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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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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绝对的遵从,也是绝对的信任。有了这样的凝聚力,才是穆远不败的根本。
“来吧,越多越好。”穆远望着身后被人马踏出的烟尘滚滚而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明明要把敌人引进陷阱,却在之前还带人拼命厮杀,是因为要迷惑金秀。
大江的禁军和他的穆家军,不能像纸糊的一样。败,也要“真”败,力敌之后而不敌。
毕竟他有常胜之名,哪怕大夏人再不服气,并且他也没有和金秀真正对战过,但若表现得太过虚弱,三两人招就溃散,反容易引人生疑。
就算他撤退,也不能丢盔卸甲,仍然要进退有据,否则金秀很难上当。要觉得他是拼尽全力而力有未逮,程度才拿捏得刚刚好呀。
这不,大夏人真如他所愿,追过来了。
他纵马前行,又过了百来丈才停下。带住马头,整个人掉转过身,面向大夏军冲过来的方向。
两侧,是茂密的胡扬林。
这种树很奇怪,哪怕是生命旺盛的时期也枝干扭曲,像是挣扎着才能活下来。而即便死了,也会保持着同样的姿态,态度极其不屈。
如今是夏日,这片胡杨形态肆意,加上高低起伏的地形,虽不是高山险要,却是设伏兵的最佳地点。
他停了,前锋营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也停了,围绕着他,形成一个一致对外的圈子。
“放狼烟。”穆远静静等待着,仿佛是埋伏在树从中狩猎的猛兽。
直到那片敌军踏出的烟尘近得无可再近,那叫嚣和呼喝声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里,己方兵士或紧张或兴奋的呼吸粗重,连马儿都不耐的刨着蹄子,才轻吁了口气,镇静地下令。
……
“放狼烟了!”后方,有小兵的大叫声传来,惊动了赵平安。
她立即冲出屋子,远眺。
红色的狼烟好像血雾洒向了空中,又像是天空中着了火。
触目惊心,又,热烈异常。
大约,这就是战争。
赵平安心中怦怦乱跳,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衣袖。
自从重生,她就惦记着皇兄要强国的梦想。而从东京城的大疫之后,这场前世并没有发生的战争就进入了准备阶段,如今大半年了,却在最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突然来了。
这,大约就是所谓时机。
…………66有话要说…………
话说小年都过了,大家年货预备得如何?
最讨厌过年期间做家务了,多的要命,累得要命。
414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既然大夏国亡江之心不死,那干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再看眼前,整个仿佛在安静休息的防线整个活起来了。有些躁动,有些纷乱,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呼马啸,所有兵士都几乎是用跑的。好在整体上忙而不乱,在那名将领和小胡子的指控下,有条不紊的开拔,分批向前进发。
这场景告诉她,大江国不是在被动挨打,是在组织的进攻。
梦里,想象中,在现代的图书中,影视文艺作品中,她“见过”战争。而此次,她却是其中一员,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那种氛围。
那让她发抖,理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总归让她的肾上腺素高升,要非常努力才能保持平静。
当兵的不容易啊,国家要对他们好。
穆远不容易啊,她要往死里爱他才是。
“秋香,我们回去吧。”她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然后转过身。
现在秋香对她是真正的寸步不离,还很“懂事”的对她说,等穆大将军回来,她才能放心,才能消失。
那意思不就是:秋香不当公主的电灯泡呗。
这娃真是善解人意,回头给她加鸡腿。
