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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影--影子傀儡-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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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推算,要抵达杭州湾的彼岸,非两三个小时不可。想到此节,他便向众人提出建议:“这桥很长,我们一会儿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等清晨时分再赶路。”

    “爸,”振锋却说,“这桥哪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休息?”

    “你放心。”老古折好地图,“这桥上有很多废车可用来藏身,就算他们派直升机来巡逻,也不会轻易发现我们。”

    众人都觉得他的提议甚好,一想到能好好睡一觉,无不喜出望外,纷纷加急脚步,往桥心走去。

    他们没走多远,便看见自南往北的第一座桥塔。其时月渐沉湾,透过贴着江面泛来的月光,人们依然可见桥塔上四个早已褪漆的大字——嘉绍大桥。老古朝东方望去,见那方仍是漆黑如故,便知到了日夜交替前最为黑暗的时刻。他从背囊里取出唯一的电筒,独力对抗着黑暗。很快,月亮已沉入地平线下,四周除了可怜的电筒光,就只剩下江声涛涛。偶有江风阵阵扑面而来,在此炎夏之际,甚是清凉,只是这种清凉,却同时夹杂着毫无生气的荒凉。

    黑暗连城市轮廓都吞没了,每个人的眼中,都只剩下彼此光暗交错的身影。若婷紧了紧怀里的孩子,看着桥面一段段早已斑驳的路标漆从黑暗滑入灯光,又从灯光滑入黑暗,竟心生错觉,觉得不是自己在走路,而是桥面在自己移动。她觉得自己就像在一条倒退的输送带上走,不管她走多快,输送带总以同样的速度往后滑,而自己则永远在同一个位置原地踏步。

    这感觉让她心生莫名的恐惧,不由得加快两步,伸手扯了扯丈夫的衣摆。“怎么了?”振锋放慢脚步,回头轻声问她。

    若婷心神不定地往四周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暗顾盼:“爸不是说这桥面上有很多废车的吗?我怎么一辆都看不见。”

    她声音虽微,但在这死寂的环境下,众人无不听得一清二楚。振锋以为妻子没有看清楚,正要说些什么,但父亲却缓下了脚步。四周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老古马上摆转起电筒,往更远的地方照去。电筒光辐射到二十米开外,但他看到的仍是空荡荡的桥面。他再往回照,想看看自己走了多远,却早已看不见来时的施工梯。然而,这里不仅没有一辆废车,哪怕是个轮胎也没有。

    大概在一个月前,老古还远远看见桥面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废弃车辆,怎么就全都不翼而飞?他实在不心死,遂往桥梁外侧走去,越过用来围闭施工的水马,举着电筒往几十米下的钱塘江照去,甚至借着狙击枪的瞄准镜去看。但就这一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透过瞄准镜,他看见桥下有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反射着微弱的电筒光,但仍能勉强看得出,那是一个轮毂。透过轮毂,他看见了轮胎,继而看见车身,并最终发现,桥下的施工浮台上有许多摔得变形的废车。

    在他走到桥梁外侧围栏的时候,其余人等仍站在漆黑的桥面等待。他们看见老古在摆弄着电筒和狙击枪,心中都隐隐觉得不妙。待他回来之后,若婷的父亲已迫不及待相问:“怎么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但觉得总应该问些什么,至于他到底在问及什么东西怎么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们把废车全给清理到桥下了。”

    “他们清理这废车干什么?”

    老古眉头深锁:“这桥若是一通,嘉绍两地便任他们自由出入。也就是说——”他电筒朝北一照,“就算上海真的有救护所,现在恐怕也已经沦陷了。”

    老古一番话,像把四周的空气彻底抽空,漆黑突然变成茫茫太空,人们置身其中,无不茫然失措。黑夜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特别黑,江风也顿时变成寒冷的北风,吹乱了这些无家可归者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那……我们还去上海吗?”若婷提心吊胆地问着,因为她担心自己会打乱领导者的思绪,可是她又迫不及待想知道有什么对策,只好心虚地看着老古,祈求他能作出些什么有建设性的指示。只是她万没料到,这个问题所换来的,竟然是更长的沉默。

    因为老古考虑的,并不是去不去上海,而是该不该走完这条桥。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条桥绝对不是一条出路。细思片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陷阱,桥的彼方必定已埋伏了敌人,就等着哪个倒霉蛋自投罗网。

    所以,“这条桥已经不能走了。”他说,“我们赶快回去,找个地方躲上一两天再作打算。”说罢,便率先带头往回走。众人别无选择,只好也随他而行。

    老古默不作声地走在队伍的前头,一个个不祥的念头随着涛声一浪浪翻涌在心头。江风虽然在他耳边呼啸着,但他却仍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然后,他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似乎想透过声响来驱散自己心中的不安。

