强大到一定程度,根本难以仔细记忆。
更何况,大家也就是跟跟风,没有谁会想着有朝一日背熟了,也学许易一般拿来坑人。
说到底,《官律》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六科公房的老刀笔吏,哪个不是熟谙《官律》,又见谁去办大案,竖威名了。
不过秋刀鸣却不一般,处处以许易为榜样,他是真研习过《官律》,却是真记不得有规定行军打仗的条文。
许易笑道,“你回去仔细翻翻再与我说。”
事实上,《官律》中真没有记录关于行军打仗的条文,且童凤超驻扎天一道,也没犯什么禁条。
许易不过是虚言恫吓,赌的就是童凤超不熟悉各种典章,而他许某人在这方面又声名在外。
果然,童凤超蔫了,根本不敢接茬,坐直右拙,丑态毕露,最后更是支撑不住,逃之夭夭。
当然,若童凤超出乎意料的熟悉典章,许易也有的是名目,来规整童凤超。
他如今坐的掌纪司第一科主事的位子,实在是权柄惊人,就一条,接到某某举报,带某某前去掌纪司问案,就能翻出花样用,再佐以他新晋的魔头名声,根本就是望风披靡。
几人正谈笑间,许易道,“宫兄完事了,去迎迎。”
众人送目看去,哪里有宫绣画的影子,正待相问,宫绣画的身影出现在天际。
众人相逢,谁都看出宫绣画情形大为不对,却无人问询。
许易也避过不提,“老几位,是去我冷阳峰坐坐,还是就此别过,我说大伙都有官身,就各自归衙吧。”
“老大,您这可不地道,过河拆桥啊,才使唤人,就想三两句话就打发了。”
瞿颖立时叫嚣起来。
费四道,“就是,早听说您的冷阳峰,灵气逼人,多出浆果,这个时令,正好尝鲜。”
秋刀鸣,李通亦道,数次聚会,就许易不来,这回好容易逮住了,如何能放过。
瞿颖手快,干脆开始练习得空的同科举士来。
宫绣画依旧玄冷如冰,生人勿进。
许易只好应下,当下,一众人等皆朝冷阳峰赶去。
是夜,十余星吏,汇聚一堂,欢迎达旦,这才散去。
宫绣画也参会了,始终不发一言,闷头饮酒,旁人知他性情,也不来撩拨。
次日清晨,连道别也未有,宫绣画便也随同众人,一并散去。
终于,许易再度回到了他的洞府。
这回,他学精了,先警告了探亲归来的老蔡,若有十万火急之事,催动洞府禁制就行,其余之事,不得相扰。
尔后,又把一堆传音球留在洞府外,只带了那枚府中拨出的传讯珠,这才紧闭了洞府,开始新的闭关。
他依旧对着自赵廷芳须弥戒中,得来的笔记用功,尤其是有两篇文章,明显像是听课笔记,记录的皆是关于修行方面的内容,偏偏太过深奥,许易一字一句琢磨许久,也难得要领。
倒是他灵台深处,真魂小人头上的光圈,他弄明白了,便是传说中的真灵圈,这也印证了他对光圈的猜测。
只是他闹不明白,缘何他自己的魂念,始终没有赵廷芳,姜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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