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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荷尔蒙万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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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分家,则大多住在钟离的其他城市,冠以南家之名,在当地同样是望族。
因为南姝雪总是在养病,很少有人会来打搅她,故而对于这些人,我都是只闻其名。她的父母比祖赞家那两位总是在电话里吼伊莱的家长还要忙碌,目前为止,我只见到过一次——
那天南姝雪又发烧了,一位举止高雅的夫人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和医生谈了话,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对我礼貌地点点头,没坐一会就走了——那应该是她的母亲;而她身为钟离区首席执政官的父亲,则基本没现过身。
她的哥哥,也就是那位南家的唯一继承人,在奥法区的圣希尔第一军校读大学。
那是所非常有名的欧洲军校,连我这种除了东八常春藤联盟之外、对世界名校不太了解的人都有些许的印象。
——听说他是该届的学生会主席,平时也非常忙碌。
而她的几个叔叔,负责南城的种种事宜,同样很少露面;他们的孩子也在首都这里上学,按理说是每天都会回家,但大概是被吩咐不要随便来打扰,从没见过人影。
在我看来,这栋洋楼、外加周围的地界,简直就像是身处孤岛一样;难怪病人这些年不仅没好过,反而越养越孤单。
南家的大小姐,比起被冠以所谓‘夜莺’之名、却整天活蹦乱跳的我,倒更像是一个被装在精致水晶瓶子里的陶瓷娃娃——
不能随便生气动怒、不能跑跳,也无法出门;夏希好歹还有他那双自称“举世无双超级漂亮”的大尾巴陪自己玩,成天都乐呵呵的(吸水烟的时候尤其像个快乐的疯子)她却每天都要喝大量的苦药,来维持不太健康的体质。
每当我闻到那股药味一入室,就想出去散散步,可她却能够面不改色地一口气喝完呢!
某种程度上,南大小姐其实也挺坚强的。
不过,就算照顾人的同时,还用了一周多的时间来了解这里的基本情况,让我称得上有事可做——少女本人也很好相处——除了晚上会抱着我睡觉外,她白天从不粘人,都是自己安静地读书
我还是要说:这里简直
太无聊了。
太!无!聊!了!
每天都是读不完的今天我要看看、到底是哪本书可以最快让我眯着,从早到晚地读读读——但要不读书的话,她就坐着发呆、或者听我给她念书,自己则抱着膝盖走神。
偶尔阳光正好,才会愿意让人推着出去晒晒太阳,赏庭院里的芍药、月季,紫藤,喂一喂池塘里的金色尾鲤,偶尔泡泡温泉——你以为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老年生活,她连体感游戏机竟然都没有!!
我不仅,怎么说呢,没有被她爱学习爱读书的生活态度所感化,甚至对工具书的恐惧又加了一层——什么尼采叔本华克里希那穆提的完全是从精神上折磨人类的利器;不相信的话,你就去读一页,马上,就会举双脚赞成我的。
好在,她很喜欢音乐,所以我不时会拉小提琴、或者弹钢琴给她听——这比念那些要命的本我超我困死我的书、或者某某中世纪小国的历史哄她睡觉要来得轻松多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我和那些帮忙拿琴谱、调音、上松香的女仆们也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除了偶尔去找口嫌体直的管家玩一遛、有事没事,我也会去听一听八卦。
——毕竟在这种闷死人的地方,炮。友和八卦,就是最佳的解闷方式了。
“啊,尤尤来了!”
晴日方好的下午,我帮刚听着月光鸣奏曲睡着的大小姐捻了捻被子,推门而出;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类诡异的曲子,还能在它的演奏下安稳入睡——要不是当初为了考级,柯南看多了的我打死也是不想学这首的。
但既然解放了,我就懒得想那么多,而是欢快地跑到日常八卦流言收听地——种着红芍药的庭院第三个走廊拐角,女仆小姐姐们最喜欢聚在那里打发时间、说说笑笑放松心情,最近被接纳的我当然也要经常刷刷存在感,顺便收集点信息。
“来看呀尤尤,这是阿冉上个月生的小家伙,她产假休完,就顺便带回来了。”一个眉毛很细,扎着少女辫子的女仆冲我招招手,我记得她经常送苦药过来给南姝雪喝;于是便走了过去,任她们七嘴八舌的声音环绕:
“嗯,这小家伙真可爱,胎毛还没剪掉呢。”
“小孩子留着吉利嘛。”
“果然还是动物的形态比较好带孩子啊,人形的婴儿特别麻烦,我以后生了也要这样带,手里牵根绳子,就能到处带着干活儿了。”
“你让阿冉听到了,她保准要打你的!”
