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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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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有什么法子!”
俞清瑶面无表情,也不费心这手段到底出自景暄还是元清儿,总之当她离开宫廷,离开属于“俞清瑶”的一切。就已经斩断过往的情缘。她缓缓的走上去,弯着腰翻了翻还留下的东西——因为这屋子里的东西本来就是破旧的,从邻里凑合拿过来用的,使坏的人压根没费心坏得彻底些。
所以俞清瑶离开时,是抱着两副完好的碗筷、针线,还有一床保暖的被子。去别人家暂住?不,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她一边把被子用麻绳捆好,背在背上,一边默默的想,以为这样就能打败她吗?休想!
想当初,她最凄惨的时候只能在破庙栖身,忍受风雨的欺凌,身上没有半个铜板不说,连充饥的窝窝头都无!饥饿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胃割掉!那么深的痛苦都经过了,现在算什么?
熟练的挖了几个树薯,以当作晚餐,俞清瑶就背着家当开始往老山深处走。同时暗暗的自嘲,当初选在此处定居,怕是猜到会有“无家可归”的一天吧?老山里有一个洞穴,不大,但遮风避雨总能够。先去哪里歇脚吧!
两天后,景暄过来看望妻子,走到茅草屋的“遗址”,还以为走错了地方——这两日和风日丽的,怎会如同狂风扫过?一问才知道,他的妻子无端端被人逼得无处可走!
这就是元清儿的计策?要逼得俞清瑶不得不回家,可有用吗?景暄原地愣了半响,忽然想起妻子跟当朝学士街头对峙、寸步不让的刚烈来,回过神来,大呼不好,急忙去命人分散开来寻找。其实找什么呢,邻里谁不知道俞清瑶的歇脚处啊?纯朴的乡民还劝告景暄不要逼人家改嫁了,死了丈夫才两三个月,人家还念着夫妻情分不肯呢,怎么地也得过了两三年再提。
说得景暄发作不得,不得不忍气吞声。好不容易才说服当地人,领着他去了俞清瑶的临时歇脚处——山洞。一进去,只见低矮的洞穴里光线不好,骤然进去眼黑了一半。等适应了,看清了陈设,鼻头禁不住一酸。里面有什么东西呢,简单的被褥和破旧的黑陶碗,恐怕府中最卑贱的下人都比这里过得好。
这是何苦呢?
难道做他的妻子这么难熬,宁愿当一个乞丐吗?
现在,景暄便是想自我欺骗,当一个路过的游人上门讨水都不能了。他毕竟脸皮厚到城墙一般,只能躲在暗处偷偷看着妻子。看她每日清早起来,去林间挖了些花花草草。那些颜色鲜艳的花呢,有的送给邻里女孩,有的进城去卖;而草都是中草药,送到药铺了。
成亲多年,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妻子懂得分辨药材!妻子在娘家时学的是书法,是绘画,是舞蹈,哪里有空学药呢?对了,自己一病,可不都是她在旁边照顾的?尤其是那次瘟疫恐怕拖累她的半年,每天熬药喂药被药材熏陶着,自然历练出来。
原来,她付出的比想象的还要多!
跟踪了三天,只见俞清瑶丝毫没有茅屋被损后的颓废,依旧井井有条的安排生活,采药不足以让一个大家闺秀生存,但对一个生存要求极低——只要一天两顿糊口的女子来说,还是够了。她一点也没有屈膝求饶的意思。
景暄心酸、心痛的同时,爱恋也越发深刻了。他爱的人就应该如此,不但有出类拔萃的外表,更要有坚贞不移的品格。贫穷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说起来容易,真正能做到了,古往今来又有几个?
景暄知道,他若是聪明的话,就该早早离开,从此不听不看有关俞清瑶的任何事情,如此便可以不痛心、不难过,可他做不到。在隐秘的树梢隐藏身形之后,他贪恋的看着妻子的身影,总是默默的想,有生之年能看见你,是我的福也是我的劫!
连玄冥道长都说,世间再无如你一般干净的灵魂,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发觉!
有一次路边突然窜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景暄骇得几欲昏倒——俞清瑶距离毒蛇只有几步距离,他就是想援手也来不及了!脑中顿时一空,所以等俞清瑶暴起,一柴刀把蛇头砍掉,他还是懵的。
俞清瑶抓着蛇身子走,步伐如常。就是滴了一路的蛇血,比较可怕。
景暄呆呆的看着原地留下的三角蛇头,蛇信子还保持张开的样子,惘然的看着妻子消失的方向,脑中还嗡嗡的响,她变了,真的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其实这是错觉,俞清瑶砍蛇的本领是前世就会的,因为蛇胆很贵,逮到一条毒蛇可以轻松三四天,常在林间走,无论是为钱还是为了性命,怎么也把抓蛇的本领学会了!
