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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幺妹-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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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索性就势一倒,将桌上的《史记》拿了下来,依在铁石身上看书。
卢铁石免不了心猿意马,放下笔问:“如果需要我去帮着表姐说个情儿,我可以去找钱县令,他不是正管着赵家吗?”
宁婉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铁石,唯将赵太太求自己找铁石说情而自己拒了的事瞒下,眼下更是赶紧摆手,“不用!你只管忙你自己的!”却又突然一笑,“其实我已经是借你的势了!”
若是自己只是宁婉,赵太太与大姑商量喜姐儿的事时不会让自己参与;也不会看在自己的情面上饶过喜姐儿一命;更不会轻易就听信了自己的劝说。
不同身份的人做一件事,结果很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宁婉懂得,而且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这其间固然有以势压人的情况,但能得到较高身份的人自有原因,或是祖宗长辈们传下,或是靠着自己打拼,受到更多的尊重也是应该的。
而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是铁石在多伦立下军功所得的。
卢铁石听她这样说,就满怀宠溺地道:“我的势你随便借,谁要是不给情面只管告诉我,我去找他们!”
宁婉大笑,“那我不是成了狐假虎威里的狐狸了吗?”
卢铁石也笑了,低头细看媳妇如花的颜容,“你还真像狐狸精呢!”
“狐狸精专门诱惑书生,从不诱惑将军的!”
“但是我们家的狐狸精却只喜欢诱惑将军!”说到这里,铁石哪里还忍得住,就势将狐狸精办了,“当然将军也喜欢狐狸精,写书的人很应该写上一笔。”
冬日里的辽东昼短夜长,外面天寒地冻,夫妻二人躲在温暖的屋子说些鬼神狐仙之类怪异之事,佐之以鱼水之欢,正相得益彰。漫漫长夜,竟总不够睡。
接下来的几天,宁婉陪着封家太太请了赵太太吃饭,又去安慰了大姑和喜姐儿,眼见着一切还都顺利。
封家不知用什么法子将卖地的那个破落户治住了,让他交出了契书,然后又将买地的也安抚住了,到县衙里撤了状子。接下来赵家与封家一同与钱县令答成了一致,赵国藩报病重辞了典史,虎台县里推荐了封杨接任——正是封举人的孙子,如今封家的独子封少爷当了典史。
喜姐儿离了赵家的事也公开了,赵太太大度地向大家说,一个游方和尚批赵国茂的八字与常人不同,命中不能娶妻,否则有违天命,因此只得给了喜姐儿和离文书,算是保住了喜姐儿和万家,甚至宁家的颜面。
而高峻呢,也不知怎么与卜九的一个老婆勾搭上了。卜九那个人谁不知道?一点也没生气不说,还客客气气地笑着要把那个老婆送给高峻,可是虎台县里的人都知道高峻会倒霉的,果然他在离了虎台县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山贼,非但卜九送的老婆和身边所有的财物都被抢了,还被打折了一条腿。
宁婉听了高峻就是养好了也难复原就是淡淡一笑,将赵太太送她的信拆开,见里面只封着一张契书,正是北门前皮毛铺子的房契,客气地问道:“难为你们家太太还想着我,她在庄子里住着还好?”
来人是赵太太的心腹赵大媳妇,笑着点头说:“我们太太原本就喜欢住在庄子里,只是平日不得空儿,纵是去了心里也总惦记着县衙里。如今将县城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都推了,太太就赶紧搬回了庄子,每日早起蹓蹓弯儿,到田野里看看,饭量都大了呢。”
又告诉宁婉,“庄子旁也多是我们赵家的族人,他们原本就是最敬我们太太的,现在听说太太要给过世的大儿子,现在的大爷、二爷选嗣子,更是巴结,每天都有人来问好请安的,太太一点也不寂寞。”
“就是大爷,也比过去省了事,乡下并没有什么可逛之处,因此太太拘了他在家里,左右有大奶奶和好几个姨娘丫头服侍着,倒也不会再出什么事。”
至于赵国葆,虽然来人没说,但是宁婉却比她还清楚,这一次赵太太离了虎台县是痛下了决心的,因此直接将家分了。她亦没亏待赵国葆,将原来赵家的宅子分出一块给他,又给了两个铺子和乡下的田地。赵国葆留在虎台县里逢人说赵太太这个嫡母恶毒,典史之位应该是他的,只是谁也不理他,反倒都赞赵太太识大体,儿子错也不容情,又推举名声极好的封家接任真真是公正无私。
宁婉就留了赵大媳妇吃饭,走时打赏了一对沉甸甸的银镯子,赵大两口子嘴果真都是极严的,喜姐儿做的错事一丝也没有露出去,她十分满意,又叫白氏送人,“把昨个儿洛大哥送的两对野鸡给赵太太拿去养着玩吧,我瞧着羽毛很是好看。”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办妥了只用了一个多月,这时天气已经暖了起来,宁婉将赵太太的信重新封了起来也不叫车直接走去了万记。
先前万记一向是大姑掌着,不只是因为她是长辈,更是因为她性子要强喜欢管事。如今宁婉一进门就见大姐夫忙得满头满脸的汗正在张罗,“肉赶紧炖上,一会儿中午吃饭的人来了没有肉怎么成!”又去看面,“这面揉得不到时候,没听说过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吗?这面揉不好,蒸出来的面食就不够味儿!”
