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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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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步一时无语。“花心大萝卜”青战给他起的外号,真的要跟他一辈子?郁闷过后,夏步还是说话了:“我跟你讲过的,青战不是还有个弟弟尚泽嘛!我们是好兄弟。”
“其实,”夏步突然以少有的认真而伤感的语气说,“青战本来不会画画,是尚泽,尚泽喜欢画画。不过,尚泽却死了。”
“他(她)很爱她(他)罢。”子禋自言自语般叹了口气。
良久,夏步轻轻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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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节]
夜。黑暗。青战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前。
这一整面墙都是窗。没有开灯。只有黑暗。司空青战微眯的双眼透着刺骨的寒。
夏步的举动,意图很明显,是想给她介绍一个朋友。可是“尚泽”青战对着黑暗轻轻唤出声来,只一声,心就紧紧地抽痛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滑到脸庞就已冰凉。”Thesadnessofmysoulisthebirde’sveil。Itwaitstobeliftedinthenight。”黑夜似乎有使人敞开心扉的力量。
死亡真是突如其来的事。“青战!美罢?这个美人儿就是你哦。当然,比现实中的漂亮些。”那个手执画笔,长不大的孩子;“怎样?连你也被我诱惑到了罢?不要不好意思承认嘛!”那个单肘撑着脸颊,眯眼微笑的漂亮的男生;“真可惜。如果你不是我姐姐我就娶你做老婆,专门做饭给我吃。”那个油嘴滑舌,又天真可爱的弟弟;“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好。”突然将青战拥入怀中,尚泽是什么时候长大的?“久了,就习惯了。没什么。”冷淡的眼神,平淡的语调,说起父母间的背叛竟像是一切与己无关。“吓到你了。”那样疼惜的眼神和语气,真是那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司空尚泽?那双眼眸里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尚泽”青战伏到膝上,眼泪肆虐起来,咬紧的牙关发出不规律的抽吸声。
门外的弦听得到房间内压抑的哭声。心痛。想给她安慰,又怕惊了她;想给她安静,又不忍她如此难过。犹豫良久,终于觉得离开的好,却又听到房间内似乎没了声响。青战一哭便会睡着。已是秋天,怕会着凉。
敲门声。
将要睡去的青战猛然惊醒,狼狈地擦去眼泪。“请进。”门被推开,光拥了进来。青战扭头向窗外,灯打开,门关上,窗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心下一惊,叫道:“把灯关上!”弦愣了一下,还是把灯关上了。又是一片黑暗,窗中的映像也不见了。
“谢谢。”青战的声音略有沙哑。
弦轻轻走过来,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将青战揽入怀中。青战一惊,急欲挣脱,可司空弦毕竟是男生。“青战”弦的声音平稳柔和,似乎有着安慰人的力量。在弦温暖的怀抱里,听到那样的声音,总有一种找到方向的感觉,痛苦也好,迷茫也好,只要有那么一个方向在,就有勇气面对接下的一切。就像一只疲倦飞行的鸟找到一枝长满绿叶,挂满柔和月光的树枝,不只是身体,就连心灵都停靠了下来。
青战渐渐安静下来。
“青战”弦轻轻搂过她单薄的肩,忍不住地怜惜和疼痛盈满了心房。一直,想要保护这个人,不管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是希望能够保护她,从来都是。为了保护这个人,弦知道,自己要有足够的能力,因此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自己坚强,坚强到可以为他人遮风挡雨。然而每一次,青战都一个人承受着,一个人默默地努力,默默地,什么都不说。在尚泽死后的那段日子里,司空青战失语,拒绝任何人的帮助,用怀疑和警惕的目光看所有人,不知道她究竟在怀疑什么,只是当那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司空弦感到心痛得紧——原来自己始终都不能成为她完全信任的人。弦的失落和颓废持续到青战开口说话,她的第一句话是说给弦的,即使是他最不想听的“对不起”。她一直都不解释到底为何失语,关于尚泽的死对她的影响,她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其实,她还是介意,无论再怎么隐瞒,内心总会在一个人的眼神里留下线索。
还好,她终于不再是一味地拒绝。弦紧紧地将青战锁在怀里,任她的眼泪将衣襟打湿。
如果肯,一个人的体温传给另一个人,其实不用漫长的等待。
像个孩子一样,青战睡了。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可逃了,睡眠也许可以作为最后的逃遁。弦变态地抱着她,渐觉她的身体变冷,于是为她脱去外套,盖上被子。掖好被角,轻轻走出去。
黑暗。黑暗。安全的黑暗渐渐退去了。
天色尚早,天空刚刚从黑夜中淡成深蓝色。夜色还弥漫在空中。青战走在上学的路上,她要值日,从郊区的家中赶到市文化区的学校。她要跑。还是13岁的时候,眼中没有多少的戾气。
“小妹妹!能帮我个忙吗?”有个男人,戴着头盔和护膝站在路边,摩托车停在一旁。
青战四周看,没有其他人。确实是在叫她。“怎么了?”
