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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侯门之嫡妃有毒-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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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炯炯,看向哑口无言的袁氏。
“就连你口中的摄政王苏陌尘,当年为丞相的时候,若有宵小肆意坐大,照样毫不留情的斩杀殆尽。为人臣子者,理当安于本分,忠君爱国。但凡有谋反之心,就该杀。”
他步步紧逼,语气强硬冷冽如冰雪寒峰,一次次慑人心骨。
“别说他苏陌尘现在只是个摄政王,就算他已经登基为帝,本王也照样敢将他从龙椅上赶下来。别说如今大燕朝堂只是暂时受他掌控,即便他做了名副其实的掌权之人,他夺走多少,本王就能从他手中一一抢回来。他有多少党羽,本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直到杀干净为止。别跟我说什么法不责众民心不稳——”
他打断袁氏想要反驳的话,厉声道:“一朝君王一朝臣,他先身为臣子而后忘旧主,还亲手操刀弑君,大燕明文律法,对此窃国谋权之人,就该当众斩首绝不姑息。若有人为奸臣求情而罔顾先皇之恩罔顾君臣礼法,那才是真正的不仁不义不敬不忠。这样的人,留着才是祸患无穷。杀了他们,才是为百姓除害。如今大燕的百姓拥护他,不过只是被他所欺,一旦真相揭开,他就是人人唾骂的乱臣贼子,怎会同情他?”
“他是有功,但功不抵过。无论他从前为大燕立下多少汗马功劳,那都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他拿着朝廷的俸禄,理所应当为朝廷效力。若因此而骄傲自满背主杀君,那才是禽兽不如,将来史书工笔,他只会遗臭万年。”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自古只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命令,却没有臣要君死君不得不死的谬论。”容昭冷冷道:“谢夫人,你也是出自书香世家,你读闺训女则,知道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却也曾读史记,怎能不知,君,亦为臣纲的道理?”
最后一句落下,袁氏狠狠一震,波澜不惊的眸子似冰雪裂开。她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容昭这番话震慑的可不止是她,连秦鸢都微微为之震撼。她是大燕的公主,此番挥军南下虽然是为复国而来,却也是无奈之举。若有可能,她自然想尽量的减免伤亡。尤其是那些朝臣百官,那可是大燕立足之根本。
就像袁氏说的那样,若朝臣全都支持苏陌尘,难道她要一个个的全都杀掉?她犹豫了,矛盾了。
容昭身为局外人,却比她看得分明。
他本就出身皇族,虽立于朝堂之上时间尚短,但作为上位者,对这些政治上的事情都格外敏感而犀利。
正如他所说,若只因朝臣逼迫而网开一面,岂非姑息养奸?而且那帮大臣若真心早已被苏陌尘笼络,此番纵容,他们日后岂非更加得寸进尺?久而久之,朝中党羽遍布,朝政必将落入他们手中,那和苏陌尘当政又有什么区别?她千辛万苦夺回了大燕,难道又要交给一群别有居心的奸臣?
不。
所以若真有人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支持苏陌尘,那就必须杀,无论是谁,无论有多少。
只有这样,才能杀一儆百。只有这样,才能镇服臣民。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肃清朝堂,还一个天下太平。
她站起来,对袁氏微微一笑。
“谢夫人,本宫也不赘言,今日让你来,的确是希望你能劝你的夫君放我们入城。本宫知道他曾受恩于苏陌尘,如今自然不肯背叛旧主。但夫人是明理之人,也该明白,恩义,也有大小之分。无论他昔日受了苏陌尘怎样的恩惠,归根究底,他终是我大燕的臣子。本宫也相信,他今日只是受奸人蒙蔽才会阻拦本宫前行。若他知晓真相,定不愿再做这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之辈。何况…”
她眼波荡出秋水溶洞,笑得温软而意味深长。
“就算他为全恩义不顾己身,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她看着脸色悠然雪白下意识抚上自己腹部的袁氏,声音更加温和,“听说夫人和谢将军成亲多年,一直未有一儿半女。若谢将军知晓夫人已有身孕两月有余,定会喜不自胜。更舍不得夫人以及你们的孩儿和父母都受他连累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
“本宫言尽于此,该怎么做,夫人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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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足,明天多写点吧,亲们勿怪哈,么哒
第十一章 兵临城下()
袁氏终究还是答应去劝说谢良,她可以大义凛然的陪着自己的夫君为报恩而宁愿背负永世骂名,但她腹中的孩子不可以。所以,她妥协了。
谢良被抓以后就被单独关押,容昭倒是没苛待他,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吃穿什么的都不曾马虎。
袁氏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见他负手站在窗前,眉目凝思,似乎有什么心思。听到开门声,他眉头一皱,沉声道:“都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别想着劝说本将投降…”
他满含怒意的转过头来,未说完的话却在见到阔别多日的妻子之时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夫人?你怎么来了?”
