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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疏影风临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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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雪闻言喜:“那太好了。”
潘姨娘眼下也是病急乱投医,整日见不着岑倚风人影,是以想起些蛛丝马迹,才急着来找过雪询问。
果然,晚上潘姨娘寻借口找过雪聊天,趁着冬袖不注意当儿,将张小纸条塞到手里,过雪紧紧握着,待潘姨娘走后,过雪私下看过住址,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便将纸条烧掉了。
次日,过雪说想去别府住段日子,冬袖不禁劝说:“二小姐病才痊愈,还是不宜走动地好。”
过雪说道:“没关系,桂花苑那边风景好,想散散心。”
冬袖显得犹疑:“可是再过两天,就该起程去綵州了。”
过雪道:“那只住两天便是。”
口吻坚决,不容拒绝,冬袖想到岑倚风并没吩咐不准外出,只要随时照看就好,况且近来过雪虽是沉默寡言,但怎么说,也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没有做出任何异常举动,犹豫片刻,点头应了。
乘车来到别府门前,过雪下马车,绯鲽便热情地迎了上来:“听说二小姐肯到这里住两日,便早早在门口儿候着了,二小姐别来无恙?”说完仔细打量,不禁怔了怔,因为过雪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被日光映照,化成雪似苍白剔透,令人想到深冬里腊梅。
过雪颔首,垂下眼帘。
绯鲽收回那丝疑惑,笑盈盈地挽着手,往府里走去。
丫鬟上了茶,二人隔几而坐,绯鲽笑道:“房间都命人打点好了,还是上回二小姐住那间荷顺居,二小姐若是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过雪紧握茶杯,直盯着杯中热气腾腾碧泓,半晌,方抬起双眸,许是受到茶气氤氲,眸底湿莹莹片,仿佛蕴着朦胧烟雨,欲落未落,唇角抿成线,分明欲言又止光景。
玉损花残尽1 绯鲽何等心思玲珑之人,见状内心悸,冁然道:“二小姐随到园子里走走可好?正巧那几株垂丝海棠开了,粉粉红红夹杂在柳树间,煞是好看。”
过雪闻言,自然答应。
二人起身,绯鲽摈退自己小婢,见冬袖依旧跟随,张口道:“反正是在自家府上,们就别都跟着了,与二小姐单独散散心。”
冬袖皱下眉,睨向过雪,过雪淡淡道:“不过是逛会儿园子,不必陪同了。”
冬袖副不放心样子,绯鲽掩嘴扑哧笑,居然开起了玩笑:“家主子又不是小猫,难道还怕四处乱跑不成?”
冬袖忙吓得垂首:“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绯鲽挽起过雪手,笑道:“好了好了,咱们走吧。”
二人路沿着竹荫下碎石甬道踱行,过雪低头不语,显得心事重重,绯鲽也不问,径自欣赏着园内明媚如画春景。
“谢谢。”经过许久,过雪终于开口。
绯鲽侧过脸,微微哂:“二小姐有何事不妨直说,如果绯鲽能帮忙,定竭尽所能。”
过雪不料早已洞察出自己来意,不禁眼眶红,两行热泪滚滚涌出。
当面落泪,绯鲽下子慌了神,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二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
但过雪泪怎么也止不住,像是受了无限委屈、忍了再忍,最后使出全部力气哭泣小孩子,绯鲽瞧不停用手抹着泪珠,双目肿得跟桃子似,只觉得心疼,偏偏又不知从何劝慰,急得跺脚,叹了又叹:“二小姐,有什么话您快说出来,这副样子,可身受不起啊”
过雪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把眼泪往肚子里咽,耸着肩抽泣几下,才低低弱弱地吐字:“,想求帮个忙”
绯鲽喟叹:“二小姐快别说这样话了,瞧瞧,哭得跟个泪人似,被风吹,可是要伤着眼睛了,来,先擦擦。”
掏出帕子,过雪转而握住手:“能不能帮逃走?”
绯鲽起初以为听错,随即点点瞪大眼睛。
过雪恳求道:“同胞妹妹,被哥哥安置在了别处,想见见。”
绯鲽愣,问:“二小姐指可是五姑娘?”
