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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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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是个野丫头;唯一的嫡子也被教坏了面团似地性格,毫无主见。
    反观霓裳,这些年越发优雅从容,遇事不慌,即使危及生命的事,仍旧端庄沉静——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待霓裳清醒,惊讶的看着端王,自是一番悲喜交集。两人齐齐拜在惠太妃面前,听她如是叹息。这时候的她,哪有初来是逼迫人自尽的狠辣无情,完全是拗不过儿女的慈祥母亲。亲手扶起沐天华,“当年你母亲与我交好,我何尝不念着你们打小的交情?可是,你身子不好,本宫忧心你不利生育,才反对你们婚事。谁晓得害得你们唉前尘旧事,都是本宫的错。”
    “母妃”
    端王肯定不会责怪母亲,霓裳“活”过来,他喜悦还来不及呢。拥着心爱的女子,他满心的都是感激,智商直线下降。同样,沐天华也感激无比——不是为活命,而是听太妃语气,许她继续留在端郎身边了惠太妃今天这一出,看似白来一趟,其实与儿子“沟通”后彼此更了解了,也摸清了沐天华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不利生育,无奈之下”“赐酒,是为了试看那你们之间的感情”,几句假惺惺的话语,使得头脑不清醒的沐天华,遗忘了当初是谁先背信弃义,给生父沐桦难堪的。
    再几句暖人心的话,说说是如何不得已,多少为难处,最后答应册封侧妃,一应为难她包办了,端王与沐天华都感动得不得了,一齐跪拜,奉茶了。
    皆大欢喜结局。
    惠太妃手腕何等高超?
    早在她发现儿子私会沐天华时,就按兵不动,暗地里下了几步棋。俞锦熙发配边疆,趁俞老爷子急流勇退乞骸骨,临走前忙乱时,叫人挑唆着,使钱氏参与了一个官司——钱氏屠户女出身,懂什么,又不认识字,几十亩田地就弄的晕头转向了,在亳城衙门里,按了手印。
    这手印,不是按在普通纠纷的结案卷宗上的,而是“放妻书”。
    大周律法规定,婆婆不可以直接休妻,但可以代替儿子上衙门递书。除了俞探花的“亲笔”作假外,印鉴,钱氏的手印,当堂的证人,主审官,各种程序都是合乎律法的有案底,有正式卷宗,且是十年前的旧事,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因此藏在官衙里十年不见天日的原件一面世,虽然惹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但没人质疑真实性。毕竟,“诗仙”清绝倔傲、才气纵横有名的“无诏不能返京”,以他的骄傲提前写下和离书,不让人守活寡,像是行事出人意表的诗仙,做得出来的。
    除了几个卫道人士,嘀咕沐家女应该言辞拒绝,表明守节外,其余大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最艰难的身份,就这么轻易而举的解决了而敏感的京城世家女眷们,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其实长公主宴会后,大家嘴上不敢多说,私底下不少嘲讽的,当年的京城明珠,落得妻不妻、妾不妾的下场。任是国色天香,连个名分都没,何其可笑啊但“放妻书”后,聪明的都察觉到,沉寂多年的沐天华,似乎要翻身了?
    不说武乡侯彭家人往来端王府频繁了些,只说寄居在安庆侯府的俞清瑶吧。原先她生母的隐私暴露,手帕交都避之不及,生怕被拖累了名声。可先有“和离”事情,后有惠太妃进宫,隐约有为端王纳侧妃的意思。她的身价,也一日日攀高起来。
    许多人家,如九江伯、钦安候,都纷纷邀请俞清瑶参加宴会。杜芳华的病,很快痊愈了。柳氏姐妹也想办法,与俞清瑶恢复关系。唯有阮家姐妹,不好意思靠近。
    两个月后,似乎京城勋贵家族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即使宫中立刻下了懿旨,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可俞清瑶却越来越焦躁了。
    母亲她自问,报了十月怀胎之恩,日后再无拖欠;可父亲呢她要怎么把父亲从北疆调回来呢?
