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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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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景暄没有过多的说他有多担心,为俞清瑶的下落来回奔波,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俞清瑶则不同了。她对丈夫一向坦白,把自己坤宁宫起火后被安娘所救,送到冷宫避难,然后面见皇帝统统说了一遍,甚至连她的猜测也一并说了。
皇帝是长公主的亲弟,若她是皇帝的孙女,景暄是长公主的外孙,那她们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舅母曾经说过,表兄表妹关系太近,成亲容易生出有残缺的孩子,但她跟景暄应该不算吧。
猜测中,没注意到景暄的表情已经十分严肃,岳父大人是皇帝的私生子?这绝不可能!是也绝对不能公布出来!
俞清瑶毕竟是女子,不知道若皇帝平白多了一个儿子,会对朝廷有多大影响,会直接改变现在的格局!七皇子已经“暴病身亡”了,其余皇子看不出皇帝更偏爱谁,立储迫在眉睫,可皇帝的心意谁也不知朝中大臣已经分成几个派别,虎视眈眈,再暴露出诗仙大人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算是他的表舅,那该如何是好!
齐国公府危矣!
他的父亲齐国公为他付出良多,还有弟弟景昕的性命那一霎那,景暄的脑中飞快想了很多,包括接下来的朝中局势,和可以拉拢的势力。
但俞清瑶却恍然不觉。对女人而言,只要她沉浸爱河,就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只要他好,便觉得自己牺牲再多也是值得。
景暄却不能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他的出身注定了,很难在广平皇帝上位的时候放松警惕。广平已经老了,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越是最后关头越是不能放松,否则他的一家老小都得跟前安庆侯府一样,不明不白的下了天牢。
接下来的几日,景暄暗中与齐国公商讨办法,俞清瑶本来可以察觉丈夫的异样,奈何长公主登门,对她一扫往日的慈祥和蔼,令俞清瑶惴惴不安。
难道长公主也相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以为她跟皇帝有不清楚的关系?待要说明时,长公主却挥挥手,原来在意的并不是宫廷生活的那两个月,而是俞清瑶的祖母,曾经出家法号文妙真人的,林谨容。
“早知道你是她的亲孙女,也是世间她唯一的孙辈,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景暄娶了你!”第一句话就非常严厉,打得俞清瑶措手不及。
父亲为祖母报仇不择手段,可见热爱之心;皇帝在祖母死后多年,仍念念不忘,连出身微末的安娘也谨记着祖母曾经说过的话,俞清瑶的心目中祖母不说完美,至少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子。
“她?她就是一祸水!只要她在,就有不绝的杀戮、死亡和鲜血。当年皇帝登基,就是她建议攻打东夷,树立权威,害我夫死子丧!”
“啊!”俞清瑶震惊,期期艾艾,“这、这怎么会?后、宫怎么能干政,尤其是两国交战的兵事”
“哈,你倒是‘贤良淑德’,记得后宫不能干政。可她不是皇帝的后、宫,从来不是。至死,她也不是皇帝的女人。”
说罢,看了俞清瑶一眼,心说就这头脑,也算是那祸水的孙女?真不知随了哪一个,无论是沐天华还是林谨容,对自己的容貌都是无比爱惜,宁可死也要保持美貌的。她倒好,损毁容颜换得报复周芷苓。难道她觉得景昕会一辈子失明?
哼!就看到那时她如何惊诧后悔吧!
“我没见过比林谨容更了解男人心的女子,也没见过比她更心狠手辣的女子,她还开启宿慧,俞帝师八九成的改革方案都是她提出的。她的手腕见识,加上皇后的财力支持,皇帝的信任,呵呵,真是开启大周鼎盛繁华的兆头啊!”
长公主不无讥讽的说——以私心而论,她对林谨容恨不能噬其骨、吞其肉,但以女人角度而言,林谨容太令人佩服了,以青楼女子之身成为能控制江山的半个掌控者,试问有几个能做到?长公主自问连万分之一的都没有。
淡淡看了一眼俞清瑶,心想若这人丫头有林谨容十分之一的才干,她也忍了,仇人之后就仇人之后吧,为了将来生出几个狡诈如狐、谁也欺负不得的曾孙后代。可俞清瑶有这本事么?除了个性倔强了些,还算知道大体外,心机、见识、口才、应变能力、魄力,都差得太远了。
也罢,她就不发作了,留待日后看她本分否,有没有自知之明。
长公主的个性就是如此,喜爱的时候恨不能捧到手心里,怎么疼宠都不过分;不喜的时候,往日的欣赏、夸赞都成了“废话”,变成了缺陷——试想俞清瑶未嫁的时候,长公主对景暄身边伺候的人会疾言厉色么,说不定赏赐连连,只有让她们多尽心的,怎会让人里景暄远些?
