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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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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一模一样的赤红长剑。
一手撑住边缘口,一手捂着胸口,三人均是余惊未消,却是眼露惊疑,抬眼望去,只来得及见那黑衣少年转身跃上那只七彩鸟背上,渐飞渐远,很快闪着七彩焰光的大鸟便只剩下个小金点,远远地传来一句悠远而狂霸无双的话:“神剑之主,神魔俯首,剑指苍穹,焉敢不服?”
“神剑之主!”三人苦苦支撑的神智在这一名霸绝天下的话下,颓然溃败,缓缓倒下,无力地喘息着,他们无法去追,也不敢去追。
“三哥,那个君无名到底是何方修士?修真界中从未听过她的名与,最后竟是她夺得轩辕神剑?那只怪鸟是她的灵兽?”声如洪钟的‘四弟’粗喘着气问道,心里止不住地大受打击,自他进入修真界以来,从来都是他将别人逼入绝境,生死全凭他一念,何时,他竟被打得如此狼狈,险些魂归西天。
“她不是修士,至少在进入南山之前不是,说出来绝没有人会相信,听志洛说,君无名只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几岁少年,修为不高,连武师都谈不上,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武盟大会上计杀天山派掌门松明老道,夺得魁首,领上百名心怀鬼胎的武尊武宗高手入山,原以为她必然早就尸骨无存,没曾想……”‘三哥’怅然苦笑解释道,想起初见这个君无名的第一眼,他确实是受到震撼,但也只把她当一般的凡夫俗子般掠过,没曾想,再见面时,她居然是轩辕神剑的主人,一招就将他们三个火行家族的筑基修士给打败,太过骇人听闻了。
“三哥,你开玩笑吧?”两人一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三哥’,不可置信地惊问,脸上笑容僵硬,那样强悍的力量来自于一个连武师都谈不上的十几岁少年,他们不会是幻听吧!
但是他们‘三哥’脸上的表情,明显在告诉他们,他没有开玩笑,他们也不是幻听,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是事实的。
三人同时都静默了下来,体内真元在火元力的催动下,自动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挣扎着坐了起来,‘三哥’摇望着那金点消失的夜空,那里现只余繁星点点,悠远而神秘,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她刚才完全可以杀了我们,为何要手下留情,最后关头,为何突而收回那道金龙?”茫然问出声,‘四弟’也随着坐了起来,洪亮的嗓音中满是不解,虽是在生死关头,但他感受得到,在她的杀气纵横之下尚留有余地,她既能驱动神剑,那么以神剑之力,威力远不止如此,且最后,也是因为她突然收了势,才保住了他们这一条命,看似伤得很重,实则真元未重损,只须休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如初。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因为他们也在怀疑之中,这个君无名,真是个透着迷样的人,初次见面,便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行事风格,完全不在他们的认知当中。
当圆月渐斜,‘三哥’才收回了目光,幽幽一叹:“且不论这君无论是何人,意欲何为,轩辕神剑现已在她手中,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家主,请家主定夺。”稍顿,略一思索,又道:“轩辕神剑在君无名手上的事切勿传出去,以免引来天下修士纷纷前来争夺,我火行之地将永不安宁。”
“嗯,听三哥吩咐。”两人点头道,心知肚明,还没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若君无名的事传出去,他们三人同时败于一个小少年之手的事便会成为修真界的一大笑柄,这种不光彩的事,他们自然不会到处宣扬,何况她最后那句话给他们震撼太大了,冒然泄露此事,只怕后果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
今日果然是个杀伐之日,如黑丝绸般的夜空冉冉升起了无数颗星辰,似乎比往日要来得多,将夜空点缀得璀璨耀眼。
崛起云城第九十三章城变
繁星点缀的漆黑的夜空,一轮冰月当空悬挂,一团七彩光华自皎月前掠过,轻易地遮住月的光华。
“哼。”一声极浅的闷哼声仿若是从天际响起,淡淡中带着强忍的压制,却不会让人心生怜悯之心,仿若那便会是亵渎。
掠过夜幕的七彩光华速度缓了下来,仔细一听,便能听到,那声闷哼声不是天上之人发出来的,而是从那七彩光华之中溢出。
“主人?”一声急促的鸟鸣声,全身散发着七彩光芒的菜鸟急切地叫唤,因无法转头而不知背上那人伤得有多重,却知必然是极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身躯倾斜,险些出现飞行事故。
