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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邪君-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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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不可能的,有人说,眼泪是女人最强的武器,可在她来说,这世上最没用的就是眼泪。
成为世间最强的强者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目标,可是现在,听着娘亲这样说,她却反而迷茫起来了,如果身边的人都离开了她,她要那个第一有何用?
“邪儿,你听着……”莫凌夕精神似是突然好了许多,示意君邪低下头,然后伏在她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说了几句,周身淡淡光雾渐渐浓郁起来,愈加地虚幻起,她并不在意,举起另一只手,手上之物正是她之前把弄的玉牌。
君邪脸上变幻莫测,缓缓伸出手,接过玉牌,在她的手将玉牌握在手中之时,原本拿着玉牌的那只手在她的面前一点一点,一寸寸地化为青烟消失了,顺着手臂而上,直至全身,莫凌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那不舍的目光始终胶在君邪的脸上,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来不及说。
君邪没有哭,没有叫唤,没有动,只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黑亮如星辰的瞳眸落在那张已看不清样子的脸上,直至那张脸化为一股袅袅青烟,消失在她的眼前,带走了她娘亲,带走了她的温暖!
南宫劲善、南宫劲冲、南宫劲逸、南宫志洛、汪芝芳,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一直保持着君邪出现时的表情动作,始终各怀着心思,在他们的眼前只看到紫色衣裳鼓起,如同一柄撑起的太阳伞挡住了阳光,也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只能见一个小身影在阳光的投射下,在地上上拉开一个孤独的身影,如同一座雕塑一般。
时间正在一点一滴地过去,太阳缓缓地升上高空,将地面上那个孤独的身影拉得更长,更削瘦了。
南宫君鸣的眼眶不禁有些刺痛,这一个月来同这位瘦弱八妹相处的点点滴滴顷刻间变得清晰起来了,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心随即酸痛起来,她才只有十三岁啊!大人间的恩怨利益得失,何其残忍让她一个小女孩来承受,就算她真的修习了邪门功法,又岂是她的错。
“八妹。”南宫君鸣终是忍不住地叫唤出声,他不知道莫凌夕现在怎样了?就算不死也只剩一口气吧!八妹她现在必然痛不欲生,可他这个当哥哥的却不能出声安慰她,真是,没用!
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微不可觉地动一下,紫色衣裳忽而碎成一片片,如同满天花雨般撒落,映着冬日的阳光,绝美中带着凄绝,让人惊叹揪心。
‘花雨’之中,仅着中衣的君邪冷漠地站着,背脊挺得直直的,就如那屹山千万年不倒的松柏一般,削瘦的身躯迎风挺立,面容清淡无波,眼神幽黑深邃,看不出一丝悲伤,一丝情绪,只有冰冷,比严冬腊月还要冰冷,而本应该在她怀中的莫凌夕却不见了踪影。
莫凌夕呢?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这四个字在南宫劲善等人的脑海里浮现,目光便随着移到君邪的脸上。
想像中的泪流满面,悲痛欲绝没有出现,想像中的双目通红,仇恨愤怒没有出现,想像中的恐惧害怕,茫然无助没有出现,眼前的是一个漠然冷情的南宫君邪,一点也没有失去母亲时该有的表现。
人总是对不可预料的事感到害怕,君邪没有照着他们所预想那般表现出该有的情绪出来,反而让他们的心底有些发毛,一时,没有人有动作,只是在看着对方,就像是对峙着的对手在等待另一方先出手,先出手的那方必然会先露出破绽。
至亲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连全尸都没有留下,而且还是被人逼死的,是个人他都会悲伤痛苦或是仇恨愤怒,即便他再心硬如铁。
她会如此冷漠淡然不外乎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南宫君邪是个极善于隐藏情绪,心机深沉到连他们都看不出一丝破绽的高手,冷漠只是她用来掩饰仇恨的外衣,淡然只是她用来抑住伤痛表象,只等寻着时机,撕开外衣,揭开表象,仇恨伤痛便如滚滚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带着不可抵挡之势将敌人淹没,绝不给对方一点反击的机会,第二种,就是南宫君邪骨子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任何人,包括至亲至爱的母亲在她心中不过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是生亦或是死,皆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或许会有些伤心,但绝不会对牵动她的情绪,她只在意她自己。
南宫劲善暗自在心底分析着,对于南宫君邪,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但由于她的身份,也有多加关注,不管是以前懦弱白痴的废柴,还是现在卑微内敛的天才,都不像是第一种人,何况她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与隐藏情绪的能力,但若是是第二种人?他可没有忘了她刚刚那声‘娘亲’喊得有多么揪人心,那绝对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
左分析右猜测,南宫劲善竟发现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女孩,左右转头,看向南宫劲冲和南宫劲逸,南宫劲冲并没有看他,而是目光复杂地紧盯着那个小人影看,南宫劲逸的目光倒是与他相撞在一起,眼底同样带着猜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无论她到底是何种人,他都不能让她留给她一点反击的机会!