“嘻嘻”
一只毛还没怎么长开的德牧幼犬,被她双手捧在怀里;它睁着湿漉漉的、黑葡萄似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闻到了陌生的气味,它“哈秋”一声、小小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用短小的后腿挠下巴,半睁半闭地把小脑袋依偎在我凑过去的手指上,嘴里发出小奶狗特有的嘤声,冲我拼命地摇动它的小尾巴。
我接过这只小狗,然后按住它乱动的头,让它别往我衣服里钻;虽然不认识那个叫阿冉的女仆,但早在祖赞家那里,我就已经习惯了各种人变身宗家同类动物的操作,婴儿变成狗狗又算什么!
不过,原来南家这个大家族,居然人人都是狗——我没有骂人的意思,只是单纯感慨一下,这真有趣。
站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我神色自然地听了一会阿冉是如何减掉孕后小肚子的;没过多久,便听有人问道:“昨天的事儿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
“四少爷被晁先生抽了一顿,然后关了他三个月的禁闭!”一个娃娃脸的女仆给我比了个三的手势,压低了声音,示意其余人凑过来听:“刚好小香在值班,她听到晁先生把四少爷大骂了一顿,说以后再随便带学校里的女孩子往这边过来,高三就把他送到木家的警校好好管管,住宿!——荒山野岭的郊区,四少爷立刻认错了”
“他活该,别说大小姐,连我们都被吓到了。”身量娇小的女仆拍了拍胸口,“谁让他把女朋友带到后山那那个的还让大小姐不小心撞见了。”她说得含混不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本来喝了药才养好,昨天夜里又烧上了——是不是,尤尤?”
我正在把手指伸进小德牧的嘴里,让它用没牙的柔软牙床咬着我玩,闻言,我轻轻点头,“三十九度五,又打了点滴。”
“唉这又病了,不知道在生日宴会之前能不能好起来”
“四少爷真是一点不知羞!”
“要是小怜还在就好了,她的血清只要加一点点,一下子就能退烧”
“嘘,闭嘴啦!”
红衣服的女仆戳了戳旁边的人,那人看了我一眼,反应过来后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权当没看见,依旧面容带笑地听着其余的八卦,让她松了口气。
玩了一个下午的小奶狗,教它学会了如何原地翻跟头;顺便还听到了不少新事,我和女仆小姐姐们挥手作别,小心地把睡着的小狗放到别人的怀里,打完招呼,就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按照目前的情报来看,谢菲先生说的供货人备选有不少——无论是已经结婚,有着排行二和四这两个孩子的南晁夫妇,还是只有一个孩子、在晚辈中排行第三的南天岳夫妇,再加上至今还未成家,据说也不在南城的老幺;每天卧病在床的大小姐近在眼前,日日相处的他们都有资格命令管家去处理货物,甚至连那三个均是高中在读的男孩子也同样有嫌疑。
尤其是昨天那辣眼睛的一幕过后,热爱找刺激的四少爷南明河,正式进入了我的记录册里。
上帝作证——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还有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要是我,再怎么激动刺激、虽然没那个器官,但我宁愿下一秒阳。痿到死;也不会光着屁股在那种地方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啧啧。
我坐在床头的乌木椅前,把咳嗽咳得红了脸的少女扶起来,轻轻地舒缓着她的背,从风池穴到俞穴;又抽了张洁白的纸巾,给她擦掉眼角咳出来的眼泪。她睡了一天,还是没退烧,家庭医生说是受了风寒,心思郁结,这让我想起昨天看到那个场景时,她沉着声、劝说表弟注意影响;但对方却满不在乎地说瘸子少多管闲事。
“尤尤,今天也站不起来。”
她拾起我的手,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鹅黄色的睡衣长裙绣着莲叶的印花,“你来之后我慢慢地就有力气了;可昨天突然又没有了劲儿,我不想举办生日宴,我想取消”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说话的速度很慢,像是苏州的吴侬软语,“不想麻烦大家一次又一次地给我庆祝,爸爸妈妈和哥哥要很辛苦地赶回来。而且等他们知道了我生病的这件事,又会再生是非”
昨天,南明河说完那句话,双手插兜,直接吊儿郎当地走人,连旁边光溜溜的女友也不管;路过我的时候,我刚好尴尬地站在他的过道侧面,他还冲我坏笑了下,才离开;而那个女孩子反应过来后,则是捂着脸跑走了。
加一句,他是甩着吊走的。
出于本心,我问大小姐要不要告一下状,果不其然被她拒绝了。
她像是有些伤心,但又发了会呆,才道:“没关系,我活不了太久的,他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可能这件事有点出人意料,但其实我不是个多有正义感的人;不喜欢为人随随便便地出头,除了管好自己外,也不爱管别人的是非。
