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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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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君虞不顾阿赏怒目,又贴身几步,侧目再去观察,见到谢福儿耳珠上有小洞,顿时明白,噢,这个背后买主,是个女儿家。
他再不敢像刚才那样造次,避让了几步。
谢福儿见他谈吐十分合自己胃口,虽然有文人风骨,却不迂腐,愈发想把他留下来为己所用,聘人难,聘个靠谱的更难,拿定主意,试探:“孔兄置了妻房没?”
孔君虞直言:“还没有。”
谢福儿心头宽慰,这敢情好,单身汉,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掏出个乌骨金丝装饰扇,嗖一下甩开,轻轻一摆:“在本地可有相好的?”
这问题太私人,孔君虞略微红脸:“还不曾有幸遇佳人。”
谢福儿啧啧摇头:“月老不长眼,孔兄祖辈为京官,年纪轻轻就办学堂,生得也俊,京里再难找到第二个人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剩下来了呢——”
孔君虞见她说话特别,薄唇一勾。谢福儿笑嘻嘻接着说:“话说回来,听说南方的姑娘漂亮虽是漂亮,但个个太有心眼儿,不好驯服,孔公子何必非要定居那边——”
不等孔君虞开口,福儿继续诱惑:“不瞒您说,小可不才,只有家中父母人面还算广,认识不少出身好的良家美娇娘,这个嘛,”举起手掌掰掰指头:“一个手掌应该是数不过来的大可为孔兄在本地引荐好姻缘。”为了留人,皮条得要拉一拉。
谢福儿观察他脸色,见他不说话,表示有戏,趁热打铁:“孔兄不如先留下,一来择妇,二来与小可共谋学堂事。学堂空虚,需要一个稳当人坐镇,小可因为些许缘故,不能时时出面,想来想去,只能劳烦孔兄代为打理,佣酬没什么,孔兄只管开口。”
孤儿一个,无依无靠,南下也不过是帮伯父打理那些无聊产业,难得遇着个可心又豪爽的搭档同伴还是个女娇娃。
才子佳人月下私定的佳话故事,读书人看得多,孔君虞眉目一动,凝住面前人,顿了半晌:“亡父在京内留给愚兄的产业不止这一处,确实不好马上抽身,桃李堂经过祖父的手,更有感情,乍然一放,总觉得愧对,倒是能先替谢贤弟厘清书堂的要务,南下之事,可以再说。”
谢福儿欣喜过望,只怕他变卦,恨不能要他马上画押立据为凭得好了。
两人继续徜徉,孔君虞又介绍了一下书院情况。
桃李堂前庭后厢,统共四间屋子,两间是学子书舍,一间是教员所,一间伙房。
听孔君虞说,目前四十五名学生,大多是附近农户子弟,教员聘了五名,两位坐馆先生,另三名则是有课便来。
总而言之,典型的作坊式小学堂。
倒也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越小越有上升空间。
谢福儿沿途挥斥方遒,这儿得要加盖一层,那里需要增宽几寸,桌椅板凳斑驳掉漆了,得需更新换血。
时候不早,谢福儿瞧着出来大概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跟孔君虞订下立契日子,托牙行来办理,又商议了些细则,才离开桃李堂。
两人走了会儿,阿赏回头,见那名年轻书院主人还在目送,努嘴:“小姐,下不为例,今后再不能跟这人打照面了,奴婢瞧他并不老实。”
谢福儿刚招了个值得托付的合作伙伴,正神清气爽。
孔君虞对自己态度前后有些变化,她也猜到他看出自己是女儿身,可这男子非但不揭穿,反倒十分知礼,言行也避忌,叫她更加欣赏。
再不老实,能不老实过宫里那人么?
见惯了那位的形状,天下哪个男人都是翩翩君子。
谢福儿笑笑,拍一下阿赏的脑壳:“这人是可靠的,就算他不替我打这份工,我倒还真心想给他拉个良配,还要快,一个单身汉孤苦伶仃,没人照顾,倒是可怜。”
阿赏面肌一扯,莫名脱口而出:“小姐瞎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谢福儿奇怪,再转头去看,这鬼丫头侧过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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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正街,谢福儿领着阿赏正要从太傅府的后巷偷进侧门。
后巷白天都冷清没人,刚刚也是从这儿出来。
一顶乌盖马车横在巷口,好像停了很久。
单驾马车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很低调,甚至有些粗陋,在香车宝马的京城御道上,不值一晒。
可前面的赶车人一身棉衣却精致得很,倒不像是平凡人家。
车轱辘咕咚咕咚,轧过青石砖地,车把式略一拉辔绳,扬鞭转了转车子,不偏不倚,恰恰挡住背巷的进出口,就像是故意一样。
“壮士,你挡住去路了。”谢福儿今儿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车夫压一下笠帽,轻巧跳下马车,走近,压低声音:“可是谢美人?”
