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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嫁重生之嫡女难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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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忠叔过去就是从南塘市街那里过来的,那里鱼龙混杂,太久没有管事也不是办法,二叔你平日里忙,恐怕也是顾不过来的。”楚暮远静默了一会,开口说道。
“也好,那楚忠兄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楚翰勤到底还是想把人先放在自己眼下看着,不过楚亦瑶料想到了他会这么做,留在总行里学着,不就是个打杂的,好控制又不用担心忠叔知道太多,说起来,忠叔的资历可比眼前任何一个都要来的高。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也不用介绍,忠叔你们也都认识,等会南塘分铺的伙计把事情和忠叔交代清楚,忠叔您下午就可以过去了。”后面那句话,楚暮远是回头和楚忠说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楚忠点点头,并没有别的话。
如今掌管商行的二老爷都没有说什么,那些管事们更不好说什么了,其中和楚忠相熟的,上来说两句照面话,其余的,也都不晓得说什么。
楚亦瑶也知道人心各异,爹去世的时候,那些管事因为大哥年轻也曾闹腾过一回,若不是当时大哥手段凌厉,后又有忠叔和几个管事顶着,也不会这么快压下来。
如今她仔细想了,上一世界的楚家早在二叔来了没几年就已经遭到了换血,只是当时的他们谁都没发现
回到了楚家,楚亦瑶直接让宝笙把两百两的银票给二哥送过去了,不管是不是勉强着让她推上去说这番话,二哥今日的言辞在这些管事包括二叔心中都留下了不小的影响,楚家的二少爷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人。
“小姐,楚二夫人一早刚刚去过账房,这会应该已经去了少奶奶那了。”孔雀在她身旁说道,“说是为了月银的事。”
光顾着商行的事,楚亦瑶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前世为了能让二叔真心的帮着楚家,二婶她们过来的时候又是住好的院子,不用她们自己开口都先安排好了月银,如今这些都没了,她倒是没有预料到,二婶自己上门来讨了。
“去备茶,过会就该到这里了。”大嫂那过不去的,二婶肯定还得到怡风院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用在二婶身上那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不出所料,也就那一炷香的时间,肖氏脸色愠怒的到了楚亦瑶这里,这回身边没带一个女儿,走进来对楚亦瑶就是一顿批评,“这月的月银为何都没有到珍宝阁里,派了丫鬟去领怎么都不能领回来,亦瑶你这家是怎么管的!”
“月银为何要送去珍宝阁,二婶这是说笑呢。”楚亦瑶自顾着倒茶,也替她斟了一杯,肖氏看这只比自己二女儿大一岁的侄女,总有种错看了她年纪的感觉。
“咱们住在楚家难道就不用花销了,这每个月的月银,妙菲她们按照你的分例来就好了,至于我的,就按照你大嫂的来。”肖氏一屁股坐下来,对这一个月五十两的银子可眼馋的很,在徽州的楚家可没这么高的月银,不愧是金陵,什么事手笔都不小。
“那也是二婶自己的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二婶你们住在楚家,这所有的花销就要我们担着,那二叔的年俸就不用给了,左右你们都是归我这管的。”楚亦瑶说的在理,珍宝阁上下四个主子,还不算二叔,还有那些个带来的丫鬟婆子,这些人签的又不是楚家的契,她何必花这冤枉钱给她养人。
“你二叔大老远的来这里帮你们,丢下徽州的生意不管,你倒好,这点银子都不舍得出了,要不是你二叔帮忙,你还能这么安安心心地坐在这里喝茶绣花的,你们楚家早就被抢空了。”肖氏是打心眼里觉得楚家就算给一半家产都不为过。
为什么?
没有她老爷到这里来帮忙,这楚家还会像样么,瞧瞧这不长进的二少爷,再瞧瞧才是奶娃娃的楚应竹,就算楚家有继承的人,那群底下的管事能这么安分的把东西都交出来?
她家老爷就是楚家的救命恩人,所以这楚家就是应该供着她们娘三人,好吃好喝的,哪能像现在这样,这月银的分例都得自己来讨,还讨不到!
