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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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杀晚不杀，偏偏等凤连武中毒后再杀，那凶手是想嫁祸给洛教主！”鸢尾一下想通了其中关节。

“有现成的替罪羔羊，这么好的机会换作是我也不会错过。”无凤补充道，“再者，那凤连武虽然是草包一个，但其武功也不全是吹的。以那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府中来看，武功应该也不低，但想要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把健全的凤连武杀死，难度显然大了不少。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凤连武会反抗是毋庸质疑的。所以，他才会选在凤连武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出手。”

“真是便宜了那凶手！”白白让洛教主背了个黑锅。

“呵呵，反正背黑锅的又不是我们，何必激动？”无凤嗤笑道。

“呃小姐说的是。”

“小姐！小姐！”

“今儿个是怎么了？”鸢尾这般还能说得过去，怎么连素来镇定的百合也如此失态？

“陛下派来的传旨公公正在湖畔候着！”百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无凤也惊得弹座而起，“怎么会有公公来，之前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小姐，你还是快过去吧！”百合催道，那些公公们可没几个好脾气的。

“嗯。”无凤随意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快步往渡头走去。

命摇船的小厮尽量加快速度，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湖畔。

“抱歉让公公久等了。”一上岸百合就告罪道，并将一叠银票塞进了那公公的怀里，“还望公公莫要怪罪。”

“哪里哪里，夫人客气了。”那公公掂量了一下银票的数量，乐得眉开眼笑，早把等了那么久的怨气都散光了。“夫人快跪下接旨吧。”

“是。”百合在前，无凤和鸢尾在后，三人齐齐跪地。

那公公装模作样的轻咳几声，开始宣读圣旨。无凤等人凝神屏气的听着，大致意思就是皇帝对水云间的精油相当好奇，要她们入宫去细细讲解一下这精油的用法。

因为对精油的好奇就如此大费周章的叫她们入宫，无凤可不认为事情会那么简单！只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轩辕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单纯只是讲解精油用法，百合一人去就已足够，但若还有其他思虑再三，无凤还是决定与百合一同入宫。

两人登上了随公公前来的那辆华贵非常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虽然身为皇商有很多入宫的机会，但出面的一般都是其他管事，这还是无凤第一次入宫。马车从宫门而入，一路通行。虽然很想看看传说中的皇宫是否有前世的紫禁城那般宏伟，但身处车中无凤也不好掀帘而观。

终于，马车停下了。

“两位请下车。”吉公公也从前方的马车中下来，对二人说道。

无凤和百合依言下车，就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小道内。

吉公公看了看无凤蒙着的面纱，皱了皱眉，“小姐，觐见陛下蒙着面纱可是大不敬。”

“多谢公公提醒。”无凤果断的摘下面纱，清丽绝俗的面容蓦然展现在眼前，就连吉公公这个阉人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咳咳，二位请这边走。”吉公公背过身去，在前带路。

无凤心中冷笑了一声，和百合一道跟了上去。

走出了小道又绕了几个弯，一座金碧辉煌的殿阁出现在两人面前。

“二位稍等，待咋家先去通报一声。”拿出令牌给门卫看了，吉公公小跑着入内又经过了几个关卡才入得其内。

无凤和百合对视一眼，皇宫果然戒备森严。瞧这阵势，这通报还真得花上些时间。果不其然，在她们站得腿都酸了的时候才听到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

“宣水云间澹台百合，澹台无凤觐见！”

百合和无凤在吉公公的带领下相携而入，两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东张西望。

“民女澹台百合（无凤）拜见陛下！”站定后，二人朝着上方的御座跪拜道。

“请起。”上方传来轩辕霸威严的声音，两人谢恩后站了起来，低垂着头。

“朕前日微服出巡，在街市中发现了这样名叫精油的东西，瞧着新奇便带了回来。听说有许多种用法，且用法不同功效不同，朕这次叫你们来就是想听你们仔细讲解一下。”随着轩辕霸的话，一个托盘呈到了两人面前，托盘上是两瓶包装精美的精油。

“民女遵命。”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精油的数种用法和各自的功效将给轩辕霸听，轩辕霸听得极为认真，啧啧称奇。

“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奇妙？”轩辕霸面露怀疑。

“陛下若是不信尽可以招些用过的人来问话。”百合不卑不亢的答道。精油广受好评，这是不争的事实。

“哦？”轩辕霸捏着小小的精油瓶子，“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有如此奇效，朕还真得试试了。”

“能得陛下使用，是水云间莫大的荣光。”

“你们为何老低着头，真很可怕吗？”突如其来的，轩辕霸冒出了这么句话。

“陛下龙颜，民女怎敢直面！”无凤二人一惊，又双双跪倒。

“朕准你们抬头。真不喜欢别人都低着头跟朕讲话。”

