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重生牛头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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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前的枯草一动一动的。

　　　　凯恩血蹄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挪向他的猎物。

　　　　他甚至感觉不到热、感觉不到风、感觉不到草木划过肌肤的痕迹，他的期盼是如此的热切，他的心神是如此的集中，他的神态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驱走了**上的一切不适。

　　　　他越靠越近，草原雄狮仍沉睡在梦中。

　　　　他举起手里的短斧，一挥而下。

　　　　它的双眼猛然张开。

　　　　它挣扎着想起身，但致命一击已然落下。

　　　　这一刻，凯恩·血蹄是多么想学他父亲怒定·血蹄那样喊出一声战呼啊！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口，毕竟，他可不想被满怀复仇怒火的狮群撕碎。

　　　　经他细细打磨的斧刃锋利无比，它切过狮子厚实的脖颈和脊柱，好似切割奶酪。鲜血喷射而出，温热黏稠的液体溅了凯恩·血蹄一身。他微笑起来，用次独立杀死的猎物的鲜血沾染身体是仪式的一部分，现在这一部分由它为他完成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他已经尽可能地保持安静，但他还是听到了狮群惊醒的声音。他迅旋身，喘着粗气，吼出了那声渴望已久的悚人战呼。

　　　　闪亮的斧刃已被鲜血染得黯淡，但见血后的利器更显狰狞，他捏紧斧柄，再度吼叫，是在泄心中的情绪，也是对狮群狂野的警告。

　　　　狮群好像犹豫了。

　　　　曾经有人告诉凯恩·血蹄，如果杀死狮子的这一击干净利落，狮群有时候便会选择逃跑而非进攻，因为它们会本能地知道它们已经无法帮助倒下的兄弟姐妹了。

　　　　他希望这话是真的。如果它们进攻，他也许能放倒一两只，但最终定然无法逃脱，倒在狮爪之下的命运。

　　　　它们移动了。它们迈着一致的步调后退，呜呜的低吼着，转身，奔跑。他看着它们奔上小坡，越过坡顶消失，在草地上掀起一阵尘土，作为它们曾出现在这里的证明。

　　　　这时凯恩·血蹄放低斧子，喘着气，又把斧子高举，出了胜利的吼叫。

　　　　今夜，他空空如也的肚腹将被血肉填满，草原狮的灵魂将进入他的梦境。明晨，他将作为一名成人回到族人身边，做好承担职责、服务氏族的准备。

　　　　“啪、啪、啪！”先知乔恩·星眼拍着手，从远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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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骑科多兽？”凯恩·血蹄奇怪的问道，看着乔恩·星眼的眼神简直像个小孩。

　　　　“因为这就是先祖之道。”乔恩·星眼简短地说，轻拍了一下凯恩·血蹄的肩膀。

　　　　凯恩·血蹄年轻力壮，前往圣山的漫长路途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他不一样，他年长淡然，不喜运动，若能骑乘他巨大的科多兽“子风”代步，他会感激不尽。但古老的传统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他还能走路的一天，他也一定会坚持步行。凯恩·血蹄认可地低下头，一老一少继续前行。

　　　　尽管近些年来，乔恩·星眼每次走上这条路都感到愈力不从心，但这次却被一种兴奋驱走了**的疼痛与疲惫。

　　　　他曾经引领不计其数的少男少女走过这段路途，完成成人仪式，但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青年被先祖之魂点名召见。他年事已高，却仍没有失去好奇心：这也许是因为以前的牛头人成人礼时取消了独自斩杀草原狮的过程，也许是凯恩·血蹄真的有过人之处。

　　　　对于年轻人来说，到达目的地只需几个小时，而老者则要花将近一个白天。

　　　　当暮色渐渐降临，圣山终于出现在视野。乔恩·星眼抬头望着圣山熟悉的轮廓，不禁微笑。青牛山的山脊不像其它山脉一样参差不齐，它的山尖平缓过渡，不见棱角，一如牛头人的性格——平缓和顺。

　　　　它精致的表面映衬着太阳的光芒，像水晶一样闪耀，与周边地貌迥然不同。

　　　　很久很久以前，先祖的灵魂被吸引而至，因为这样，牛头人才在它神圣的阴影下建起居所。那些先祖的灵魂们无论生前有怎样的争执和分歧，在这座山中，他们都是一体。

　　　　他知道，他很快就会返回这里，但不再是作为一个蹒跚而行、垂垂老矣的老人。这会是他最后一次在这老朽不堪的躯壳中造访；下一次，乔恩·星眼将作为魂灵的一员前来，如鸟儿般凌空，心中无牵无挂，灵魂荡涤一新。

　　　　“怎么了，先知大人？”凯恩·血蹄问道，年轻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乔恩·星眼眨眨眼，将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朝凯恩·血蹄微微一笑。