“按照二婶这么说,我该把楚家给你们,这才算是对的起二叔的辛苦前来是不是?”楚亦瑶低着头,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二婶,我待你们是客,可你也别把自己当成是这楚家的主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肖氏尖声说道,瞪大着眼睛那是满脸的不置信,“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的,这楚家你还真是要抓着不放了,你大嫂那都做不得主。”
“二婶,您也别怪我话说的不好听,从你们来楚家开始我和大嫂可有苛待你们,珍宝阁住的可有比你们徽州的屋子差了,每月另外拨了一百两银子给做急用,可您呢,来了没几日就要和我论这月银的事情,在徽州楚家住的客人可也有这待遇?”楚亦瑶见她这样,干脆也就摊开来说了。
“二叔来到楚家开始,我们可是开了三分红的来给他,二婶您这是来做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这是要长住在金陵了,若是如此,楚府确实不方便你们常住下去,毕竟二哥到了说亲的年纪,而妙珞姐又是到了婚嫁年纪,说出去都不太好听,不如择日我和大嫂商量一下给你们在金陵选一处地方搬出去住吧,免得损了她们的声誉。”
楚亦瑶的话字句带刺,却又不是没有道理,顶多是对肖氏无礼了些,肖氏那一口气憋在那,骂也不是,打也不能,生生给涨地通红。
自己这把年纪还说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这再伶牙俐齿也不见得她能这么落下风,肖氏胸口起伏着,此刻是半句话都驳不出来,只是瞪圆眼看着楚亦瑶,单吐出了一个‘你’字。
“至于这月银的事,二婶带来这么些人,理当是自己为她们准备好的,不必按照我们楚府的来,徽州的怎么给就怎么放,有些东西还是算清楚些的好,毕竟咱们是两家人,混作一家人的话,二叔这可就不叫帮忙了。”楚亦瑶放缓了声音慢慢说道。
肖氏连着呼吸好几口,这才平息了一些,她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若是拿这件事去找老爷,保不准还要被老爷说不是,可这就是憋不下这口气,心里落差太大了。
“你这可对得起你爹娘,你是要出嫁的姑娘,手里抓着楚家不放,这成何体统!”肖氏想了半天,这才又从别处要揪楚亦瑶的不是,这庶务的事本来应该交由长媳的,楚亦瑶这般,就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小姑子抓着管家权不放,也说不过去。
“这就不劳二婶操心了,应竹还小,大嫂一心把他培养成人,再着离我出嫁还早着呢,我这闲着也是闲着,多管管家事,将来去了夫家也不会手忙脚乱,丢了楚家的脸。”楚亦瑶淡淡地说道。
肖氏却不这么认为,这女儿家应该重针线活,三从四德才是关键,这相公的心抓牢了,还有什么事要紧的,学这些庶务的事,再精通也只能眼见着自己相公去了别人的院子。
至此,她不免又要教育起楚亦瑶来,“这你就不懂了,嫁了人你要是这么快想要握着管家权,你婆婆还不乐意,你娘走的早没能教你,这嫁人啊,首先得抓牢你相公的心,他的心若不在你身上,别的又有什么用。”肖氏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这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过的好不好,可不得指望那个嫁的男人,他都握不住,别的再厉害,对一个女人来说,都没有用处。
楚亦瑶看着她越说越来劲,嘴角扬起一抹嘲讽,所以她就是这么教导几个女儿,到了楚妙蓝身上,这才把‘抓住男人的心’这一观念体现到了极致。不过二婶似乎是忘了教,抓的得是自己男人的心,别人的相公,可不在这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初滕
肖氏总算是找了个台阶给自己下,说完了这些,这才略舒畅的离开了怡风院,因为楚亦瑶的这番话,月银的事没再提起了,珍宝阁那一下安分了许多。
三月一入,天气就暖和了不少,院子里桃树开花,散着淡淡地香气,楚亦瑶抬头就能看到那挂在枝头上的粉红,偶尔还会有几只鸟儿停驻在那,人一来便飞走了。
宝笙敲了门走进来,手里是一盅刚刚炖好汤,开盖给她舀了一碗,宝笙看着那一叠厚厚的账本,催促小姐先喝汤。
楚亦瑶几乎是看账本一眼,喝一口,宝笙心疼的很,别人家的小姐都舒舒服服的,唯有她家的小姐,除了那些女儿家该学的,还要另外处理这些,这几本帐,本来应该是送去二少爷院子里,转而又到了小姐这里。
这都连续着两天了,小姐几乎没能合眼,宝笙劝道,“小姐,您该休息一下了,这些搁一会再看也可以啊。”
楚亦瑶再舀勺子,发现碗里已经空了,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眼睛,那账本上的数字都有些花了,合上专心吃完了炖汤,楚亦瑶轻叹了一声,忠叔来了半个月了,南塘那铺子的问题就查出了不少,但如今要伸手去别的铺子尚且过早,更别说总行的,偏偏二哥不愿意常常去商行,否则这事还来的容易的多。