“是。”虽然不明所以，两人还是抬起了头。

当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映入眼帘的时候，轩辕霸险些克制不住的走下御座，但最终他的理智还是适时的阻止了他。

“朕恐怕那些笨手笨脚的奴才还没弄懂精油的用法，使得弄巧成拙。”抑制住激动之情，轩辕霸尽量语调平稳的说道，“是以有个不情之请。”

“陛下尽管吩咐。”百合应道。

“百合夫人要管理水云间必是忙碌非常，朕想请你的妹妹每日入宫为朕用这精油按摩，不知可方便？”

“能为陛下服务是无凤的荣幸。”她又拒绝的余地么？

“如此就辛苦了，每日辰时，马车会准时在千宝湖畔等候的。”

“是，陛下。”

短短数语又给无凤这个大忙人增加了许多负担，一直到出宫，无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第二十三章　古怪皇帝

无凤二人走后，大殿又恢复了空寂。不再年轻的帝王背手立于案后，那身影是一派萧索孤寂。

“梁金，你说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蓦地，轩辕霸喃喃问道。

“陛下，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澹台姑娘与玉姑娘的容貌如此相似可能只是巧合，但是血脉亲近的人长相相似的可能性会多上许多，玉姑娘也是姓澹台的呢。”梁公公并未直言，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澹台无凤可能是玉儿的亲族？”

“奴才也只是猜测。”梁公公抬起了头对上轩辕霸锐利的眼。“不知陛下可还记得，玉姑娘尚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女儿？”

轩辕霸虎躯陡然一震，他怎么没想到呢？那澹台无凤的年岁与玉儿的女儿极为相近。“梁金，你去一趟刑部衙门，将当年那女孩留下的手书取来！”

“是。”梁公公领命去了。

轩辕霸在御座上坐下，神情变幻数番，似焦急，似忐忑。玉儿，你若有灵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翌日，无凤带着一个小丫鬟准时踏上了轩辕霸派来的马车。在她阅览完第六份文案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无凤命小丫鬟收起了那叠文案，掀帘下车。此次停车的地方并不是昨日的那条小道，而是一处宽阔的广场。

“澹台姑娘，请跟小的来。”小太监一溜小跑到前头领路去了，无凤和小丫鬟提裙跟上。

走了不多远，就来到了一座殿宇前。并不是昨日的那座鸣鸾殿，比之鸣鸾殿，这座宸熙宫要朴素许多，难得的是有一种大气。

那小太监进去通报了，依旧是层层守卫。无凤随意打量着四周，打发时间。恰在此时，一抹明黄自宫中走出，与门口的无凤碰个正着。

“这位是？”虽然昨日已得到轩辕霸召百合无凤入宫的消息，但太子并没有见过无凤的容貌，一时没反应过来，故有此一问。宸熙宫是父皇办公之地，怎么会有个美貌女子在此等候？

“澹台无凤拜见太子殿下。”无凤规矩的行了一礼，明眸对上太子疑惑的视线。

“是你”见到那双闪着琉璃光华的眸子，太子猛然想起此女的身份。他与无凤并未见过几面，但那双灵气逼人的眸子却给他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人总是会对朦胧的事物产生一探究竟的想法，太子也不例外。也曾透过那薄薄的白纱勾勒过她的容颜，但还是没想到会是如此佳人。

“宣澹台无凤觐见！”在太子愣神的当儿，宫中传来了宣召声。无凤又朝他敛衽一礼，步态从容的跨入殿中。

太子回过神，他这是怎么了，美人他见得还少么？自嘲的一笑，太子大步离开了。

“民女拜见”无凤走入殿中，像上次一样恭敬地行礼，可还没等她跪下，一只宽厚的大掌便及时阻止了她的动作。

“澹台姑娘不必多礼。”轩辕霸笑着说道，眼神一直胶着在无凤身上。

无凤疑惑的抬头，正对上轩辕霸蓄满笑意的眼眸，不禁打了个寒颤。为什么她觉得这眼神特殷勤？“皇上，需要无凤立即为您按摩吗？”

“呃如此甚好。”轩辕霸干笑几声回到御座，“朕批了一上午的奏折，正好累了。”

“请皇上尽量放轻松。”无凤接过小太监递来的精油，按照最标准的方法，力道适中的为轩辕霸按摩着穴位。

轩辕霸舒服的闭上了眼，心中一派宁静与满足。

昨晚，梁公公取来了那张纸条。虽然时隔多年，那纸张已然泛黄，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落款的那四个字：澹台无凤上。身后的这个女孩是她的女儿啊，她唯一的女儿！没想到他寻了这么多年的人一直就在理他这么近的地方住着，莫非真的冥冥中自有安排？

