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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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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战侧过头正对着子禋,认真郑重地说:“我想,一件事,一个人,可以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存放多久呢?也许只一霎,也许是一生。那么,可不可以凭着意愿忘记呢?好像不可以呢。不过——如果是让人疲惫痛苦恐惧的事情,就算不可以忘记,也可以放开心胸,去淡掉它的影响罢。”那样的目光,似乎清浅,又似乎别有深意。
“现在和未来都是从过去的泥土中生长出来的,并不在过去之下,怎么能够让过去的影子挡了今天的阳光呢?”青战望着窗外,神色和目光都淡然。
子禋望着她,不知该说什么,亦不知该如何看他。
——不让过去的影子遮挡今天的阳光可以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一节]
青战用红蓝色圆珠笔画着那一纸的曼珠沙华,金樱子在旁说话。“你去年提出的‘在第一场雪中对心爱的人表达爱意’的创意还有人记得呢。大雪那天我本来不想开店的,可是居然有人打电话给我,要我一定要帮他实现愿望。真是痴情的纯真男孩啊,想来为了打听我的私人电话也费了力气罢。没想到哦,因为这场雪,挣了意外的一笔呢。”
三十多的金樱子老是跟孩子一样,也难怪,有个好老公宠着,什么都不必担心,玩一样开着几家鲜花干花连锁店,心情好好的,怎能不呢?倒是司空青战,越是看金樱子如此,越是表现得老成或者,换个词,老气横秋?
“唔”似有似无应一声,表示“我在听。若有兴趣,您请继续”。金樱子叹口气,“为什么提出了那么浪漫想法的青战却是个如此不浪漫的人呢?
“嗯”还是似有似无的回应。只是笔下却顿了顿。浪漫想起尚泽的绘画,那些画里总有唯美的花朵,唯美的人儿,连悲伤都那么浪漫,浪漫得让人忽略了,再浪漫,那也是悲伤。忽地又想起了夏步。突然有些烦躁,卡片的右下角,原本的落笔是彼岸花,烦恼间,笔落下,却是要写红花石蒜。这时金樱子喜道:“找到了!青战!来做心理测试罢?”原本的“红花石蒜”终于变成了“蟑螂花”。没写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伸手递出去,顺便推开了那本让她无语的无聊的少女杂志。
“做一下嘛!一下下。”金樱子有时很粘人。“不。”青战的回答斩钉截铁。
金樱子锲而不舍。青战讨厌在无聊的心理测试上浪费时间,更讨厌在更加无聊的拉锯战上浪费精力。她是个很懒的人,有些时候,情愿自己退一步。“就一道。”
“好,就一套。”金樱子显然是故意的。算了。懒得计较。反正,她是老板。
只是这心理测试从第一道就注定了不顺利。“一定要诚实作答,说出真正想法。第一道。你和你的妹妹”“我没有妹妹。”打断得干脆。
“假设!不许打岔!”“你假设我也没有。”金樱子用威胁的目光盯着青战,青战默不作声了。“你是老板。”只在心里抱怨一句。
不顺利啊
“打完球你会给你妹妹买什么饮料?”“为什么是我给她买?”毕竟是没有的个人,实在没有什么感情。“啊?”金樱子倒是被问住了,接着反应过来,简直要暴走了。失控地叫:“回答我!”“选项。”青战乖乖地提醒。
“诶?哦。A。乳饮料B。矿泉水C。果汁。一定要选一个。”前面没有答案的情况太多了,她不得不专门提醒一下,必选且只选一个。
“B。矿泉水。”脱口而出。金樱子看了一下分析,这表明被测者体贴人的程度最高。还是要问一下为什么。
“最便宜。”若无其事理所当然的口气。汗呐。金樱子知道了,这家伙不是常人。无奈爬走。听不到青战心里那个声音:运动完了怎么能喝那些乱七八糟的饮料。
走开的金樱子突然折回来,倾身看着桌子那边的司空青战,认真而严肃地问:“为什么?”青战抬了抬眼皮,看到金樱子手中画着曼珠沙华的卡片,又垂下眼帘,漫不经心地样子,“因为它就叫作蟑螂花啊。”金樱子一愣,这才低头看手中的卡片,曼珠沙华鲜艳妖娆,右下角却赫然写着“蟑螂花”三个字。“啊”金樱子哑然。郁闷无比地走开。突然想起来原本是要问青战为什么总是如此沉静,从容得仿佛一切与己无关。回头,却看见桌子后面坐着的青战,手背轻撑脸颊,面色沉静地望着桌上的鲜花,眼神却是孤独哀伤。不再言语,沉默从地面涨起,音乐和花香在空气里纠缠。
金樱子喜欢站在门口的阳光里看来往的行人,青战则常常坐在桌子后面,拿笔在纸上写或画写东西。
“欢迎光临!”金樱子拉开门,笑容灿烂。青战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进来的是一个男生,瘦瘦的,微笑着,在他进门的一瞬间青战有些失神,以为那是千默。很快地回过神来,迎上去——金樱子一向只负责替客人开门(谁让她站在门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青战的了。
