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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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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两位伯爷都是虚的,可这也叫梁山军诸将士气沸腾,斗志昂扬。

    因为伯爵赐功禄田就足足有一百倾,也就是一万亩。这是最肥沃的土地,不能买卖,只要陆家天下还在,这田地就世世代代属于你这个家族。可以说是一张长期饭票。

    故而对现下的陆齐文武大员而言,功勋的重要性直线拔高了好几个等级!

    姚政引兵杀奔涞水县,看似被支离开了主要战场,实则却是在独挡一片。身上担负的不仅有收拢军粮的重任,更隐隐监视着易州。后者在涞水之西,涞水县正堵在易州和涿州的中间位置,且此地兵力空虚。原有守军都已被抽调南下去了。

    陆谦早晚会使兵攻取易州,那时候涞水的姚政就会是先锋。

    陆谦恢复古制,以国士为始,其后男、子、伯、侯、公五等爵位,皆世袭罔替,且有实封也。

    这项制度的确立,两个伯爷的册封,是给满朝文武都打了一针强心剂。因为,这是封妻荫子,这是世袭罔替,这是名留青史,天下谁人不想要?

    就算是军中的中低层军官,甚至是军士,他们是难够到男、子、伯、侯、公这五等爵位,可那“国士”呢?

    这一等在陆谦眼中就等同西方的爵士,并不能世袭,它是一社会地位的象征,一种名誉头衔,可以授予很多人。比如学者,比如军中猛士,甚至是些名声显赫的商人,等等。

    是作为贵族和平民阶层之间的一种补充,也可以说是一种缓冲。对比爵位贵族多集中在京师,这种‘国士’会十分的平常化,会出现在全国各地方的州县省府之中。

    尤其是陆谦的宏图大业达成时候,大批的开国功臣被分封在外,到时这‘国士’的地位将又迎来一次飞进。毕竟中国进入了相对和平时代,没有了连年不绝的战争,那就很难有人被封爵的不是么?尤其是世袭罔替的贵爵。

    反正是见到功劳就眼前,姚政和他身后的军官们,一个个都心情激动来。而涞水县城的辽军和大小官员们,此刻却还毫无察觉。

    噩梦在他们睡的香甜的时候,真就袭来了。

    斥候悄悄摸上城头,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那涞水驻军都还为反应来就被夺取了营寨,一个个兵勇在“投降不杀”的呐喊声中无有一丝的抵抗斗志。涞水县令在被姚政揪出县衙的时候,人都是晕乎乎的,只以为是在做梦。怎么忽的就有南国的兵马杀进涞水了?这不是荒唐么。

    “原来这样的熊货不仅中原才有啊。”姚政是好不耻笑。

    而再看此时大辽国的南京城。

    耶律淳睡的很香甜,南下大军连战连捷,这才几日功夫,兀颜光那狗头就连夺了广信、安肃和保州三地,向辽地运回了大量的粮秣钱财,可谓立下大功也。

    这人虽是天祚帝的心腹大将,虽是女真血脉,可不能否认,这人还是有能耐的。

    若是能杀到定州,甚至是打进真定,狠狠地抢掠一把,那不知道能叫契丹的财政宽松多少呢。想到这里,南京城的契丹贵胄们都不知道多么可惜雄州等地的变故,竟然被沧州的梁山贼那般轻易的就给扫平了,不然他们搂到的会更多!

    如此想着,五十有五的耶律淳也陡然精神一震,觉得是腰不酸来腿不疼。便是弄起府里的侍妾来都显得比往日精猛不少。

    这日,耶律淳又是入皇宫参加天祚帝的欢乐趴体,很晚才回归府上。

    兀颜光连传捷报,就是耶律淳都如此欢喜了,更勿囵是天祚帝了。非但有了实利,更是自觉的颜面大涨,扫荡了不少往日的颓气。如是,就在宫里头连日大摆筵席,叫那南京城内的底层小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女真人是败了吗?

    带着一身酒气,耶律淳醉的一塌糊涂。待到有紧急消息传来,那侍从连声都叫喊他不起。

    “给我把他泼醒!”耶律淳的继妻萧普贤女叫道。这可是位女中豪杰,如今年刚是二十有五,生的艳丽多姿。当年若不是辈分有差,天祚帝早就把她迎入宫中了。即便是现在,天祚帝对这位俏丽的小叔母也是念念不忘。

    萧普贤女可是不怕耶律淳,看着被冷水浇醒后一副大怒嘴脸的丈夫,冷冷一笑,挥手叫一干闲杂人等退下,而后耶律淳才看到萧普贤女身后跟着的这一陌生人。

    “小人温达哈见过大王。”

    这位却是容城县令耶律德让的仆人,在闻之兀颜光南下大败的消息后,叫他带人,人手三马,直奔南京城来报信。

    就容城的力量,是很难多给汉军增添麻烦的。这场祸事,耶律淳还是早有准备的好。

    “胡说!”