“无凤，你与你的姐姐似乎感情很好？”轩辕霸迫切的想知道这几年这孩子是怎么过的，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嗯，无凤与姐姐自小相依为命。”无凤边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便答道。

“你的父母呢？”依资料上看，与无凤同时失踪的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老仆人，其中有一个正是叫百合的。是这个百合带走的她吧。只是他们哪里来的财力建造出一座水云间？轩辕霸心中有着一连串的疑问，可是他又不想吓着这孩子，只得强自按耐着。

“无凤没有父亲，母亲早已去世。”

“”感觉到无凤片刻的僵硬，轩辕霸知道自己踩到了这孩子的痛处，不再问下去。

“陛下是不是觉得无凤很可怜？”无凤大着胆子从他的表情猜测道。

“”的确，他为这孩子心疼。如果他能早些发现她，早些找到她

“其实无凤一点不可怜，无凤有衣有食，还有疼爱自己的姐姐，此外，水云间里的人们都真心的对无凤好，哪里可怜了？”不知道为什么，无凤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此时就像个慈祥的长辈，让她生出一种亲近之感。

“无凤小小年纪却要与你姐姐一道撑起水云间必是辛苦非常的。”

“为了那些对我好的人做些而努力，即使辛苦也是值得的。”对于无凤而言，水云间就是她的家，水云间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亲人。正是这些与她毫无血缘的人的关怀才使得她渐渐走出了前世的阴影。

“无凤对所有对你好的人都很好吗？”轩辕霸问道。

“没错，无论身份，无论背景，只要是真心对无凤好的，无凤也同样会对他们好。”反之，若是有意害她，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无凤素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要不前世也不会如此决绝的即使以以命换命的方式也要让那对夫妇付出代价。

“那朕也想对无凤好呢？无凤也会对朕好么？”轩辕霸不禁脱口问道，话已出口才发现此言的不妥，忙加上一句，“像寻常父女一般。”

“”无凤霍然抬头，轩辕霸这一问真把她给问懵了。今天的皇帝怎么这么奇怪？还是他一向这么奇怪？

见她不答，轩辕霸接着道，“朕一直最遗憾的就是不能有个女儿，昨日见了无凤，不知怎的觉得特合眼缘，想将你认作干女儿，无凤你可愿意？”

无凤扑通一声跪下，“承蒙陛下厚爱，无凤不胜感激。只是无凤身份卑微，恐有不妥。”她如今的身份只是商贾女，无功也无劳，就这么贸然的做了皇帝的干女儿，必会引来非议一片。而且，她还没摸清楚皇帝的意图，当然不能草率答应。万一这皇帝想随便封个公主去和亲，她不就惨了！

“”轩辕霸的神色转为黯淡，的确，若是这么做了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陛下今日的疗程已经结束了。”言下之意就是她应该走了。

“嗯，经你按摩之后，朕果然觉得舒适不少。”见她急着要走，轩辕霸也知道欲速则不达，不在强留，“今儿个就到这里吧，无凤你也累了，回去吧。”

“民女告退。”

第二十四章　太子有请

就这样又过了七日，无凤每日都按时去宸熙宫为轩辕霸按摩，轩辕霸还是待她出奇的热络，各种各样的赏赐也是时不时的送到水云间。不管在朝堂还是市井，百合夫人的妹妹成了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一消息迅速传了开去。

这日，无凤照常入了宫，只是这次的目的地却不是宸熙宫，而是御花园。

“无凤近来似乎憔悴了不少。”御花园中光线明亮，轩辕霸将无凤眼下的青黑看的分明。“可是因为每日都要来朕这？”这一刻，向来杀伐果断的帝王矛盾了。一方面，他希望每日都见到无凤，和她聊聊天说说话；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见她那么辛苦。

“许是这几日没有睡好吧，与陛下无关。”无凤这样答着，心里却加上一句，无关才怪！由于每日入宫占去了不少时间，无凤只好牺牲她本来就所剩无多的睡眠来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而由于眼前这位对她的特别关照，前来巴结的人数量猛增。如此种种，使得无凤应接不暇。

“睡不好？”轩辕霸转向一旁侍立的梁公公，“去将朕的那些西域安神香拿来。”

“是。”梁公公小跑着去了。

“这香朕用着不错，可以帮助睡眠，你拿去试试。”轩辕霸和蔼的对无凤道。

“谢陛下赏赐。”不可否认的，这几日轩辕霸对她真的很好，似是真的将她当做女儿来疼。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一丝虚假。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她合他眼缘？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父皇。”轩辕澄自不远处走来，“儿臣有事禀报。”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