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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撞上穿越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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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动中,李氏转醒过来,直到被安置到床上,她才发现自己仍然活着,一转眼竟发现荀詹正要转身离去,一时间又焦急又惊慌,“荀先生,您先别走,求求您,救救我家七娘子!”

    荀詹闻言,顿住了脚步。

    李氏一心挂念着要给桓姚解毒,虽然是受了伤又才解了毒,这一刻之间,竟是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她奋力挣扎着起身下了床,知秋和知冬早先带李氏来之前便得了吩咐,竟也没拦她。李氏跌跌撞撞,却走得奇快,很快便到达了荀詹面前。

    “荀先生,求您救救七娘子!”她扑通一声跪下,在青砖地面上咚咚磕起头来。原本就受伤的额头,这样一磕,血流得更厉害了。

    原本被安置在旁边榻上的桓姚,见状记得立刻挣扎着要起来,“姨娘,你不必为我做到这样地步你快起来快起来啊!”桓姚几乎已经激动到剧烈喘息了,可李氏此时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还是一味磕头,桓姚只得让知春知夏去阻止。

    但知春知夏却根本不敢动,连专门负责照顾李氏的知秋知冬都没有阻拦,明显是得了郎君授意的。桓姚急得再次挣扎着下了榻,命令知春知夏扶着她往李氏那边走。

    荀詹对于先前的惨剧,是从头到尾旁观着的。但如今他静静地看着李氏这样一个柔弱妇人,头上还带着杯口大的窟窿,血流如注地在他面前磕头,他那双美丽如琉璃般的茶色眼睛里,却如同古井深水,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必纠缠,家母所受之恩已尽数还清了。”那动听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漠然。说完,他转身便要走,却被李氏死死拽住了衣袍一角。

    洁白如雪的衣袍上顿时染上一片血红,荀詹皱了皱眉,“放手。”

    李氏却依旧死死抓住,此时她不再磕头,而是另一手拔下头上的发簪,满是鲜血的脸上一片坚决:“荀先生,您既为难,我也就不再求您救七娘子。这条命还给您,只求您给她延几年寿。”荀詹说桓姚本该命绝而不愿相救,那么,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挟着这点不知何时的恩德,给桓姚多留一线生机。

    说完,她便举起簪子就往自己的颈上狠狠一刺。

    桓姚几乎心跳都要停止了,却见下一刻,李氏手中的簪子在几乎要接近颈动脉处的地方停住了,她的手不由自主一松,簪子掉在地上。

    “姨娘,不要再这样了!”桓姚吃力地跪在李氏身边,左手紧紧抓住李氏原先执着簪子的那只手,眼中噙着泪,神情却无比坚决,“若我活着,要以你的性命去交换,那我宁可不要。姨娘,你要记住,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于世。”

    几乎所有人都对此话信以为真,为这母女亲情动容不已,桓歆紧皱着眉,李氏已经哭得满脸血泪,就连荀詹,原本一片宁静的眼底,也露出些微困惑。可只有桓姚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是怕李氏再次寻死。

    “性命,于尔等,如此轻贱?”荀詹此时出人意料地开了口。

    “不,”桓姚看着他,眼中是一种无法动摇的坚持,“性命重于泰山。但生而为人,却终有些东西,比命贵重。”

    若能活下去,她愿为之付出任何努力。但这绝不包括用李氏的性命来换取。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底线总是要留住的。

    生而为人?比命重要的东西?这些对荀詹而言,都是如此陌生。他再次打量着桓姚的面相,确实是已然命绝之象,可她却还活着。荀氏玄术源自黄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可知五百年。可他却无法看透这小女的命数。

    他将金线悬在桓姚的腕上,片刻后收回。

    “七十八日后,你若还活着,吾可助你一臂之力。”荀詹丢下此话,便转身离开。

    峰回路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为何改了主意。但,这却无疑是件好事。桓姚和李氏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七十八天,她一定会坚持过去的!桓姚在心底暗下决心。

    只有桓歆和那疾医宋五神色凝重,七十八天,那正是桓姚毒发的最后期限。

    作者有话要说:⊙﹏⊙b今天在收拾东西,于是有点少,下一章来个粗大长。不过,下一章应该是在21号的00:18分发。然后21号晚上18:18还有一更(相当于是补的19号)。21号以后,都依然是每天18:18更新哈。

    狐狸真的不是断更t…t人家还是很努力在坚持日更的~

 第44章 峰回路转(下)

    待李氏把伤势料理好;坐了小撵回西院;桓姚这才算松了口气;有些精疲力竭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让人几乎以为她又昏睡过去了。