    一五五章 当活马医
    一五五章 当活马医
    谎言被揭穿后,无论被骗的,还是出于种种无奈骗人的,都难免见面尴尬。沐天恩与杜氏,其实他们有什么错呢,对于端王与自己亲妹妹的事情,夫妻两人极不乐意。想拦,问题是能拦得住吗?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沐天华,一心飞蛾扑火。权势滔天的端王,金屋藏娇。性格并不强硬的沐天恩,选择退让、默认,与不理会。
    后来,俞清瑶与俞子皓超乎意料之外的,主动投奔。沐天恩自是想把外甥女、外甥送到亲妹妹手中,可碍于当初“母亲重病,一直在临州调养”的谎言,加上逍遥别墅那边联络不到,只能日复一日的欺骗下来了。总不能,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说——你母亲病早好了,不来见你们,是因为红杏出墙那要多恨的心啊,才能残忍的说出真相沐天恩自问做不到,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好好的,心低纯良,又孝顺,正派,子皓读书上还有天份,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使性任性的。他是真用心培养,对儿子阿吽是个助力不说,将来妹妹有个什么,也算是依靠吧谁也无法猜透命运的离奇,哪里知道大人都捂得严严实实,却叫周芷苓一个不妨,叫嚷出来了?这下好了,出门在外,有关系对立的朝臣暗中讥讽;回到家中,要如何面对晨昏定省时,两个孩子的眼睛羞耻?惭愧?内疚?反正几天下来,沐天恩心情抑郁着。没多久,就被一场没有多严重的小风寒撂倒了,躺在床榻上无精打采的。
    这个时候,俞清瑶的表现不能说不好。因为她天天过来侍疾,熬药、亲奉汤药,样样用心,跟亲生的也不差多少。只有一样,对生母下落被瞒了这么久,欺骗了这么久,一个字也不提。
    一个字也不问
    要是她像其他女孩,先不管不顾的大哭大闹一场,再背着人咒骂几天。上天可鉴,杜氏与沐天恩绝对不记恨,反而会借着机会慢慢的开导——道歉,也需个台阶,不是吗?长辈有了不是,总不能让他们先开口吧偏俞清瑶什么都藏在肚子里,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时候就看得出小辈同龄人的好了。沐薄言臀部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故意一瘸一拐的来静书斋,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一车的无关话,才扯到正题上来——关于“谎言”。
    “唉,瑶妹妹,你记得那天吗?我告诉你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其实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了吧”
    “呃”沐薄言有些羞愧,“你怪我没告诉你?”
    沉默了片刻,俞清瑶摇头,情绪低落,“不怪。这话,换我来,怕是说不出口的。”
    沐薄言立刻拍了大腿,“就是啊瑶妹妹,就知道你体谅人我跟爹怎么好开口啊,你一脸孺慕的想跟姑姑见面,我能泼你一头冷水?叫你不要期待了?其实,以前我劝过爹爹,纸包不住火啊,瞒啊瞒,能瞒多久?一旦露了馅,瑶妹妹你跟皓儿都会生气的。可他说,能瞒一天是一天,不要让你们受到坏影响”
    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沐薄言急忙掩住口,眼珠滴溜溜的转。片刻,才讨好的笑笑,“妹妹,你不生哥哥的气吧?其实哥哥有口无心,没其他意思总之,无论发生什么,你是我妹妹,皓儿是我弟弟,这个永远不会改变。”
    良言一句三冬暖。
    甭管这具带有保证的话几分真诚几分假意,俞清瑶听了,还是感觉心头熨贴无比。
    “表哥,我知道你的来意。其实,我根本没有责怪舅舅、舅**意思。我来京城一年了,舅舅、舅母待我怎样,我有眼睛,有心,怎么会感觉不到?我相信,他们选择欺骗的本意,是为了我好”说话是,脑中想起前世,她被陷害闺誉丧尽,舅舅对她的百般维护——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往,难道都是假的?
    “表哥请放心,我对舅舅、舅母,一如平常,也希望舅舅舅母如平常待我。我便是有要怨、要恨的人,也不可能是舅舅、舅母啊”
    话说开了,心结也打开了,沐薄言高兴的手舞足蹈。趁处着自在,兄妹两个接着说了不少话。俞清瑶心理藏着事,加上她是女人,天生善于找话题,一会儿昨儿的瓜果十分鲜美,一会儿院子里哪个丫鬟说话爽利,一会儿又哀叹元菲儿天天登门骂她。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谁也摸不清话中的重点。
    不过,一个时辰后,俞清瑶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信息了——安庆侯府,与北疆一点来往都没有。连节庆时送些礼品之类,都无十年来唯一可算是联络的,只有沐天恩读到“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这句诗的时候,心有戚戚,派人送了些棉衣棉袄。
    都说是“天作之合”“喜结良缘”,其实早有苗头只是,有心人才能看出来啊似她前世那般糊涂心肠,柔弱单纯的,只能被骗得团团转啊既然这样,那让舅父出面,调回父亲的想法,打消了。别管舅父与父亲之间什么恩怨,只凭舅父是母亲的亲哥哥这一点也必须从其他渠道想办法了可恨,她所认识的,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的,都是母亲家的亲戚父亲的族人,根本说不上话。唯一有资格的,老爷子,要是他想出头,不早出的?何况俞清瑶私心里觉得父亲未必是俞家人,也不指望。
    思来想去,难道,就找不到一个能帮忙,并且愿意帮忙的吗?