宁婉特别挑客人少的时候来的,因此就向大姐夫板了脸道:“我原来不知道,原来大姐夫这样厉害,竟然敢打我大姐呢!”
大姐夫正忙得晕头胀脑,不意小姨子突然来了,又责问自己,就抹沫汗解释,“我不过说句俗语,竟让小姨子挑理了,眼下我哪里敢打你大姐呢!”
大姐又要生了,因此大姑不能管事她亦不能,大姑夫又是个老实的,所有的事情才都压在了大姐夫身上。也难为他一个庄稼汉了。不过宁婉听了却仍不肯放过,“那样说,平日里大姐夫就打大姐了!”
“平日里也没打,不信你去问你大姐!”
宁婉哪里会不知道,大姐夫对大姐是真好,当然大姐也是极难得的温柔体贴的人,又会生养,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外甥一个外甥女了,眼见着又要添上一个,她只是见了大姐夫开心打趣而已。
大姐夫急赤白脸地解释了,见小姨子撑不住笑了才醒过神来,“你看我忙得都昏了头了,小姨子来了也不知道让进屋里说话。”
宁婉就摆手,“我又不是客,”说着洗了手到厨房里帮着将中午的炖菜做上了,然后又去包包子、拌小菜。她干活一向又快又好,小吃铺子里多了她立即就觉得井井有条,眼见着各样的事情都就绪了,她才进屋子里看大姑、大姐和喜姐儿。
这些日子大姑大姑夫日夜守着,喜姐儿总算又活了过来,眼下正坐在炕上与大姑和大姐在一处说话,见了宁婉就掩住了嘴。
宁婉亦知道喜姐儿见了自己不自在,当日见了她最狼狈模样的人只有大姑和自己,大姑是亲娘自然不同,而自己呢,总让她觉得羞愧,因此这些时候她非要必要的事并不多来。
大姑倒是极感谢侄女儿的,如果没有婉儿帮忙小女儿再不能活着回来的,因此就笑着招手,“婉儿,赶紧到炕上来,别看外面暖和些了,但是屋子里还冷着呢。”
大姐也笑眯眯地给宁婉倒了水,“这是炒米茶,你最爱喝的。”
宁婉刚在厨房忙了半日,现在正渴着呢,接了水就喝了,笑嘻嘻地看了看大姐滚圆的肚子,又说了些闲话儿,“昨儿个我娘捎信说瑞泓丰又要进新料子,不如我们今天晚上一起过去挑几块好的。”
大姐就赶紧说:“其实我也想做件新衣,不如我们姐仨儿个选一样的料子。”
平日里大姐过日子最节俭的,就是有了钱买衣裳也是先尽着上面的太公公太婆婆、公公婆婆,再就是大姐夫和囡囡几个,如今就要生了,就是做了衣裳也未必能穿出去,她张罗着做衣裳,其实就是为了把喜姐儿带上。宁婉哪里不知道?也顺着话说了下来,“我一直记得那年我们家所有人都做了一样貂皮领的披风,一齐穿出去有多拉风!大姐说的有理!”
回头瞧一眼喜姐儿,见她依旧垂着头不语,就又向大姑说:“上次大姑说过要请客的,后来竟然混忘了,这一次一定要大姑请!”
大姐就说:“不错,不错,大姑要是请客,我还要挑更好的!”
姐俩儿热热闹闹地唱戏,不料看戏的人不领情,喜姐儿就是一言不发,大姑就叹了声气说:“贤儿,我们也不必瞒着婉儿了,就告诉她吧,也许婉儿能劝得了喜姐儿呢!”又向宁婉道:“喜姐儿魔怔了,就是要嫁给高峻,我们怎么劝也不听!”
第219章 很久()
宁婉听了高峻的名字就生气,恨不得立即骂喜姐儿,可是见了喜姐儿将身子缩到了炕角儿,却将一双眼睛抬起来期盼地望着自己,突然熄了心里的火气。
这些日子喜姐儿将养过来些,但也瘦得不成,她眼睛原本就大,现在更觉得一张脸上只有一对眼睛了,像小鹿一般的怯生生的,十分可怜。
自己知道高峻是个坏蛋,但是喜姐儿却不知道。她从小在万家长大,再就嫁到赵家,哪里见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她是当真被高峻这个游荡子给骗了,而且现在还没觉醒。不必问也能知道高峻一定说过诸如可怜喜姐儿,喜欢喜姐儿诸如此类的话,甚至还许愿会娶她,而喜姐儿就当真了!