“前线的临时战报,传讯兵也不必来回禀了,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让花花直接告诉一声就行。”她走回了那间专门为她辟的屋子。
其实这道防线是临时布下的,又不是街镇或者村庄,根本就没有房屋,只有几顶大大的军帐。好在此时是夏日,西北地区又气候独特,白天炎热暴晒,晚上凉爽宜人,所以士兵们露宿野外,一点问题没有。
不过人多力量大,当兵的行动力就更大。
赵平安要弄一顶医账,不消片刻就立好了。
野利父子和那名将领商量过,负责把前线的伤员运送下来。虽然战事还在进行,并且听说穆远正在战略性撤退,有很多伤兵根本不能运下战场,但这已经够她忙碌的了。
好在她之前制订过相应的、详细的计划,虽说实际执行起来发现还有好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好歹能磕磕磕绊绊的运转起来。只是人员召集的还不够多,而且护士过少。这让赵平安生出一种想法,此仗过后,她需要当地那些泼辣外向,敢于抛头露面的女子们加入进来。
性别应该平等,但性别也各有优势。相对于男人,女子更适合做护士的工作。
她早准备了各色的细绳和干净的沙布,大量的药材。
和现代医院一样,有几名军医经验丰富的人做为第一道关口,负责把伤员分类。
轻伤,重伤,危重伤,已经无需救治的……都用不同颜色的细绳绑在手腕上,然后由专门的运送人员送到不同的帐篷中,有的简单处理,有的立即医治,有的先清洗伤口,可以再等等。
不出她所料,战场上下来的伤员以外伤居多。
至于那些脏腑受内伤的,她无法一一且当场做手术,只能由楼大掌柜带着几名有经验的大夫先行镇住伤势。在非手术状态下,就算再疼也不能用珍贵稀少的麻醉剂,大夫们就把提前熬煮的、带有麻醉效果的汤药给伤员们灌下去。即便达不到完美效果,能略略减轻一点痛楚也是好的。
士兵们年轻力壮,除非真的伤重欲死,否则随后只要不严重感染,至少都能活下来。
但只是这样,赵平安已经觉得场面超出了她的想象,也明白急诊工作真是不谁都能做的。
她是制药专业的人才,并不是真正进行过训练的专业医生,就算学过解剖学,对人体异常了解,也做过简单的手术,但实际操作起来也不一样,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的模式,自己也很紧张慌乱。
但她知道她不能退,不能软弱,她退了,就没有人能顶上来,和那些只具备粗浅医疗知识却不得不在战场上充当军医的人一样,她也是边学边做。只是心理压力很大,因为但凡做错,就是一条命。
刀伤,枪伤,箭伤,断肢,裂肤,血肉横飞,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那场景。
是修罗地狱吧?
赵平安几度觉得自己要晕了,窒息和恐惧感比被逼直接给人剖腹做手术还要猛烈。她真想放下一切逃走,却又不能。
而她努力坚持着,其他人就以她为目标,都咬牙跟了下来。
“这还不算大战,否则会……”阿英没说下去。
“会改进的。”赵平安只一句话,就低下头缝合伤口,并洒下消炎药粉。
断肢接骨她反而不行,自有其他大夫顶上。
“伤员们也很努力不是吗?”她头也不抬的问。
开始抬进来时,有的人大声惨叫,有的人污言秽语的咒骂,后来发现是大长公主亲自做军医,为他们中的一些人疗伤,士兵们就尽量不出声了。忍痛,忍骂,无比可爱有礼,有的甚至为此咬破了嘴唇。那些伤势极其重的,但凡知道大长公主在救他们,也提着一口气,努力想要活下来。
这就是士气!
这样的士兵不值得守护吗?
当然值得的。
而那些进行初步治疗后的士兵们又被抬去其他帐篷中休息,自有赵平安安排好的人喂食喂水煮药,或者安抚。
可惜在治疗帐中,有又新的伤兵进入,简直无穷无尽似的。
都说打仗打的是钱粮,难道打的不是人吗?军医的作用在此时就极其重大,因为军医系统如果完善,就能大面积减少人员损失。一个老兵之于战场,比一个新兵强大得不是人数能比拟的。何况,士兵们不是伤亡数字!他们是人!有父有母,有妻有儿的人!
所以尽管要保卫大江国,尽管大江国是出于自卫,赵平安还是无比厌恶战争。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能好好过呢,为了满足个别人的私心,就发动起全体人类的恶,征战不断,血火连天。
现在她的愿望,当真是世界和平了。
“把金十八给我提溜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看大夏国造的孽。”赵平安忽然想起这点,吩咐道,“这是地图上的疆域,不是运筹帷幄,决战千里,不是美女财宝,是生命!还有会流血流泪,会痛会死的人!大江人会因战争而死,难道大夏人就不会吗?”
