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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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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寒命令道:“凌傲天定是去京城找太子去了。申屠,快去带上人马,一定要将人追回来。”
琅王府门口,集结了大批的兵卫,手中均拿着火把,将王府门口照得通明。
看着齐齐战列的兵卫,口中喊道:“出发!”
“等一下!”苏绾跌跌撞撞的从王府内跑了出来,祈寒见苏绾前来,她怎么会来?
苏绾神色匆忙的奔了过去,直接上前拉住祈寒的手臂,“祈寒,我求你不要去?给他们一条生路。”
祈寒眉目清冷的看着苏绾搭在他手上的素手,冷道:“只要他苏诚儒不来沂州,就是生路。我没有不给他们生路,是你在逼我妥协。”
“祈寒,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样还不够吗?”
祈寒眸中燃着无穷的怒焰,“就算他死了,他能够挽回母妃的命吗?能改变我这么多年忍受的耻辱吗?”
“祈寒,我没有让你原谅他,她是我的父亲,阿绾不可能见他受难置之不理,我只求你给他一个容身之地仅此而已。”
祈寒对苏诚儒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这一回,我不会再退让,他苏诚儒就连尸体都不准停在沂州城的一寸土地之上。”
泪光划过眼角,祈寒竟如此狠绝,犯人会被除去户籍,脸上会被刺上刺青,无论走到哪里均会被通缉,被抓到就是必死无疑。
眼见着祈寒已经飞身上了马匹,哥哥也和自己一样绝对不会抛下父亲而置之不理,父亲不来沂州,哥哥也不会来。
为了父亲,为了哥哥还有嫂嫂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苏绾狠狠的咬了咬牙。
飞身挡在了马前,闭上了眼眸,冲着祈寒喊道:“如果王爷想要离开,就请从阿绾的身上踏过去!”
祈寒听到苏绾的威胁,眉目阴寒,气恨的周身都在颤抖,他们的感情终抵不过苏家的几条人命。
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冷睨着拦在马前的苏绾,“好!本王今日就成全你的一片孝心,倘若苏诚儒留在沂州,你就不再是琅王妃!”
祈寒冰冷的话冲破彼此之间的那道底线,如芒刺生生刺进皮肉,刺痛了彼此的心,鲜活的心依然为彼此而跳动,却是染满鲜血,痛到了极处。
祈寒话语阴冷带着狠绝,同样也在威胁着苏绾, 祈寒他是不可能放弃仇恨,绝不退让,亲情和爱情,两者苏绾只能够选择一样。
泪水刹那间迷蒙双眸,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如那岌岌可危的高楼,一阵风浪过后瞬间轰然倒塌。
她相信祈寒是爱着她的,两人此时均碰触到了对方的底线,寸步不让。
只要两个人之间有感情,只要还深爱着对方,就算出现了裂隙还有修补的可能。
如果不救父亲看着他自生自灭,苏绾做不到,那样一辈子都不会良心不安。
前世无法接受父兄惨死在他的手上,才会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
重生之后除了心中一直深爱着她,也是希望改变悲惨的命运。
苏绾垂首,敛了眸中的眼泪,“阿绾谢王爷恩典,阿绾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一早便离开王府。”
苏绾踏着沉重的步子转身离开,转身的一瞬间泪水滑落眼角,无法言语的痛楚袭来,却是没有走上几步,摇摇欲坠的身子便是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百零九章 看他有多悲惨(今日两更)
苏绾坐在窗棂旁,眸中剥离的恍惚,遥望窗外,思绪渐渐飘远。
儿时,每到六月天,便到了梧桐花雨落英漫天的季节。
父亲命人在引凤阁外栽满了梧桐,梧桐树下搭建了秋千架,还记得那个坐在梧桐树下荡着秋千,赏着落英纷飞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小姐!”身后传来小昭的声音,将苏绾的神识从回忆中剥离出来,苏绾回过神来,眸光看着小昭手中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昭儿,我不饿,什么都吃不下。”
小昭将食盒放在了案几上,眸中带着担忧,“小姐,即便王爷还在生小姐的气,小姐也不能够不吃东西。”
那夜祈寒并没有带着人马去追回凌傲天,自那夜起祈寒便搬进了书房,对苏绾不闻不管不问亦如从前那般冰冷。
那夜,他说过倘若父亲留在沂州城,自己便不再是他的琅王妃。
自己选择了父亲,没有选择他让祈寒心生怨恨,在用这种冷漠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中的不满。
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见他,却总是被他拒之门外,既然他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他深爱自己,说那些狠话不过是在威胁罢了。
苏绾觉得该给祈寒一个平息愤怒的时间,慢慢的他的气便会消减。
再过些时日,父亲和哥哥就到了沂州城,也是时候为哥哥找一处安身之地。
“小昭,一会儿你跟着我出去,我想出去走走。”
“是!小姐,小昭伺候着小姐用早膳,这走路也是需要气力的。”
苏绾在沂州城二十里外买下了一处清幽雅致独立的庭院,命人重新修葺,置办了些物什。。。。。。
祈寒身在书房内,虽然对苏绾不管不问,每日均会向荣安了解一下苏绾的情况,再得知苏绾再为苏家人的事情忙碌,神情很冷,手中的笔瞬间被断做两节。
“阿绾,当初是因为你和苏家撇清了关系,我才选择接受你的,你如此这般,是在亲手葬送你我之间的情分。”
七月中旬,祈寒依然冷漠,苏绾试了几次,祈寒依然不肯原谅她,也没有命人赶她出府,两人的关系一直僵持着。
苏绾在房间整理着平素里翻看的典籍,房间外有人前来禀告,京城来人想要求见王妃,如今人已经到了前厅。
苏绾秀眉微颦,断定是哥哥到了沂州城,倘若是凌傲天回到沂州,并不用大费周章的通禀,如此多此一举,莫不是凌傲天出了什么事?
