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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北宋之凡人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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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怔,很快回过神来,逐琴是有话要问我,肯定是为姨娘的事。
“娘,尝尝我的手艺。”
逐琴夹起一块肉放入姨娘的碗中,她心疼姨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红焖肘子给姨娘开胃,姨父平常不在家里用午膳,所以饭桌上的气氛相对活络,一家人是一团和气。这是逐琴出月子后首次抱着孩子回娘家,看到女儿和小外孙,久违的开心笑容重回到姨娘的脸上。自打我们从容家回来后,连着五天,她不遗余力的追问我和姨父那天的具体细节,容夫人说的话,容夫人的意思,虽然我们事先套过词,保持口径一致,安慰她没有什么事,但不能打消她的疑虑,好在今天逐琴抱着孩子回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奇道,“逐琴,你什么学会做菜了?”做得不错,油而不腻,香嫩爽口,才女就是才女,学什么都像样。
“刚进门打发无聊时间瞎学的,相公都夸我做的好,每过些日子都要我给他做。”逐琴有些娇羞,两颊绯色微显,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瓜子和飞扬的神采,想来她在金家的日子还不错的,金家三公子对她还是好的。
“逐琴的手艺确实不错。”二夫人和三夫人微笑点头肯定。
杜雪芝还语带含羞的向逐琴讨教做法,她也是想做给逐月吃。
“姐,这次回家多住些日子,我好久得看到娘这么高兴。”逐星默默开口。
“对,对,多住些日子。”容雨薇也热情相邀,她是真的很喜欢小耀楣,刚才一直抢着抱,谁都争不过她,她渴望孩子很久很久了。
“不许。”还没有等逐琴出声,姨娘就开口回绝,“等会我差人给女婿带个话,叫他到今晚来家里用饭,陪你爹好好喝上两盅,让你爹也抱抱外孙高兴高兴,吃完饭你们就给我回去。”
“娘,就让我住上两天,我也想您了。”逐琴恳切道,刚才在我屋里,大概了解过最近家里的情况后,知道容夫人收我为义女,她也是愁眉紧锁,一声不吭地走出房间。
“刚刚交待你的话扭头就忘了,今天你来看娘,娘就已经很高兴了,知道你孝顺,心意到了就成,你现在是金家的人,事事都要以夫家为重,这你可要向你大嫂多学学。”姨娘的语气坚定,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上午姨娘逮了个机会,问逐琴过得如何,金国栋对她好不好,金国栋的二房陈姨娘识不识趣,有没有造次等等,反复叮嘱她不可善忌,儿子才是王道,要利用二房怀喜的机会,争取尽快再还上一胎。
晚饭后,逐琴和姨娘依依不舍道别后,一家三口就打道回府。
“小小,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需要我帮忙的差人到家里通知我。”逐琴拽着我故意走在最后,她想住下来,又恸不过姨娘。
“知道了,你都说过好几遍。”
走到大门口,大伙都在等我们,看到容雨薇恋恋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李奶娘,逐星亲自扶着逐琴上马车,“姐夫,姐,有空带着小耀楣常回来。”
“知道了,都进去吧,大冷天的。”金国根笑着和我们挥了挥手,也钻进车厢里。
叮铛做响的马车渐渐驶出我们的视线,门房把大门缓缓合上、落下门栓。
逐星对我道,“表姐,我们进去吧。”
目光描过身侧正在沉思的容雨薇,“你先进去。”
逐星接过我的视线,瞥了一眼容雨薇,然后吩咐其它的仆从们先行退下,自已也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
容雨薇正对着朱漆大门垂目蹙眉,似在思量着什么,直到王嬷嬷叫了她两声才回过神,再抬头时,眼睛先前的柔光已不在,像只高昂头颅的骄傲孔雀从我的身边走过,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当下心里升起不祥之感,相处这些年,多少也了解她的脾气和心思。
“表嫂,”我一个箭步窜上挡住她的去路,低声提醒,“别忘记姨父说的话。”
容雨薇讥诮的回道,“还轮不到你教训我!”绕过我,继续往前走。
“小小不敢。”我追上前去,“只是想说,这世上没有谁可以拥有一切,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事情你要缓着来,欲速则不达。有时候,一个人做错一件事,这辈子就再也不能回头,而且做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说不定还会终身后悔。”
容雨薇终于停下来,横眉冷对,斜睨的双眸里阴戾一闪而逝,伏在我耳边低语,“你真是巧舌如簧,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如果真是那样,我也认,是你逼我的!”不等我回话,她撞开我的肩膀向内院走。
难道非要我立马走人才不算相逼吗?现在是非常时刻,如果我忽然消失姨娘怕是会急疯的。“表嫂,不要走,我是为你好,当然更是为了姨娘好,为了成家好,我”想继续跟上她的脚步被王嬷嬷挡住,面无表情地说道,“请表小姐自重。”
老太婆力气还真大,把我拦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容雨薇倨傲的背景消失在走廊尽头。
身后小荷走上前,毕恭毕敬地给王嬷嬷施了个礼,开口解围,“王嬷嬷,咱们做下人的手心重,万一错手伤到表小姐就不好了。”
王嬷嬷回瞪了眼小荷,松开手后退一步,泰然自若施礼道,“表小姐既是小姐的妹妹,
更要为她多想想,可不能再为难她,刚才老身护主心切逾越本分,给表小姐赔个不是,老身告退。”扭头抬脚就要走。
“王嬷嬷,你既然知道我是主子,主子没有发话,做奴才的能说走就走吗?”
