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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谋生手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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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会揭晓。”

    这位有闲游野泳,说话又喜欢卖关子的家伙嘿然一笑,冲着汪孚林和金宝父子俩又一点头,冲着金宝嘱咐了一句要孝顺你爹,旋即旁若无人地出门扬长而去。面对这么个来去自说自话的闲人,汪孚林恨得牙痒痒的,当即对身边的金宝问道:“你真不认识他?”

    “好像见过。”金宝有些不确定地嘟囔了一声,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说,“我好像有一次看到他从南明先生家里出来。”

    怪不得昨日他领了提学牌票进城的时候,那位南明先生竟是派人抬滑竿送他,果然此人身份不寻常!

    “爹,都怪我从前去学里都是偷偷摸摸,在宗祠祭祖的时候排位太靠后,看不清前头那些人,说不定他就是族中哪位长辈……”

    “小笨蛋,不要什么事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汪孚林没好气地在金宝脑门上敲了敲,同时不得不开始盘算,自己接下来滞留城里期间应该干些什么。他费神冥思苦想,金宝在一旁不敢吭声,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大门再次被人砰的一声推开。面对这绝大的动静,他立刻恼火地抬头望去,随即就对上了长姐汪元莞那又惊又喜的目光。

    这下,他登时有些心虚地叫道:“大姐!”

    “小弟,你总算过这一关了!”汪元莞强忍住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快步走上前,不管不顾一把将汪孚林搂在怀里。足足好一会儿,她才醒悟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后退几步,又拿手帕擦了擦眼睛,这才收起那些悲伤忧虑,满面嗔怒地斥道,“可你昨天就算进城晚,也应该给我送个信!这样大的事情,我是你大姐,竟然还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莫非是觉得我无能,帮不上你的忙?”

    “大姐,你先听我解释。我昨天进城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三个牛鬼蛇神,等到在马家客栈住下又已经快宵禁了。这还不算,大晚上,我又为了金宝这个不省心的忙活了半宿,哪里顾得上?”汪孚林一边说,一边冲金宝使了个眼色,“金宝,还不改口叫大姑?”

    金宝从前最怕的就是汪元莞,这会儿腿肚子都有些打哆嗦,好容易鼓起勇气叫道:“大姑。”

    汪元莞匆匆赶到歙县学宫扑了个空,却打听到汪孚林漂亮翻盘的经过,此时此刻再看金宝时,眼神之中便流露出了一丝柔和与温情。见金宝对自己的态度分明还有畏惧不安,她便笑了笑说:“既然是你爹做的决定,又在族长那里改了族谱,那从今往后,你就是你爹的儿子。就如你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一样,良才美质若是埋没了,那实在是暴殄天物!金宝,日后一定要孝顺你爹,他这次为了你,舍弃了很多东西。”

    金宝只听明白汪元莞竟然承认了自己,一时差点又掉下眼泪来。可听到最后一句,他登时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即开头看向了汪孚林。

    这一次,汪孚林登时有些无奈:“大姐,你对他说这些干什么!”

    “我少时也读过王荆公那篇伤仲永。若是他日后懈怠,不再勤学苦读,对得起你这份苦心吗?”汪元莞却没有因此讳言矫饰,她看着金宝,一字一句地说道,“金宝,你爹今日当堂那番话,认下了你这个儿子,日后他成家立业,也许会因此碰到障碍……”

    “大姐,不要说了,不就是有了金宝这个便宜儿子,我日后兴许娶不着出身好,嫁妆多的媳妇吗?没事,这世上总有眼光足够好的姑娘!”汪孚林打断了长姐的话,随即笑眯眯地说道,“金宝,你给我听好了,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用功,秀才举人进士一路考上去!我就等着养儿防老了。”

    汪元莞原本心中伤感,可听到这话差点没气乐了。就连惶恐不安的金宝也忍不住咧了咧嘴,随即小声说道:“爹,你这要求太高了。”

    “别瞧不起自己,你一定行!”

    有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汪元莞仅有的担忧也好,伤感也罢,全都暂且丢到了九霄云外,这才想起今日丈夫也同来了,赶紧催促小弟去见,又拉上了金宝。和汪元莞的沉着能干相比,其丈夫许臻不善言辞,人却分外朴厚。

    前有闲人知会他多留几天,后有姐姐姐夫拜访,汪孚林便又去通知了轿夫和乡亲还要在城中盘桓几日,继而晚饭时在马家客栈款待姐姐和姐夫,几杯小酒下肚,心情轻松的他笑嘻嘻地打趣了一句巧妇伴拙夫,立刻遭到了长姐一顿白眼。可他那位姐夫却仿佛对这评价很高兴,拉着他又多喝了几杯,闹到最后,醉醺醺的他连怎么上床都记不清了。

