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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蛊布天下-第3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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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
“你只注意到蓝色鲜艳,难道没发现它其实属于冷色调?”他放下餐碟,坐回宁夏身边。
旁边的沙发凹陷下去,宁夏被唤回神思。
冷色调……
她看着他,流露出恍然的表情。
“我母亲生前最中意蓝色,她认为蓝色包容谦和,可以使自己的内心世界保持平静和理智。”
他说话的神情再自然不过,就连语气也毫无起伏变化,仿佛真的只是一次稀疏平常的闲聊而已。
可是宁夏在愣了一下后,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室内气氛有一丝不同寻常。
叶晓凡曾说起过那位她快要连模样都记不清的大伯母,陪伴丈夫白手起家,据说才智出众,气质过人,曾是叶家两兄弟的幕后智囊。这个“据说”自然是听她父母说的,可信度百分之两百。
叶晓凡还为此叹息,那位早年还被她父母偶尔提起如今却已几乎埋葬在岁月深处的大伯母是不幸罹患乳腺癌去世的。
在和晚期癌症抗争了一年零五个月后,她在弥留之际消瘦得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病猴。那么有规划有想法的人,在人生的最后关头也是从容冷静的,即使是病入膏肓的苍白面容也无法掩盖她那颗看透尘世的心,她什么也不奢求,唯一遗憾的是,丈夫工作忙,十来岁的儿子不能离了全心全意照顾他的母亲。
再娶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她相信丈夫叶旭东的眼光,只要叶旭东愿意续弦,他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差,无论样貌还是人品都会无可挑剔,对待她的儿子也会视如己出。
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的女人。
叶晓凡诧异地问过她爸:“大伯母究竟是对她自己的判断力有信心,还是对大伯的判断力有信心?”
叶二叔看着她卖起关子:“你还小,不懂夫妻间的事。”
当时叶晓凡很不屑地切了一声,后来大了,和某人和平分手后,她终于懂得,日积月累的相处中,一个男人所能带来的安全感便是日后信心的来源和保障。丈夫就是她的右边肩膀,她对右肩的了解早已根深蒂固,右肩有多牢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怪不得很少见你情绪波动。”宁夏轻声说。
叶昭觉偏眸,眼神问:什么?
宁夏摇摇头,微笑:“其实人偶尔疯狂一回也是可以的。有些事憋久了不好,还是发泄出来为妙。”
“你当我是得道高僧,可以入定?”他嘴角微扬,嗓音温和轻缓,似有魔力般勾动起宁夏本就不稳的心弦,“不要指望我压制情绪憋坏自己。”,
好像有点听不懂……
宁夏大脑放空,认真地琢磨起最后那句话,感觉哪里怪怪的。
刚抓住隐约露出来的毛线头,侧脸便被亲了一下,随后,腰间多出一只修长的臂膀,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叶昭觉轻而易举地捞进怀里。
不对,征兆是有的,只是她反应迟钝。
宁夏抬手推推他的胸膛,眼睛一瞪:“你不要和我玩语言游戏,我承认我没有你那么多的艺术细菌。”
清雅俊朗的面容近在迟尺,他亲亲她的嘴角,喃喃低语,似诱哄:“那给你一个拜师的机会?”
宁夏眼珠一转:“无偿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当然。”他又亲了她一下。
离得太近,宁夏看不清他的神色,就连唯一可以看到的眼睛他也是轻轻阖上的。
“那么师父,可以现在立即开课了么?”宁夏勾住他的脖颈,头向后躲,笑眯眯问。
“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宁夏警觉。
叶昭觉心中好笑,他不知眼前这个极力后仰的小脑袋瓜里能猜到些什么,他保持一本正经的语气缓缓开口:“你对我无偿,我对你有偿。”
宁夏呆滞。
鼻梁被他刮了一下,“不是让我开课么,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哦,原来是授课内容啊……
不知怎么地,宁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隐隐的失落。
他对她有偿,偿什么?