南宫劲善的眼底浮起一缕阴狠,轻咳一了声,沉声威严道:“邪儿,几位爷爷已经查清楚了,你母亲莫凌夕乃是鬼族的鬼士,潜入我南宫世家迷惑志昊,引其走上歧途,毁我家族精英,削弱火行之力,今又恶意教授你邪门功法,意欲故技重施,如今她罪行败落,罪贯满盈,不容于天地,也是罪有应得……”
一条一条地列出莫凌夕的罪状,在他的口中,莫凌夕是个阴狠毒辣,无情无义,死有余辜的女人,她的灰飞烟灭是因她的所作所为触犯天地,为天地所不容的结果,并非他们所杀,他们甚至没接近过她三步之内。
听着母亲在死后还要被安上的罪名,君邪没有开口反驳,甚至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好像莫凌夕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听着都觉得他们三爷爷说得实在有些过分,然而她这个身为女儿的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两人实在不理解,她那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都看错了她,她竟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
“邪儿,你年纪虽还小,且是这一次测评大会的第一名,但你修习邪门功法却是不容狡辩,劲善的‘圣灵镜’中所显像的镜像便是证据,依族规,此次大会成绩将会作废,一身邪功也将会被废掉,或被驱逐出家族,或回本家戒堂受戒,则须由家主定夺。”君邪没反应,南宫劲善也不在意,接着说出了对君邪的处罚。
话音刚一落,君邪终于动了,冷漠的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薄唇轻启:“你想废了我?”
不知为何,明明是毫无情绪的几个字,可在他们听来,却带着深深的嘲讽,好似要废了她这件事是件多么可笑的事一般。
南宫君鸣和南宫君凤却紧皱起眉头,心下有些不悦,亲生娘亲落得那般下场,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现在一听对自己的处罚,就有反应了,还真是……
汪芝芳则不屑地扯了扯嘴角,等着接下来的好戏,莫凌夕的消失对她来说虽然惊悚,但也是一件大快事,她的大仇终于报了一半了,现在,就剩这个小杂种了。
“三哥。”南宫劲逸刚叫了一声,南宫劲善已撇过头对南宫志洛使了个眼色。
南宫志洛接到指示,也不说什么,点了下头,右手两指拼拢,便朝君邪指了过去。
初涉修真第十八章关押
一大清早,南宫山庄便炸开了锅,原本郑重其事等着恭送本家长老的南宫子弟一个个被炸得再也镇定不了,刚起床地摔下了地,打坐练功的险些走火入魔,耍弄拳脚的险些把对手的另一方给打爆头……
要问发生什么事?那可真的是本年度最大最爆的新闻。
什么?原定于今日回归本家的行程改在明日?这是为什么?
因为发生大事了,本次测评大会第一名的南宫君邪的母亲莫凌夕被本家三位长老查出来是邪魔歪道的人,潜入南宫家族图谋不轨,祸害南宫家族子弟,被发现后意图反抗,却惨遭天遣,落得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真的吗?不可能吧!虽说她来历有些不明,平日也是深入简出,但好歹也在本家呆过好几年,要真是邪魔歪道,难道家主会没发现?
当然是真的了!这可是三位长老费了好大的尽的才查出来的,而且亲自去找莫凌夕对质,她可是当着他们三人还有庄主,庄主夫人和南宫君鸣、南宫君凤的面亲口承认的,有本家长老的权威和那么重量级的证人,难不成还有假的,再说,你看莫凌夕那什么‘白天不出门,晚上不见人’的古怪规距,不正是说明她很有问题吗?往日不过是看在她的辈份身份的面子上,疑在心里而已。
要说家族里有谁最有可能是邪魔,那便非莫凌夕莫属了!至于说为什么在本家近十年都没被家主发现,那只能说莫凌夕的心机实在太深,太会演戏伪装了,再加上那个本该前途无亮却为美色而自毁其身的南宫志昊的掩护,家主又是日理万机,没发现那是再正常不过。既然如此,那三位长老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在不接触到莫凌夕的情况下又是如何发现呢?