    “把这些都搬出去;手脚轻些。”桓歆吩咐侍人把先前搬到桓姚寝室的案桌胡床等物都弄出去,同时也让人将先前李氏躺过沾了血污的寝具替换掉。待收拾完;他俯□将榻上的桓姚抱了起来。

    才抱起来,便觉得她比起前些日子又轻了好多。桓姚的身体底子太薄弱了;仅仅前头十几天,都已经让她如此虚弱了;无法预想,今后毒发更剧烈的时候,她又会变成什么样?七十八日,一想起这个期限,他抱着桓姚的手臂便不由一紧。

    十七年的人生至今,他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恐惧。瀛山荀氏,原本在他心中只是个遥远的传说,但今日亲身体会到自身与荀詹力量的差距之后,他对这个荀氏与荀詹本人已经无法再质疑了。因此,这荀詹所说的“本该命绝”的断言,便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从不信命,就算从前看到自己一生庸碌平常,最终丧命于流民之乱的历史记载,他也从未灰心丧气过。可如今,在桓姚身上,他却头一次无法再那么笃定,七十八日太长,他怕她熬不过去。

    走到床边,知夏将被衾掀开,桓歆弯下腰准备将桓姚放下,在这单薄瘦弱的小小身躯离开胸膛的下一刻,他竟是有种强烈的不舍。

    知夏见桓歆半弯着腰双手托着桓姚,半晌久久不动,不由疑惑地喊了声,“郎君?”只以为桓歆认为床上的布置有不妥处。

    桓歆回过神来,将桓姚轻轻放下。

    沾上床铺的那一刻,桓姚睁开了眼睛。看见桓歆正给她盖被,将绵被覆过来之后,还十分细心地把被角边缘给她掖在身下。她细细打量着他的坚毅的脸,才发现这个向来精神矍铄的少年眼底竟然有了青黑,想起他连日来不仅要处理政务,还要为她和李氏中毒的事情四处奔波,心下不禁有些感动。

    不管他为何要千方百计将她和李氏弄到江州,也不管他未来所图是什么,至少眼下,不可否认,他是真的对她很好。

    桓歆察觉到有人注视,抬眼正好对上桓姚的目光。那似蕴含着无尽烟波的美丽双眼里,映着他的身影,前所未有的柔软专注。那目光就似一片温柔的汪洋,绵绵倾泻而来,径直流进了他的心里。

    “扰醒你了?”

    “没。本就醒着的。”桓姚的目光落到他的唇角,那里有一块已经干涸的血渍,像是之前随意抹过,但没全部抹干净。再一看,他胸前衣袍上也有一大片血迹。这才想起,那荀詹给李氏治伤时他突然吐了血,虽然不明就里,但稍加推测也知道是受了内伤。可他从受伤到现在,一直都守在这里,还未做任何治疗措施。

    “三哥,你伤得重不重?难受么?”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真实的担忧。

    桓歆闻言,心中的暖意油然而生,桓姚以往对他,表面看虽然周到有礼,实际却暗含疏离。细想起来,这竟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关心。

    “我没事,你别担心。”

    “都吐血了还说没事。”桓姚有些无力地嗔怪道,语气却比以往多了几分亲昵,“快回去治伤。我这里有事会让人来给你报信的。”

    桓歆难得的,连唇角都有了些微的柔和,“好,听你的。”

    他这一次,确实伤得不轻,肺腑经脉都受到了冲击,但眼下却没有时间容他悠闲疗养,桓姚的身体,每多耗一日,便多一分危险。他不能只是被动地等待檄文的消息,离开桓姚处,他便又去州府派了人快马加鞭到江州各地医馆询问。除此之外,他每天还要花大量时间亲自查找资料,将有用的纪录摘抄下来交给宋五为首的江州医者成立的医疗组研究。

    医疗组的进展微乎其微,桓姚的身体却被毒性蔓延折磨得愈加虚弱,尽管每天都有许多事情,一刻也不得闲,但桓歆却从来没有如此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些。

    除却在寻医觅药上各方努力之外,桓歆也并没有放弃从荀詹这厢努力。即使荀詹已经放话说只愿七十八日之后才助桓姚一臂之力,即使忌惮于荀詹的力量,他也不能放弃争取。

    原以为只要他人在江州,便总是能留下蛛丝马迹的。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来去无踪,至今连动向都没抓住,更别提喜好弱点之类的深层次信息。

    不管人愿如何,时间却始终按着自己脚步在前进。很快,一个月便过去了。

    只剩下四十八天,桓歆每一日每一日地数着时间,日复一日的焦虑累积,不知何时便要到爆发的边缘。

    前些时日,他因私事启用驿站被人在朝中参了几本,虽然因为桓温的关系,已经被压下来了。但他以十四岁稚龄充任江州长史,本来就有许多人眼红等着抓错处,前些年他一直周全行事,那些人都未得逞,如今有了开头,以后恐怕是更加来势汹汹。