帽下一双眼精干无比,不是善类。阿赏心生不好预感,挡在前面。
那人二话没说,径直走向阿赏,手刀呼声下去,正落在脖颈上。
阿赏哼都没哼一声,软布条一样滑下来,顺畅地打起鼾,车夫迅速把她扛在肩上,放在巷子一隅。
谢福儿琢磨,是自己大叫求救比较快,还是被他也一手刀砍昏过去快。
正值此际,车夫已经逼近,与阴森的目色不同,语气温和:“我家主人想见美人一面。美人若一路乖些,待这婢女醒来,你应该就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这几天留言的亲都送了红包,前两天没时间上网,送晚了ORZ。
谢谢唫銫姩蕐的地雷,么么。
第61章
城南驿馆,朱漆小楼伫立在后院一隅。
这儿是外国使节在京内入住的一处副馆,不在主干道,不是时刻有人。
谢福儿下马车时,门庭冷落,驿馆官员和门子都没有几个,看得出来,提前清了场。
冷风一刮,把驿馆门口那株冬季凋零的老槐树枯桠吹得一阵哗啦,谢福儿一路被挟持都不紧张,现在莫名却步了,循声朝槐树那边望去。
“谢美人。”车夫话音不耐,有了威胁。
“壮士你瞧,那边是不是有人?不如咱们改天再见,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叫车——”谢福儿双臂一折,手刀要走。
车夫脸上横肉一扯,从背后把她腋下一夹,强行拉进驿馆。
穿天井,登馆楼,顶层走廊最深的一间厢房门口,下人正探颈。
那人脸熟,是含丙殿的人。
谢福儿已经大半猜到是太子,可被两人合力推搡进屋,亲眼见到他坐在室内,还是吓了一跳。
柏梁台后再没见面,他大病暴发后,宫里不准谈起,并不知道他具体情况,只说是在含丙殿养着,偶尔陈太后会搜民间治愈过这类顽疾的专科大手进宫。
颧骨耸立,肤色青灰,发髻没佩冠,身型薄如纸片,不是人穿衣服,而是衣服穿人。
如果说男人也能够有乘风归去的逸姿瑰态,这太子倒也算一个。
跟自己最先认识的那个太子早不是一个人。
窗扇半敞,太子坐在窗户边的案边,没有以往看见谢福儿的热情和期冀,面前是一套茶具,正在执盅小酌,看一眼来人:“来了。”手一倾,紫砂盅斜了,茶汤淌出来,糊在梨木桌面上一小滩。
听说精神病患者大多不爱被人提,谢福儿也不敢多问病情,那晚这位储君穿墙透壁的叫唤还余音缭绕呢,就怕刺激他了,俯身一揖:“殿下叫我来,何必用这种法子。”
太子不语,放下盅,上下打量,就像看个陌生人,星眸灼亮,一笑:“他把你放在宫外,不闻不问,不过一场疾病而已,就试出了他对你的感情,你还要为他在深宫耗费如花光阴?”
谢福儿望着他:“殿下,您喝的是茶,不是酒,不要说醉话。”
哐啷一声,太子甩袖掷杯,两步跨近。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个儿短短些时日没见,又抽了一记猛条,谢福儿水平抵住他冷冰冰一张胸口,一抬头,见到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望久了,脖子真生是酸。
“我是不是比父皇俊朗?”他眉如山峦,眸如辰星。
“殿下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您是天下最俊的,我可以走了吗——”谢福儿哭笑不得。
“太后对你有疽寤,皇后和贤妃视你为洪水猛兽,还有那些暗处对你嫉恨不满的人,就连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不见得能够时时护你左右,为了圣体康健,为了平臣心,顺母意,把你放在宫外十天半月眉眼都能不眨一下,你果真愿意跟他相携一世?”太子步步紧逼。
“后宫有皇上的生母和女儿,要是皇上为了我一个人,不顾其他至亲的健康,置大臣的劝谏为无物,这样还算男人吗?连人都称不上,福儿只会瞧不起他。圣上这做法,叫福儿更加敬他一层。”这关头没法子,只能昧着良心把他夸得高大上。谢福儿撇撇嘴,往后退了两步。
“你倒大度,就是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说气话?女人都口是心非,嘴巴上全都是不用不用,其实哪个不愿意男人为她抛妻弃子,不顾天下?”太子身躯一转,彻底挡死了她去路。
“那就当我是说气话吧。太子叫我来,到底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说皇上的不是吧。”他倒是通透女人心思!还没成婚,东宫也没什么宠嬖之女,对女人的心意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道理。谢福儿看他越逼越紧,头一偏。
香风一掠,半边脸颊皎白,太子心思不稳,双肘抵在墙上,把困在墙角里头:“把你请来,我只想问一句,要是我离京,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你若愿意,眼下你还没回宫是最好的时机,我会安排好一切,不会影响你的父母兄弟。”