不让喜姐儿看到高峻的真面目,她永远也不会死心的!
宁婉索性爽快地答应了,“好,我想办法!找个机会给高峻传个话儿,让他们见上一面,商量商量。”
大姑不想宁婉倒答应下来,就急忙道:“婉儿,你这是怎么了?”想再说什么又不好说,拉着宁婉去了西边的小屋,“那个高峻不是个好人,就算他愿意我们家还不愿意呢!”
宁婉就说:“大姑,你听我安排,保管表姐就死了心了!”
大姑原来就信服侄女,现在更是言听计从,赶紧答应,“那就都听你的!”
宁婉交待几句,又从怀里拿出那封信,“这是赵太太让人送来的,想是觉得亏待了表姐,送来给表姐傍身的。”
大姑却不认得地契,“这是什么?”
“正是先前喜姐儿和在北门开的那间铺子的地契。”
大姑就连连摆手,“我们可不要赵家的东西!”又说:“我怎么觉得赵太太恨死喜姐儿了,再不能给她东西,倒是送你的呢!”
宁婉倒没这样想,此时就摇头道:“我现在也不缺银钱,还是给表姐,不论喜姐再嫁还是不嫁,总要留些银钱。”
大姑就拉了侄女儿的手,“婉儿,大姑知道你重情,但这铺子喜姐儿果真不能要,一则已经对不起赵家了,二则就是拿了心里也不安。”又安慰她道:“你不必担心喜姐的将来,如今家里也跟着你挣了钱,现在又置下小小的家产,大姑怎么也养得起女儿!”
宁婉听了也觉得有理,就将契书重新收了起来,想了想说:“契书我留着,但这铺子我也不要,等皮毛生意挣了钱,我就分一半红利给赵国茂,就算将来赵太太不在了,也让他不缺衣食。”
“你这样做我听了心里也好受了不少,赵太太对人说是赵国茂八字不好不能娶妻,倒让我愧得慌,你要是肯照顾他,倒帮我们赎了罪。”大姑说着,就用力摇了摇宁婉的手,“好侄女儿,再帮帮喜姐儿绝了那个傻念头!”
“大姑只管按我说的做就能成!”
果然喜姐儿听了能见高峻当晚就与大姑去了瑞泓丰,挑了两块衣料在家里做起了衣裳,每日吃饭也不必大姑逼着劝着,夜里更不必守着只怕她悄悄寻死,整个人竟然不一样了。宁婉听了大姑来告诉,点着头笑,“如此就好。”
眼见着到了清明时分,各处调来的徭役人等都回乡种田,铁石也给烧砖的将士们都放了假,让大家歇上半个月,只等春耕之后再开始修缮城墙的最重要的瓮城部分。
这
一日卢铁石回了家就先向宁婉说:“明日我带你出城骑马。”
以往就是将士们都放了假,卢铁石也不肯歇着的,但如今他却要带自己出城,宁婉瞪大了眼睛,“那眼下的事情谁来管呢?”
“我见你开了铺子都交给管事的,自己只隔三差五地去瞧瞧就挣了钱,就把杂事都交给了洛大哥和那两位百户了!。”
原来自路指挥同知来查看过修缮城墙之后,非但拨下些银两,且又给铁石调来两个百户的兵士,铁石如今帮手多了,做起事来轻松不少。但是宁婉觉得他与过去变化最大的是他的性子变了,不再对谁也不放心,就连喝酒都怕不够清醒为人所乘,而与敞开了心胸,接纳了更多的人。
她开心得差一点蹦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想学骑马呢!”
铁石就一把将她抱住,“我只答应带你出城骑马,可没答应教你。”
“不嘛!不嘛!”宁婉哪里肯依,虽然上次因为能骑马太开心了,一时竟没有与铁石说定,但是她只当铁石已经许了自己,因此扯了他只管磨着,他最怕自己求他了!
“你今晚若是能答应我……”卢铁石就在宁婉耳连轻声说了两句,然后一捏她的脸,“我就答应教你骑马。”
宁婉的脸全红了,提脚去踩铁石的脚,“你这样坏,我不要你教了!”
“那怎么办?我一定要教你的!”卢铁石就由着婉儿双脚落在自己的脚上带着她走到了炕边,坐下将人放在怀里,就在她耳边说:“要么我今晚这样……”
“那还不是一样!”宁婉才不理他,低头盘算,“我找老林去学好了,他特别好说话儿,对马的性子也熟……再带着白氏,没准儿她也想学呢……我们还可以带一篮子吃食,我想想带什么好……”
卢铁石恨得牙痒痒,也爱得牙痒痒,突然将宁婉放回炕上,自己也端坐到一旁,原来白氏将饭菜端了上来,听了夫人嘀咕就问:“是要买什么吗?”
宁婉就说:“趁着现在铺子还没关板,赶紧去飘香居买些点心,再去老恒记买几斤酱肉,回来再把水囊准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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