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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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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喝些醒酒茶再去寻姐姐吧。”黎莫如忙跟上一步,道。
若庸没有吭声,眨眼间身影就隐没在门外。
可是留在原地的黎莫如却没有懊恼的表现,哥哥说得对,男人要暖床的女人,随处都可以找到。但是一个温柔知心的妻子,却毕生难求。
她要做,就做他的妻子。那暖床的女人,她愿意做,就随她去吧。
不过,过了今日,或许马上,她连他暖床的女人也做不成了。
若庸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就碰见了一脸焦急的黎莫琰。
“是不是绵儿她,出了什么事?”若庸看见正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黎莫琰,连忙上前问道。
“若庸,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急。”黎莫琰仍是一脸忧色,又有点儿同情的意思。
若庸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领,呵斥道:“你快说,她到底怎么了?”
“楚小姐,哎,从去了后院就没上来。我见许久不来,就派人去看了看,下人回来说”
若庸满心以为她见自己知道了她的目的,心慌之下出了什么意外,又见这黎莫琰卡在了关键处,便大声呵斥道:“说啊”。
“他们表兄妹进了厢房,到现在都没出来。”
若庸听了,不觉后退一步。是的,餐桌上,他们不就是一副眉目传情的模样?
卓越卓凡呢,他们怎么不跟着她?
想到这里,若庸一回头才看见立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看着她?”
“属下,也得保护王爷。”两个人微低了头,回道。
卓凡当时是要跟着,却被黎莫琰拦了下来。
若庸也不听两个手下解释,转眼间身影就从三楼消失了。
骗他的,黎莫琰一定是骗他的。
他到了后院,把那里的几间厢房一间间踹开。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快速跳动的心在祈祷着剩下的几间厢房也是什么都没有。
然而,第四间里,一脚踹开房门,没有上闩。但敞开的门里,地上,却有一堆狼藉的衣服。她的肚兜,今早他帮她穿上的那件绣着几行字的肚兜,就落在衣服的最上面。
这件肚兜是她没事的时候叫她的小丫头做的,那上面的字还是拓写的他的亲笔字,是他特地为她写的。
是的,不会错的。
若庸血红着双眼,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张并不算宽大的床边。
流风醒着,他没过来踹门时他就是醒着的。见若庸进来,他给她盖好了被子,随手捞起衣服裹上。
“出去说吧”,他看着眼中越来越红的若庸,轻声道。
他怕将她吵醒,她刚刚才睡下。
若庸没有看流风,却猛地掀起一掌。流风没有准备,后退了两步。
这时的若庸好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怒气像是一块结界包围在他的四周。
现在天还没黑,仅仅几个时辰,他就经历了这么多让他不可接受的事情。
她闭着眼睛,呼吸也轻轻地,好像睡得很安稳。他看着她,第一次怒不可遏。
“你给我起来”。
啪的一声响,他举着巴掌落在了她白净的一面脸颊上。
巨大的疼痛将蕙绵惊醒,然后就感觉嘴边火辣辣的,一股热流从唇角留下。
再看看眼前盛怒中的男人,和自己当下的处境,女子便也明白了什么,一句话没有说就要伸手去拿地上的衣服。
“你敢打她?”
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眼前被打了?流风意识到这点,冲到了若庸的面前,巴掌举起来,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你还要跟本王动手吗?”
若庸直面流风,怒气又向周围蔓延了很远。
什么狗屁王爷,敢打他的女人,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流风吼了一声,就与若庸动起手来。
若庸在武功方面远不如流风,但是如此强大的怒气让他在与流风对手时,也并没有落于下风。
屋子里的东西只不过一瞬间就被两个人大卸八块了,地上的衣服也碎成了好几片。
这个时候蕙绵却很冷静,一点都不慌张。
“流风,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她只拿到了衣服外衫,便就那样松松垮垮的穿在了身上。
流风避过若庸,跳到蕙绵面前,拉起她的手道:“我们走。”
“她敢?”若庸堵在二人面前,怒气冲冲的模样哪还有半点雅远洒脱、温和如玉?
“我跟你回去”。
他这两个字,明显地就是威胁。对于流风,她已经不想再欠了。
跟他回去,也不过是在接受他的羞辱之后被赶出去。如今的她,还有什么不能再忍受的?