唔,其实她还是蛮期待的。
正胡思乱想着,唇上突然一软,他温热的唇再次覆了下来。
宁夏一直后仰,脖子后面已经开始僵麻了,她吓一跳,瞠大双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眸。如果眼睛也有气温,那他那里一定是一对天然温室,抑或两座东方夏威夷岛。舒适宜人,即使初冬也不觉得寒凉。
“干嘛又亲我”她鼓着眼睛,以嗔怒来遮掩娇羞。
“不是说对你有偿么。”他气定神闲,“我说话算话。”
“……喂”
“教你的第二课。”
“……”果然是语言上的艺术家
他能将切下的一小块蛋糕吃完宁夏已经心满意足了,她一直未能问出口“蛋糕好吃么”,可能潜意识里认定自己做蛋糕给他吃本身就在强人所难,他回答“还可以”或者“挺好”都可能不会是出于真心。
回家前,宁夏帮忙把剩余的蛋糕密封冷藏,她很想说“要不我带回去吧”,但这样开口总归不好,他不喜欢大可以自己扔掉,或者送给别人,他那么聪明,处理这么一件小事一定不会留下痕迹让她发现。
她想,有些事还是装聋作哑得好,彼此都不会尴尬。
翌日上班,晚上戴着塑胶手套拿着台面刷和百洁布进入徐正则的工作间打扫卫生,他居然还没走。
由于他有强迫症的缘故,置物架上的每件物品都不需要假借宁夏的手布置规整,宁夏的工作只是处理善后,使他独占的工作区域锦上添花般干净整洁。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做甜点了,这些日子以来,工作台和地板都只是积了一层看不见的细微粉尘,每天的清洁任务轻松简单了不少。
他纹丝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的视线随着她的来回走动而四下游移,宁夏忍着心头怪异,只想尽快收拾妥当,赶紧逃离这里。
拎着拖布水桶重新回来,拖到他脚下的那方地板时,他明明低眸看着她手里的拖把,双腿却不挪动。
宁夏:“,麻烦你让一下。”
他竟然很好说话,起身离开座椅,站在一边。
原本坐着时就已经令宁夏倍感压力,高大的身躯一立起,尤其是眼睛还冷漠肃然地看着她,宁夏只觉得浑身毛孔都不受控制地紧缩起来。
她索性不做事了,手拄着拖把杆,开门见山:“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比平时更恐怖?”
徐正则挑了下眉角,终于启唇:“是么,可你好像从来不怕我。”
“怕,我特别怕你请我喝鸡汤。”宁夏看向一旁的座椅,“你不坐?那我坐了啊。”
说着,她舒坦地坐进软包椅里,手折在背后捶打酸麻的后腰。
徐正则看着她,“不装了?”
“嗯,累了。”宁夏动动脖子,微闭着眼睛活动上下筋骨,“问你个事,你一直说吃太多会被杀掉,究竟什么意思?”
徐正则不答,他眼眸一眯,似是在她脸上研判什么。半晌后才半信半疑地看出宁夏是真的不懂其中含义。“说你是猪都抬举了你。”浓浓地嘲讽,“卢晓找你来饼房当眼线,不是一般的蠢。”
“第二句我赞成。”宁夏点头,“不过,如果你的意思是呼应前一句,我觉得你比她更蠢。”
卢晓的蠢只在于她没有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当回事,凡是之前就认识她的酒店员工有谁不知道她和卢副总交情匪浅,哪怕用脚趾头猜都能看出她是卢副总的人。可以说,她这个所谓的眼线自始至终都处于明处,对于总经理党而言,丝毫不具备威胁性。
有时候宁夏会忍不住产生同情,卢晓究竟有多孤立无援才会无所忌惮地找上她?事实上,她们的关系至今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徐正则对她的陈词十分不屑:“一丘之貉。”
他这人冷笑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嘴角微微上翘,而是一边腮帮略微鼓起,再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可能由于嘴角上扬的幅度太小才会导致这一结果,一个人究竟是多久没有真心发出过笑容才会连嘴巴都甘于僵硬?
宁夏摇摇头,很多事不是她能理解的。
她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拖把,卖力地继续干活。把桌下的角落拖干净后,挪到他所站的区域,“让一下。”
徐正则动了动,他比宁夏高出一个头,视线居高临下:“你知道的太多,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卢晓的牺牲品。”
第411章()
徐正则对她的陈词十分不屑:“一丘之貉。”
他这人冷笑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嘴角微微上翘,而是一边腮帮略微鼓起,再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可能由于嘴角上扬的幅度太小才会导致这一结果,一个人究竟是多久没有真心发出过笑容才会连嘴巴都甘于僵硬?