    
    九月十九,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出家日,信奉佛教的惠太妃到大相国寺祭拜,“正巧”遇见从临州回来的沐天华,见面后,想到早年与沐天华母亲元洁莹相处的日子,忍不住潸然泪下,上演了一部令人动容的“巧遇”戏码。
    当然,这都是给普通老百姓看的。稍微有些地位的,谁不知道沐天华一直呆在京城?这会子是翻身有望,才离了金屋,假装从临州刚刚回来的可不管怎么说,人家龙椅上那位都没开口,谁愿意得罪堂堂亲王呢?只当不知道罢了。
    惠太妃邀请沐天华到端亲王府上坐了一坐,几个有子女的妃子、稍微受宠的姬妾都过来见了,唯独王妃不曾出面——也不需要她出面了,事情订下,哪管她愿意不愿意?愿意也得接受,不愿意,也得接受这样,沐天华算是堂堂正正的进入京城世家贵妇的视线中。总算她有些廉耻,不肯回到兄长安庆侯府里,否则,将来再从侯府里嫁一回?恐怕她的亲爹沐桦九泉之下不安稳,会从棺材里跳出来骂死她侯府回不得,无须担忧。沐天华嫁妆丰厚,京城房价再高,也不是买不起的。挑了一个幽静院落稍微收拾收拾,住了进去。这院子,刚巧与焦赞的别院毗连,后面一道墙打通,便能自由出入。都到了此刻,是不是能与端王常常相见,反而不是要紧的,以安稳为主,叫人挑不到毛病。
    所以,那道墙迟迟未曾打通。
    反正有梯子,再者,传个话哪里需要翻墙呢沐天华非常欢喜,不像在逍遥别墅有许多事情可以做,她急切的心情需要一个分享,便叫人把女儿俞清瑶从侯府里接来。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看,一见到女儿,她所烦恼的“没有名分”的事情立刻解决了。听端王形容当时女儿的倔犟,她只感叹——女儿那么柔弱,定是拿出所有的勇气吧?可怜的孩子心理决定,要加倍疼爱女儿。
    可俞清瑶呢,却算计着日子,随着一日**近,她的心既痛苦又茫然,恍惚还有一丝轻松。不是她盼着生母去死啊是真心觉得,母亲不在了,大家的生活都会恢复原状。包括舅舅的,她的,弟弟的,父亲的。以及,端王妃,周芷苓。
    所有人都会感觉无比松快。
    可住了两天,她敏感的发现母亲身边有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问了之后,才知道是戚神医的得意高徒负责母亲身体状况多年了。以关心母亲的女儿身份,问了下,那位大夫很自信的说,心疾看似严重,重在日常保养。三个医女轮流日夜看护,他也时时刻刻呆在身边,一有不对立刻治疗,加上这些年来沐天华心情舒畅,发病的不多了,他相信活个一二十年没问题
    这个重大打击,把俞清瑶弄懵了
    母亲不会死?
    哈哈,她怎么忘了,哄骗亲生儿女长达十年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假死遁走,又算的什么为了一个端王,她身份不要了,多年的教养抛到一边,性命也豁了出去,眼里心理只有一个端王心理的恨实在无法形容。
    可俞清瑶更想恨自己为什么她已经看透了母亲的人品,还做出幼稚的事情来多好的女儿啊,撺掇母亲和离,使父亲名誉扫地想要把父亲调回北疆的念头,越发强烈了强烈到她根本看不得沐天华一眼,多看一眼心理饱受折磨舅父救助不得,唯有舅公了
    死马且当活马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一五六章 诗仙,不是吹出来的
    一五六章 诗仙,不是吹出来的
    天高秋爽,大雁南飞。入了秋后,秋雨稀稀落落的下了几次,便一日冷似一日了。今年遭了水患,稍微重视名声的人家都捐了钱粮等物,口碑什么暂且不说,至少见面时,挖苦谁家抠门小气、谁家连下人的衣裳都捐了出来等话题,不会少的。至于心内真正八卦端王侧妃一事,反倒呵呵一笑,不敢明面上谈。
    定国公府。
    俞清瑶穿着茜红腊梅遍地金刻丝对襟长绸袄,元清儿一身湖绿遍地缠枝玉兰花刻丝夹绸袄,两人相仿的年纪,由侍女举着水墨荷花的油纸伞,携手在宽而光滑的石板路上慢行。这一幕,淡雅且悠然,可堪入画了。爬满紫藤萝的凉亭后,是她们的目的地——荣华居,国公夫人邓氏的居所。
    “你呀说什么好现在才知道搬救星?晚了谁让你当时脑子糊涂,怎么劝你都不听罢了罢了,我也不多说,好在祖母、祖父终究是疼你的,你去后,说话婉转些,可别跟我一块似地木呆呆求两句,说不定能把你留下呢?丑话先说前头,你真留下了,可要记得我的好,得让着我。”
    难得元清儿把要求的话,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俞清瑶默不作声,心理暗道,元清儿此人真是奇怪。清高起来,万事不屑一顾,跟凤凰似地;市侩起来,跟市井街头的小丫头“我给你一块糖,你也要给我一块糕”一样,算计得清清楚楚。
    她哪里知道,在旁人眼里,她可比元清儿稀奇一万倍。
    荣华居内,国公府的女眷们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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