亲近的人都已经一个个的被她赶走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累得别人伤心。
“我不准。”流风将蕙绵护在怀中,深恨自己的无能。
若庸看着眼前两个人的一副深情,倒好像他是恶人了。他忍受不住的将蕙绵从那个男人的怀中争了过来,将她弄得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流风不忍,主动松开了手。
蕙绵的手臂被若庸拉得生疼,眼中因疼痛而闪出了一点亮光。
若庸虽在盛怒中,还是看见了,他亦心疼,但是怒火更盛。又见她的衣服穿与没穿几乎没什么差别,盛怒中口不择言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勾引男人吗?”
手中一卷,床帐就被扯了下来。他将她包裹严实了,才扛起走到厢房门口,冷冷的吩咐严守在外面的卓越卓凡去将车赶来,从后门走。
“这,这叫什么事儿?”黎莫琰此时也在院中,忙到若庸面前,这样十分懊悔的说道。
“黎莫琰,你不要以为本王是傻子。今日的事情若传出去只言片语,不要怪我对你们黎家不客气。”
若庸这时厌恶极了黎莫琰这假惺惺的样子,语气间竟充满了杀伐气息。
他向来是一个雅远的王爷,这个样子是所有的人都没见过的。黎莫琰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动作。
“不要以为本王是个闲散王爷,就奈何你们不得。”
若庸冷冷的说完,一伸手将蕙绵塞到车厢中,就命卓凡驾着车从后门离去。令卓越留下,处理后续事宜。
黎莫琰看着远去的马车冷冷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破鞋,你还真能拿她当块宝?
回去也就扔了吧,在这里丢了面子,当然得让你找回来了。
黎莫琰没将若庸的话放在心上,一脸笑地扇着扇子就走了。在他看来,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蕙绵被他就那么扔在了车上,身上的骨头十根有八根都是疼的。开始她见这男人一脸黑气地盯着她,也不敢动一动。
后来倒也不在乎了,为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了,觉得鼻子里有些热乎乎的,还带着腥气,抬手一抹才发现鼻子流血了。
她暗笑自己的脆弱,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鼻子、嘴就都流起了血。想要撕下块布塞住鼻子,可手上也没多少力气,只好拿着被他裹在身上的床帐子一点点擦拭。
若庸不忍再看,闭上了双目,掏出袖口中的一块帕子扔给了她。
她为什么又要跟流风在一起,难道她只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逼着他打了她,却让他比她更痛。
马车行驶的过程中不稳时,他总能听到她忍着疼的闷哼。
若庸只觉得双目有些酸涩,他是宁愿将自己刮了,都不愿她有丝毫不适的。这个时候他却亲手打了她,让她浑身狼狈不堪。
可是,绵儿,你的疼我都知道,我的疼,你知道吗?
马车可能碰到了一块小石头,又是快速行驶,便猛地一颠。蕙绵先前拿一支步摇匆匆挽好的头发一下子散开了,步摇也呼啦一声掉在了车上。
她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将步摇拾起,吃力地将头发在耳侧随意一挽,只希望不会太狼狈吧。
若庸不知道怎样发泄心中的怒火,只好将前面驾车的卓凡乱吼了一通。
蕙绵挽好了头发,便依着车厢暂歇。今天这一天,真是身心俱疲。
到了地方,要下车时,若庸注意了些。看着仍是很粗鲁地抱她下来,却小心地不碰到他在暴怒中给她造成的那些伤。
一进大门他就冷声吩咐下人准备浴水,脸色仍是那种吓人的可怕。
夏香正在外间绣一个手帕,想着拿给小姐用,远远地见人回来了,便很高兴地迎了上去。
近了看清具体情形时,夏香一下子变了脸色,再看小姐肿起的嘴角,当场眼中就充盈了泪水。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从她身边过去时,夏香忙追着问道。
若庸却没有丝毫停留,脸色铁青的抱着蕙绵进了里间。夏香还没往里踏进一步,就被男人可怕的吼声阻止在外面。
“去,把你这肮脏的身子洗干净。”
若庸一时收不了这样的怒气,他真的不能忍受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将女人放到床上,就气急了怒吼道。
“既然嫌我脏,让我走就是了。”蕙绵心中冷清,也不在意他的怒气,听他这样说,便要下床离开。
“你若是干净的,不是我嫌,就会脏的。”若庸盯住她的眼睛,语气中带着刻意的嫌弃说道。
他才把她放到床上,她就这样不顾疼痛的吸着凉气要走。现在那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她就连装也懒得装了吗?
