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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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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
无论怎样都没有安全感吗?
弦在青战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关灯,轻轻把门掩上。
弦躺在床上,手中的匕首冰凉。
“你是喜欢青战的罢。”半夏上楼前说的那句话让夏步辗转反侧。幽暗中女生宿舍楼里透出的灯光被半夏背负在身后,看那认真的,看似平静而掩不住伤痛的面孔——浮起微笑。夏步想到半夏的笑便觉得心痛。
“不不是的。”自己回答得却是那么不确定。
——事实上,在遇见半夏之前,一直都以为是喜欢青战的。但在半夏出现之后,他才体会到另外一种感情,甜蜜的,幸福的,忧伤疼痛的。完全不同于对青战的感情。
情绪很乱。像是乱糟糟的线球,结满了疙瘩,有谁试图去解,解不开,只弄得更乱,烦了,拿剪子乱剪了一通,又剪出许多碎的,短的线头来,然而更是纠缠不清了。
夏步拿起床边那杯冷掉的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冰凉一下子注入体内。
喜欢青战吗?——其实是喜欢的,从小就喜欢,包括高三闹矛盾的那段时间(真是痛苦的时间,明明是喜欢的,却因为伤心而假装讨厌,还违背自己的心意做连自己都讨厌的事)。
——但那是不同于对半夏的感情的。夏步确定:不一样。
“听说夏步同学在喝醉了的时候抱着青战叫‘老婆’,还要‘亲亲’,是真的罢。酒精麻痹了主观意识,体现出来的才是真实的内心罢。夏步同学要勇敢地承认自己的内心啊。”——半夏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说身体的意识才是最诚实的,可是,他有吻半夏的冲动却不曾想过跟青战呢。
——那醉酒时说的话又该如何解释?
夏步觉得有些头痛。
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半夏罢。
很小的时候就格外喜欢美好的事物,喜欢好看的衣服,干净整洁的房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妈妈;喜欢青战家童话般美丽的花园;喜欢青战家干净可爱的白刃;喜欢长得那么好看的司空家的三姐弟;喜欢所有美丽的女孩子当然也喜欢那些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自己。又是个温柔的人儿,不忍心伤任何人的心,于是就很温柔地对待那些漂亮女生和所有不漂亮但是喜欢他的人——应该不算是花心罢。
而对青战,似乎并不像对待其他女孩子。而对半夏,又不同于前两者。对半夏的感情,甚至比他确定的初恋还要强烈,相比之下,好像那只是小孩子的冲动,这才是他夏步的初恋。
所以,半夏才是他爱的罢。
——可是,怎么就对青战说出了那样的话呢?
也许并没有说那样的话,只是那天一起喝酒的人开玩笑,编出了这样的故事。毕竟,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呢。
总是自以为了解,事实上,做得最多的事却是欺骗。到头来想要认真去了解都很难了。夏步从床上起来,想洗把脸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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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节]
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妈妈披了条毯子正站在门口。“有心事吗?”
“诶嗯。”
她走过来捧起夏步的脸,而夏步已经长得比她要高好些了,夏步低下头去她才吻到他的额头。她说:“我的步长大了呢。愿意陪妈妈说会儿话吗?”
夏步便陪她坐到沙发上,她将毯子盖到两个人身上。
“每次看到步我都很高兴:我的儿子是夏步呢。”
夏步微笑。
“是跟青战闹别扭了吗?”——上一次夏步如此不安是在高中,与青战闹矛盾的那段时间。
夏步摇摇头,“没有。”看着妈妈温柔的微笑,夏步靠在沙发背上,叹了口气,“有时候,行为似乎会跟意识完全扯不上边到底,是怎样的心意呢?该怎么办?”
她便轻轻拍了拍夏步的肩,“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当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相当可爱了。那时的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温柔地看了夏步一眼,依旧是带着温柔的笑,“那时的你可喜欢司空家那三姐弟呢。可是青战那孩子似乎一直都是喜欢她的那两个弟弟更多一些呢。而夏步你哦,却一直都在努力争取更多的关心和爱。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回到家来,那么委屈地躲进我怀里,说,‘我明明这么可爱,为什么小青不肯给我公平的爱呢?’不等我安慰你呢,你就从我怀里抬起头来说那一定是青战没发现你的好,等她发现了,一定会更爱你的。”妈妈的眼里含了满满的幸福的笑意。
“小青?是司空青战?还白娘子呢,我有这么叫过她吗?”夏步不禁笑出来。
“当然。你还一直纠正她,说爸爸可以简称一个字‘爸’,但妈妈是绝对不能简单地叫做‘妈’的。你爸爸问你为什么,你说叫一个字的话就生疏了,结果把你爸爸给伤心的啊,说亏得对你这么好,却只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白眼狼。——不过,青战那孩子一直都掩藏着自己的感情,只有对她弟弟的爱掩藏不住,还有对你的无奈。”妈妈笑得开心。每次想起夏步小时候,她都感到很幸福。这便是母亲罢。
夏步却沉默,而后慎重地开口:“妈妈,你很喜欢青战,是吗?”