王嬷嬷脖子一僵,缓缓的转过身体,对我低首,“表小姐还有何吩咐?”
赔不是,有鼻孔朝天给人赔不是吗?她也太嚣张,真当我是软面团,随你们软揉硬搓,抖抖被她抓皱的衣袖,敛容肃道,“奴才就是奴才,爬上天也变不成主子,在主子面前只能称奴,王嬷嬷可是表嫂娘家过来的老人,更应该懂进退,知分寸,事事要给其它奴才做表率。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冲撞我,可要给那些不明就理的人看到难免说三道四、搬弄事非,毁了表嫂的好名声,你的丁点不是最后都会算到表嫂头上,王嬷嬷可不能破坏她这三年来的苦心经营,我是看在干娘上给您老提个醒。”
王嬷嬷望着我良久后,屈膝弯腰行礼,似笑非笑道,“表小姐教训的是,老奴记住了,这夜色已深,小姐要老奴伺候着,老奴就告退了。 看着表面的态度是端正许多,摆摆手,“快去吧,好好伺候好表嫂。”
“是。”
容雨薇真是个性子执恸的女人,希望她不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对于她自己,对于成家都是恶梦。
“表小姐,我们也回屋吧,雪越来越大了。”小荷轻声唤道。
“嗯。”慢慢跺步回房,今年的雪好大,到处都是白恺恺一片,“小荷,你叫福伯安排马车,明天用过早饭,我要去趟大相国烧香还愿。”
“是,表小姐。”
明天就是我和白顺根约定好见面的时间,接近年关,汴京城越发地热闹起来,不知生意如何,过完年小荷就要离开成家嫁作人妇,她伺候我这么些年,肯定要给她包个红包。
95两八钱,不由的会心一笑,提笔记下本月盈利营,生意比我想像中的顺利,除了汴京城的普通老百姓,羊奶店还有特殊的客户群胡人,他们不喜欢加杏仁羊奶,爱吃原味的,说我们的羊奶有家乡的味道,经常光顾。这再好不过,又节省杏仁的成本,白顺根脑子是好用,利用原来的门路,顺便也把羊奶推广到酒楼和酒店的渠道,虽然占现在总利润的两层不到,但销量统计表上显示的数据是呈直线正增长,是大有可为的潜力市场。现在生意慢慢步入轨道,如果再有糕点配奶更好,又是一项稳定的收入,最好要其它糕点铺直接到店里卖,我们提成,这样只赚不赔,看来要再找个时间和白顺根好好沟通沟通。
叩!叩!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表小姐。”
“什么事?”不悦的搁下笔,不是特别交代过不许进来打扰我。
小荷恭顺地回道,“是老爷叫您到书房,说是有事找。”
现在已过已时,姨父找我有什么事?接下来的十来天,都是在姨娘房里过夜,平常这会他都陪在姨娘左右。
走到姨父书房时,看到逐星、齐叔、二夫人等除了姨娘外的其它女眷都在,发生什么事摆这么大的仗阵。
“姨父,您找我?”
他没有答话,只是向齐叔递了个眼色,齐叔折身退出书房并关紧房门。 良久,姨父才缓缓张口,“小小”
半刻钟后,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出书房。
“容家欺人太甚!”与我并肩面行的逐星默半晌后握拳怒道,“表姐,你怎么都不生气?”