“哼,没……事。”极其困难地吐出两个字,鸟背上半膝跪着一名黑衣少年,一手撑在鸟背上,微微颤抖,一手反执一柄在月光下浮动着黑雾的长剑,轻抵在弯着的膝盖上,头垂下,一头如瀑青丝滑落,遮挡住了面容,一滴接一滴的水珠从那低垂的脸上滴落。
隐隐可见,剑刃上浮动的黑雾,顺着剑柄流入那少年的白晳的手中,下一刻,从那白晳的手中又隐隐流动出金红的气流,一推一缩,一漆黑一金红,争持不下。
听着这声吐字艰难的话,菜鸟更是心急如焚,一双巨眼射出七彩焰光往下面探去,寻找着安全的陆点,缓慢下去的速度又重新加速。
这一加速,背上那黑衣少年强撑的身子轻晃,轻溢一声似痛苦的压制轻哼,头猛然抑起,光华之下,五官扭曲的小脸凄白堪比天际盈盈冰月,如寒冰之雪般似只须轻轻一碰便会融化,雪月映衬下,那巴掌大的红色胎记显得更加红艳,如血欲滴,狰狞而妖冶,漆黑明亮的双眸眦目欲裂,瞳仁急速缩小,只余点点红,那并非是一双人眼,而是嗜血且不通晓人性的怪兽之眼,红唇开咧,露出一口白牙,月光下本应闪耀如雪玉,现在却是红光嗜人,如月光下,高山上,对月嘷叫野狼,暗夜中的吸血鬼。
眼眉中间,如裂开的第三只眼睛里金红光芒明灭不定,似是在竭力遏制着什么,却终因力量太过弱而反受压制住。
“啊……”双臂一展,黑衣少年头颅高高扬起,墨发飞扬,夜空下一声嚎叫如狼嚎如虎吼如鸟鸣如鬼叫,骇人至极,便是那九幽之下的厉鬼也无法发出此等惊悚至极的声音。
手中长剑随着双臂这一展,于光华圈中划过一道黑痕,带起一束血红,喷注于剑身,很快便被吸收得一干二净,而吸了血液的长剑忽如油入锅一般地剧烈颤动起来,铮铮鸣响,浮动着的黑雾更加疯狂地涌动,似是怕极了这鲜红的液体。
“秦家之血,主公,那人是秦家人?”极度疲惫的声音自君邪的脑海中响起来,冰冷中透着惊喜,如绝境之中偶现生机一般,同时,黑衣少年也就是君邪的两眉间金红光华大盛,似终破突重重冰月厚雪,洒落在昏睡在一旁的秦子浩身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极不谐调的出现在他的左臂上,那是刚被神剑剑气所划伤的。
涌入体内黑雾渐弱,君邪迷乱的神智也暂得一丝清明,听着应绝的话,艰难转首看向昏睡中依旧紧皱着双眉的秦子浩,在脑海中无声道:“他是秦家二子,那便如何?”话一问出口,脑中一个激灵,忽而想到秦家血克制轩辕神剑魔气的事实来,秦子姚的血能压制住神剑的魔性,那么秦子浩的血也定有此等效用。
果然,应绝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欣喜:“主公亦知秦家血的效用,日间,万人大军尽屠,神剑又吸纳无数怨灵血气,应绝以仅余法力倾注进主公体内,令主公暂拥有修仙之体,强制开启神剑封印,然后继之力不足,令魔气反噬主公之体,应绝无力助主公压制剑之魔气,今若有秦家血喂剑,压制魔性,自可避过这一劫,不若,主公必将为剑魔侵体,神剑魔气尽出,借主公之体为天地带来浩劫。”
原以为墓室里的那个秦家人被带走,天地茫茫已难再找秦家人之血来祭剑,想不到身边居然也有一个秦家人,早知道,他早点说出这个办法,刚也不用那么辛苦地做无用功了。
应绝所言,君邪自是也清楚地明白,只是这……以血喂剑……
转眸,淡淡地扫过秦子浩艳若桃李,比女子尚有美上三分的如玉脸庞,他是为她而陷入了沉睡。
自地下黑拳赌场初识到武盟大会再相见,秦府内初窥君受辱,彼此坦诚,认识更深一步,十日相伴,陵墓空间共患难……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掠过,恍然惊觉,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的回忆,原来,无心的她将这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
洒然浅笑,若风拂水莲,眉眼烂漫如花,有那么一丝的释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欢愉,有那么一刻的……涩然。
“无须多说,我手中之剑若出,必为护他,而非伤他。”君邪轻轻吐出,不知是因虚弱还是什么,声音非常得轻而淡,飘渺而悠远,却字字犹如千斤之重,坚决而近乎狠决。
她君邪从前世到今生都是无情之人,之所以无情是她从不知道情为何物,无论是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而一旦有人入了她的心,无论那人是怎样的一个身份,在她心里是怎样的一个位置,都将会成为她为之珍惜的人,她可伤尽天下人,包括自己,却独不会去伤害她为之珍惜的人。
应绝静默,金红光华轻抖,半响,欣喜的声音恢复冰冷沉静:“应绝明白,主公若不愿伤他,应绝尚有一法,只是……”
“只是如何?”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惊喜,听到还有法子,君邪语调不变,仿若早就知道了一般。
“姬王赐主公神源,欲助主公习练法诀,若主公引出神源,注入神剑,或许可行,然,只有五成成功的机会,若失败,主公形神俱灭,永不超生,即便成功,主公也得失去神源,且根基必损,功力大失,此后于修习法诀途上必是困难重重,恐一生难登高峰。”应绝语带犹豫,若非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说出这个办法,只是,不取秦子血,凭他根本就压制不住魔气的入侵。