    众人见他忽然重着步子走路,无不感到困惑。他并没有向任何人解释为何要这样做,只是不停地重步前行,而且越踏越狠。胖老头终于忍不住了,正要问他在干什么,谁知他竟又霎时止住。

    因为他察觉到,在风声中听到的脚步声,并不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他们来了。”这就是他对众人疑惑的目光所作出的唯一回应。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已听见一阵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自回程的方向传来,脚步声中还夹杂着汽车引擎的啸声。

    众人的脸顷刻像刷了一层白漆一样,纷纷把焦虑的目光投向老古。而老古却闭着眼,只竖起耳朵细心聆听。“来了约莫十来人和一辆车。”他猛然睁眼,左右顾盼,见围闭施工的水马一直延伸到此,便连忙引众人藏身其中。

    只听见脚步声和车声渐行渐近,与众人不过百余米,敌人的灯光甚至照亮了他们每一双惊惶的眸子。老古熄了电筒,掩身在八十公分高的水马之下,立指于唇间示意众人万不可作声,然后轻轻为那柄大得吓人的狙击步枪上膛。

    若婷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费了好大的劲,才为手枪上了膛。“老公,”她紧紧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吐着气说,“我好害怕。”

    然而让她更害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哼……哼……”两声梦呓之后,她怀中的婴儿竟然醒了!

    人们无不大吃一惊。“快捂住他!”老古极力把声音压到最低,一双愤怒的眼睛直瞪着儿子,见他一脸既惶恐又惭愧的神色,心下早已明白,他根本没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去给孩子多喂两滴“安梦宁”。

    若婷抱着孩子拼命地摇,嘴里不停轻语着“乖乖”。然而孩子逐渐扭曲的表情却告诉她,哭声一触即发。若婷未等他哭出声来,就伸手去捂他的嘴巴。但是孩子哪里乐意,“咿咿呀呀”的挣扎了起来,眼看就要号啕大哭。而若婷身为母亲,自然狠不下心去捂,在半捂半松之间,孩子的声音也就传了出来。

    正当她无计可施之际,却竟见公公从腰间抽出匕首,匕锋所向,正是他的嫡孙。她知道公公为了保全众人,已起了杀孙之心,顿时什么也顾不上,立即掀起衣服。老古见状,才缓缓放下匕首,却不禁直喘气,似乎也为自己刚才的决定而心惊胆战。

    然而,敌人却在他们藏身的水马旁停了下来。

    “他……们……不……见……了。”敌人以奇怪的节奏和声调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被迫着说出来的。

    “他……们……”回应的也是相同的说话方式,“一……定……走……不……远。”

    这时,若婷感觉到孩子吸吮自己的劲儿越来越大。她心里面明白,食物短缺早让自己营养不良,奶水自然不够充足。孩子每次吃奶,都要费相当大的劲,才勉强吸出奶水,是以每次哺乳之后,孩子总是气喘嘘嘘,汗流夹背。

    但是这次哺乳,孩子却前所未有的使劲。她不禁去想,难道自己没奶了?可是——

    孩子却松口了。

    随之而来,是一声足以划破长空的婴儿啼哭!

    由于我的章节篇幅较长,一般一章会在1。5万~2万字左右,为了不让各位阅读疲劳,我会将每一章都拆分开若干小节发布,并会在每章的最后一节,注明X章完的标识,方便各位定位自己的阅读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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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5章 身不由己的傀儡(五)() 
    “快跑!”就在婴儿哭声刚起之际,老古便已明白一切都完了。但他不愿束手待毙,最起码要为年轻人争取更多时间。所以他一面催促着众人离去,一面把狙击步枪探出水马外开枪,混乱间击毙了一名猝不及防的敌人。这几年来,死在他手下的敌人不在少数,他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唯一感到无稽的,就是老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因为每个死在他手下的敌人,无一不是身穿二战时期的日军军服。

    日本再度侵华了——在战争刚爆发之时,他曾这么认为。而现在,他已经不再去考虑敌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是敌人。

    当第一名敌人尚未倒地,余者便即反应过来,各自寻找掩护还击。经消声器降噪的枪声顿时此起彼伏,子弹在敌人的灯光中密密麻麻呼啸而来,或射在水马上,或破空而过,压得众人只能匍匐在地。幸好水马是用ABS树脂裹夹韧化铝型材制造,其韧度及密封性极高,使灌注其中的水多年来未被蒸发,而敌人的子弹经过消声器后威力骤降,在穿透水马第一层后,压强已被大大降低,再经水流降温缓冲,便不足穿透第二层。