苏绾步履匆匆来到前厅,刚刚踏进大厅的门,见到太子亲卫季云凡就坐在前厅。
莫不是那夜祈寒派人去追了,难道凌傲天出事了?并没有到京城见到太子?
季云凡见苏绾走了进来,躬身见礼道:“季云凡见过王妃!”
“季护卫多礼,敢问凌傲天凌都尉所在何处?”
季云凡神情微怔此次前来,不见琅王踪影,琅王妃开口没有问苏瑾的下落,竟是问属下的情况。
“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绾方才觉得情急之下言语有些不妥,他不能够让太子知道他如今的境遇,“没什么?只是凌都尉初到京城,怕有闪失。”
“王妃不必担心,因为皇后的人在暗中探查,于是我们兵分两路去营救,凌傲天不辱使命将苏瑾等人救出,如今人就在沂州城外。”
“王妃派去的人去平江城,两位苏家的小姐如今被流放在哪里做官婢,太子说既然要救也不差这两个,还有苏家的小少爷也会一并救出来,稍后也会到。”
太子如此费心的帮助,对苏家恩情苏绾不知道要如何偿还。
苏绾知道因为哥哥的脸上有刺青,怕被人认出来,所以才会留在城外。
“有劳季护卫!我已经准备好了安置的地点,请随我来。”
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外比较隐秘的地点,苏绾离马车越近,心情越沉重,自己的父亲就在那辆马车之上。
马车内苏瑾清瘦的双颊,长发遮住了半张脸,隐约的见到右脸颊之上,隐藏在发间的黑色的苏字儿刺青,曾经光洁的下颚如今染满青须,当初那温润朗润的瞳眸不见,此时竟是填满了沧桑。
感觉到身下之人伸出颤抖的手拉着他,苏瑾方才看向苏诚儒道:“父亲,您稍等,阿绾他很快就会来了。”
榻上的苏诚如儒,在天牢之内便已经被折腾的不轻,如今又中风在床,身形枯瘦,嘴歪眼斜,口角流涎,说话都说不清楚,哪还有当初咤吒朝堂的威风模样。
即便是嘴歪眼斜,那枯瘦的脸颊依然被烙上了耻辱的烙印,右侧脸颊同样刺了黑色苏字儿的刺青。
穆佩玲坐在一旁,如今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素手护着隆起的小腹,少了从前的灵秀,变得娴静了许多。
马车外守护他们的亲卫军,见到苏绾与季云凡前来,冲着马车内喊道:“是琅王妃到了。”
苏瑾染了沧桑的瞳眸看向父亲苏诚儒,“父亲,阿绾她来了。”
门扉轻启,苏瑾从马上跳了下来,见到哥哥仿若变了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苏绾直接奔了过去。
眸中盈满泪光,碰触哥哥那带着刺青的清瘦脸颊,这对于哥哥来说有多耻辱,有多疼?悲戚唤道:“哥哥!”
苏瑾眸中也是盈满了泪,“阿绾,别哭,哥哥不是好好的吗?”
穆佩玲并没有下马车,流放途中她已经动了胎气,经不起折腾。
马车内传来呻吟声,穆佩玲冲着马车外喊道:“苏瑾,父亲想见阿绾。”
苏绾忙不迭的奔着马车而去,见到父亲枯瘦的身子,泪水瞬间崩塌,“父亲,您怎么会变成如此摸样,怎么会?”