“请你帮我个忙。”
“好罢。”
不要!你这个傻子!愚蠢啊!不要去!睡梦中的青战颤抖起来,眉头紧锁。“不要”
那个男人带青战走向更偏僻处,青战有些不安了。那人转过身来,昏暗中看不清他头盔下的表情,“我能摸摸你那里吗?”说着。那人已抓住了青战的手腕。
“对不起!”慌乱地甩开那人的手,逃命一般,飞奔回家。生平从未跑得如此之快罢。完全紧张的身体未感到丝毫的疲惫,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跑丢了灵魂的躯体站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疯狂地洗刷自己的手,被那个男人抓过的手。香皂,洗衣粉,甚至鞋刷。皮肤破了,鲜血流出来,流水带着血液冲下去。痛好像有罢。不经意间抬起头,镜中一张苍白惊恐的脸突入眼中,她终于被惊吓得后退一步跌倒在地。冰冷。手。脊背。全身。
哗哗的水声湮没了整个世界,湮没了她。
持续的高烧,不退的恐惧。
“青战”对面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孔当真是我见犹怜。“早恋真的是太害人了。我是已经伤痕累累了。我的心真的,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你是个聪明的人,可千万不要犯糊涂。大家都说你跟夏步恋爱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希望你手任何伤害,青战,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受伤”如此这般推心置腹,青战当真心软了。虽从未拿她当朋友,可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这样的话由对面的人切切地说出来,怎么好说出那么冷酷的话?
“其实,只是顺其自然而已,我不喜欢夏步。我不会早恋的,放心好了。”
“这是我的日记,你拿去看看罢。我的教训都在里面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把心伤透了才醒悟。”
“不要接。你又不感兴趣!拒绝啊!白痴!你连拒绝都不会吗?”睡梦中的青战眉头越锁越深。
“那么我能不能看你的日记?”问话的时候,刚才含泪的眼睛已经盯上了青战桌上那本浅灰色的日记。感觉是上当了,然而面对这样一个伤心欲绝的人,怎么都不好再令她失望。
“她伤心与你何干!”
那个平日里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夏步终于变了。变冷淡了,甚至敌对了。私下里再也不同她讲话,即便原本正和别人聊得开心,一旦看见她,立马就沉下脸来。无论青战做任何事,夏步总是不屑又鄙视的样子。
孤独感突然袭来,门打开,阳光在门口洒落一地,夏步走进来,青战像抓住一丝希望一样伸出手去,拉夏步的胳膊,夏步似乎是本能反应般地,将胳膊往身后侧了侧,就闪开了她伸出去的手,走过去了。唯一的希望就突然落空,手尴尬地垂下。嘴角扬起轻蔑的笑,其实只是嘲笑自己:“司空青战,凭什么去依赖别人?没有谁需要为谁负责。”
可心里却是隐隐的疼痛。
青战若无其事地对自己说:“喏,故事到了结局了,某些人就要狼狈地退场了。”然而每当夏步无视地从身边走过,再不似以往打个响指或笑容满面地敲一下桌子,看到他突然冷掉的表情,她的心里仍是止不住地悲伤落寞。
退场生活毕竟不是舞台,退场之后就可以是另一个状态。生活里要狼狈地退场了,退到哪儿都是狼狈。
她心里有个小人儿,有人把她用塑料袋紧紧地包了起来,那个小人儿,浑身上下一点也透不过气来,憋闷,束缚,还有疼痛。这时常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纪实片,里面有好多被海洋垃圾勒死困死的海洋生物。
她不明白夏步的变化到底为那般。可她似乎连知道的兴趣都没有。她是不会去问夏步的。她觉得,被夏步如此对待已经是够耻辱了,再低声下气地去问原因,那就更卑贱了。
——她骄傲而自卑的心就这么默默地忍受着痛苦,表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
直到后来才得知一切源于那本日记。与夏步多年的交情早就使他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夏步说什么她都会信,所以夏步才能常常捉弄到她——旁人是办不到的,弦可以,但弦不会。可是,司空青战却因了最初因过分信任受的伤害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只是提醒。