    可是,水马再韧亦始终是塑铝制品,只能缓得一时。

    只听见突破音障的枪声密集且连绵不断,子弹在光暗分明的半空中尖叫,掩盖了孩子的哭声。这时,东面已泛起鱼肚白。老古既然下了决心要为家人争取时间,自然固守一隅,向敌人展开还击。当身边的人渐爬渐远,他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孤零,一股想哭的冲动强行突破他的心理防线。他跟自己说,要哭就趁现在,否则就再无机会。如果说世上还有什么地方和时机可供他发泄,那应该就是此时此地。当此念头一起,他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水马中的水从弹孔中渗出,浸湿了老古的胸膛,很冷,但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冷。混战之中,他对身边的一切已失去了感知,只懂得麻木地开枪还击。他从枪战中抽回目光,想再看一眼儿子,再看一眼儿媳,再看一眼孙子,却在扭头之间,看见胖老头仍蹲在自己身边,正举着手枪从两个水马之间的空隙中朝敌人射击。

    他被眼前这位半头白发、咬牙切齿的老友所震撼,泪水也顿时止住。

    胖老头本来战得正酣,却察觉有双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朝目光一看,破口大骂:“看你妈!”换了弹夹,还击两枪,发现那目光仍在,竟不由得觉得好笑,“你倒是快打呀!”

    老古也笑了。其实这对历时半世的生死之交根本毋须多言,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或一个笑容,就能各自心神领会。死亡于他们来说已是无足轻重之事,人生若有一知己能同生共死,哪怕被五马分尸,实亦无所憾。

    “爸!梁叔!”就在此时,振锋在不远处朝他们呼唤,“快走!”可是他得到的回答,却是父亲豪迈的笑声。“振锋!”老古一面射击敌人,一面高声说道,“今天过后,你身为儿子的责任就算完成了!快走吧!你的妻儿需要你照顾。”

    但振锋哪里肯眼睁睁看着父亲牺牲。“爸!你不走我也不……”他话没说完,一颗子弹就从他鬓旁擦过,正正打中从他身后越过水马的敌人,正是父亲开的枪。“快走!”老古声嘶力竭地叫喊着,甚至掏出手枪顶在自己的下颚,以死相逼,“你要是再不走,我这就死在你面前!”

    振锋被逼得左右不是人,热泪潸潸而下,眼中的父亲也越来越模糊。“快走!”他知道父亲已铁了心帮自己争取时间,“快走啊!”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哪里对得起这份无私父爱?

    所以,他想再看父亲一眼,然后牢牢记住那张因为太过熟悉而被自己忽略的脸。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旦扭头离去,父亲将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今生的父子缘亦会在这里划下句号。

    他擦干了眼泪,远远看着父亲。他才顿时发现,自己从未如此认真地看过他一眼。他的苍老,他的憔悴,仿佛在这一刻都清晰起来。但父亲给予自己的依然是笑容,就像在跟自己说:“好好活下去。”

    “爸——!”他挥泪高呼,朝父亲连叩三个响头。除了这样,他已经不知该怎样答谢父恩了。“你的恩情,儿子这辈子是还不了了。”他再也不敢看父亲一眼,“啪”的重重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像在责备自己的不孝,便一面狂叫,一面领着妻儿岳父往桥北爬去。他知道,无论自己是选择与父共存亡,还是随妻儿逃生,他的余生都会为这个决定而后悔。

    看着儿子离去,老古也不禁再度老泪纵横。他觉得自己已尽力了,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随后从腰间取出三颗手榴弹,问胖老头:“你的呢?”

    胖老头又换下一排空弹夹,咧齿一笑,也从腰间掏出三颗手榴弹交予他手上:“给咱们留一颗,就算要死,咱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老古抱着他的脑袋,深深在他额前吻了一下:“兄弟,那咱们一起去拜访阎王老爷吧!”随即就拔掉保险环,弹走保险片。“还记得咱们几十年前经常玩的射击游戏吗?”他大手一挥,往水马外掷出一颗,然后二人齐声呐喊,“Fire in the hole!”

    “轰隆”一声巨响,扬起飞沙走石不计其数。胖老头趁势探身出水马,朝敌人连番射击。未等爆炸声散尽,老古又接二连三,“铮铮铮铮”解除四颗手榴弹的保险,然后分别往不同方向抛去。爆炸声、枪声并混杂着惨叫声随即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嗡嗡作痛。正当老古要解除第六颗手榴弹的保险时,胖老头却摁住了他,“我们还有子弹,不射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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