    汪孚林一夜好睡,金宝却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完全没睡好。明明汪孚林已经解决了那样的大危机,他也不用再担心恶棍兄长的欺凌,可他就是没办法入睡。只要一合眼,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明伦堂上那一幕幕情景,耳边就会传来汪元莞的叹息,还有那你一定行的鼓励。

    他那弱小的脊背上分明已经解脱了一个最大的负担,可转眼间又背上了另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可这一次,他不断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好好读书。

    于是,等到次日大清早起来时,一宿没合眼的他特意到外头提了冰冷的井水洗脸,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才去服侍汪孚林。可他刚刚进房间,就发现汪孚林也已经起了,这时候业已穿戴整齐,正在弯腰穿云履。他快步上前正要帮忙,刚蹲下脑袋上就被拍了不轻不重的一下。

    “别忘了从今往后你不是奴仆,这些事就不用做了。”没有给金宝反对的机会,汪孚林便站起身来,眨了眨眼睛说道,“昨天那家伙既然有意卖关子,今天咱们就自己去打听打听,总不成一味守株待兔,做个瞎子聋子!”

    金宝听到咱们两个字,一时高兴得无以复加,刚刚那一丁点小小失落立刻无影无踪,立刻连连点头道:“好,我都听爹的!”

    说是打听,汪孚林却没有半点打听正事的架势,带着金宝在县城满大街闲逛。和府城相比,歙县县城只筑起城墙二十余年,圈占的范围并不算大,几条大街都是有数的。汪孚林既然把金宝当成了儿子,除却买给他的零嘴,零零碎碎还买了两本诗集,再加上捎给家里两个妹妹的礼物,给几个帮忙的乡亲置办的礼物,整整花了四两银子,幸亏都是让人送回客栈去的,否则就算双手双脚齐上也根本拿不下。

    当他绕了大半圈,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时,登时笑了起来,等前头几个主顾心满意足离开之后,他才递了三文钱过去。

    “一串糖葫芦。”

    “好嘞……咦,林哥儿?”松伯麻利地取下一串糖葫芦正要递过去,这才认出面前的人,登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老儿昨天正好没进城,竟是错过了你那场翻盘好戏,想想就后悔!金宝有了林哥儿这样的爹,真是好福气,老规矩,小老儿请你吃糖葫芦,今后记得要孝顺你爹!”

    今天这已经是第三个人对自己说这话了,金宝不禁心情复杂。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糖葫芦就已经塞到了自己手中,只能赶紧道谢。他还小,当然也和其他孩子一样爱吃甜食,但从前在兄长手底下能吃饱就不错了,自从跟了汪孚林,每次松伯送糖葫芦来,除却二娘和小妹,剩下一支就是他的,现在回想起来,他哪里不知道,早在很久之前,汪孚林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于是,他捏着这轻飘飘的糖葫芦,半晌都没有咬上一口,直到突然听到有人在催促自己。

    “爹?”

    “发什么呆,我叫你行个礼谢谢你松爷爷,不止是为了他送给你糖葫芦,还有谢他帮忙在外头放出我买侄为奴的风声。要不是如此,你哥哥说不定不会在这时候起歹念,我也没有这么容易就把你抢过来当儿子!现在,你知道你前天晚上有多冒失了吧?”

    金宝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憨厚的老货郎,突然眼睛湿润,喉头哽咽了起来,慌忙退后一步深深施礼,却被松伯一把搀扶了起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小时候最爱听人说书,没想到一大把年纪还能真正行侠仗义一趟。”松伯把金宝送回了汪孚林身边,这才笑了笑说,“但林哥儿好决断,好胸襟,我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小官人就不曾担心过我多嘴说破这关节?”

    “松伯古道热肠,哪是那等人?再说,你只不过对人唠嗑,说是在松明山村,有个刚进学的秀才竟然买了同宗侄儿为奴,难道不是?”见老货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汪孚林又诚恳地说道:“等回乡之后,我请两个妹妹在家里备办酒饭,好好敬您几杯酒!”

    一老一少正聊得高兴,就只听大街上突然鸣锣敲鼓,旋即就有一个快班快手匆匆跑过,却是大声嚷嚷道:“叶县尊告示全城,今日并案公审千秋里松明山村人汪秋苛虐亲弟,假造印信文书一案;户房典吏万有方假造户房印章一案;户房司吏刘会、快班帮役刘三叔侄勾结,诬陷生员一案!”

    眼见得那快手大声公示,渐渐跑得远了,须臾就有很多百姓往县衙蜂拥而去,汪孚林登时笑了。

    这三桩案子似乎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却不知道,昨天知县叶钧耀去见徽州知府的事,到底什么进展!

    他想了想,侧头一看金宝问道:“怎样,你要不要去县衙看热闹?”

