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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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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情绪难平,我只是不甘心。我只是不想就失去这样一个我的灵魂伴侣。
是的,令狐飙就是我的灵魂伴侣。虽然,在四年之前,他离我有万里之遥。但命运就是这样奇怪。有缘分的男女,不管相隔有多远,命运总会使他们相遇。
我觉得,依我这样一个年龄,相遇飙哥可谓正逢其时。可对飙哥来说,就未免有点沧桑了。
飙哥三十几,人生经历不可谓不多,但他始终保持了一颗赤子之心。
刘局终于告诉我,令狐飙近年来,一直在为中国的国家安全情报局工作。他说,令狐飙是他的朋友,真的朋友。他说,实际上,令狐飙随时可以退出,但为了打击云南边境贩毒,他一直和那些毒枭斡旋。刘局说令狐飙为禁毒事业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说他是英雄。
我不想听。
刘局走了,他说我只要不放弃希望,明天总是美好的一天。
这种略带文艺范的话,从安全局干部刘局嘴里说出,总觉得有那么一点诡异。
文鹿鸣带着悲痛的我,连夜赶往越南西贡。他告诉我,令狐飙的谁葬仪式在西贡海边。他说赶到那里,掐算时间,令狐飙应该已经入海了。
我说我不信,我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我说他们令狐家族留在南亚的亲戚,都该知道。我说我和表哥订婚,是登了报纸的。
文鹿鸣就点头。但他说,既然令狐飙受了伤,为防尸体腐烂,应该很快就会下葬。我赶过去,十有**也就是在水边祭奠一番。
文鹿鸣说的很平静,从他的眼角眉梢里根本看不出他有多么悲伤。
是的。他当然不会悲伤。他不过是飙哥生意上往来的一个普通的对手。我说,你这样说,可知我心里有多么难过。
文鹿鸣说,他懂。
到了西贡海边,我赶到葬礼现场,果然飙哥已经推了入了大海了。我在葬礼现场,没看到飙哥的爷爷,更没看到飙哥的父母。我见到的,都是我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们见了我,主动地围聚了过来,安慰我。他们说他们是令狐飙的朋友。他们的装扮自然都是黑衣黑领带黑裤皮鞋,看着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其中百分之九十是男性。
我就说,我想找的是令狐家族的人。
他们就说令狐飙死亡的太突然,所以他的家人,还来不及通知。
呵呵……这是什么话?我说飙哥死的太凄凉了。什么水葬,这不就是将他推到海里去喂鱼吗?然后身体被鱼吃的四分五裂的?
我说,这样对一个逝去的人,不尊重。
但文鹿鸣告诉我,水葬在西贡是对逝者最高的礼节。我说这一切都太突然都太诡异了。我说我接受不来,真的接受不来。我说你们都不给我一个缓冲的机会。
我就要下水,我说我会游泳。我说我要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在不在。
文鹿鸣拉住我,坚决不让我下水。说这个时候,正是奔涌的潮汐,他说我会被巨大的风浪卷走的。他说令狐飙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做傻事。
他说既然我有令狐飙的玉扳指,那我就该接手他留下的所有生意。
我听了,就摇头。说这个时候,我哪里能想到这些?我说我要去找令狐泽,然后整理行囊回中国,离开西贡,离开仰光,离开这些令我感到伤心的地方。
不过,不能加你令狐飙最后一面,真的令我感到遗憾,深深的遗憾。
我对文鹿鸣说我要回国。
文鹿鸣就劝我再考虑一下。
我说,没什么可考虑的。我说他的生意,自然会有令狐家族的人接手。我说飙哥人都不在了,我还贪图他的利益,我还是人吗?
我说,不过看到果敢相安无事,看到缅甸的时局安稳,我又觉得欣慰,替他欣慰。毕竟,他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一丝一毫也没有白费。
我为他,感到骄傲。
我在海边呆呆站了许久。
令我想不到的是,阮永泰来了。
他看着湛蓝的海水,说他和感慨。他说,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怎样都要死在令狐飙前头的,不想令狐飙竟是比他先出了意外。
因此,他说不管怎样,自己都要来看一看,祭奠祭奠老伙计。他说,令狐飙让他损失了上亿的生意,但他并不怨恨。他说,令狐飙既然死了,那么他也释然了。
如何不释然?
阮永泰来安慰我。我说我不需要他的安慰。
他说,以后他要常联系我。
我说不用。我说我已经习惯亲人逝去,我说以后我会比现在更加坚强。
阮永泰不认识文鹿鸣,他问我,他是谁?