　　　　“没什么。”他真诚地向凯恩·血蹄保证。

　　　　他们到达山脚下时，夕阳已被深沉的夜影取代。他们准备今夜在此宿营，明日破晓时分开始登山。

　　　　凯恩·血蹄裹着前不久刚猎杀的草原雄狮的毛皮，率先坠入梦乡。

　　　　先知乔恩·星眼慈爱地望着他。他想凯恩·血蹄的梦境一定是充满了年少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期望，而他自己呢，他今晚不会做梦，若想明日接受先祖们的教导，他的头脑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

　　　　沿着绵长山路的攀登，比从草原到山下的漫长旅程还令人疲惫；乔恩·星眼为拥有自己坚实的手杖和凯恩·血蹄强壮臂膀的支持而欣慰不已。

　　　　不过今天，他的步履似乎比平日更加稳健，呼吸也更加顺畅，好像先祖之魂在拉他前行，用灵魂的力量支持他苍老的**。

　　　　他们在神圣的洞穴前停住脚步。洞口是完美的椭圆形，嵌在圣山的表面上。凯恩·星眼感到自己好似走进了大地的子宫中，一如往常。

　　　　凯恩·血蹄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却只是显得有点紧张。乔恩·星眼没有笑，他本来就应该紧张。

　　　　凯恩·血蹄是应一名去世已久的先祖点名召唤来到圣地，就连乔恩·星眼自己，也无法对此无动于衷。

第五十五章　成人礼3（）　
乔恩·星眼点燃一束干草，草束散出辛辣香甜的气息。他挥动手中草束，让烟雾笼罩凯恩·血蹄，以示对他的净化。

　　　　随后，他取出一只带塞子的小皮袋，里面妥善保管着凯恩·血蹄的父亲为这仪式所奉献的鲜血。他将鲜血涂在凯恩·血蹄的身上，枯瘦的手搭上他平整低垂的眉，低声施念了祝福，点了点头。

　　　　“你也清楚，被召唤到先祖面前的人，几乎无一不是未来的领袖。”他严肃地说。

　　　　凯恩·血蹄张大褐色的双眼，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待会会生什么。也许什么也不会生。但如果真的生了什么，你该懂得留意自己的举止，对我们挚爱的逝者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凯恩·血蹄吞了口口水，又点了点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子。

　　　　这一刻，乔恩·星眼从凯恩·血蹄尚未完全长开的身形之中，看到了未来族长的影子。

　　　　朝着门口的守卫点头示意后，乔恩·星眼和凯恩·血蹄一同进入了洞穴，乔恩·星眼走在前面，点燃墙壁上排列的火把。橙黄的火光映出盘旋下降的道路，这条路已被多年来踏过的牛头人蹄子磨得平滑。﹎＿吧》‘。…

　　　　路上不时出现几个台阶，以使朝圣者的脚步更加安稳。这条穴道总是凉爽宜人，比夏日的户外要舒服很多。

　　　　乔恩·星眼的手抚过墙壁，忆起多年以前自己初次来到这里的情景，忆起自己是如何脸上沾着父亲的血进入隧道，双眼惊异又期待地大张着，心则狂跳不已。

　　　　终于，道路不再下降。再向前，墙壁上便不再有火把。凯恩·血蹄迷惑地看向先知。

　　　　“我们不必带火去见先祖。”乔恩·星眼解释道。

　　　　他们走上前方业已平坦的道路，向黑暗中前行。凯恩·血蹄没有害怕，但当他们走出火焰的温暖时，他的脸上确实显出了一丝疑惑。

　　　　他们已经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乔恩·星眼牵起凯恩·血蹄的手，引领他前进。他粗短有力的手指轻轻握着先知的手。

　　　　“就算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没有紧紧攥我的手，惟恐把我捏疼呢。“乔恩·星眼想。血蹄部落的下一任族长有一颗体贴的心。

　　　　他们在沉默中前行。8。接着……就像漫漫长夜过后的曙光一般，微弱的光亮悄然将两人笼罩。乔恩·星眼能隐约看到身边年轻人的轮廓，他比他年轻了不知多少岁，却早已有了成人的雄伟身躯。

　　　　他们继续向前，每走一步，光就更强一分。乔恩·星眼看着凯恩·血蹄。先祖之魂深居的洞穴中的奇异景象，他已再熟悉不过；现在，他更想看看凯恩·血蹄的反应。

　　　　凯恩·血蹄瞪大眼睛，看向四周，猛吸了一口气。光从洞穴中的一潭池水中出，好似将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洞穴里的每件事物都光滑而柔美，闪着淡淡微光，没有任何突兀的隆起，没有一片粗糙的表面。

　　　　乔恩·星眼感到那种熟悉、纯粹的平和流遍他的全身，一如往常。

　　　　他静静地让凯恩·血蹄看个够。洞穴极为巨大，跟东海岛的先祖殿一样的高大雄伟，四壁无数隧道通往乔恩·星眼从来未敢涉足的地方。它就应该这样大吧，否则怎能容下每个曾活在世上的牛头人的灵魂呢？

　　　　乔恩·星眼向池边走去，凯恩·血蹄跟着他，留心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乔恩·星眼取出身上携带的水袋，示意凯恩·血蹄也照做。乔恩·星眼小心翼翼地取出几个水袋，一一打开，喃喃念了一句祷文，将袋中水注入闪着幽光的水池。