“嗯。是呢。虽然不大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毕竟是个可爱的人,而且教养很好,也很优秀。”
“那,您还能接受其他女孩子吗?”
哑然,而后突然笑出来,“夏步不会以为我已经把青战认作儿媳了罢?”夏步被她笑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虽然步很喜欢青战,但她毕竟不是你的。而夏步,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那个女孩的。——我的步,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夏步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脸上已没了笑意,是认真的模样,他觉得她的话后面有什么事情,但她应该是不会说的。嗯,不会说。
然而夏步还是睡不着。半夏,她在犹豫,在害怕。她知道她自己的心意吗?或许是知道的,但她却在逃避。“而夏步你哦,却一直都在努力争取更多的关心和爱。”为什么半夏不能呢?
忽地,像是火光一闪,夏步欣喜地将要跃起来。想起来了!
很小时候常常和青战他们一起玩,倘尚泽跌倒了或因其他原因受了伤,青战就会过去拍拍他的背,尚泽会娇娇地说:“亲亲。”青战就会亲亲他的脸颊,尚泽便不哭了。而夏步,就以为了那“亲亲”是有着神奇的魔力的。在一次不小心却又有些故意的跌跤之后,夏步的膝盖和手掌都被擦破了,痛得紧,而青战只是拿酒精给他擦洗伤口,并没有给他一个神奇的,可以止痛的“亲亲”。酒精擦到伤口上,渍得伤口更痛了,夏步忍了眼泪向青战要“亲亲”,可狠心的青战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清理伤口。“可恶的司空青战,那个年纪就只会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
后来他去找弦,问他有没有得到过青战神奇的“亲亲”,弦楞了一下,扭过头去,给他一声“嗯”。夏步就以为只有自己没有得到青战的“亲亲”,觉得自己是被青战给抛弃了,很伤心。
——现在想,弦那时那样的表情,其实,也没有得到罢。是弦撒谎了呢。不过,当时他到底有没有那一声“嗯”呢?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
只是小时候的一点好奇,竟然在潜意识里藏了这么久,在许多年后一个醉酒的时候跑了出来。
黑暗中,夏步笑了笑。真是执着。为了那个“亲亲”,似乎在后来也有许多次故意的受伤呢。青战小时候唯一玩过的一次“幼稚”的游戏——过家家,也是他费了很大力气,说服弦和尚泽后,青战勉强参加的。他扮爸爸,青战扮妈妈,弦和尚泽扮儿子。就因为在家里,每天爸爸上班之前妈妈都会给爸爸一个吻,所以夏步想在游戏里骗到一个吻,可是无论夏步说多少遍“老婆,亲亲”,青战都不理会他。当时很有挫败感啊。
——像是看另外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一样,夏步笑,笑小时候那个执着的笨笨的夏步。
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愫与思绪,原本纠结在心上令他烦躁不已,突然之间就像中了魔法一般解开,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
半夏,她会理解的罢。
——男人的有些话,其实只是无心的,只是一些旧的痕迹而已,已经不在心里占有任何分量了。
青战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弦刚刚洗完脸,湿了的头发斜垂下来,眼睛里含着晨曦般的微笑,白衬衣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锁骨,纤细而挺拔地站在那里。
青战脸上就浮起笑。
早餐是安静的,没有什么言语,一如往常。青战的世界从来都是安静,没有大声喧哗,没有争吵,甚至没有除钢琴以外的音乐。就只是安静。
而她说,不是的。她的世界里有竹簧萧萧,有雨打芭蕉,有梧桐雨点点滴滴,有很多风声,有花开花落的声音,有阳光倾落的声音,还有植物的絮语。
她说人心不安宁,空气里便浮起太多浮躁的东西,而扬尘终究会落下,精神就会因心灵上落了太多冗杂的东西而沉重,疲惫。在到处充斥着污言秽语,满目都是混乱不堪的的场面的生活中,就算血液仍旧流淌,精神也会不可遏止地日渐消瘦。
是轻狂迷了眼,需要在混乱中澄净下来,绘一方属于自己的风景。
——绚丽,而不迷乱。
弦笑着问:“你也会被轻狂迷了眼吗?”青战把干净的盘子收入柜中,转过身来,“啊。也会呢。”