她觉得心脏的地方好痛,整颗心都痛得收缩起来。似乎牵扯得心脏周围的神经都一起痛起来。她想说:“夏步,不是的。那是提醒,不是叙述。不一样。”“不一样吗?”她反问自己,终于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不一样吗?不一样吗?不一样吗?”反诘的声音一直回响着,渐渐由她的变成夏步的,那质问的声音仿佛成了控诉,她仿佛成了夏步,自己一直信赖的朋友司空青战竟然从未信任过自己,被欺骗的耻辱感和绝望涌上心头,这让她自责又伤心。她无法再面对夏步了。
人似乎都是如此,伤害别人都非本意,而事实上,伤害就那么发生了。僵局一直维持着。人和人的关系就这么微妙而脆弱。心里怀着万分的歉疚和疼痛,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她厌恶自己的虚伪。却又无可奈何。
哼可笑的,“无可奈何”啊。
略显喧闹的餐厅。孤独而安静的青战看来确实那么锐利,仿佛靠近就会受到伤害。“可笑。”明明是她的伤,看起来却仿佛会伤人。
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女生冲过来,抓起青战桌上的餐盘,像对着自己的灭族仇人一般将一盘的米饭和菜泼到司空青战脸上。
危急时刻,没有救驾的骑士或救美的王子。也是,那是公主和灰姑娘的待遇。司空青战算什么呢?巫女?妖精?差不多罢,都是被诅咒的。
餐盘丢到桌上,“咣当”一声。青战闭着眼,任饭粒从头上掉下来,菜汤从脸上流下来,一言不发。对面的女人开始破口大骂,振振有词,却是毫无逻辑的骂辞。“狐狸精”、“贱货”这样的词汇竟如此流利地从那张红唇之间吐出,真是刺耳又惊心呢。只不过是跟夏步有关,就附带着跟这样的词汇挂钩了吗?
青战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餐桌上的东西收入餐盘,起身,倒掉,到洗手池洗了一下脸,还是油腻腻的,扯掉领结——这样狼狈的时候还带着领结实在是够讽刺的。校服试图把学生们都装扮成高贵的女士或绅士。可这一身污渍真是讽刺——莫大的嘲讽。
脱掉脏了的外套,离开。在所有人看来,不可思议。青战的心里却真的没有感觉。直到晚上。一个人坐在窗前,埋在黑暗里,那个真实的司空青战才苏醒了。心里如此难过,是悲伤?耻辱?委屈?痛苦?不知道
睡梦中的青战眼角滑落泪水,凉凉地,难过如此真实,渐渐地,一切都真实起来——她醒了。
掌心里有深红发紫的并排的几道月牙弧,是手攥得太紧了,伤了自己——常有的事。
叹息。总是这个梦。过去的那些事,原本以为已经过去了,可还是不时梦到。
真的无处可躲了吗?
很少梦到尚泽。青战落寞地坐在那里。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尚泽死后夏步还是原谅了她。是真的原谅吗?还是出于同情,怜悯?原谅并不代表不介意罢。夏步他也希望自己能接受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是。她只信任有血缘的人。她觉得,至少血缘是不可背叛的。可是还不是信任了夏步吗?
那是十数年的时间考验了的。
不是出于愧疚?
或许,有一点。但毕竟是信任。
长叹一口气,轻轻的,仿佛只是一次深深的呼吸。
也许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心动荡,信任的流失比水土流失得更严重。谁敢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越来越多的人相互接近只是为了得到什么或者纯属游戏,于是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人心怀戒备,面露敌意。即使两个互称朋友的人坐在一起,想要摘掉面具,坦露真实的自己,可谁又能肯定对面之人在摘掉面具之后给自己的不是另外一张面具?谁都不敢冒险亮出底牌。真实的自我被深深地隐藏着,如同温室的花朵,越是珍惜,越是脆弱。要应对各种各样的情况,一张面具已经远远不够了,许多面具戴在脸上,久了,也就不知道真实的面孔在哪儿,甚至是否存在了。一张张面具重叠在一起,形成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三节]
周日。无异于往常。早起,洗漱之后做好早餐,简单运动,打扫卫生。
这是惯例。
青战开始打扫卫生时父母才起。休周末,今日也无事可做。早饭后母亲意欲帮青战,但青战还是习惯自己来做,只一句“我自己来罢。”郁芷便不再说什么,青战性子如此,不喜多言,说如此,便如此了。毕竟房子大,打扫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当初是想请家政或者请保姆的,只是青战并不同意。她不喜欢自己家的房子由别人来打扫,更何况,打扫而已,除了擦这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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