过雪意外竟会知道婴婴,但转念想,与岑倚风关系暧昧不清,是以得知岑家些家事也不足为奇,点了点头。
绯鲽情不自禁用指尖摩挲下临近耳根处右颊,过雪记得那里曾是被猫挠伤地方,而绯鲽神情有些难以琢磨,稍后玉唇轻启:“二小姐,公子爷这么做,定有他理由。”
过雪听不进去,出声哀求:“只想见面婴婴是唯亲人,马上就要去綵州了,根本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或许,或许这辈子也见不着了”
说到激动处,过雪仰起脸来,泪流满面:“求了,婴婴是直看到大,身体不好,打小又最黏,突然看不到,心里定会害怕,无论如何,都想见面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才跑到这里来”
绯鲽眼见要给自己下跪,大惊失色,忙伸手搀扶:“二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深思付,最后答应,“好,帮便是了。”
过雪喜出望外。
“二小姐不过是想看眼妹妹,自在情理之中。”绯鲽笑了笑,“像这样儿低贱人,承蒙二小姐看得起,才肯来找帮忙,其实,正也想向二小姐辞行。”
过雪诧异间,继续说道:“当初若不是有公子爷相救,把暂且安置在这里,恐怕早活不到今日了,命是公子爷救,人也是属于公子爷,曾经说愿做牛做马,侍奉他辈子,可是公子爷却不同意知道,公子爷心里有喜欢人,很喜欢虽说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就像天际晚霞在山头点点落下,脸上浮现出种怅然神色,时时荡着笑意眸底,也意外显得落寞黯然,但旋即又恢复如常,执起过雪手,微微笑:“是以如今,也到了该离开时候了二小姐,知道是位好女子,因此有些事,也希望千万不要误会公子爷,有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单纯”
说得似乎意味深长,过雪却听不明话中之意,刚颦动眉心,绯鲽又已说道:“二小姐现在就沿着这条小路往前走,直走到头,再向左拐穿过回廊便到了东院后门,待会让看门阿婆开门,小姐出去后也不要乱走,在原处等等,会叫车夫来接您。”
过雪牢记于心,赶紧又讲:“不必大费周章,知道怎么去找婴婴。”
绯鲽笑道:“这可不行,无论如何,也要顾及二小姐安全,您放心,虽说在这里白吃白住,但两名心腹还是有,绝不会惊动其他人。至于那丫鬟”提及冬袖,绯鲽露出抹抱歉笑容,“让晕上两个时辰还是可以。”
过雪激动到难以言诉,紧紧握住手:“、”
绯鲽知心意,覆手拍了拍:“二小姐,时间耽搁得越久,越发引人怀疑,二小姐要尽快行事。”
过雪点点头,不再多言,迅速循着小路匆匆而行,身影消逝在花柳间。
按照绯鲽所述,过雪来到东院后门,那绯鲽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确实比过雪提前了步,守门婆子看到,赶紧把门打开:“二小姐请快些。”
过雪微颔首,便出了后门,候在原地不到半盏热茶功夫,果真见巷口驶近辆普通青幔马车,车夫毕恭毕敬,过雪告诉他住址,随后登上马车。
坐在车厢内,手心里捏出把冷汗,似乎有种可怕预感笼罩心头,却又说不出原因,叫感到忐忑不安,或许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出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不知道,就像自己被封闭在个暗黑瓶子里,任由外面暴风骤雨,里面却只有窒息般安静。所以知道,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就这样去綵州,至少要看到婴婴面,才肯放心。
马车停驻在座不起眼小宅院前,过雪不愿叫车夫为难,让他先行回去,站在宅前踯躅阵儿,叩响大门。
许久,门才被人从内打开,正是秦妈妈。
“二、二小姐”简直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事,连倒退两步。
过雪以为是看到自己吃惊,垮过门槛问:“婴婴呢?”
秦妈妈瞠目结舌,完全答不出话。
这是座两进两处四合院,地方并不大,过雪心里着急,不等回答就往里走,秦妈妈方省回神,急急拦在跟前:“二小姐,、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过雪皱眉问:“为什么?”
秦妈妈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过雪道:“知道,哥哥不准来看,但这次谁都不能拦,就算哥哥来了也不怕!”
“二小姐不、不是这样”秦妈妈脸色变得不自然,“真不能进去”
过雪发觉神态异样,心脏倏然像被无形手狠狠了揪扯把:“婴婴怎么了”那股难以形容恐怖感蹿上大脑,瞬间扳住秦妈妈肩膀,很紧很用力,指甲恨不得深深掐进去,“婴婴是不是出事了?”