男生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对谁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道:“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言语间,似有害羞之色。“请往里面走。”青战引他向花架走,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询问着对方女朋友的喜好。
顾客满意地离开,青战站在门口,眼睛里有些失落。“看上那个男生了?”金樱子很恶劣地把脸凑上来。青战眯眼,头也不动,只转过眼珠瞅着她,金樱子闭嘴。“都只是给女朋友买花”青战低声道,转身。“欢迎光临!”金樱子欢快甜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战再一次摆出微笑——职业的,没有温度的,好像是被称作是微笑的表情,转回身去。
今天过生日的人似乎不在少数。店里有送花服务,自然是青战去送。青战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路口望着红绿灯倒数着秒数。“嗳。青战。”子禋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青战一跳。“送花?”“啊。”青战点点头。红灯变绿灯,走。
子禋笑着说:“没必要这么紧张罢。”
“啊。就是有点害怕过马路。”
子禋迟疑一下,伸手牵过青战的手。“诶”青战傻了,站在路中间。子禋微笑着,自然地说:“走啊。等车来撞你么?”青战这才别别扭扭地和子禋一起过去。“听说以前都是弦牵着你过马路?”到了对面子禋自然地放开青战。
“啊。诶?又是夏步?那家伙”“为什么呢?看不出来,司空青战也会有害怕的事情。”
“以前养过一只狗,跑出去,被车撞死了。”
“哦。你去哪?”
“三三公寓。就在前面。送完这一趟就下班了。”
“我送你。”
“谢谢。不用了。”一贯地拒绝,干脆得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没有表情的青战抱着那一大束玫瑰,认真地走路的样子,突然让子禋觉得有点似乎是心疼。
心疼?诶。好像是真的哩。尽管有点好笑。
当青战看到半夏和夏步在一起的时候,莫名地,在心底生出了一种隐隐的仿佛是恐惧的感觉。
青战站在那里,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掌心浅浅的,细看来却是非常杂乱的掌纹,觉得自己的掌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流动,又仿佛——那些流动的时光早就流逝了,掌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青战失神地站在那里,只是早已习惯了敛起情绪的她,在旁人眼中只是站立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同静默的树。半夏就在青战垂下手微微眯起眼睛,微抬首仰望天空的时候看见了她。那一时间,半夏的情绪不自觉地就提升了温度。好像在司空青战那样一个淡漠的人身边就会不由自主的调节自己的温度,像是人体稳态在寒冷条件下就会主动多产热。想要赶过去找她,突然又想起身边还有夏步,转回头去,夏步已经不在了。“他大概是以为我只是和他同路罢。不过为什么没说再见呢?”半夏感觉挺失落的。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半夏自己被吓了一跳:难道说喜欢吗?不等她细想自己的感情,青战也早已不见了。
半夏站在突然之间变得汹涌的人流之中,茫然得有些恐惧。
其实青战只是进了餐厅。一个人低头吃饭,对面有人坐了下来也并不理会。“司空青战同学”一个怯怯的声音。青战抬起头,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叫”“林晓。”夏步的声音突然冷冷地响起让青战和林晓都吃了一惊。原来夏步和子禋在餐厅北面看到林晓过来找青战,夏步就就过来了。青战看见子禋在对面不远处,胳膊支在桌子上,手背轻撑着脸颊正看着这边。似乎在笑。不知是真的笑还是手背对面部的力度造成了嘴角的弧度。看夏步和林晓,夏步的眼神是陌生的冰冷,仿佛是高中闹僵了的那段时间才见过的,林晓的表情是明显的幽怨,掺杂了些说不清的东西。欣喜?希望?害怕?
不知道。只是不喜欢。青战端起盘子向子禋那边去,听见身后夏步的声音:“跟她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必来找她”
跟我没有关系哦。那跟谁有关系呢?半夏吗?突然觉得,过去的事情就真的这么不可逆转了。即使现在都是从过去中生长出来的,但是,毕竟过去就是过去,只要背叛的话,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背叛?青战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用这样一个词汇。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是因为想到了夏步醉酒那晚和雪天下午的话吗?好像是呢。说了那样的话,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让人恼呢。
“你不觉得夏步这个样子很讨厌?”子禋坐正。
“你这样觉得?”