他大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惊讶之后又是关切又是焦急的问:“他们抓了你?可恶,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这帮禽兽…”
“夫君。”
袁氏打断他,摇摇头。
“他们没有对我做什么,你放心。”
谢良松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探究的盯着她,“他们抓你来这里,是不是想让你劝我归降?”
他虽是将军,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粗人,此时定下心来立即就猜到了其中弯弯绕绕,当即沉了脸,冷哼道:“他们休想!”
“夫君,你切勿动怒,听我慢慢说。”
袁氏想安抚他激动的情绪,谢良却冷声道:“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罢,如今我兵败被擒,生死都由别人操纵,实不该连累于你。我这就写下休书交予你,你我不再有夫妻之名,他们也就不会因我而迁怒于你。那容昭虽然是别国将军,此刻又进犯我大燕,但他为人还算君子,不会牵连无辜…”
话未说完便见妻子眼中含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中的凄惶隐忍让他心口绞痛,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想伸手揽她入怀,却觉得手臂沉重无法抬起。只得偏开头,默不作声。
半晌,袁氏才走过去。
“夫君。”
谢良叹息一声,回过头来。
“夫人,你不必说了,摄政王对我有恩,我不能…”
“可若他们说的是真的呢?”袁氏道:“夫君你也一意孤行吗?”
她抬起头来,目光如水,直直看尽他心底。
谢良眸光一跳,坚定道:“摄政王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呢?”袁氏步步紧逼,“夫君你这样做岂非为虎作伥?”
谢良眼神一沉,“夫人!”
袁氏低垂着眼睫,“夫君,我看见他们手上的玉玺了,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玉玺长什么样子,但你以前受到朝廷敕封的圣旨我却见过,那印记,一模一样。玉玺何等重要?若她们不是真正的皇室公主,身上怎会有玉玺?而且纯悫公主的身份,怕是做不得假…”
谢良眸光微微一震,似乎有什么裂开,却没说话。
“夫君,其实你心里也有怀疑的,是不是?”袁氏定定的看着他,“若北齐真想借口讨伐大燕,三年前就可以,何必等到今日北齐朝堂大清洗百废待兴之际?而且三年前大燕宫变,帝后薨逝,朝局混乱,摄政王又因燕宸公主之死而郁郁寡欢。那个时候才是大燕最弱之际,别拿北齐大燕联盟一事来自我安慰。若北齐真的只是因为两国联姻而不敢趁人之危以免落人话柄,今日之举又是为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有不得不讨伐大燕的理由。”
“别说了。”
谢良被她一番有理有据的劝说搅得心乱如麻,狼狈的撇开头。
袁氏却摇头,“这几个月以来摄政王的态度本就很是怪异,尤其是前段时间逼迫淮安侯带兵回京,才让他们势如破竹的攻到稷城来。夫君本不糊涂,其中利害关系,当比我这个一无所知的妇人懂得多。”
谢良动了动唇,反驳的话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袁氏又道:“你我夫妻多年,你知我断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也不可能受人蛊惑背叛于你。你为臣子,效忠皇上,那是本分。可若你效忠之人本是反叛之奸臣呢?夫君你还要白白的送上性命吗?”
谢良沉默。
“大丈夫立于天地,报效国家战死沙场与有荣焉。可是…”袁氏眼中含泪,轻轻道:“你可有想过你的父母,想过我,以及…”她颤抖着唇瓣,泪水夺眶而出,嘶哑道:“我们的孩子…”
谢良悠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慢慢抚上自己腹部的手,整个人如被定住一般,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夫人,你…”
“我怀孕了。”袁氏流着泪,说:“孩子已经快三个月,大夫说我这一胎来得不易,要好好将养,不可情绪波动,更不可劳累。”
谢良怔怔的看着她,浑身血液燃烧得沸腾起来,突如其来的狂喜淹没了连日来兵败被困的阴影,让他激动得不知所措。
“夫…夫人,这是真的?你真的…”
袁氏点点头,脸上漾出一抹笑意。
“是的,夫君,你要做父亲了。”
“夫人。”
谢良感动的一把拥住她。
成亲多年,他们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唯一遗憾就是不曾有一儿半女。如今得知妻子有孕,他如何不欣喜若狂?