简而言之,长公主是把“此一时彼一时”活学活用的人。不能不说,她的遭遇让她必须把这六个字深深刻在骨子里,随时准备做出改变。
俞清瑶还不知道因身世的大白,让她跟景暄的婚姻第一次出现危机。她还以为长公主对她的漠然冷淡,是因为祖母鼓动皇帝对东夷发动战争的缘故,心理十分愧疚。
两年以后她才知道,这种愧疚根本没有必要。女人能影响朝政么?皇帝又不是脑瘫的智障,难道不知道东夷的国王都是他姐夫,皇后是他胞姐?林谨容又不曾给他灌迷魂汤,逼着他杀害四个外甥!所以说,始作俑者还是皇帝陛下。
那时,她才知道,长公主欣赏的是像沙漠玫瑰那样拥有坚韧生命力的女子,若她在接下来的对峙中跨下来,求了饶,恐怕第一个要她性命的就是长公主!
自古皇家无亲情。
三四二章 相谈(二合一章)
三四二章 相谈(二合一章)
“这张精致美好的脸,这么不喜欢?”
俞锦熙仔细端详女儿面上的伤痕——抬着俞清瑶的下巴。这种姿势,着实令人难受,俞清瑶忍不住偏了头去,躲开父亲的目光,“爹,我还有话想问你呢。”
“呵呵,不用问了。”诗仙大人风采不减往昔,穿着一身青丝团花锦袍,外罩着一件御赐大团宝象花大氅,随意的把大氅往身后的紫檀木的冠帽椅上一丢,直接坐在女儿的拔步床上,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翘着腿,“真要不喜欢,爹会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啊?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你想办法隔开你们母女,避开见面的机会。你以为什么?”
看着父亲一挑眉,俞清瑶一阵气怒,原本很想用理智、冷静的语气询问一些问题,这会子,也不想忍了!伸出手,重重在父亲的胳膊上一扭。扭完了,见俞锦熙总是和煦春风的笑容垮了,面容扭曲,龇牙咧嘴的模样,她感觉舒爽极了。
呵呵,看你还维持什么仙人模样!
俞锦熙故意哀叹着,假模假样呻吟两声,摇摇头,“自作孽不可活。”
“啊?”
“我是说,养女不教,果真受害不浅。这不,祸害了人家又回来祸害自己了。”
俞清瑶听了,真的动了怒,“我祸害谁了?我还没怨你事事瞒着我,害我无端被人当成棋子利用来利用去!明明是你的错”
想到委屈的地方,她忍不住流下两滴泪。旁的就罢了,长公主昨儿明确表示,自己跟景暄是“仇家之后”的结合,虽然还有夫妻情分,但长公主在景暄心目中的地位有多深,成亲以来她最知晓不过。若是长公主逼迫景暄休妻,她如何自处?
怪不得父亲自打她成亲以来,又是撺掇她找面首,又是让她女扮男装,连风月场所也不避讳,是打着这种主意。可真不愿她嫁给景暄,当初怎么不阻拦!不绝现在太迟了么?
女人的眼泪,到底价值多少,要看让她流泪的对象。若是无关紧要的,泪流成了海,哭死了,谁会过问?可若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哪怕只有一滴,也足以赴汤蹈火。
俞锦熙以为自己早就心如铁石亲手送彭皇后和她的亲信一道魂归地府时,他可半点没有怜香惜玉。可望着女儿轻飘飘、一个哀怨难解的眼神,好吧,铁石浇筑的石心偶尔还会心软片刻。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你跟景暄出了问题,会不会想不开,跟那些后宅妇人似地寻死觅活?”
“去你的!”俞清瑶从枕头边上拿了一块素娟的帕子,擦干了眼泪。别说她好不容易得来重生一次的机会,就算没有,有这么个好爹爹,又是让她见识外面的“俊男靓女”,又是让她以男人身份外出交往,她岂能做出跟那些见识短浅的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哼,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
景暄对她是好,但她从来没觉得世间会有人一辈子待另一个人好上一生一世,端王倒是爱她母亲爱得痴缠,不顾世俗的眼光,可牵涉到沐家的“谋反大案”,若不是她亲自去求,并送上了实打实的证据,端王会出面吗?他最多保住母亲一人的性命而已,至于日后母亲眼睁睁看着亲哥哥、侄儿砍头而死,会不会伤心欲绝,都顾不上了。
她跟景暄是少年夫妻,而世上的结发夫妻能走到白手到老的太少了,一生那么长,会遇到的诱惑、危机也那么多,终究能走多远,焉知不是前生所订?她,不会强求。
“爹,你不用试探我。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跟景暄长久不了。说句实在话,当初我嫁人的时候,选择景暄并非其他原因,就是觉得他脾气好,将来我有个什么能包容。若他听从长公主的话,打算跟我和离,我不会纠缠的。”人活着,谁没三两到槛儿,俞清瑶吸了下鼻子,“和离又怎么样?我有大笔的嫁妆,大不了带着嫁妆寻一个安宁地方,又不是非要这诰命的位置!你女儿我不贪图富贵荣华!”