这就不得不说另一件更加大爆炸的新闻了!相信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惑,一个连走两步路都要喘上一喘,从来都是怯怯弱弱的人突然之间怎么就变成精英高手,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呢?这么突然的转变,有脑子的人都会怀疑,现在这件大新闻爆出来,终于解答了大家的疑惑,却原来啊!她居然修习了邪道功法,功力才会这般突飞猛进,从无法修练功法到成为三代子弟第一人,还残忍地废了南宫君华,果然是邪道的人,才会做出此等残忍的事。
三位长老就是在测评大会看出南宫君邪功法中透着一丝不寻常的邪气,再想到昔日勾结邪魔歪道的南宫志昊,于是便开始怀疑,经过一个月精密的布署调查,终于发现了莫凌夕的险恶用心,教授南宫君邪邪功的人正是莫凌夕。
阴谋败露后,莫凌夕狗急跳墙,竟敢对本家长老出手,三位长老处处手下留情,最终,莫凌夕的罪行不容于天地,为天所诛,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南宫君邪刚好外出回归,目睹这一幕,三位长老怜其年幼,只废去她的邪功,待得明日一同回归本家,只是却不再是以精英子弟的身份风光地回本家,而是以罪人的身份,她现在本身是放逐之人,罪上罪加罪,这回回本家,等待她的就不止是再被放逐那么简单的。
可怜的孩子,为其父母所累,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两件爆炸性的新闻以一致的口吻在南宫山庄传开了,而且以极具可性度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
身为被众人所怜悯的君邪又在何处呢?
南宫山庄一间地下密室里,昏暗的烛光摇晃,透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角落里,一个小小的人影缩卷在地上,双膝曲起,双臂交叉,埋头于臂间,如瀑布的青丝毫无束缚地滑落,盖住半边身子,如被遗丢于路边的小孩,颓废绝望。
‘咔嚓’声响,没过多少,一道黑影从背光处投来,遮住了角落里那个小人影。
来人进来后站在原地好一会,角落里的小人影始终没有抬起头,整间密室静得针落可闻,透着诡异的安静。
半响,来人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八妹。”往前走了几步,在烛光的照耀下,可看清其面容,却是南宫君凤。
角落里蹲着的人正是君邪,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若不是那微微飘动的青丝,真的会让人以为那只是一个雕像,一樽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泥雕像。
“八妹。”南宫君凤再走前几步,站在君邪的身边,蹲下,伸出手轻抚着那柔滑如丝绸的青丝,略提高点声音,依旧没得到回应。这样的八妹,让她心里很是不好受,有种罪恶感在心底衍生,而她却无力去为她做些什么。
看着她拘搂的身子缩成一团,脑海不断地浮起她被废掉功力的那一幕,他们怎能如此狠心,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竟能下得了狠手?而自己又怎是那样冷血自私的人?
当父亲那一掌拍过去的时候,良知告诉自己应该出手,理智却告诉自己,明知无能为力,又何必做无用功,而且八妹虽然一向怯弱,但自己却有种直觉,她绝不会是那种轻易束手就擒的人,她的骨子里有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傲气。
理智像是在刻意遗忘,她的八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在同辈人中,她或许是第一人,但在三位爷爷,甚至是她父亲面前,她就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样,是生是死,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
当八妹不躲不闪,木然是承受那一掌的时候,自己才虚伪地跳出来,抱着她虚软破碎的身体,悔恨懊恼,可笑的是,奉命将她关进这间十数年来未曾关押过人的密室的人还是自己。
“八妹,对不起。”南宫君凤双目酸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出口,‘对不起’这三个字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这‘对不起’三个字是从何而来,暗自苦笑,抚在君邪头发上的手滑落,抚开她垂落的青丝,不小心,手指碰触到她的手背。
“八妹,你,你怎么啦?你的手好凉啊!”手指感受到的温度让南宫君凤惊慌地瞪大双眼,有些粗鲁地扶起君邪埋于臂间的头,那种冰冷到能冻死人的温度,完全是不像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难道她已经……
想起她被关进这间密间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南宫君凤从来没有一刻像这一刻那么地害怕恐惧,急切地捧起她垂下的头,入眼的是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脸上那双总是让人看不清的瞳眸紧紧地闭着,掌下的温度更是冷得能将她给冻僵,那绝不是一个活人所应拥有的温度。
“八妹八妹,你别吓我啊!……”急切地呼唤,南宫君凤的声音带着哭腔,右手食指颤抖地伸向君邪的鼻尖,感受到微弱的鼻息包围着她食指的那一瞬间,险些让坚强的她就这么哭出来。
任南宫君凤如此呼唤,君邪的眼睛始终闭着,全身软绵无力地任南宫君凤摇晃,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看她这般模样,南宫君凤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昏迷了,还是只是不想见到她,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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