蕙绵却被他那样的目光刺激到了,只想再打击他一些,便嘲笑道:“既然你这么爱干净,那我告诉你,不仅是萧悦行,就连宫挽月也曾是我的入幕之宾呢。”
她微仰着脸,好像很为这件事骄傲一样。
但是,她也不过只是用这样的方式维护自己早就破烂不堪的自尊罢了。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她的话让若庸再一次崩溃,猛然间抬起落下的手虽然被他收回了些力道,却刮掉了她刚挽到头上的步摇。
上面装饰用的金色菱片,一下子就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串痕迹,几乎与上次被刀划的地方重合。
血珠慢慢汇合,一道线的掉在了地上。
男人的心被这一下牵得生疼,他就这样将她压在了床上。
既然她不愿意自己洗,那就换他帮她。
他没有看她,只是一点点地把她身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都换成他的。
蕙绵却突然从他这动作中明白,这个男人恨他,但是又爱她。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他竟然是爱她的。
那日在山洞中,她以为他只是拿自己当作一个新鲜的玩物的。就算在日常的相处中,他待她那么好,她也只是当他待人本就如此。
可是就算知道他爱她,她所能给他的也只是一点歉疚而已。
蕙绵在这样的起起伏伏中,渐渐地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萧悦行欢爱的时候,然后又想起了很远很远的小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有了一个期盼的时候,就是长大以后找一个像梁山伯一样的人,陪她一起走着孤单的人生路。
他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信仰,一个向往。她一直都相信,他就在她人生路上的那个点等她。
她走到那个点的时候,就是遇上他的时候。遇上萧悦行的时候,她觉得她到了,以后就是她一直向往的美好的地方了。
但是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得到了自己的信仰的时候,或许正是掉入无尽的黑暗的时候。
他竟是假的,然后便再没有了盼头。
她又想起了这里的小时候,楚无波笑着抱起了她,然后给她拿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她还想起了她曾经偷的云飞卿的那幅梅花图,上面的梅花越来越红,最后竟像血一样从纸上滴落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被泥土吸收。
最后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恍然间好像有个声音在同她说话。
他问她:“你能看见我吗?”
她回答道:“不能,你躲在哪里啊?”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叫蕙绵,是哪两个字啊?”
她说:“我记不清了,院长妈妈跟我说是楚辞里面的一种香草的名字,那个绵字不好写,所以就换成了这个绵羊的绵,希望我乖乖的。”
当那由怒气激起的**平息之后,若庸仍旧闭着眼睛在她的身体里。他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她,他打了她、骂了她,而她竟然是为了报复另一个男人,才与他在一起。
若庸的心思渐渐平静下来,却听到身边的女子在喃喃低语。他将耳朵放在她的唇边,也只能恍恍惚惚的听见她说的“楚辞、香草”几个字。
“绵儿,绵儿,你在说什么?”察觉到她的脸色红的异常,男人连忙离开了她的身体,慌慌张张的将她抱入怀中。问话的声音,已经不能用慌张来形容了,几乎没有了语调。
可是她就好像听清了他的问话一样,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若庸认真听着,也听清了内容,可是她这是怎么了?
“绵儿,你在和谁说话?”他稍微镇定了心神,声音也清朗了些。
“是一种香草的名字”,她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任凭他再怎么呼唤,没有了一点回音。
若庸只知道她的身子突然间就在他的怀中软了下去,所有的地方都那么软绵绵的依凭着他。
她死了?不,绝不能,他还没有好好教训她,她怎么能死呢?
男人被吓坏了,心中只出现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一瞬间他几乎不会说话了,他一下子就忘了大夫那两个音是怎么发出的。
这一阵慌乱过后,屋子里才响起了他近乎咆哮的声音:“去找大夫,去找阮安之,叫他马上过来。”
“王爷,您让夏香给小姐擦洗一下吧。”尽管夏香怕极了这样的王爷,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进来,小声说道。
“滚出去,她没事,都给我滚出去。”
夏香这句话立即让高度敏感的若庸有了不好的联想,她没死,为什么要净身?
夏香却并不退下,只是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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