“你真的不会为景暄寻死觅活?”俞锦熙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声。
俞清瑶听了,憋着气,冷笑了声,赌了一口气,“我跟他才不过三年夫妻,就要我为这三年付出生命?父亲大人,你女儿不爱惜容颜,却绝对爱惜自己个的小命!别说是他,就算是你,我也是不会为了你去死的!”
俞清瑶以为自己说了这样自私的话,肯定要引起俞锦熙的反感,孝道大过天,哪有儿女对亲生父亲说这等无情话?不想俞锦熙听了,大为欣慰,竟似心口的大石落地,“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终于可以放心了。”
“呃”
还能说什么呢?俞清瑶只觉心头憋闷的快要爆炸了。第一万次抱怨老天,前世她以为孤儿是最痛苦的,没爹没娘,别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犯了错有父亲严厉教导,真让人羡慕;不了这一生她父母双全,那又怎样呢?父亲完全不着调,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她摸不着男北东西,母亲又唉,不提了。
总归是她命不好。
命里都是注定。
曾以为景暄是她的救赎,是茫茫人海中,除了胡嬷嬷唯一真心带她的人,可造化弄人,让她们的长辈是仇家既然老天都安排好了,她也不怨了。谁人还能拥有第二次生命呢?想想刚刚重生哪会,她最大的愿望有四个,一是挽救舅父安庆侯一家的命运,这,已经做到了,降了一等,可全家的老小都保全了;再是挽救俞家的垮台危机,这一点,算了吧!她跟俞家没什么关系了;第三就是再见父母一面。
父母都健健康康的活着,她做女儿的抱怨自己不受宠就罢了,其余不该强求。
最后是报仇——第一个仇家周芷苓,陷害她闺誉的时候,被揭穿,金陵唆使人推她落入河中,她被救,毫发无损。最后在她面上化了一下,结果失去了亲生母亲。没了王妃的保护,加上端王跟惠太妃都不喜欢,她以后的日子会比死还惨。第二个仇家,赵兴远,这一世他没来得及陷害舅父,所以八竿子打不着,彼此都不认识呢。第三个仇家,林昶,威远候府为七皇子谋反差点被牵连了,现夹着尾巴,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老老实实的。还有罗金毅,自打在金陵书院见过面,她一直派人留心跟踪,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害过她的金陵书院,已经被查封了。小醉楼一点动静也没,经过周芷苓后谁还敢对她动手呢。有皇帝盯着,料想小醉楼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了。
算起来,她还是赚了!
想想前世落入窘迫之境的自己,哪敢想还有今天呢?
俞锦熙幽幽叹息一声,抚着女儿的秀发,“原本以为你是小孩子,做事鲁莽不顾己身,今儿能听你说出这些话,为父是真的放下心了。既然这样,你想知道什么,为父可以告诉的,就不对你隐瞒了。”
“啊?真的?”俞清瑶不敢相信。
“嗯。”
“祖母怎么进的宫,又怎么过世的?爹你的复仇计划是什么?”她急迫的问。
“呵呵,问题还真不少。你的祖母,并不是光彩的人物,你确定要知道她的生平?”
“嗯!”俞清瑶重重一点头。血脉相连,再不光彩,也比钱氏强上百倍吧!再者,能比知晓生母做人情妇更让她尴尬么?
俞锦熙见状,收了嬉皮笑脸的轻佻,换了一副庄重语气,“你祖母,我的母亲,曾经是荣国公府上的丫鬟,被水家的少爷趁酒醉惹怒了那位才入门的少奶奶,十四岁就卖进了青楼。她忍辱负重了三年,终于寻到一线机会,寻到了唯一的亲人表叔,也就是钱氏的父亲,希望他能帮忙为她赎身。却不想,钱氏的父亲是屠户之流,得了银钱就赌掉了,还要把钱氏也卖掉。”
“啊?世上竟有这样狠心的父亲?”
“嗤!什么父亲,不过是前妻带来的拖油瓶而已。钱氏原本不钱,姓苏,是她母亲改嫁后才姓了钱。”
“那苏姓闺名上谨下容的”
“对,她是钱氏的亲堂姐。而你祖母,则是钱氏继父这边的亲眷。她们三人日子最艰难没饭吃的时候,大约好过一段时间,苏家祖母为了你祖母能塑身落户良籍,出了不少力。再后来,你也知道了。她们好命的救了被人追杀的皇帝陛下。”
“最初发现的倒在血泊里的皇帝,是钱氏,但她只是大呼小叫,完全没有救人想法。好心,并想出主意把人藏在柴房里的,是苏家祖母。但,看出皇帝出身贵重,故意施恩送米粥和棉被的,就是你亲祖母了。”
原来三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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