更别提,人家自己都不在乎,那我就更无所谓了。
于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她的轮椅推了回来;南姝雪咳嗽了半夜,握着我的手,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许久,打着点滴就渐渐昏迷了过去。
我帮她隔半小时量一次体温,寻思这可真是朵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小娇花儿呀;而那边,还是南明河自己去坦白的——听女仆说的意思,他晚上可能还要来亲自道歉。
南姝雪说了那番不想举办生日宴的话后,就又睡着了;也没有见到之后特意跑过来道歉、脸上明显被人揍了好几拳、还冲我笑嘻嘻的南明河,白瞎了他那张好看的脸蛋。
——我觉得,这人是真欠扁。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两个星期。
有次去找管家玩的时候,南暮成听了我的概括,没什么表情地评价南明河总是长不大,爱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但他还是依旧按照规定联系了南姝雪的父母——但凡大小姐每次生病的周期太长,都必须要告知他们一声。
她的父亲正在地球的另一边,开着极其重要的跨洋会议;而母亲陪着自己的丈夫、同样抽不开身,只能打了几个电话来安慰她,并许诺不想办生日宴会就不办——即便那是她的成年礼;而南明河被他老爸送去高中寄宿,我觉得这个结局还算比较圆满。
一天,我出门和群小奶狗玩泥巴回来,带着满手的泥,在附近找了个水池把手冲干净、哼着轻快的歌谣朝回走——
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笔挺的军装、袖口印着繁复玫瑰十字花纹的青年坐在椅边,正和卧于床榻的少女说话。
第 39 章()
他的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带着一丝沉稳和自若;像是清风吹过树梢;听到推门声;他先是帮正昏昏欲睡的少女盖好被子;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安抚似的在上面轻轻拍了下;站起身,转过头看向我。
黑底描金的制服显得他身长玉立,也露出一种不符合年轻的沉着;他唇角的微笑温和;和妹妹一样的黑发褐眸,但比她高了两个头不止;五官则在秀美之余、多了些男性特有的英气。站姿如同挺拔的孤松,又有些秩序外的泰然和优雅;这是世家多代培养才有的气质。
他指了指门外;我就乖乖地点头,自个儿又走了出去。
还没想好要不要再去玩一圈小奶狗;我以为会留在房间内的青年;也走了出来。
我惊讶了一瞬;本以为他的意思是不要让我吵到南小雪;不过看来;他把自己也列入了这个范围。
仔细想想也是自然;病弱的小姑娘需要多多休息。于是;我就先主动地和对方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尤尤。”
他应该知道关于我的事;果然;对方微微颌首;声音礼貌而谦然,“南御星,你好。”
他还穿着军装,但骨子里透出的那种稳重成熟,和昨天那个坏笑的大男孩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高中和大学的差别原来是这么大的吗?——好久不上学,我都不记得了。
黑发的俊朗青年在自我介绍后,就请我坐下来,自己则去客厅里煮了茶。煮好后,他还神态自然地给我端了一杯。
热腾腾冒气的汤茶氤氲着面前的空间,白色的雾气弥漫,而对面的青年双手捧着茶杯,静静地喝了一口,动作优雅。
这种善意的举动,让我觉得他人还挺好的,初始的印象也加了点分。
在这里,我的工作不是女仆,不需要端茶倒水,只是陪小姑娘玩、打发时间而已。再者,夜莺的本来就是稀有的,富豪名流喜欢,花大价钱在市场里购买收养,是因为他们有着很不一般的价值,遇上合适的还能药用(没有歧义的那种合理药用)。哪怕是成年后的夜莺,也有着特殊的象征含义:代表着这个家族的不败的地位、昌盛繁荣什么的。因为从买到抚养,其中花费的巨额,往往是普通的富商们难以想象的鸿沟;黑市里的夜莺数量罕见、更多则是被九星政府的保护局严密管理,能得到一只就足够难得——他们还相当的娇弱,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旦水土不服、或者遇到什么灾病,就很容易夭折,需要非常悉心地照顾,“观赏”是最好的相处方法。
市面上能买到的大部分都是成年夜莺;人们按照对夜莺的一贯印象,精细、小心地照料,养在家里作为镇宅宝贝,是件相当值得炫耀的事;不过我认为,南家的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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