“那汤送了几日了?”楚亦瑶眼底染上一抹坚定,再慢也是成效,只要和过去的不同了,都还有机会。
“有七八日了,二少爷身边的丫鬟说二少爷如今极容易犯困,经常是睡下去了也不容易叫醒。”楚亦瑶满意地点头,还有两日,那大夫的药可神奇的很,她前一世可亲身体会过。
再过两日就是春满楼鸳鸯姑娘的及笄日,还没及笄就已经有花魁的名声,当日去的客人肯定很多,这及笄夜价格也不低。
楚亦瑶原本以为克制了家里的银子支取,和秦满秋说过之后,二哥不会再想着用别的办法去筹集大笔的银子,但她错估了那个鸳鸯在二哥心中的地位,二哥竟然向地下钱庄借了大笔的银子要为鸳鸯赎身。
她只能用更狠的方式让二哥彻底断了这个念想
两天后,梧桐院内,楚暮远喝下饭后的汤药之后,走入内室从柜子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万两银子,加上他自己所存,寄霆兄答应过他,若是还差一些,他也会帮忙。
无端冒上来的一阵困意让他有些乏意,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入夜就容易犯困,看了一下天色,距离春满楼掌灯还有个把时辰,楚暮远将银票贴身放好,嘱咐了丫鬟到时辰喊他,自己则靠在床沿想要眯一会养养神。
这一闭眼,确是沉沉地睡去了,天黑了,楚府内掌起了灯笼,楚亦瑶到了梧桐院,门口的丫鬟一看是她,推开门让她进去。
就着微弱的烛光,楚亦瑶看到二哥躺在床上,手中还不忘捏着一个精巧的小荷包。
楚暮远睡的沉,楚亦瑶就算是推他两下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她抽了一下他手中的荷包,荷包面上绣着鸳鸯二字,隽秀的很。
“二哥,抱歉亦瑶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等过了今晚,一切就都会结束了,鸳鸯这个人,从此也不会出现在楚府,不会出现在你的将来。”当年楚暮远花了大笔银子把鸳鸯从春满楼赎出来,给她最好的,可在楚府落魄了之后,那女人走的却比谁都还要决绝,正是因为如此,楚亦瑶才这么不屑二哥口中的真情,若真有情,哪会如此。
又看了一会,楚亦瑶转身走出了屋子,吩咐守着的丫鬟,到了时辰就把药涂上。
楚暮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乍然梦醒,窗外已经是黑夜一片,唯有屋檐下的灯笼散着微弱的光,楚暮远挣扎地从床上起来,抹了一下鼻下的一些湿润,没什么气味也没在意,急忙穿好了鞋子打开门要出去,靠在门外睡着了的丫鬟忽然一个惊醒,看着他从屋子里冲出来,急忙喊道,“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楚暮远靠在门边穿着还有一只鞋子,那丫鬟有些迷糊,想了一下才说道,“亥时过半了唉,二少爷,您去哪啊?”那丫鬟刚说了一半,楚暮远即刻朝着门口去了,喊都喊不应。
楚暮远到了楚家大门口,阿川已经靠在马车上会了周公一回了,楚暮远野蛮地踹了一下马车,阿川一个没靠稳,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跌在了地上。
“少少爷,您来啦。”阿川捂着磕疼的脑袋急忙爬起来驾车,楚暮远心里全是春满楼的事,瞪了他一眼,直接让他快马加鞭去月牙河。
月牙河岸的夜市犹如白昼,人多,两旁都是小摊,马车入了集市就跑不快了,楚暮远干脆跳下马车直接往春满楼赶去,阿川驾车在后面跟着,不由地哈欠连声。
春满楼附近的几家酒楼都很热闹,楚暮远赶到的时候,门口排列着无数的马车,里面更是人声鼎沸,好不容易挤进去了,那四处招呼客人的老鸨看到他,热情地扭了过来,“哟,这不是楚家二少爷么,今个来的可晚了,咱这里的姑娘可都好几个过去了,来来来,这坐,您啊今晚也好好看看,说不准呐,带一个喜欢的上去,也就在咱这过夜了。”
老鸨挤眉弄眼地拉着他往里走,楚暮远抬头一看,搭起来的台子上不知道是哪一位姑娘在跳舞,楚暮远站在了楼梯口拉着老鸨问道,“鸳鸯姑娘呢,是不是还没上来。”
那老鸨指着这来来往往的姑娘笑盈盈地说道,“哎呦我说楚少爷,您怎么只惦记着鸳鸯,来来,如娟啊,好好服侍着楚少爷。”
“松开!”楚暮远冷声呵斥抱着他胳膊的姑娘,那姑娘轻轻切了一声,松开道,“你要找鸳鸯啊,来晚了,鸳鸯早就跟着曹公子走了。”
楚暮远一下就把她给拉了回来,抓紧她的手臂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妈妈啊,你看他,痛死我了。”楚暮远一松手,那姑娘就躲开了,老鸨尴尬地笑了笑,“我说楚少爷,对姑娘可不得这么野蛮。”
“你不是答应了我,还和我商量了价钱,怎么人就被带走了?”楚暮远看向她,寒声道。
“人家曹公子可是出了两万两的银子把鸳鸯带回去的,这一夜过后指不定还要赎身,我说楚公子,咱们这可是春满楼,不是慈善堂,还得做生意的,再说了,鸳鸯也是自愿跟着曹公子走的,这曹家可比你们楚家来的有权有势,这长眼睛的都知道选谁了,我说楚公子,您啊也别难过,咱这春满楼里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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