    最近收到建康来的消息,因为他私自启用驿站之事,朝中已经派下监察御史来江州视察。临近年末,以往年经验来看,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各种纠纷发生异常频繁,稍不注意便能闹出大案件,如今这般情势便更要多加留心。

    因此,在近来城防和巡逻上,桓歆花了不少心思。倒没料到,因此竟有了些意外的收获。

    由于他近来的时间大多都花在了和桓姚有关的事情上,对于属官的政绩考核便没有以往那么频繁和严格。但政事上头,也是不能放松的,为防在属下因此怠惰,他便采用了不定期微服抽查的方式来督促。

    这一日,桓歆视察完东门的城防,正准备回府,便听见后头有一群人在闹哄哄地喊着什么追了上来,几里哇啦的外地话,让人完全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头一个蓬头散发的人在拼命跑着,看样子,正是被后头那群人所追逐。

    这些人一路过来声势浩大,路人纷纷避让,也有来不及避让的摊贩,东西被撞倒散了一地,还来不及追究肇事者,人便早跑个没影了,愤怒之下,肯定要向巡防卫兵报案。在桓歆的严格训练下,即使是江州城的巡防卫兵,也是十分干练悍勇的。说来也巧,正好在桓歆前头不远处,这起肇事者便被卫兵团团围住了。

    原本,桓歆看卫兵们反应迅速,便也没打算插手此事,只隐在人群里旁观他们如何处理。卫兵队长询问了事由,肇事者中一人出面来,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江州话,说他们是在追捕偷盗了家主贵重物什的逃奴。

    按照桓歆颁布的新令,扰乱城镇秩序者按其情节轻重分别处罚款,杖责,入狱,斩首等不同程度惩罚。这起事件,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在巡防小队长的主持下,便以肇事者两倍赔偿苦主所损失的财物,并交一百金罚款而结尾。

    严令则禁止,桓歆为的是用重罚处置最初几个肇事者杀鸡儆猴,因此,罚金定得很高。交不出罚金的,便以家中财物做抵押,再不够就杖责代替所欠金银,十杖顶一金。按说,一般平民或小富之家,五十金都是拿不出的巨款了,

    但这几个肇事者,听说要交一百罚金之后,仅仅是对了几个眼色,竟然就很干脆地拿了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眼看着事情便要这样结束,那个蓬头散发的“逃奴”被巡防卫兵交到追逐他的人手中。

    那“逃奴”神色很是激动,被几个人押着还在拼命挣扎,他先是对巡防卫兵大吼着什么,但谁也没听懂,而那追逐他的十几人当中的领头者走到他面前,也几里哇啦地说了一句,神色很是猖狂得意。

    但就是这句话当中的一个词吸引了桓歆的注意力。

    他最近一直在查找苗疆蛊毒相关的资料,因此,也稍微接触了些苗语。“蛊经”便是他在资料库中查到的据说记载苗疆蛊毒的神秘典籍,不过因为在后世已经失传,已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后世失传,并不代表如今也已经失传。他近日正筹谋着要如何派人潜入苗疆寻找“蛊经”,因此对这两个字的发音尤其敏感。

    那为首者说的那句话当中,真真切切,是提到了“蛊经”二字。

    “且慢!”桓歆当即站了出来,对正要离开的巡防队长下了命令,“立即将他们收押进州府大牢。”

    桓歆沙场出身,对于军务,比起繁琐的政务自然是有所偏颇的。江州巡防与城防兵士,几乎都是在他一手把下控训练出来的,很多时候,甚至会亲自下场与兵士对练。因此,他在江州的低层武官中威望甚高,低层武官也都对他十分熟悉。

    这巡防队长自然也是认识桓歆的,闻其令,立刻便返回将这十几人团团包抄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坐车回老家了,作者菌表示,过年了从县城回镇上的车好难搭,四点多到县城,六点多才搭到车,回到家各种收拾完都**点了,幸好在火车上用手机戳了六七百字,不然就赶不上更新了t…t

 第45章 柳暗花明

    那些人完全没料到突生变故;为首者十分暴躁地指着兵士们说着什么;被之前那个来和巡防队长交涉的人拉住,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为首者又从腰包里头扯出几张银票;交给会说汉话那人。

    那人走到城防队长面前,把几张银票塞进对方手里;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江州话;十分讨好地笑着,“大人;请行个方便,帮小的们说说好话,小的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下次绝对不敢再犯了;”

    且不说桓歆不在场这事会如何,但眼下,桓歆亲自下令,人还在当场,谁敢受贿徇私,城防队长很是凶狠地瞪了这人一眼,斩钉截铁地对手下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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