“只是觉得你会这样觉得。”
青战做了个“停”的手势,“再说下去就无聊了。”子禋也不再说什么。认真地吃饭,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青战眉头一直微蹙,似乎心情不好。
青战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会想起弦,想起他那温柔的微笑:微微低下头,眼帘垂下去,一侧嘴角浅浅地扬起,视线再次抬高时,嘴角的弧度也就消失了,像是平静的水面掠过一丝莫名的风,风在时,你看见细微的波澜,但那风痕很快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原来的平静,让人疑心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从来就不曾有过风,然而那和煦如阳春的温暖感觉又确确是存在的。司空青战贪恋这样的感觉。想到弦的微笑,青战的眉头自然地展开了,眼中甚至有了一丝笑意。子禋在旁将一切表情收入眼中,亦扬起一丝温暖的微笑。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十二节]
夏步从来不会将烦心的事在心里装很久,他的人生似乎是跳跃的,他很少停留。“没有理由不快乐所以就快乐”。他在生活中寻找着新鲜,在厌倦之前跳开,偶尔遇到不快,可是他从来不会停止他的跳跃,他只需要跳跃着就好了,跳开那些不快、那些烦恼。
夏步一直都有很多好友,就像一般的男生一样,有一个圈子,大家一起玩闹。不过夏步更像一个游离者,他游离在别人的圈子之间,谁的圈子都可以容纳他,可他又从来不属于谁的圈子。不过,子禋出现之后情况似乎就改变了。夏步仍然可以跟任何男生玩成一片,但却开始黏着子禋。夏步有很纯净灿烂的笑容,干净的面庞和澄澈的眼睛常常使人觉得他丝毫无害。子禋都承认如果只是看到夏步的笑容,即使是他,也忍不住想要守护这样纯净的人。
不过——子禋同时强调:不可以貌取人。
夏步这个家伙,无聊起来真是会让人抓狂呢。
夏步却说,能对付得了他的,除了司空家两姐弟外,大概只有子禋了。
物理老师是个很能扯的人。习惯在上课的前十分钟闲扯一通。海阔天空,天马行空,不知所云。这天就从弹道导弹讲到了餐厅里的汤。
夏步突然转过头对着子禋,很认真地问:“子禋,你喝过汤吗?”——夏步又在耍白痴了,倘是司空青战,一定会白他一眼,吐给他两个字“白痴”。
子禋本来正低着头做将要讲的这一章的课后题,听到夏步这句极其欠扁的话,抬起头,同样很认真很单纯地问:“汤能喝吗?”
“你狠。”夏步愣了愣吐出这样一句话,转过头去了,子禋依然面色沉静。继续做题,等待物理老师进入正题。
“同学们,要谦虚啊,做事可以高调,但是做人要低调。向你们老师我,就是一个很谦虚的人。”物理老师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下面的学生全闹起来了,物理老师自已也在笑——本来就是一个玩笑。夏步又凑上来,低声向子禋:“嗳,这也叫谦虚?你看哪有我谦虚啊。我从来都不会说自己谦虚。”子禋不动声色地看了夏步一眼,觉得这家伙大概是受么刺激了,脑子坏掉了。严肃地看了看物理老师,又打量了一番夏步,严肃地说:“确实。你长得比他谦虚。”
夏步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得意地说:“就是嘛!”扬起的语调尚未落下,就突然明白了“长得谦虚”的含义,脸色顿变。“你伤害了我。子禋。”“泪眼汪汪”的夏步一副受伤的样子——这家伙一直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而台上的物理老师怎么也有四十了罢。子禋不理睬夏步,夏步就幽怨地看着台上的“大叔”。
下课的时候,夏步收拾书的速度比往常更慢,子禋就站在旁边等他。夏步说:“你今天严重地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等想好怎么补偿我再来找我罢。”
“哦。”子禋就将包往肩上一搭,转身向外。“哎,等等我啊。”夏步又在后面叫起来。子禋停也没停,只是很无辜地说:“可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补偿你呢。”夏步要追出去,却被人叫住:“等一下,夏步,有事找你。”
等说完所谓的事,子禋早不见了。上课的时候物理老师还在说因斯坦提出相对论,可是他那个时代却没人能懂,虽然他获得了诺贝尔奖,但却不是因为他所骄傲的相对论,“不被人理解啊,所以爱因斯坦很郁闷。你看我们外面的走廊里爱因斯坦(画像)都郁闷成那个样了。”夏步抬头正好看见头发乱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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