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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女官之路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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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说得可对,孟家三娘子?”
湘君不退步,于她而言,孟庭华不是她应该让步的人,她理应向这一桌子展示,她不是个无赖烈女,她是个又厉害又有学识的女人!坏要坏得谁都不敢蔑视她!
周黛黛连“哎呀!”一声娇唤,说了句:“什么抱芋汤,真恶心!”就拉了拉孟庭华的手臂,孟庭华垂下眼皮咬牙道:“周家大娘子果然博学。”
湘君道了句不敢,目光轻轻打在厅中舞女身上:“绿腰正迷人,何苦做学识,争一方虚名!”这句话一答,又让孟庭华脸白了一分,她这话中的“舞种”和讽刺她找事儿的意思都是在打孟庭华的脸,孟庭华会的她也没有差的。
满座皆惊,仿佛从新认识了湘君一般,上次知道她是因为她的一手好琵琶取悦了公主,这次却是因为一道不知名的菜。。。。。。
果然孟庭华脸色一白,不仅因为湘君这些话所说极对,更因为她面对自己的挑衅之后那种大胆反手攻击,让自己丢尽了颜面。
孟庭华如今若是不再比就算是认了栽,若是再比就中了湘君的“何苦做学识,争一方虚名”的计,越发显得她小气。堂堂一个京都才女被人笑话小气,她是万万不能让自己陷入那种恶名之中的,如今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周家大娘子这嘴如利剑。”
湘君啧了一口银杯中的葡萄酒,从容笑道:“彼此彼此。”
二人相互别有深意对视一眼,又各自吃各自的食物,各自和各自的友人交谈。
第13章 我见犹怜()
一阵胡乐起,着胡袍的男女旋转起舞,裙摆因旋转而成轮圆,舞人之中有一人胡裙上彩绣斑斑,满头细柳条大小的小彩辫子格外出众,像是众位舞者簇拥的一颗花蕊。
如此精妙又带淳厚的胡旋舞让湘君不由得看得入了神,盯着那“花蕊”细瞧去,正逢那双湛蓝的眼珠子一勾像是要摄人魂魄,湘君一叹,果真是胡姬如花,目光又越过层层叠叠的胡袍,瞧见对岸的男儿们一个个都看得十分入神。
她抿唇但笑了笑,只怕这女子又迷了在场不少青年士子的眼,目光流转间瞧见有个站在屏风旁的小宦臣正趁着众人不注意抬头打量着那方青年士子们。
湘君凝了凝眉,这稚嫩小宦臣的身形似乎与阳平公主有几分相似,心头一念,难道。。。。。。。又摇头一笑,谁会在意一个站在屏风旁毫不起眼的稚嫩宦臣?便是有发现了的,也不一定认识,便是认识也不一定戳破。
“你笑什么?”昌平郡主看她摇头轻笑,忍不住就出口相问。
湘君抬眼瞧着跳胡旋舞的舞姬:“我在想这胡姬会花落谁家?”
“花落谁家?”昌平郡主也盯着那胡姬瞧,胡姬不同于长安土生土长的女人那么保守传统,他们热情明艳,更容易拨动男人心弦,她的父亲就有两个胡姬,平日里也宠爱有加,想到此处便有些看不惯这胡姬,只一掀嘴皮子冷冰冰道:“这些青年士子们可比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好多了,这胡姬的运道好。”
湘君垂下眼皮不可置否,人这一生太长,说不清下一刻就会发生什么事。
一曲舞毕了,舞者退去,众人拍掌喝彩,又是一阵推杯换盏饮酒笑闹声。
又过了一刻,帘内人传令宴会毕,众人又拜下去,云锦鞋履从面前经过,她鼓起胸中的那股气息抬首瞧了眼,年青女子面上覆纱,而她身旁高贵的女人目光悠远瞧着前方,又仿佛察觉到她的眼光,余光轻轻一扫下,她慌忙又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一场宴席散去,众人相互道别后离去。
湘君带着周黛黛同昌平郡主出殿,周黛黛依依不舍地瞧了眼孟庭华,娇娇唤了句:“孟姐姐,若是空闲,我能来找你么?我怕她。”
怕她?湘君忽然笑出声,这个“她”难道就是她?
昌平郡主敛着眉头,问了句:“怕谁?这世上你还有谁不怕?”
周黛黛咬了咬唇,像只柔弱的羔羊对着孟庭华,孟庭华响起方才湘君那股气势,也就信了周黛黛害怕,拍了拍周黛黛的手笑道:“这是自然。”
湘君不搭理他二人的“情深义重”,只等二人说完后再出殿。
三人出得殿来,长长的台阶摆在眼前,湘君只能将胳膊架在昌平郡主的肩上慢吞吞朝下去,唯独不敢去靠周黛黛,她是怕周黛黛一个不小心让她从这几百阶上摔下去。
周弘同梅若寒出门正瞧见湘君艰难下阶梯,嘴角反倒有些发笑,转头吩咐了一个婢女:“去使个檐子来,将周家大娘子送出去。”
梅若寒也顺势叫住了湘君几人,一双细眉轻轻挑起:“等些时候吧,清河王已经吩咐人给湘君使檐子去了。”
三人呆了一呆,清河王吩咐人使檐子?湘君是有些发懵,不过看了看梅若寒,仿佛又能够摸到些门道,周弘是要走迂回道路追求神女了。
周黛黛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为什么周湘君总能得到些了不起人物的青眼?