秦妈妈满脸惊惶失措,味摇晃脑袋,就像在害怕着什么,过雪只觉颗心如坠谷底,推开便往后跑,全然不顾秦妈妈在背后呼喊。挨着房间逐推开门,仿佛深陷于迷宫中,反复寻找着那唯出口,直至动作终于停下来,昏暗房间,因推入而敞开道强烈光亮,连身影都显得白炽透明,有风漏进来,吹动鬓发,那帘浅青色帷幔随之涟漪轻动,开合间,隐约可见条人影躺在床上。
过雪不禁屏住呼吸,点点挪动脚步,掀开纱幔,看到岑婴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就跟没有呼吸似,面容苍白,紧闭唇瓣失去血色,衬得那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小,才几天不见,整个人瘦得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婴婴”过雪眼泪吧嗒便落下来,若不是睫毛还在颤抖,当真以为已经魂魄无存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过雪抑制住内心激动,就算不懂医术,也看得出来婴婴如今正值病重,已到了奄奄息之态。
秦妈妈眼瞅瞒不住,也不禁老泪纵横,擦着眼角道:“五姑娘小产了”
玉损花残尽2 时间仿佛过去几瞬,又仿佛过去年那么长久。
五雷轰顶之后,过雪好似耳聋样,完全听不清楚秦妈妈说话,所以又慢慢地、慢慢地问了遍:“说什么”声音就像刮动西窗帘子夜风,是怪异轻调。
脸困惑不解模样,反而更让秦妈妈感到提心吊胆,说话也断断续续:“五姑娘小产了因为身子弱,又伤心郁结,连日来饭都不肯咽口大夫说,五姑娘这是郁结成疾,怨气难舒,如果积深于心,难以释怀,轻则久卧病榻,重则损伤心肺,如今五姑娘不吃不喝,每天就干干睁着眼睛,也不说话,大夫说五姑娘已是油尽灯枯了,随时有可能会”
过雪眼前白,整个人便跟云朵似轻飘飘地瘫了下去,幸亏秦妈妈手疾眼快,从后及时扶住:“二小姐,二小姐”
过雪觉得自己仿佛悬在半空中,周围漆黑片,脚底下是万丈深渊,想拼命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然后在那瞬间,身体飞速地往下坠落,摔得五脏六腑爆裂,粉身碎骨
头脑阵阵晕眩,只差点便昏死过去,手指紧掐着秦妈妈胳膊,有气无力地喘息,缓了半晌才睁开眼,眼前秦妈妈样子依旧显得模糊,如有无数密密麻麻沙砾残存在眼睛里,看什么都不清晰。
有些艰难地吐字:“是不是在骗?”
那语气带着点哀求,甚至可怜,叫秦妈妈觉得自己如果再说下去,就活不下去了。
秦妈妈哽咽着开口:“二小姐,对不起是们直瞒着您这件事五姑娘自己也是知道,确实、确实之前有了身孕”
过雪静静看着,像看着陌生人样:“是真原来没有骗”
“二小姐”秦妈妈正欲说什么,过雪蓦然抓住衣襟,失声尖吼——
“这怎么可能呢?告诉,为什么会这样?整日几乎大门不出,们天天都看着,婴婴好好怎么可能怀有身孕?个未出阁姑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了孩子?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做出这样事情!告诉,告诉——”
过雪情绪完全失控,扯着嗓子嘶嚷,问了遍又遍,秦妈妈简直被样子吓傻了,尽管过雪看不到自己样子,但知道,现在表情定可怕极了,或许跟疯子没有任何区别,可真要疯了,要抓狂了,婴婴是妹妹,是最重要亲人,如今出了这样大事,却对此毫不知情,根本冷静不下来,浑身血液都仿佛在蒸锅里沸腾,愤怒、怨恨、自责、懊悔,接近歇斯底里眼泪跟泉水似,喷薄而出,对不起婴婴,没有尽到当姐姐责任,没能保护好,对不起自己至亲至爱妹妹。
秦妈妈当真以为疯了,拽住手臂:“二小姐,求冷静点,二小姐!二小姐!”
躺在床上岑婴宁似被惊动,黛眉紧紧皱起来,好像陷入场噩梦里,挣扎着,可又无法恢复意识。
过雪旋即放开秦妈妈,扑到床边,将婴婴小手贴在脸上,手枯瘦而惨白,仿佛失去水分树枝,突出指骨微微硌着脸颊,没有半分支撑力气,如果不是被过雪扶着,手马上就能倒下来。
过雪泪洗玉颜:“婴婴,醒醒,是姐姐姐姐来了”温热而剔透泪珠沿着指缝间缓缓流淌,溅落在床单上,水渍渲染开来,洇深了那繁花织锦图案。
在过雪呼唤声中,岑婴宁终于虚弱地睁开眼睛,略偏过脸来。
过雪伸手抚过乌黑发帘,额头冰凉凉,好似雪地里冰冷镜面,毫无温度:“婴婴姐姐知道受了委屈别怕,姐姐会陪着,今后姐姐再也不离开了”
清丽脸容映入眼底,岑婴宁浑身痉挛般地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有了股突如其来力量,那只本被过雪握在掌心里手,转而死死地抓着,指甲尖尖,又细又长,带着某种尖锐,在过雪手背上点点往下扯动,活要生生剥下皮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岑婴宁看清楚是,对幽黑瞳孔因极度激动而渐渐扩大。
过雪手背被挠出血痕来,竟也不觉得痛,柔声说道:“婴婴,是姐姐,姐姐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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