马车内,苏诚儒浑浊的眸中流下两行浊泪,失去一切之后才明白,这世上什么都能够失去,唯有血脉亲情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倏然间,一月白身影,飞身而至落在众人前,“岳父大人前来,小婿岂有不来之礼。”
突然听到祈寒的声音,众人均不知道祈寒在和自己冷战,没有去阻止他。
苏绾也不想让哥哥他们担心,祈寒前来定是来者不善,他那么恨父亲,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前来,苏绾伸出手挡在他身前。
附耳轻声道:“祈寒,他是我父亲,他已经很惨了,我求你不要落井下石。”
祈寒冰眸掠过马车内的苏诚儒,他果然中了风,祈寒毫无顾忌的低吼道:“他害死我母妃的时候怎么没有手下留情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就是来看他有多悲惨!”
“你要逼死他吗?” 气恨的苏绾一巴掌打在了祈寒的脸上。
手上传来疼痛颤抖着,不过是气恨他的话,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出手打了他。
祈寒摸着火辣的脸颊,双眸带着高炽的怒焰,低吼道:“既然你如此在乎你的父亲,你就留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孝顺女儿,不用再回王府了。”
第二百一十章 相见不如不见
苏绾怔怔的站在原地, 手上传来疼痛颤抖着,不过是气恨他的话,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出手打了他,祈寒落下狠话便愤然离开。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苏瑾并不知道祈寒不愿他们到沂州,她不想连累苏绾,不想害他们夫妻失和。
“阿绾,哥哥见到你平安,也心安了,哥哥会带父亲离开。”
如今母亲去了,哥哥和父亲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如今父亲和哥哥如此落魄,离开沂州天大地大岂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她是不会放他们走。
苏绾直接上前挡在苏瑾身前,“哥,父亲的身子如此虚弱,嫂子的身子也经不起折腾,阿绾是不会让你们离开沂州城。”
苏瑾知道妹妹孝顺,“哥哥,是不想害了你和琅王。”
苏绾抬眸郑重看着他道:“哥哥,阿绾很早以前就不是琅王妃了,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瑾愤恨的撰起拳头,他在恨自己的无能,竟然连累妹妹受苦。
季云凡俊眉凝锁,从见到琅王妃的那一刻,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因为苏诚儒,琅王夫妻竟然决裂,倘若知道此举会害的琅王夫妻不和,太子断然不会如此,这并不是太子的本意。
“王妃,季云凡愿带着苏瑾等人离开,太子想定会想办法另外找一处地点安置。”
苏绾眸光看向季云凡,她欠太子的已经太多,上前一礼道:“有劳季护卫费心,阿绾欠太子的恩情已经太多无以为报,还请季护卫切莫将此事告知太子知晓。”
眸光望向哥哥苏瑾,她与祈寒之间的裂痕已经出现,就算他们离开裂隙依然在。
“哥哥,阿绾已经准备好了住处,阿绾与他总归是夫妻一场,有阿绾在他不会难为你们的。”
苏绾带着众人来到准备好的庭院,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摆设苏绾亲手布置,简单素雅。
季云凡帮衬着,将苏诚如儒抬进了位于东方的主卧房。穆佩玲流放途中动了胎气经不起折腾,苏瑾抱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苏瑾安排季云凡等人住进了其他的房间,暂且将就一晚,待到明日再商量着是否回京向太子复命。
苏绾打了些水来,将锦帕蘸湿,为父亲擦拭着脸颊和双手,如今天气炎热难耐,怕父亲会热到。
曾经认为父亲的手是世间最温暖宽厚,枯瘦的手上面布满褶皱看着让人心痛,伸出手拉着父亲干枯的手掌。
轻声低喃道:“父亲,阿绾会留在您身边照看您。”
苏瑾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苏绾轻声的低喃,忙不迭的走进去,他还不知道母亲去世的消息,太子怕他难过,并没有告知与他。
“阿绾岂可如此糊涂,琅王如今正在气头上才会说那样的话,阿绾怎么可以留在这里。父亲身边有哥哥和你嫂子来照看就够了。况且母亲还在琅王府中,你怎么可以离开。”
闻言,苏绾微阖眼眸,晶莹眼角滑落,倘若哥哥知道母亲去世,定会伤心难过,哥哥他早晚都会知道母亲故去的消息。
声音哽咽道:“母亲早在哥哥被抓走的那一日便已经驾鹤西去了。”
苏绾的话如炸雷想在耳畔,脑中一片空白,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去世了,僵硬的身子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悲呼道:“母亲,阿瑾不孝!”
此时床榻上的苏诚儒口发出呜咽的哀鸣之音,双眸浊泪横流,他已经后悔当初休掉结发妻子,人命已去,就连一句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见到哥哥哀伤欲绝的神情,“哥哥,你也不用自责,母亲走的时候很安祥。”
转眸看向父亲,见那眸中浊泪知道父亲已经有悔意,“父亲,母亲走的时候还在记挂着父亲,她没有怨恨您。”
一时之间房间内弥散着散不去的哀伤。。。。。。。。。。
天色渐暗到了用完膳的时辰,突然发现一行人中,竟没有一个人会做饭。
苏绾去了厨房取了些米来,她要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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