我去年买了个包,引诱宫妇离宫私逃,他说得就像是吃个便饭一样轻松,变了,这人早就变了。
可说不定他就是这样
谢福儿盯住他:“你根本没有病,放手,不然我就跟皇上说。”患有癔症的人,能不计划出缜密周详的私奔流程她不知道,能不能做出偶像剧楠竹以手挡墙的标准姿势她也不知道,但一个精神病患者,眼神绝对不会这么集中和警醒。
“偶尔发作,偶尔正常,病的是本宫,由本宫说了算。”太子完全没压力,继而恢复寻常语气,脑袋垂下:“你是维护我的,还是不想告状,对不对。”
他一精神病患者有精神,谢福儿没精神跟他耗了:“殿下,我侍女差不多也该醒了,太傅府要是知道我不在了,只怕得翻天覆地,万一传到宫里,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只怕就会寻到这里。”话没说完,腰被个大钳子给箍住了,脚离地面,咚咚两步,太子将她轻易丢到了罗汉榻上。
谢福儿一惊,刚鱼跃起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人虽瘦,力道都长在了骨头里。她几次推开他,又被他重新压下去,一次一次,几乎快要被他蚕食干净力气。
他没有皇帝床帏间那种恨不得置床伴于死地的噬血暴烈,有的只是执著。
在谢福儿喘气时,太子也懒得跟她玩了,两腕一夹,压住她小腿,叫她上下不能动弹。
他完全不惜力,谢福儿被他压得筋骨一震:“你疯了吗高长宽——”
她终于不叫自己殿下和太子了。太子迫近她的脸,绿水眸,盈盈动,发怒了也是个甜姐儿相,心里翻了湖。
叫人蹲守太傅府外几昼几夜,好容易趁她出宅子挟她来,虽然别有意图,但刚才那话何尝又不是真心实意,只盼着天眼开,她会答应。
可是他也知道,她不会答应。这辈子跟她相处的机会太少了他生了恨意,这股恨意不是对别人,偏偏是对自己,是自己无视机会,任由她跟他走近。
更恨的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只能这样,眼睁睁瞧着她跟那男人鸳鸯交颈。
太子两根手指掐住她下颌:“当我每句话都是在说笑吗,答我刚才的问题。”语气循循善诱,就像在哄小孩,又是狠决。
这男人每说一句话,嘴唇蜻蜓点水的蹭到她的唇,不知道故意还是无心。
她努力了半天,还是避不开他暧昧的啄吻,生生被他亲了好几下,只能打消他心思:“那我就答你,你那是做梦。我已经是登了玉牒、进了高家宗谱的人,做人要负责,我再不喜欢那个皇宫,那里也成了我以后的家,你叫我现在莫名其妙抛下那儿,除非我跟殿下一样得了癔症。”顿了一顿,“另外,我虽然品阶低下,但说是殿下的庶母也不为过,天下有这样对待庶母的么?”
一字一句,说得风无痕,水无波,太子心肉斧刃划过,有一瞬几乎断了呼吸,她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喉咙像是卡了什么,他恍惚了一下,却又泛了笑容,身躯往上一躬,离了她几寸:“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好。”
谢福儿说:“您好,您太好,您心思深,做的事更是叫人琢磨不透。柏梁台一事,你逼跌我坠楼,我既然代殿下瞒住,就不会松口,您借我名义装疯卖傻,我也不会辩驳,您对我从头到尾的接近,是虚情还是真心,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更不会多问,我做的这些,只为了福儿与殿下年幼的一面情谊,再多一点就没了。”
太子眸光由浓转淡,殒了神采,脸上笑容更盛:“福儿,你长大了。”同样十七的年纪,上一世那个女孩儿过得着实幸福了些,只是个单纯的闺中新妇,成日娇软兮兮地躺在他臂间唤夫君。
说得太沧桑。谢福儿连被他还抱得紧实的紧张都暂时没了,他也比自己还小上十来个月份——哪儿来的这种话。
太子捕到她脸上的疑窦,倾身贴近了,谢福儿感觉他衔住自己的耳朵珠子,嵌在齿间摩挲,有微微刺痛,身体j□j神经牵动,阻喝:“殿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哪儿最敏感,怎样碰能够化成水?上一世床帏里的夫妻亲密活动,两人并不比别人少,年轻夫妻,刚刚成婚,他血气方刚,新鲜好奇,正是最喜好办这事的年纪,丢了圣贤伦理,不顾含丙殿宫人的善意笑话,疯狂迷恋她身体,一日多则七八次,不折不扣成了一只狂蜂浪蝶,将她这多花儿的花液采汲至干涸
太子将那一坨软肉含在嘴里搅动,不需花力气,就叫她腰酸腿麻。他含糊喘气:“叫我麟奴乖,乖,快叫我,叫我麟奴,我就让你走”
她不愿意,他牙齿一收,用舌头大幅裹住,啧啧发出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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