我说,令狐飙的一个朋友。
他问我,他也是我的朋友吗?
我就点头。
阮永泰就盯了文鹿鸣一眼。他说,以后他想正式追我,而不管我人在西贡还是在中国。我说,此刻没有这个心情。一点都没有。
我说,请让我安静。
我的态度很冷淡。我说,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说你不了解令狐飙,那是因为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永远都不是。
他承认。不过他说他不会放弃。
中午时分,文鹿鸣用船带我去昆仑岛。我说我想单独去见令狐泽,我请文鹿鸣不要与我同去。他答应。
很快,我就见到了令狐泽。他听了我的话,神情只是淡淡。他说他的孙子还在,只不过换作了别的方式。他说如果我有心,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什么意思?
令狐泽就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水芳,你的手指上,已经戴上了他给你的扳指。从此以后,你的肩上也付着他的使命!”
我说我不懂他这句话。我请他明示。
令狐泽就告诉我,说我很快就会明白的。他说,他的孙子以后会和我再见面的。
我听了,就问,难道令狐飙没死吗?
我说,的确我没看到他下葬的全程。
老爷子就叹,说我们如果真心相爱,他会出现的。他说,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我还是不懂。
老爷子就笑,说,姑娘,用你的心想想,好好想想,我认为你会明白,你这样聪明。
说完了,他就说要打太极拳,不想理我了。
他说,一个人在世界上,可以有多种身份。摈去这个,还有那个。他说,令狐飙一定能找到那个最适合他身份的自己。
他说,很长时间以来,他的孙子矛盾痛苦很久了。
老爷子说,希望这一次,对他而言,是完完全全的新生。
新生?
老爷子说,令狐飙在蜕皮,一层层的蜕皮,抽丝剥茧地蜕皮。
好吧。
我知道我如果再往下说,老爷子也不会理我了。
经历了这一遭,我真觉得令狐家族的人冷淡,很冷淡。
他们对于生死,一点儿也不看重。这让我真的失望。但我知道,老爷子似是而非的话里,也有另一层信息,那就是……或许飙哥还活在人世?
只是……这个时候,他再不放不出来见我了。
我的心里,又想起刘局的话。两者联系起来,这些都提示我,飙哥兴许会来找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凄楚,又悲叹,又凝噎。
老爷子在我走之前,建议我去西贡的湄公河边,暂住在飙哥的那幢景泰蓝的房子一阵。他说,他的孙子猛然一走,留下许多未完的事,他说,我是他孙子的未亡人,应该过去打理。
我诚恳地说我无打理生意的才能。老爷子就说才能都是被激发出来的。他坚持让我去。
还能说什么呢?飙哥说那幢蓝色房子里,有他童年的全部记忆。
现在,他不在了,我却不得不依着他之前走过的脚步,去追寻他留下的痕迹。
黄昏时分,天边的晚霞如火,而我,真的出现在湄公河边那幢蓝房子附近。现在,我并不急着就进去。我要去看看湄公河,汹涌澎湃的湄公河。
我永远不能忘记飙哥说起湄公河时的神情。
这么美好,这么奇幻,这么令人迷醉,我当然要好好看看。
第159章 他说飙哥是转世而来()
是的。那几天,在西贡那对老夫妇女儿的卧室,我读过杜拉斯的《情人》。
在杜拉斯的笔下,就曾标写过湄公河。那样美丽,那样瑰丽,那样神秘。我想飙哥的性格形成,和湄公河脱离不了关系。
飙哥对湄公河的感情,就像我对家乡青市,那样深沉,那样绵恒久远。
我走到河边,凝视着远处的河流。但我失望了,深深失望了。湄公河水是浑浊的,是黑色的,带着各种废弃的塑料泡沫和动物的尸首。河水闻起来味道怪异,夹扎着化工的染料。
我看着远处的渡船,看着渡船上站满的行人。我知道在湄公河上,经常出事故。住在西贡的人,如果不想死了,多半会选择跳河自杀。
他们认为湄公河的水流会冲刷着他们,引领着他们进入一个崭新的天地。那个地方对他们而言就是天堂。
是的,自杀的人,都幻想跳入水流中,进入天堂,永不受苦。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不受苦。
可能吗?不过一个美好的理想罢了。
我在水边呆呆看了许久、许久。我总觉得飙哥在看我。他的眼睛,他的灵魂,无处不在。
我去了蓝房子。我以为这里仍旧会有工作人员办公。但很意外,这幢房子里,只有一个管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管家。老管家穿着中国旧式的长衫,带着一顶瓜皮帽,谦卑而又友好地迎接我。
我打量着老管家,我这才发现他比我以为的更要衰老,看年纪似乎都快八十多了。我注意他虽然站的笔挺,但依然力不从心了。
我不理解,一个上了八十岁的老人,早就该拿一笔丰厚的退休金,去安享天年去了,根本不该再在这里伺候人。虽然这里并无人可伺候。
老管家像是知道我是谁。他对我做了主动介绍。
他说,这幢房子是有故事的。
我说我知道。我说令狐先生说起过。
老管家听了,就摇头,说令狐想先生并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够清楚。
那么,到底是什么故事?