湘君道谢了几番,清河王只点了点头便和梅若寒一同离去了。
昌平郡主悄悄问湘君:“你怎么和七叔叔这般亲近了?”
湘君也摇了摇头,随即又道了句:“许是梅将军同我有些渊源吧,我亦不太明白。”
“梅将军?”昌平郡主细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梅若寒到底能和湘君有什么渊源,只能疑惑道:“她祖籍洛阳,和你有什么关系?”
湘君想了一遭,琢磨出她的亲人也就只有晋阳侯那边是洛阳的,难道梅若寒和洛阳那边的亲戚有关系?这还是个意外收获咯?立时又察觉周黛黛在身旁,连拉了拉昌平郡主的手使了个眼色:“或许只是同情我瘸了。”
昌平郡主心思机敏,也就不再追问,只笑道:“你这瘸了,倒让人心疼起来了。”
“你可别打趣我,谁爱瘸谁瘸去,我可不想瘸。”
周黛黛在一旁竖着耳朵听,想听出湘君到底和这些贵人们什么关系,还没听明白就让人岔开了,只能瘪了瘪嘴。
二人说着话,檐子已经使来,由于只有一个,便是湘君坐了上去,周黛黛板起一张脸向那一旁的婢女问道:“怎么只有一个?我坐哪里?你瞧不上我不成?”
那婢女哪知道还有人这样无理取闹,被她一逼,只能垂首道:“王爷只让人使了这一个。”
“你是拿王爷压我么?”
婢女连连道不敢。
湘君实在看不下去周黛黛这股尖酸的小家子劲儿,便道:“你若是非要使檐子,就上我这个去,和个小婢子使什么脸色?”她倒要看看周黛黛是否敢爬上檐子去。
周黛黛果然凝了凝,又瘪嘴委屈万分模样:“你明知我不和你抢檐子,你这般说是要让人说我无理取闹么?”说罢,牵着裙摆嗒嗒地朝台阶下跑去。
湘君反倒错愕,她反应这么激烈干嘛?余光又见藏青长衣的孟庭轩正凝了眉头瞧着她,她又觉好笑,怎么每次周黛黛委屈,他都能撞见?
昌平郡主也瞧见了孟庭轩,忽然生出一股笑意:“只怕又是我见犹怜。”
湘君轻“哼”一声,坐进檐子里:“咱们可得走了。”
孟庭轩眼光随着那檐子去,眸中有些无奈闪过,站在一旁的孟庭华瞧见孟庭轩目光追着檐子,讽刺一笑:“莫不是真看上了那个牙尖嘴利的瘸子?”
“什么牙尖嘴利?”他深皱着眉头,脑海里却浮现了那日在梅廊中她驳斥众人的场景,确实牙尖嘴利,一瞬又抿直了唇:“又不是真瘸,一个高门贵女,怎么就说起这粗鄙之语!”大步走下了台阶。
“唉!你!”孟庭华气得跺了跺脚,又追了上去。
第14章 恶人先告状()
马车滚在益阳侯府门口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暖阳隐匿云中,有些干冷的风拂过车帘,仆婢揭开帘子,周黛黛先跳下马车,捂着帕子伤心冲进侯府。
湘君却不疾不徐下了马车,朝昌平郡主道谢后方才入府。
堂中周黛黛坐在凳子上捂着帕子不断抽噎,孙姨娘拍着周黛黛的脊背不断安慰,周仕诚则脸色难看。
湘君一进门,周仕诚就拍桌而起:“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把她丢在一群人里,让她一人应对那些个士子贵女们,你这个长姐是怎么当的?”
湘君一翻眼皮,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血脉,她到底是不是周仕诚的女儿?当即摸出袖中的帕子揩着眼角,就算怎么都挤不出来眼泪也要装装才是:“今儿无林德殿的士子贵女多,我腿脚不便,站立不得,可黛黛喜欢热闹,女儿便去一旁坐着,嘱咐黛黛不要走,才和赵家士子做了几句话,转眼黛黛就不见了。”
周仕诚眉头聚起一个疙瘩,她怎么也哭了,听她这么说还就是走散了?