“上天厚待我谢良,上天厚待我谢良。”谢良激动的喃喃自语,紧紧的抱着袁氏,道:“夫人,谢谢你。”
袁氏含着泪,没有说话。自从丈夫被抓后缠绕在心里的担忧惶惑不安在这一刻终于稍稍散去。她靠着他温暖的胸怀,只觉得一直未曾提心吊胆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一个女人。当日得知夫君被抓的时候,婆婆当即就晕了过去,若非知晓她腹中已有胎儿,婆婆只怕受不住打击就这样去了。
直到今日,她总算再见到了他。
生活在这风云乱世却好不容易安稳几年未曾有战争之中这几年鲜少分离的夫妻,在敌人的营帐内,深情相拥。
泪水洒落脸颊,淹没在此刻两人相拥的温馨中。
……
走在回廊上,容昭侧头看向身侧的秦鸢,道:“鸢儿,你在想什么?”
“在想…”秦鸢抿唇,道:“幸亏当日战场上你对谢良手下留情没拿他做垫脚石,否则剩下袁氏这一对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容昭却没接话,他知道她是在避重就轻。刚才隔着门,听见谢良和袁氏胡诉衷情,她只怕想到自己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吧。
也正是因为那个孩子,所以她才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对苏陌尘的恨。
她曾也即将为人母,也懂得一个母亲的心情,所以才会对袁氏格外同情和感同身受,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容昭猜得没错,秦鸢的确想起了自己那个尚在腹中便流逝的胎儿。
初始知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满心惊惶不知所措,后来又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陷入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可孩子尚且不足三月,便迎来了噩耗。
一场厮杀,一场宫变,满地尸首,成为了此生挥之不去的梦靥。
如今的袁氏,可不就和三年前的她一样么?
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难道也要让袁氏面临自己丈夫因为被奸臣蒙蔽犯上作乱牵连全族甚至连腹中胎儿也不保的下场?
不,那才残忍了。
“依你看,谢良会不会被袁氏说动?”
容昭默了默,沉声道:“谢良并非愚钝之人,只是一直记着当年苏陌尘提拔之恩刻意忽视一些事情。如今作为旁观者却是他妻子的袁氏说出来,没有任何利益分歧,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去面对。再加上如今袁氏怀着他的孩子,即便他肯为了报恩舍弃自己这条命,也断然不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妻儿老小。所以,他会投降的。”
秦鸢点头,嘴角又噙起一抹笑意,“谢良好福气,娶了这样一位明事理的好妻子。若换了旁人,只怕只会在家哭哭啼啼怨天尤人,他全家老小也得跟着他陪葬不说,还得落下一辈子的骂名。”
她叹息一声,“谢良该好好感激他这位妻子才是。”
容昭笑笑,“若袁氏不是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谢良也不会对她如此情深意重至今不肯纳妾。”
秦鸢不置可否,“说起来,谢良挑媳妇的眼光倒是不错。可选择主子的眼光就…”
容昭突然回头盯着她,“你怎么不说我的眼光也不错?”
秦鸢一怔,反应过来后嗔他一眼,“贫嘴。”
容昭笑嘻嘻的正准备说什么,迎面玄瑾急急而来。
“王爷。”
秦鸢挑眉,玄瑾已经被容昭派出去出使任务,好久没出现了。此时这样风尘仆仆的,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容昭收了笑,道:“说。”
玄瑾看了眼秦鸢,道:“北齐那边传来消息,安国公被皇上收了兵权,全府上下百余口人全部下狱。”
秦鸢愕然,“你说什么?”
容昭示意玄瑾退下,这才回头对秦鸢说道:“江月清和容煊死了。”
秦鸢震动,“是…皇兄?”
容昭点头。
秦鸢退后一步,喃喃道:“这不可能,皇兄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我放走他们,皇兄也是默认了的,怎么会…”
容昭叹息一声,“鸢儿,你太天真了。容煊虽然已经失忆,但江月清没有,那天晚上她在场,听到了太多秘密,你皇兄的身份不可以暴露。所以…”他眼神暗了暗,“当日有许多事我也不清楚,现在…”
他抿唇,“我怀疑巫族在北齐也有巢穴,而这些年你皇兄一直在和巫族周旋。当日放了江月清以及子凤他们,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我们一走,他便派人截杀。这世上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他看向秦鸢,“我之前只是怀疑,所以才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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