　　　　“我们出时，你问过为何带这些水袋。”他轻声告诉凯恩·血蹄。“因为这个地方的水不属于这里。从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为先祖之魂奉献圣水了。每一次我们来到这里，都要为圣池作出贡献。但圣池的水也从不像普通洞窟中的水那样蒸，我也说不清楚原因。这就是灵魂之山的力量。”

　　　　水袋倒空之后，他在池边坐下，向深邃的池水中凝视。凯恩·血蹄学着他的动作。乔恩·星眼看着水中的倒影，确保二人都处在正确的位置。一开始，乔恩·星眼只能看到自己和凯恩·血蹄的脸，他们的五官倒映在光的池水中，看起来好似幽灵一般。

　　　　随后，另外一个身形加入了他们。普尔加斯祖父凭空出现在两人的身旁，他在水中的倒影与他们两人一样清晰。乔恩·星眼与普尔加斯的倒影四目交汇，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乔恩·星眼抬起头看向普尔加斯。

　　　　凯恩·血蹄却仍盯着池水，仿佛想从里面找出答案。乔恩·星眼的心略略一沉，但立刻又暗暗斥责起自己。如果凯恩·血蹄不能完成这失落几千年的传统成人礼，某些事情就无法改变，但即使他没有完成古老的礼仪，生来就注定成为领袖的他，也一定会前途无量。

　　　　“我不知多少代的曾孙啊，”普尔加斯道。他的语气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应我的要求，你把他带来了。”

　　　　老人虚无的灵魂倚着一根同样虚无的手杖，缓缓绕着凯恩·血蹄走动。年轻的牛头人两眼仍然盯着水池，乔恩·星眼专心地看着他们，一个是血蹄部落已故先祖，一个是将来继承族长之位的青年……

　　　　凯恩·血蹄打了个冷战，四下看去，显然在疑惑空气陡然变冷的缘由。乔恩·星眼默默地笑了。尽管他看不到先祖的灵魂，但他能感觉到普尔加斯的存在。

　　　　“你看不到他，”乔恩·星眼略带哀伤地说。

　　　　凯恩·血蹄猛然抬头，鼻翼翕动。他飞快地起身，在洞穴的幽光中，他的犄角看起来有点儿蓝，皮肤则染上了一层青。

　　　　“是的，先知大人，我……看不到他。先祖之魂……他就在这里？”

　　　　“没错，他就在你身边。”乔恩·星眼说道。

　　　　他转头看向普尔加斯的灵魂，“如您所要求的，我把他带来这里。您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第五十六章　成人礼4（）　
凯恩·血蹄使劲咽了咽口水，笔挺而立（魔兽之重生牛头人56章）。先祖之魂满怀思索地绕着他踱步。

　　　　“我感觉到了……某些东西。”普尔加斯道。“我原以为他会是一名伟大的祭司，虽然他现在是战士，但还没有突破二阶，改变起来很容易。但既然他现在无法看见我，他便永远走不上这条路。不过，虽然他无法与先祖之魂沟通，也不能呼唤元素之灵的援助，他仍是生来便背负着不同寻常的使命。他会成为血蹄部落的伟人……整个牛头人族的伟人。”

　　　　“他会成为一个……英雄？”乔恩·星眼颤抖着声音问道，屏住了呼吸。每个牛头人都会努力遵从力量与荣耀的准则，但能把名字刻在历史中，为后世所传颂的，只有极少数。听到乔恩·星眼这句话，凯恩·血蹄吸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期待的表情。

　　　　“我说不出来，”普尔加斯道，微微蹙了蹙眉。“好好教导他，因为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的血脉终将带来鲜血与雷鸣。”

　　　　普尔加斯伸出一只虚无的手，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轻抚着凯恩·血蹄的面颊。凯恩·血蹄睁大眼睛，乔恩·星眼能看出他在努力抗拒后退的本能，控制自己不在灵魂的碰触之下瑟缩。

　　　　随即，普尔加斯就像蒸气一样消失了。乔恩·星眼趔趄了一下——他总是忘记先祖之魂的力量是如何帮他支持老朽的躯体。凯恩·血蹄一个箭步跨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他为年轻人的强壮而感激不已。

　　　　“先知大人，您还好吧？”他问。他抓住他的手臂，点了点头。凯恩·血蹄首先关心的仍然是先知大人，而不是先祖对他评论了什么。

　　　　乔恩·星眼斟酌着语句，决定不要把有些话说给凯恩·血蹄。尽管凯恩·血蹄头脑理智，心地又善良，他仍不敢冒险。这样一句预言，足以腐化最最纯真的心：

　　　　他的血脉终将带来鲜血与雷鸣！

　　　　“我没事，”乔恩·星眼宽慰道，“只不过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先祖的力量又是那么的强大。”

　　　　“真希望我也能看到他，”凯恩·血蹄的声音里有丝渴望，“不过……不过我知道，我感觉到了他。”

　　　　“的确。这已经是大多数人所无法达到的高度了。”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