周黛黛又在一旁抽泣道:“是黛黛的错,是黛黛的错,黛黛听长姐说要在那儿等黛黛,就真以为长姐不会走。”
这是要反咬一口?湘君捉着帕子的手顿了一顿,又拄着杖靠近周黛黛,周仕诚在一旁骂道:“你既说了等她,为何又要离开?”唯有湘君对他这呵斥当作耳旁风,只管捉了手里的帕子俯身给周黛黛擦眼泪,嘴里哄道:“别哭了,长姐那时候是去找你的。”
周黛黛眼泪盈盈瞧着湘君,缓了片刻,放声大哭起来,捉着帕子跺脚,就像是要哭得吐出来,湘君本能微微朝后退了一步,要是吐了也别吐她身上。。。。。。
“你又说什么了?你看看把黛黛急成什么样了?”周仕诚一把拉开湘君,湘君拄着杖朝后跌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只觉得腿上手臂上都开始生疼,心底儿也寒气上涌,耳边充斥的却是那个女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长姐是去找我的,是我不懂事乱跑”的善良“掩盖”声。
孙姨娘趁势朝着湘君勾起一个锐利的笑容,湘君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垂下眼皮:“女儿先告退。”说罢,自行拄着杖出门去。
门外寒风凛冽,刮在她脸上,她看了眼手里金绣线牡丹帕子,可惜了这一把她省出来绣帕子的金丝,手指一松,帕子便被风刮得滚了几滚落在草丛里。
周仕诚安慰了周黛黛一会儿,就让孙姨娘带着周黛黛回去休息。
周黛黛随着孙姨娘这才回到了廊横院,周黛黛回了屋子,就将捂脸的帕子拿下,笑眯眯地对孙姨娘道:“怎么样?”
孙姨娘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捏了周黛黛稍带婴儿肥的脸颊一把:“我看她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黛黛一昂脑袋,颇为骄傲,周湘君同她比哭、比弱自然是不行的。
孙姨娘又连挨着周黛黛坐在床榻上:“快给娘说说皇宫里的事儿。”
周黛黛也得意洋洋起来,孙姨娘虽说以前也算是个官家女子,可终究是个落魄官家的女子,又怎么会去过皇宫那样气派的地方呢?这一点上,她的确是该骄傲的。
周黛黛将如何进宫,以及如何收拾湘君说了一通,只是说到湘君和清河王的事情的时候,咬牙切齿地捏了捏拳头:“真不知道她哪里那么好的运道,能遇见清河王和梅若寒相助。”
孙姨娘却凝了眉:“娘不是让你跟紧周湘君么?她能讨那些人的欢心,定是用了手段,你跟着她也去见识见识才是。”
周黛黛不满意孙姨娘夸湘君有手段,顿时拉下脸来,不屑道:“她能有什么手段?不过都是运道好。”想了想,又撇嘴道:“她原来也结交了赵毅,后来赵毅还不是听了我的话,任由她坠马么?”
孙姨娘看着自己女儿这股不认输的劲儿,又连忙劝道:“黛黛,你千万别小看这个周湘君,她可不是以前那个鲁莽的周湘君了。”脑海里一闪,想起了那日周湘君威胁她的模样,那个女娃娃。。。。。。
周黛黛咬了咬唇,偏是不认输:“我可不信她有什么本事,成日里就知道看书的书呆子能知道什么?”又讽刺一笑:“就是书读得多,还把孟夫子的妹妹得罪了!”
孙姨娘一挑眉眼,也不再纠缠让周黛黛跟着湘君学:“快给娘说说。”
周黛黛将事情又绘声绘色说了一遍,孙姨娘听后竟然放下了心来,扶着胸口笑道:“到底是个小女娃,她怎么就敢和大才女叫板?”
周黛黛又道:“这梁子是结下了,得罪了孟庭华,孟夫子只会更厌恶她。”
孙姨娘点了点头,又怜爱地抚上周黛黛的手:“你可要和孟庭华多来往,多打听打听孟夫子喜爱什么,孟丞相喜爱什么。”
周黛黛一抽手:“那还用你说!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们这梁子结得更深!”
母女二人说说笑笑一阵,全然没有原先在周仕诚面前的那股可怜、隐忍神态。。。。。。
湘君回到丹羽院中才坐下,就吩咐惜月带个口信给李婆子,明儿个她要去李婆子的姐姐那里,又吩咐了子青去周仕诚那儿传消息,自己明儿个要去酬谢益阳郡主,望他允准。
她又在凳子上坐了半晌,这才到床上去躺着,瞧着帐子顶子发呆,思虑着什么时候能找借口去见她的舅舅宋子义,想了半晌也没相处了借口来,只好偏着脑袋瞧炭火盆子的炭火。
子娟跪坐在毯子上,伸着夹子夹炭火,耳朵上的两只翡翠坠子映着红光摇摇晃晃,像是两盏小灯笼,瞧来十分动人,湘君凝了眉头:“子娟发了月钱了?”
子娟一抬首,瞪大了眼睛,有几分疑惑。
湘君这才细细地打量起子娟来,子娟其实生得很清秀,只是若是不打扮就素净得很,她记得上一世她在最后得了自己宫寒是因子娟下药的消息后,拿鞭子抽了子娟一鞭子,却手滑打在那张脸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疤。。。。。。。
“主子怎么看得这般入神?”子娟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想要将耳上的坠子盖住似的。
湘君笑了笑,又偏回脑袋去,药枕里满满的决明子被她的脑袋一动就挤压地沙沙轻响。她暗自琢磨了一瞬,那坠子是子娟用月钱买的么?她该找人好好查查子娟的家里人了,不可能查不出来,除非那两个丫头。。。。。。她抬手揉了揉额角,希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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