司空栎过来问他们两个有没有要去的地方,青战看向弦,弦微笑着说:“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问青战,却说要准备期末考试,毕竟是大学之后第一次大型考试。虽然已经陆续考过两门,但还是不大清楚到底会是怎样的难度,认真对待总没有错。弦便也不再出去。
“对外面的世界就一点都不好奇吗?”在一起上楼的时候弦问司空青战。司空弦常常在假期里一个人到许多陌生的地方去旅行,看到了许多不同的人生,常常觉得自己所见识的范围是如此狭小,而司空青战,却很少到陌生的地方去。她也曾说过想要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土地,用自己的眼睛观测人间百态,但她却始终仅仅停留在书中,她有个词,叫“意象旅行”,种种意向,构成一个她的世界,她在这个世界里创造神秘,隐藏神秘,寻找神秘。她在别人的文字和她自己的幻想中构成的虚妄的世界中,用意念旅行。
“其实,我曾经坐上火车漫无目的地前行,荒草残雪,灰头土脸的村落,傻呆呆的电线杆和突然起飞的成群的麻雀次第从窗外错过,我到某一处就停下来,在那里转转,然后在天黑之前辗转回来——你知道,我在天黑之后完全不辨方向。在火车上看沿途的风景,在陌生的地方停驻,我所遇见和我所错过的,在生命中留下一点点痕迹——伤感的痕迹。那些痕迹使我觉得,人生就是一场流浪,没有永远的驻点,没有故乡。多么令人难过的感觉。”
弦没有想到,青战竟也做过这种事。他一直以为她就是那个认真地学习植物知识,在花园里认真实践的女孩,是那个静静对着那些花草树木微笑却吝啬给血缘以外的任何人微笑的人,以为她就是那个面无表情地看书,做事,看人的淡漠的女生,以为她只是在孤独地做着自己城堡的女王拒绝任何人到访也拒绝走出城堡一步的人。他以为她的世界就在于血缘和自然。
“其实也看到过悲哀的事,然而自己却是那么无能为力,想要努力,却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弦是一个认准了的事情就会尽全力去做,能够排除一切难以想象的障碍,心无旁骛的努力的人,而我,却没有你那么勇敢。我是在逃避,无力改变,就宁肯不看。我给自己找借口说,我这是在隐忍,在韬光养晦,但是自己其实很清楚,只是害怕失败,害怕失望罢了。”——难得青战肯承认自己的内心,并且说这么多话。
很想对她说,不用强迫自己做什么改变,做喜欢的自己就好。但是,就像不知道她居然一个人搭上火车漫无目的地旅行一样,总有些事是会在他无法知晓的情况下由她一个人承受的,需要变得更坚强才行。他觉得自己的羽翼是无法给她完全的保护的。弦的眼神变得忧伤,青战却笑了,“不过,我一定会变得坚强起来的,可能永远都不如弦,但应该不会被甩得很远罢。”
司空弦看了看青战房间里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的书橱,那么多书,没有无聊的杂志,是真正的书。他知道她在这些书里下了多少功夫。其实,她也一直在行走,行走在另外一个层面上。就算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弹琴,就算少言语少表情少朋友,就算看上去冷漠严肃无趣,但青战就是青战,“我因为我而与众不同”,青战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司空青战,他所喜欢的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司空青战——不是这个名字,而是眼前的这个人,与身份无关。
弦安静地坐在窗前看书,青战坐在桌前学习,就像以前一样,只是少了尚泽偶尔的聒噪。安静的时间仿佛会突然裂开一个缝隙,然后从那个缝隙之中突然漏出一句尚泽的声音:“诶?有点饿了,青战!做蛋糕吃好不好?”然而抬起头来,什么都没有。仿佛尚泽就在透明的空间里却被不透明的时间给挡住了。
日影渐渐移过,青战收起书伸个懒腰。弦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她。“去打羽毛球罢?难得外面没风。”青战回过身伏在椅背上问司空弦,弦就合上书。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九节]
半夏在自习室里看了一上午的书,也累了。临近期末考,自习室的人明显增多了。习惯了以前略显空荡的自习室,现在这个样子反而觉得不大喜欢。青战就坐在自习室的后排,看屋子里的人翻动书页,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也看有些人望着窗外发呆,而后突然回过神来继续看书。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把半夏稍稍吓了一下。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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