宁夏摇摇头,很多事不是她能理解的。
她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拖把,卖力地继续干活。把桌下的角落拖干净后,挪到他所站的区域,“让一下。”
徐正则动了动,他比宁夏高出一个头,视线居高临下:“你知道的太多,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卢晓的牺牲品。”
宁夏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吃太多会被杀掉”。
她抬头,直起腰:“第一,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究竟知道些什么,你说我知道的太多,我看是你想太多了。第二,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卢晓是卢晓,我是我,我和她和你和万斯年,由始至终都不存在任何利益关系。”
室内明明无风,却分明能感受到气流的涌动。
宁夏继续拖地,徐正则静默片刻,在她忙完一切正准备出去时,唤住她:“有一句话送给你。”
宁夏一顿,扭头看他。
他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温度:“笨蛋自以为聪明,聪明人才知道自己是笨蛋。”
“……”莎士比亚的名言被他拿来警告自己,宁夏哭笑不得。不过话说回来,相亲会上他应该没看见她……吧?
尽管有些事私下里可以想得很通透,似乎自己大气得体,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不会在意,但真正遇到就又是另外一番心情了。
时隔两天,早上和姜熠然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他突然问:“外面垃圾桶里的蛋糕是不是你扔的?”
他看上去一脸随意,一副无意间想起的模样。可是,宁夏却被他这句有心无意的话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
她抱着一丝侥幸,看向他:“什么蛋糕?”
姜熠然睨她一眼,只当她是在装蒜:“寻味的蛋糕盒,你别是想告诉我不是你扔的,而是这层楼的某个住户在寻味自己买的吧?”
“某个住户”四个字听在宁夏耳里散发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味道。
姜熠然全然不顾她的反应接着说:“我就不信,自己买来的蛋糕会剩那么多。”
宁夏的心情愈发平静不下来了。她抿紧唇,过了良久才说:“那也不一定是我啊。用了那么多食材,白白扔掉我很心疼的。”
姜熠然狐疑的眸光在她压低的脸上逡巡:“真不是你?”
宁夏舀一口粥,低着头轻声说:“嗯。”
“呵,寻味的蛋糕真有那么难吃,他竟然几乎没动就扔了”姜熠然愤然的音调在空气中回旋,宁夏已然听不真切了,她觉得胸口像是被一群蚂蚁咬了一下,难受得她如坐针毡。
“我吃饱了。”她倏然起身,撂下瓷勺,“你慢慢吃。”
她匆匆离桌,脚步飞快。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姜熠然眼底一闪而过的歉意和无奈。
连续数日,宁夏每逢对着叶昭觉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夹杂着二分之一的欲言又止,四分之一的恼意和四分之一的失望。
她心思矛盾,一方面心想,你扔就扔吧,只要别让我知道就好,可你偏偏就是让我知道了;另一方面又愤怒,那份水果蛋糕虽没有注入多少心血,可至少也花了一些心思,就这么狠心扔掉也未免太不厚道
女孩子一旦多愁善感起来就和脱闸的河提似的,一发不可收拾。仿佛他丢掉的不止是一份水果蛋糕,还有她的一份全然投入的心意。这份心意简单概括下来只有两个字:爱你。
怀揣着不满的情绪,哪怕她在笑,那也只会是强颜欢笑。她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敷衍,叶昭觉又怎会看不出?
北风越发寒凉,这晚去万斯年接她,她额前的碎发在冷风中飞舞,路灯一照下来,似有光圈环绕。
他牵着她走在猎猎寒风里,小手冰凉,他便捉着她一同塞进温暖的大衣口袋。
口袋的面料精良,蹭在手背皮肤上软软的,很舒服。
宁夏仰头咯咯笑:“比你手软。”
只有三分笑意抵达眼底,显然,她只是在没话找话。
叶昭觉神色如常:“明天放假?”
“嗯?”宁夏一开始没转过弯来,怔了怔才点头,“嗯。”
左手在暖暖的口袋里被轻捏了一下,宁夏听见他霸道独裁地宣布:“明天我征用了。”
“征用我做什么?”她不失好奇。
叶昭觉嘴角噙着浅笑,低眸看她:“做劳力?”轻轻上扬的语调,询问的语气。
宁夏嘴一瘪:“休想。”
“迟了,已经想了很久。”他轻声笑出来。
“啊?”宁夏睁大眼睛,不解加疑惑。可他却卖起关子,淡笑不语。
一整晚,宁夏都沉浸于猜想中不能自拔,就连做的唯一一个梦都是关于他和……劳力。
她身穿女仆装在偌大的套房里忙碌,由楼上到楼下,哼着小曲一路奋斗到客厅。而他坐在沙发看手里的书,她不时停下来扭头望望他,可是也不知是他看书太过于专注还是根本就无心理会她,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忍着失落的心情继续收拾屋子,嘴里哼唱的不知名小调在不知不觉间消了音,等她最后一次回头去看他,沙发上空空如也,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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