415 恶人做到底()
“已经来了。”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角落响起。
赵平安百忙之中回头望去,就见穆耀抱着手站在帐篷的阴影中。他手里牵着一根绳,绳子那端拴着委屈的小狗一般的金十八。
但此时的金十八根本不是委屈,而是面色惨白,眼神闪烁,嘴角还挂着点可疑液体,显然是吐过,而且已经吐得肚子空空,再没什么东西可吐了。
显这种蜜罐子里泡大的娃,哦,还有药罐子,虽说聪慧有雄心,战争的理论,治世的理论,谈起来一套套的,从本质上拿人命不当人命,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景,必然会感到震撼和难以接受的。
“你还觉得这些大江人是羊吗?”赵平安指指简易床上,身上被血染透的士兵,“就算是羊,你吃掉它们也要懂得感恩。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该当被你奴役,该当被你予取予求的。”
她哼了声,目光瞥到穆耀。
见后者就那么倚墙而立,神情几乎是淡然的,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的内心波澜。
赵平安对穆耀有点心疼。
他无动于衷,是因为他从小时候就见惯了。
穆远不是一样吗?不同的是穆远还要强迫自己坚强。他逼迫自己走上沙场,为挡住群狼而流血。那些同袍在他身边倒下,近在咫尺,久而久之,他的心能不冷硬吗?
所以,她要倾尽自己的一切去温暖他,融化他。
“人呢?抬进来。”她快手快脚的收治完最后一名伤员,看着空了的床位,问。
这才多久,几个小时而已,半天时间不到,她已经可以很麻利顺手的处理简单伤了。可见环境有多么锻炼人,人的潜力无穷,这么被压榨,她觉得自己可以迅速成熟起来。
“没了。”野利花花探进头。
赵平安很意外,又很惊喜,“打完了?谁胜了?”说完又后悔。
什么谁胜了,必然是穆远,必须是穆远!
哪想到野利花花却摇了摇头,“公主,这场仗看样子还有得打呢。只是现在没有伤员抬下来,是因为两军到达胡杨林那里,激战正酣,伤员一时运送不下来。但是我和我爹这就过去,能救一个弟兄是一个。”
“到胡杨林了?”穆耀插嘴,长眉微挑,看起来有些……兴奋?
看到赵平安疑惑的神情,穆耀抬脚,轻轻踢了下金十八的大腿,“你小时候,不是你父君将你置于腿上,与你讲战局吗?你可知道,胡杨林那地方尽管没有人烟,却是天然的藏兵屏障。地形嘛,有如一个巨大的口袋……”
“上当了!上当了!”金十八突然跳起来。
不过他一只手上脚上拴着绳子,牵在了穆耀手里。
穆耀看着虽瘦,武力值与他二哥相比也天差地远,但到底有武功底子,对付一个小病娃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只一拉,金十八又萎靡的蹲下去。
“太贪心了!太自负了!”金十八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仿佛已经预见到这场战事的结局。
贪心说的是他五哥金秀,自负大约是他自己。
自以为算无遗策,实际上从开始就掉入了别人的陷阱。
怪道穆远被称为常胜将军,大夏起于绝望和勇武,却会毁于傲慢和贪婪啊。
“这件事你的责任倒是不大,是你那五哥一手毁了好局,你的错误只是还没有参透人性复杂自私。就算是亲生父母,你都得去争取,你就没想到兄弟之间可能你死我活吗?”穆耀嗤了声,“我这样说,你是不是感觉好一点了?”
怎么会哦,这简直是在人家心灵的伤口上洒盐好不好?而且洒得很开心。赵平安心想。
“我怎么不知道身为皇子,兄弟之间就是你死我活?”金十八脸色唇色都惨白,眼睛却红着,“从小到大,我不知死过多少回又活回来多少回,还不是拜我那群兄长和我的父君所赐。对我父君来说,把我丢在‘狼’群里历练,不死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儿子。对我的哥哥们来说,我是绊脚石,必须一脚踢开!”
金十八在重大的刺激下有些失控,随即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不猜不透,他一向以勇武机智著称,怎么就能被功劳迷了眼,连这么浅显的诱敌之计也看不出来。”
“你不是也没看出来,成天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讨厌死了。”穆耀毫无同情之意,“现在看你这怂样,我终于爽了。”
他长出一口气,恶人做到底。
赵平安心系穆远,现在既然知道前线的情况了,手头又暂时没有伤员,她就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这让她感觉气闷,干脆也不管这两个被宠坏的天之骄子,慢慢走到医帐之外坐着。
阿英跟着她,秋香带人去其他医账帮忙。
穆耀想也不想,直接牵着金十八也出来,就像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紧跟赵平安。他们席地而坐,都不多主知,显然也是紧张的等待着前线的消息。
“公主小姐姐不祈祷上苍保佑你家大将军吗?”金十八绝望之中心生恶意,一脸讥讽的道,“小姐姐不是会道术?之前的障眼法用得炉火纯青。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有今日之败吧?那你要不要再施展点道术,保佑你们大江官兵?”
而赵平安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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