绝不是诚心让景暄误会。
如此不过八天,景暄再也承受不住了,看妻子吃野菜喝豆糊糊粥,比他自己吃还难过!坚决婉拒了景昕关于要元清儿外援的要求。他准备亲自上阵,跟俞清瑶好好谈一谈,以他最大的诚意。
若俞清瑶给他这个机会,他发誓,今生今世一定善待妻子,始终如一。若不能呢他也以并肩王的身份发誓,再也不许任何人打扰她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就是不知,俞清瑶的看法
四0七章 绝地反击(1)
山中的清泉干净而甘澈,毫不意外俞清瑶能发现泉眼,她在这里用竹筒取了满满的水,挂在腰间——一日的饮用就靠它了,随后就带着背篓、拄着拐杖,往山外走去。山中虽好,可她不能一年到头都在山里住着,总要换一些盐、粮食和驱寒的被褥之类,为冬季做准备。
——从这里也能看出,她根本没打算回那个富贵的“家”。哪怕吃苦受累,也要舍弃身份地位的决心,可窥一二。
从曲折的山路中转出来,艳阳高照,已到了上午,只见平凡的小村落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老里长吞吞吐吐的看着俞清瑶,旁边站着几个平时很爱拉扯家常的中年妇女。
这种情况,不用多说,俞清瑶就知道一些不想见的客人找上门了。对此,她微微挑了下眉,暗骂了一声“附骨之蚁”,就决定坦然面对了。
其实,不面对又能怎样?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不见人了?她俞清瑶还没怯懦怕事到当缩头乌龟那一步!是,她现在身无分文、看似山穷水尽了,呵呵,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是好事吗?若以为她还能如从前那般好摆布,可就拿错了主意!
她倒是很想知道,用什么能威胁一无所有的人?
马车停在村落外,俞清瑶也懒得问主人家是谁,直接上了马车,到地方才看见是——驸马府!胡嬷嬷亲自在门口等待,一看见她就两眼泪流,“我的好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老爷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香,日日夜夜盼着你能过来看他一眼。”
俞清瑶拿眼仔细瞧了一眼明显老态的胡嬷嬷,记得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胡嬷嬷虽然不算美貌年轻的。可半点老态也不见,眉眼之间的细纹淡得少说年轻五六岁。怎么跟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圆了往日的梦。却变得苍老了?
然后,她想到一个最好的例子——她自己。现在的她多么轻松啊,野菜耔粑也吃得很开心,心灵上没有任何负担。每天晚上睡觉安安稳稳直到天亮,再没做过跟前世纠缠的噩梦,再没想过谁谁会受到伤害,须她想办法阻止。甚至。连生母沐天华的阴影都再没寻过她——恐怕母亲的在天之灵看到她现在生活上的清贫,再也不好意思了吧!
对比在侯府步步为营、事事操心的生活,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啊!以前,她要照顾好景暄。管理好整个侯府,分心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过得体面和舒适所有的事情都拖着她,生生拉得她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现在,统统跟她无关了。
她还以为自己重视感情,重视亲情,重视他人给予她的关怀和体贴,所以宁可委屈自己。却原来,是前世孤独而死的执念作祟。好了。当她彻底抛弃了执念,不纠结怎么死了,毕竟死就是死,无非是个死法而已。活着的关键,还是要看怎么活,活得潇洒而痛快。
她再也不打算委屈自己了。想说的话就说,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再无顾忌。
所以当俞锦熙一脸灰白脸色看着她,颤抖的说“我的女儿”旁边的人都偷偷拭泪,唯独她毫无动容的感觉。
俞清瑶并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也不懂得分辨旁人的举动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会用最简单的直觉判断——你没骗过我,那好,我愿意相信你并且到发现谎言的那一刻前。
可骗过她的人,抱歉,从此后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只当是假话,再也不能相信了。
俞锦熙,她的生父,她曾深深仰慕、为之自豪多少年,其实也不过是个凡人,一样为凡尘的俗念恶意伤害,犯错,造孽。某种程度上说,伟大的“诗仙”父亲恶劣程度比母亲沐天华还甚。后者只毁了她自己和她的女儿,她深爱过的端宸。至于前者,为了一己私欲毁灭一个朝代,新政权的稳固需要多少鲜血和人头!
她再也不觉得那些纯净的诗词美好了,正如无论俞锦熙说多少思念的话,她只是漠然的冷冷听着。
“你还怪爹吗?”俞锦熙的嘴角颤着,两鬓星星点点,哪还有旧日的风流倜傥?整个人仿佛熬干了似地,消瘦无比。他的双眸里涌动着欢喜和痛楚的光芒,挥挥手,让人退下后,这才从怀里珍重的拿出一样式样古怪的东西。
说是玉佩吧,大了点,且那不规则图形不是俞清瑶任何熟知的。
“这是”
“这是北疆军的虎符!喆喆,你拿着它!拿着啊!”