老管家就说,一个关于后知后觉和等待的故事。
等待?又来了。现在我一提到这个词儿,我的心里就痛苦,如针扎一般地痛苦。我看着老人满脸沧桑满是皱纹的脸,看着他那那身滑稽可笑的袍子,我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拍电影。
但我的心,随着飙哥沉沉浮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依旧在人间。我又哪里能笑得出来。
老管家请我坐下。他说他也是一个中国人。我说我知道。刚我进门时,他就对我说着一口流利的北方中国口音。
他告诉我,这幢房子迄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他说,这幢房子的主人,刚去世不到几年。他说此人才是他的主人。他说自己本就要返回故乡了,但令狐飙不让,他说如果他走了,就会带走这幢房子的其中某个灵魂,令狐飙说上了年纪的房子会有灵魂。
他说他没法子,一来舍不得这幢房子,二来他自己也不是那样衰老,因此就将回国的计划先搁置住。
我问,到底这幢房子有什么来历?
老管家就说这幢房子原先的主人姓黄,主人名叫黄水泰。老管家说,黄水泰先生年轻时候,曾为一个法国的少女着迷。老管家说那位法国少女,家境贫困,在殖民时期,就靠她的母亲在一家外国学校教数学为生。这位少女的母亲,靠着微薄的薪水,养活她和她女儿之外,还有两个儿子。
他说,黄水泰出手大方,使少女一家脱离贫困。他本以为借此能消除种族歧视,能顺利和少女在一起。哪里知道,他们的恋情遭到黄水泰父亲——一位富商的反对。
最终,黄水泰和少女劳燕分飞。少女接受了黄水泰的最后一笔钱,坐轮船从湄公河上绕大西洋返回巴黎,从此生离死别。
我听了,心里就觉得黯然。但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和飙哥又有什么关系?
老管家还带我去走廊看黄水泰先生的画像。
老管家说,这幢宅子里保存了许多上世纪的东西,说是遗物也不为过。他带着我进入一间展览室,说要让我一饱眼福。
是的,我见到了什么是鸦片灯,吸鸦片的床。灯笼、铜壶、油纸伞。
但我的重心不是这些,我被黄水泰的画像吸引住了。
我看着他的画像,心里划过一丝讶异。我觉得他的相貌像极了飙哥。
老管家见我怔住了,就轻轻告诉我,他说他会看相,也会算命,还能算人的前世今生。
我就说我不信命。
老管家就惆怅地告诉我,说我该信。他说至少要信人能转世。我告诉老管家,我说在中国西藏,人们才相信这个。他们靠着灵魂在转世选他们的活佛。
老管家就笑,露出一排被烟熏的黄黑的牙。
他说,这个是两回事。他说出了令我震惊的话。他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令狐飙就是黄水泰的转世。而我,前世就是那个黯然离去的法国少女。
什么?我愣了。我很震惊。
我想老管家实在是在胡说。我说你知道你说的那位少女,后来成了什么人了吗?
老管家就嘿嘿一笑,说他不知道。我说当她到了晚年,她凭记忆将她年轻时候的一段,和这个中国男人黄水泰的故事,写成了一部。
我说,你说的故事,我已经在里读过。
老管家听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他终于对我说实话了,他说自己也是奉命行事。说我不要介意。
奉命行事?我不懂了,奉谁的命?
老管家就说,但令狐飙的容貌和逝去的老主人黄水泰这样相像,这其中总不能说没有一点儿渊源吧?他脸红了后,仍坚持说,飙哥就是他的老主人的转世投胎。
我听了,虽然听不下去,就叹息。我觉得和一个**十岁的老人,辩论这些是毫无意义的。
我听了,不往心里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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