“人家就是等着想看我哭,我可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早就想过容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相对容家是弱小者,弱肉强食自古如此,如果不想被人欺负,我们就只能变强大,虽然超过容家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但总要试试,对吗?将来你去了石鼓书院,更要发愤读书,求个好功名,不让他们压着我。”而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能保证容家永远都是春风得意。
原来今天我忽然成为汴京城的里的大红人,百姓们都在传,容夫人认下个义女,此女生得是花容月貌,如天仙下凡,还知书达理,学富五车,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容夫人和容大夫的喜爱,十八岁的高龄仍待字闺中,两位老人都为她的婚事发愁,现在大家都在猜这个如此有幸的女子是哪家的闺女,已经有不少人上门请容大人保媒。
姨父把姨娘哄睡着后,立马把一家大小全部叫来,事先给我们透个底,绝对不能让姨娘听到一丝的风声,也要管好各自身边丫头和婆子们,谁要是管不紧自己的嘴巴漏说一个字,就要打断双腿赶出成家。
容家已经开始行动了,回想姨父眉间高高蹙起的川字,若有所思打量我的眼睛,他会为了成家再次牺牲我吗?不过不管他的决定如何,我不会让他们如意,谁都别想操纵我的人生。
“表姐真可怜。”逐星在我的院门口定住,气语坚绝,目光诚恳,“要不,要不,星儿娶你吧!想来容家不会给你安排什么好男人,嫁给我,总比其它人好。”
“才夸你长大了,又犯傻,你想闹家变吗?”毫不客气大力地戳了两下他的额头,“而且表姐不可怜。”别说你过不了姨父的关,成逐日第一个不会答应。我已经为自己铺好退路,这辈子本来就赚来的,还谈了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够了。
“回吧,我也要睡了。”开口叫逐星回去,扭头对成顺说,“别忘记在你主子的房间加盆水,炉子烧得旺容易口干。”
“是,表小姐。”
也许老天是这样,有些事情你越不想它发生,它偏偏就会成为现实,而且速度快的让你猝不及防,姨父可以管好自家人,不让家里的下人乱嚼舌根,可他根本挡不住容夫人,没过几天,尊贵的容夫人,我的干娘,再次登门造访,为她看中的干婿想为说媒,她们打定主意要在成逐日不在的日子把事情敲定,笑容可掬的弥勒佛成了催命的恶鬼。
“啊!!”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记房间传来,在安静的深夜里令闻者心头一颤,揪紧的心再次被姨娘的叫声高高吊起。
盯着婆子们进进出出,一盆盆的热水送进去,变成一盆盆鲜红的、刺眼的血水端出来。在外间等待的我们屏气凝神地焦急等待着,脸色越来沉重,谁都没有说话。整整过去两天,孩子迟迟不肯出来,时间拉得越长,对母亲和孩子的危险越大,房间里隐隐弥漫着刺鼻的血腥之味,姨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力量也越来越弱,流了那么多血,只怕连身强力壮的汉子都受不了,更何况她是只个孱弱的妇人,生的喜悦早已被死的恐惧所代替,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家中每个人的心头,我从来不信佛,可这一刻心里不停地祈求苍天,请保佑她们母子平安无事。
也许是小耀楣给容雨薇的刺激,让她最后做出决断,配合着容夫人再次唱起双簧,间接导致姨娘的早产,把全家吓得是人仰马翻,虽然蓝大夫说过,她提前生产的可能性很高,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会是现在,孩子毕竟在肚子才呆了七个多月,能母子平安吗?当姨父问起蓝大夫母子平安的机会有多大,看着他犹豫半晌后缓缓伸出的三个指头,我们如遭雷劈般呆在原地,容雨薇当场昏倒在地上,铁汉一样的姨父终也慌了手脚,嘴里呐呐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逐琴得信后马上就赶回家来,我也在第一时间做出安排,叫齐叔挑上两个身板强、马术好的两个仆役,每人各带两匹最膘壮的快马,人歇马不歇,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到把成逐日和逐月兄弟俩从杭州叫回来,做好最坏的打算。
看见秦妈出来,我、逐琴和姨父全部上前把她团团围住,哽声地询问情况,“秦妈,姨娘现在身体怎么样?”
“产婆有没有说娘还要多久能生下来?”逐琴的声线也变了音,眼里一片泪雾。
我们硬憋着不敢哭,不敢掉眼泪,姨父不许。
“交待产婆,实在不行就是保大人。”姨父嗓声粗嗄暗哑,闭眼苦涩叹道:“我只求大人平安。”
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秦妈面容憔悴,两鬓头发松松垮垮,几缕发丝黏贴在两颊,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高,对我们的问题是一言不发,只是对姨父微微颔首,端起人参鸡汤又匆匆钻回里屋。
容雨薇从醒后就神情恍惚,犹如一缕空荡荡的游魂,眼神飘忽不定,脸色惨白的坐坐静在旁边默不做声,手中紧紧拽住帕子。这两天,容家的好药材是源源不断的送来,特别送来一支珍贵的百年野山参,蓝大夫看过是连连点心头,说是不可多得的救命的好东西,给姨娘补充体力再适合不好,三分二交待我们炖汤给姨娘灌下,余下的切世薄片,交待接生婆每隔两个时辰给她含上一片。逐星对容家人恨得牙痒,对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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