    耶律淳不待温达哈说完,就挥手怒喝道。前几日兀颜光夺取保州的捷报才传到南京,如何就被汉人杀得大败而逃,数万汉兵全军覆没了?这不是荒唐么。

    萧普贤女不屑的冷哼一声:“大王莫不是以为耶律德让敢谎报军情不曾?”梁山军叫着谁敢烧了城内粮食,他们就把谁满门杀绝。这容城是保不住的,粮食多半也会被梁山军夺了去。而陆谦若是能拿到容城内尚存的粮食,那就暂时无有后顾之忧了。

第五百一十章 扬眉吐气!() 
深夜,雨丝笼罩着太原城。

    已至天命之年的河东安抚使张孝纯,一脸疲惫的从外头归来。内里的小厮使女帮他去了官服,换了一身宽敞的家常衣裳,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下去。

    张孝纯在椅子坐下,浑身放松,一阵由衷的舒心感叫他都呻吟出来,只是接着眉头就不知觉间皱了起来——体内那熟悉的酸痛又浮了出来。

    老喽,老喽,不自觉中都五十有一的人了。年华老去,而功成名就,可惜不得安享晚年也。

    天下混乱,名臣如刘韐、张所,位高者若高俅、童贯,都死于非命,况乎是他?

    天下板荡,人岂无飘零?一如那覆巢之下无完卵也。他张孝纯为大宋疆臣,执一路之牛耳,拥兵数万,握百万军民之权柄,那岂能不承担相应的重压?

    前日里河西传来新消息,契丹贼子野心,趁虚而入,连破河北广信军、安肃军和保州三地,陆贼闻讯已经提领大军北上去,相比此刻已经与契丹贼厮杀一团了。

    张孝纯心中立刻荡漾起无尽的激动,这真是一天大的喜讯。齐辽交兵,对赵宋百利而无一害。都是野狼疯狗,狗咬狗一嘴毛,赵宋正乐得坐山观虎斗。

    至少也能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

    就好比河东,若陆贼夺取了真定后,立刻出井陉关,直逼河东,张孝纯拿什么来抵挡?那太原府周遭的兵马可都填进井陉了。

    张孝纯如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并急忙调遣兵马驻守承天军寨,彼处隔着蔓水河对岸之地就是后世的娘子关,与太行井陉口相对,控制着河北河东两地的中部通道,出井陉口往东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过承天军寨往西,再无高山阻隔,三晋门户洞开。

    蔓水河曲曲流过,两岸山高崖陡,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历来都被视作三晋之门户。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在这儿屯兵固守。其向南与固关遥相呼应,北与董卓故垒连为一体,构成纵横复杂的防御系统。但是再坚固的城防没有士兵防守,那也是一场虚妄不是?

    张孝纯没有趁虚兵进真定,收复河北的野望,他只是要借此机会多征召一些兵勇,固守河东。然而他对河北之地的情报依旧充满渴望,他期待着辽军和梁山军能两败俱伤。

    而此时真定府一处豪门大宅内。

    “父亲!父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某个人正在一房间内,大声叫喊着。

    只可惜,他所处这院落,是偏僻角落,就是叫破喉咙也无外人听到。且周遭簇拥着十多家丁,个个身强体健,手持棍棒,更无人能强行来救。

    即便偶尔有府邸里的小厮侍女听到,也远远地避开,家主早有吩咐,胆敢擅自靠近的,一律家法处置。

    “大郎今天叫喊的劲头,与昨日相比如何?”

    王家家主王适仁面沉如水的站在院外,问着那伙家丁头目,正是他贴身长随。自从三日前他有所察觉后,当即就把长子王金平给押了起来。

    此乃避祸之举,此子胆大妄为,且榆木脑袋,若是放任不理,整个王氏都要被他送入死路。

    自然,为免家丑外扬,守这院落附近,都是王适仁带出的亲信侍从。

    “主人,大公子今日安静多了。”被问话者连忙说着。今日的大公子比昨天,比被禁锢当天的叫喊来,可是小多了。

    王适仁盯着院落看了一会,方淡淡说:“我看他是依旧顽劣不知悔改。每日照旧,出去面饼和清水,其它不必理会!”错不是他老娘发了火儿,王适仁才不会这么早就来看着逆子呢,听了王金平的大叫大号,没当场拂袖而去就是好的了。

    “是,主人。”

    大步返回书房,王适仁依旧怒气未消。偌大的王家可不是单单一支嫡亲,王金平在如此时刻竟然敢同河东有所勾连,这是嫌弃王家没死够不是?

    陆谦早前指示陈瓘来招揽诸人,亏得他见机行事,这叫王氏躲过了最大的浩劫。但陆齐大军连连征战,耗费不小,王家亦要捐献一二不是?割肉割的王适仁通入心扉,可这都比不得王金平的不知死活!