赌,有五成的机会,扣扣减减,算下来只算一成吧!不赌,十成十地成为魔剑的傀儡,永生永世成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白痴都会选择赌了!君邪嘴角微扬,眸光瞥过黑雾重新聚拢的轩辕神剑,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尤其是灵台的那抹清明,便连精神波也护不住。
“主公……”应绝似是还想说什么,君邪骤然打断他,淡而不悔道:“如何引出神源?”反正那东西也是不经过她同意进入她体内的,失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什么根基受损,反正她重生在这具躯体的时侯,这丫的根本就毫无根基,损不损,也无谓了。
“主公且先盘腿运转丹田之气,请切记,无论遇到多大的痛苦,都不要试图去阻挡,其余的交由应绝去做。”冰冷的声音带着叹息,稍顿,应绝又补上一句:“如果主公信任应绝。”
“我不信任你。”君邪直言不讳,继而咧嘴邪笑道:“但,我把自己交给你。”说着,以保有的一丝清明盘腿而坐,神剑平置于两膝上,双目缓缓闭上。
这句话听着十分矛盾,且多么引人遐思,不知应绝此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只知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直至君邪已倾尽一身内力汇聚丹田,那道从她眉宇间射出的金红光华才渐渐没入她的眉心,直至不见。
菜鸟虽没有听到应绝的话,只是后面听着自家主人几句自言自语,但因着本命契约的关系,这也知道主人正在运功,于是便也不急于降落,再次降缓速度,缓缓地飞行着,甚至已飞掠过云城的高空,仍没有停下。
君邪闭上眼的瞬间,即按照‘无极心法’的内力运行路线慢慢地运转于着体内的内劲,当她进入运功状态时,那些剧痛也随着暂被摈弃于外,在意念的控制下,四肢百脉的内力循着特定的经脉线路如小溪流水一般流向丹田。
‘无极心法’第七层内力在丹田之中汇聚,活泼非常地跳动,充满着勃勃的生机,比她以往任何一次运行无极心法时都要来得更有力量,更有生机,仿若随时都能突破第八层的壁障,只要她想。
便在这时,她又重新感受到当日在陵墓空间里所感受到的体内的变化,丹田上在内力全线运转时再次喷涌出白雾状的气流,一道金红的光芒悄无声息地随着侵入,她下意识地刚想抵抗这道光芒,猛然又想起了什么,便不去理会这道光芒,专心地以意念继续控制内劲在丹田处运转。
随着内劲的运转,白雾状气流越聚越大,却不似那次那般分成上百支分流向四肢百骸,而是凝聚于丹田之上,此时,金红光芒如同利刃一般以开山裂岳之势狠狠劈入,顿觉,丹田、七经百脉、四肢骨骼、肌肤血液在这一劈之下,寸寸碎断,那痛,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无法用识觉去感知,因为那会让世上最坚韧痛觉最迟钝的人都感受一回生不如死的滋味。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是宁死也不愿受这等痛,偏生君邪生性就是那么邪,说了不抵抗,她便真的生生地咬牙忍下了这等剧痛,半点运气去阻挡金红光芒的意思都没有,说了将自己交给他,她便真的在这种明明能将她活生生痛死的境况下,毫无一点他极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念头。
然而这种痛,并没有马上结束,甚至还未到极致。
金红光芒劈入后顺着四肢百脉以锐箭离弦之势一般,破金碎石地循着内力刚运行过的经脉线路一往无前,每一次的前进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可想而知,全身经脉同时传来这种剧痛汇聚在一起,该是一种怎样非凡体所能忍受的滔天之痛。
终于,在君邪将两片唇瓣都咬烂,脸上如瀑布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紧绷的下巴滑落时,也达到了她意念所能忍受的极限,那于千经百脉横行而过的金红光芒在丹田之上凝结成一团金红光罩,将丹田给包裹地密密实实,白雾气流在这道金红光的笼罩下,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急速汇聚。
即便是在极痛的状态下,君邪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丹田内以极快的速度脱离而去,有种空落的思绪在脑海里蔓延。
未等她多感觉这种从未感受过的空落,真正的极致之痛才真正地到来,所有的识感全被这股痛给引了出来,于是那痛便如同放大镜一般,千倍百倍地无限扩大,再扩大,偏生那精神波也被这股无限扩大的疼痛给引得完全失控,如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脱离君邪的控制,欲去阻挡金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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