    金宝却咬了咬嘴唇,半晌才摇了摇头,低声嗫嚅道:“他毕竟是我哥哥,我不想看他凄惨的样子……”

    汪孚林立刻明白了过来,转念一想,这热闹大不了就是审完之后啪啪啪地打板子,昨天已经看过一场杀威棒了,今天不如就算了。只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娘的下落,你不想知道?”

    金宝登时咬了咬嘴唇,最终低声说道:“我哥的性子我知道,他如今恨我入骨,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汪孚林长叹一声,有心无力地安慰了金宝两句。当松伯表示要去凑个热闹,他便与其道别,带着金宝又晃悠逛了一会街,

    偷得浮生半日闲,得来不易啊!

    ps:早上出去直到下午快四点才回来,累瘫了。这一章晚了,眼看周一零点,四千字求个推荐票!

第十六章 好一顿竹笋烤肉() 
直到午后在外头用过饭,汪孚林才和金宝回了马家客栈。刚到门口,他就只见一个人影突然扑了过来。

    “汪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爷!”

    自打汪孚林无可奈何继续住在马家客栈,他就知道,只凭掌柜前次通风报信的迅捷无伦,那位程公子定然还会过来找自己这个贤弟。昨天一下午一晚上竟然都没动静,他心里还有些纳罕,如今墨香以这种方式出现,而且满头大汗,眼睛又是红红的,他反而觉得正常。可是,没等他开口问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墨香就死活求他赶紧去黄家坞程家,想到自己还欠程乃轩一个大人情,他不得不留下金宝在客栈,自己跟着墨香去了程家。

    程家大宅是黄家坞这附近规模最大的院落,从远处看去,那白墙黛瓦便极其醒目,没有任何斑驳陈旧的痕迹。到了门上,守门的门房一听墨香说,来的是传说中的汪小相公,两个人四只眼睛登时全都聚焦在了汪孚林身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那好奇的目光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几个洞出来。放行的同时,那个年长的门房还不忘满脸堆笑地提醒了一句。

    “汪小相公千万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否则少爷这回苦头就要吃大了!”

    敢情这墨香捎话竟是真的!可为什么我一个外人,竟然能够在程老爷面前说上话?我连程公子干什么挨打都不知道!

    汪孚林只觉满头雾水,可这会儿不是盘根究底的时候,再加上墨香心急如焚走得飞快,他也只能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程家大院层层叠叠,院子套院子,直到跨入最里头一进的天井时,他才听到一阵依稀耳熟的呜咽声。

    他定睛一看,就只见天井中央一张春凳上,程乃轩正趴在上头,一旁一个家丁模样的中年人正举着一支细细的竹杖,一下一下抽打着程公子的尊臀。看那手势,听那风声,对比昨天自己观摩过那一场杀威棒,显然是手下留情的。即便如此,每一下竹杖落下,伴随着程大公子颤抖的身躯,那呜咽的声音都会清清楚楚地传来。

    “少爷,我把汪公子请来了!”

    听到墨香这声音,又隐约觉察到有人疾步冲了过来跪在自己身边,程乃轩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脑袋,这才露出他嘴里勒着的那根檀木棍。显然,就是这样的东西防止了他的惨叫。感觉到身后行家法的那个家丁住了手,他赶紧用期冀的目光往墨香身后看去,见汪孚林果然来了,他登时如释重负,随即脑袋一歪,竟是就这么昏厥了过去。

    墨香登时吓得浑身冰冷,当即连声哭喊了起来。面对这一幕,那奉老爷之命无奈执行家法的家丁手足无措,提着竹杖呆站在那儿,心里实在纠结极了。

    刚刚老爷在场监刑了一会儿就进屋去了,他赶紧放轻了力道,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否则真按照老爷吩咐的笞责四十下,少爷只怕十几天都别想下地!

    汪孚林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中间堂屋前头那斑竹帘一动,紧跟着就出来一个中年人。只见此人阔眉大眼,威严天生,就连之前明伦堂上他见过的督学御史,人人都得称一声大宗师的谢廷杰,竟还不如眼前此人那沉下脸时给人的压力。这中年人先是冲着哭喊的墨香扫了一眼,见墨香犹如被人捏住喉咙似的,立刻不敢再哼一声,他就打量着汪孚林,面色明显缓和了下来。

    “可是汪小相公?”

    人家对自己客气,汪孚林自然投桃报李,躬身行礼:“学生正是汪孚林,见过程老爷。”

    汪孚林从墨香的反应,猜测这便是程家之主。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猜错。

    “犬子轻浮顽劣,险些害了汪小相公名声受损,我若不是昨日才刚刚从外头回来,得知事情晚了,早就打得他下不了地!”程老爷斜睨了那边呆若木鸡的家丁一眼,冷冷说道,“谁让你停手的,四十下打完了?我虽说在屋子里,但听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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