    “这个孽障!”把他囚禁起来,是为了他好,为了王家好。

    王适仁躲入书房中破口大骂,却不想刚喝了一盏茶把怒火押下去,他二弟就找上门来。“北边传来消息,保州被契丹屠了……”

    一瞬间的惊悸直叫王适仁的心脏都停止了挑动,“屠……屠了?”这个词汇对于生于和平长于和平的人来,着实遥远。

    “是啊,血流成河。契丹人足杀了三五万,把保州的男人都杀光了……”王嘉仁亦满脸惊悸。内心中对契丹的惊惧已然上升到极点。契丹南下和契丹兵搞屠戮,这可是两个概念。自然的,对于在保塞城外击败契丹的梁山军也生出无尽感激。

    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也。

    陆谦着人放出一些个消息,那传播的不要太快。

    两万多人翻了一番,保塞城中男丁尽没变成了整个保州的男人被杀光,这就是以讹传讹,这就是百姓之口。

    当这一消息传遍整个定州、真定的时候,那一瞬间陆谦都不知道已经收拢了多少人心民意。

    击败外敌入寇,这是实打实的功劳,尤其这外地还是非常非常之残暴。

    随后几日里,新鲜的消息不断地被送进真定城。比如陆谦要立祠祭奠刘石等文武官员和城内死难之民众,这叫陆谦更应得了北地军民的好感。

    比如陆谦引兵杀入了辽境,比如梁山军已经拿下了辽国的容城。

    比如梁山军在大把的施舍钱粮,赈济保州、安肃、广信等地民众,那安肃军的李相公、杨团练也被立祠祭奠了。

    而广信军知军莫勇被抓到了,这厮在乱军之中竟逃的一命,躲入了民宅里,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总是要受到那应有的惩罚。

    消息传来,整个真定城都为之沸腾。没有一人说他不该死,别去管那张邦昌的旨意是真是假,莫勇都必死无疑。

    据说梁山军要将他千刀万剐,在保塞城外的祭祠立成之时,就要活剐了这鸟厮做祭。

    可以说,有宋以来百六十年里,莫勇是死难最惨之文官之一了。但真定城内外的文儒名士却没有一个人敢为其说一句好话。

    一道道消息就仿佛是一把把火焰,叫真定城内的军民情绪不足高涨,然后那一切都被最后一道消息给彻底引爆——梁山军尽杀保州之战辽军之万五千余战俘,聚败军万兵熔于一炉,铸造九层镇邪铁塔,上书四个大字,永镇山河,供奉陆谦佩刀一口,镇压于万人坑之上,叫此等虐民之兵,万世不得翻身。

    “二叔莫不是框我?”王金平愕然失声,向王嘉仁叫道。“一万五千余战俘全部屠光,陆谦好狠的心,好大的胆。他莫非不知道杀俘不祥么?”

    王嘉仁却一脸正色说道:“大郎此言差矣。彼辈禽兽也,如何杀不得?昔日孟夫子有言: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此独夫民贼,人人得而诛之。彼辈人血洗保塞,叫天地间平添数万冤魂。彼辈之人又岂可为人也?是为禽兽也。”

    王嘉仁乃是王金平的亲二叔,但他的一生都被兄长王适仁压制在下,为人温和圆润。对于王金平从来不拿长辈身份压制,因为王金平为王氏嫡长子也。可是今天王嘉仁却义正言辞反驳了王金平所说。

    杀一万多战俘是很残暴,但这些战俘杀戮保塞数万百姓时候,他们残暴不残暴?

    莫不是这浑身的罪恶经过战场上放下兵器投降,就可以全部洗刷尽去吗?

    没那么容易!

    陆谦杀尽辽军战俘,聚兵刃铸铁塔镇压,叫之万世不得翻身。这事儿乍然看很暴戾,但却叫人有股子发自身心的畅快淋漓。

    仿佛所有的吁气都一遭散尽了去,浑身都轻了三分。

    北地的异族自从唐末时候崛起,到五代时候兴盛,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叫契丹彻底的凌驾于中原之上。周世宗的北伐叫中原心气一盛,可很快赵二两次北伐的惨败,让中原彻底在契丹铁骑的马蹄下低下了头来。

    待到澶渊之盟签订,这一切就被稳固了下来,距今已然百年过去。

    百年光景过去,对北方蛮族的恐惧似已经印刻在了汉人的骨子里。无论官也好,民也好,提起北方,第一个反应就是蛮族凶狠不可挡也。

    何尝有过针锋相对,何尝有过扬眉吐气?

    北宋派去辽国的使臣受的是何种待遇?辽使南来,受的又是何种待遇?

    宋辽名义上是兄弟之国,实则呢?人心知肚明也。

    而现在陆谦不仅提兵反攻进了辽国境内,打破容城、涞水,兵锋一路直逼涿州范阳,这就如后世的兔子不管白头鹰的威胁,出兵三下五除二就拿回了湾湾,又狠敲了棒子日本,如何不叫人民心大振,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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