俞清瑶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虎符,下意识的接过来,凝神细看,只见材质似金又似玉,有金子的光泽和玉的质地,单纯材料就知很难找寻。难怪能做调动大军的信物呢!
等等,虎符的作用可不是赏玩,可是君主赐给大臣,作为调动军队的重要信物!俞清瑶不关心俞锦熙是怎么得来的,她更关心——
“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傻闺女啊,爹这一辈子没什么能留给你的。唯有它,你收好,任何人都不要给。它能在必要时候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
俞清瑶怔怔的看着虎符,随即想到了什么,嘴角弯了弯,嗤嗤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不可忍受的笑出了眼泪,“以虎符救命,呵呵,戏文、史书不乏记载。的确,它价比千金还要高,别说救一个人,就说救一百人、一千人也不在话下。可是我不相信你把它给我,是为了救我!收回去吧,我不要它!”
“喆喆,你怎么了?北疆军是爹的心血,唯有虎符包管在你手里,爹才能安心。”
“我不是儿子,又不能接管你的心血!”俞清瑶大声道,她的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怨恨,随即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早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吗?干嘛还怨,干嘛还恨?这群人,没有一个值得她浪费感情,恨一个人,太费尽了,她才懒得去恨!
“虎符多么重要,齐家兄弟肯罢休吗?爹,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爹’,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实在不配做人‘爹’!我不知道虎符怎么调动军队,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在找这枚虎符。我只知道,收下虎符不用三天,我就得横尸街头!齐景昕不会容我多活半刻!”
俞锦熙眉头耸动,“喆喆,你听爹爹跟你解释”
“不必了!”
俞清瑶早就心灰意冷,如今也不过是彻底冰封了那颗心,语气淡淡的说,“我是没有你们聪明,没有你们算计厉害。可我到底多活了一辈子,知道我俞清瑶就是一条贱命,巴望着自己命里没有的东西,到头来还是害了自己。虎符,我怎么配拥有?连挨都不能挨!齐家兄弟恨不能我去死,就是找不到说得过去的理由。您可好,直接送了这枚把柄来,是不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喆喆,你误会了!景暄怎么会想你去死?他是爱你的,你要相信爹的眼光,他心理有你。”
“那端宸心理也有娘呢!你的心理,不也有她?不一样看着她死!”
一句话就逼得俞锦熙无话可说。他动了动嘴唇,看着女儿浑身是刺,凛然不可亲近的模样,只觉得疲累而心酸。
“喆喆”
“不要叫了,你的喆喆早就死了!被你自己给杀死了!”
俞清瑶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再也不想听、不想参与,管他们什么阴谋诡计,她只做自己的升斗小民,烦恼油盐酱醋,可比被他们利用一回又一回强多了!
驸马府外,景暄收到了所有消息,心底淡淡的叹了一声,凝望妻子俞清瑶的背景,竟有股惆怅的悲悯。而御书房内,探子飞马回报,皇帝景昕不屑的嗤之以鼻,没错,倘若俞清瑶接受虎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即使会伤害兄长景暄的心,他也非除掉俞清瑶不可!
因为,他对北疆军势在必得!
现在他还没动手,一来俞锦熙出力太多,做掉他容易,再修补皇帝的威严公正就难了;二来,他在军中没有找到合适的领军将领。因此在暂且不动声色。
从此可见,俞清瑶虽然多数时候不甚聪明,可她还是很了解景昕为人,只用了短短一霎那就猜到景昕能容忍她抛下所有去过清贫日子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有威胁他的可能——因他性格中高傲自大,不允许自己欺凌一个沦落到底层的妇人;同时又谨慎多疑,习惯把危险的萌芽掐死在萌芽阶段。
这一赌,俞清瑶猜对了。
出了驸马府,又一波人等待接她。俞清瑶气得咬牙,无奈只能跟着去了。到了地方,才意外的发现,这里是灵隐寺,京郊最著名的寺庙之一。
来人一句话不说,就带着俞清瑶站在宝殿门槛外,看着一群僧人宝相庄严,而居中跪在佛祖面前的人,穿着灰色的淄衣,一缕缕的头发散落在周围,正在剃度!
等主持转过来,收了剃刀。俞清瑶才瞪大双眼看清楚,不是小侯爷王銮又是谁?
原来他仍旧是前世的命,出家做了和尚!
四0八章 绝地反击(2)
一缕缕的烦恼丝落在蒲团外,主持一声“阿弥陀佛”,放下了剃刀,周围观礼和尚也都合十念佛。长长的佛号声中世间再无长乐侯王銮,有的只是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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