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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是分裂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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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为种种原因消失。
瞬间……瞬间……瞬间燃烧。轰燃。白轶在火中奔走,兴高采烈地呼喊着什么。站在火场边缘的长孙酮焦急地挥舞着双手,想冲进去把她拉出来。有人抱住了她,让她别做傻事。
“别去,很危险!”
“那白轶高兴个什么劲儿?”
“她疯了不行吗。”
“你才疯了。”白轶在火光中大喊,“回见长孙酮!我们回见!”
还是不要见了。长孙酮连连摆手,你要我给你陪葬吗?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一望可知是模仿外国风格建造的,它看起来华丽高大,让人想到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关的遥远的故事和情结。空中花园的美好,就在于她在空中诞生,最后又消失无踪。为了成为一个梦,我们要做许多许多的努力,最后……最后才能成功。长孙酮走出很远,还回头看那烧得整片天空都亮了的大火。火势盛大得跟全世界都高兴疯了一样,白轶那可以忽略的微小的身体还在火场里滑来滑去。
“你不是说要自杀吗?”
长孙酮忍不住最后嘲讽了她一记。白轶说,“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想着要死的!像现在这种情况我自然不会自杀了,笨蛋!”
就是说你是冷得受不了才想到自杀,暖和了就没有那种念头了对吗。好吧,我认同这个答案了。
继续烧吧。
天哪,有一个厨房真是太完美了,我爱吃东西,我更爱吃自己做的东西。那不仅因为我有足够多的时间研究各种烹饪方法,还因为我是个地道的美食家。我,一个,美食家!
……荷包蛋变成焦包蛋了。焦掉的蛋白里有致癌物质,不过曹阅还是全吃下去了。好吃呗,我就喜欢焦味儿,让人感到暖烘烘的。
??吃完她美味的早餐,曹阅得知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消息,在一楼发生的某件事已经几乎吸引了女病区所有的人前去欣赏观摩。曹阅不甘落后地去了,结果就是把吃的都给吐出来了,焦掉的荷包蛋和脱脂牛奶,去皮杏仁,全抱成团又重见天日了??唉,算了,倒胃口,不要提它。曹阅吐得剩下半条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间躺了一整天。她醒来后,肚子饿得好像里边的馋虫架了个架子正在办烘烤宴会一样。并且,她是被一种讨厌的声音给吵醒的。笃,笃,笃,她穿着鞋子站在地上开始以为附近在打地桩,接着判断是楼下住户捣的鬼。
楼下住的不是长孙酮吗?……哦,还有一个新来的。曹阅冲下去,找到弄出令她感到恶心的那种声响的人,给了她一个教训。其间她一直觉得有点什么问题,却没反应过来。直到重新回床上躺了几分钟后才发现耳边一直萦绕着一个诡异的声音。她裤子口袋里多了只收音机出来??
有一个京剧票友爸爸的潜移默化,曹阅十分讨厌戏剧。那东西让她神经紧张,随时想要破口大骂。高音和浓妆和封建思想混合的产物就是戏剧啊!曹阅把耳朵贴近收音机,听到喇叭里微弱却刺耳的女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爸爸我想你?不对。埋葬腐朽的旧社会?也不对。
??应该是“这个小小的收音机哪来的”?
“美女,开门!”
曹阅把收音机放在桌上,走去开门。结果这一开门,她被一拳打中左眼,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变绿了。
“操你XX的XX,你XX的XX的XX的大爷在厕所里跟狗XX的XX的XX搞XX……”
都是些需要屏蔽掉的话。曹阅在家里虽然被她妈骂得够多了,但类似这种骂人的话肯定是不会在家里听到的。曹阅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这个过程里最让她觉得受打击的就是胸部被擂了两拳。她忍不住尖叫。那位神秘的访客最后将曹阅拖上床,蒙上被子,一言不发扬长而去。眼泪和鼻血混合在一起,曹阅好久才缓过气来,艰难地掀开被子,抹着脸蹭到厕所里,洗掉脸上的污迹,手撑在水池台边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哇,靓女,我可一点都不认识你啊!
这是无耻的报复!曹阅跛着脚从厕所里出来,桌上少了一个微型收音机多了张纸条。楼下那个新来的有暴力倾向!曹阅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每个病友的耳朵里。怪不得长孙酮把她铐起来了!哦!但她犯的错误是又把自由还给那个危险的小**,为什么?
“我要不要去报复呢?”
你打我,我打你,你回我一拳,我再踢你一脚。不管怎样这是全世界最流行的游戏。纸条上用工整的行楷写着一行字。曹阅没肿起来的左眼视力恰好是五点三,用一只眼睛看东西的话,打个折扣,算她只剩下五点零的视力了吧。
“小心秋纭歧。”
这行字是从上到下竖着写的。没错,练书法的人都应该这么写字,为了打造古典气质,每样事物都要向以前看齐……鼻血滴在桌子上,曹阅骂骂咧咧地又钻回厕所去了。
有没有搞错,长孙酮死了?
白轶跳下床,小腿发软差点扭到了脚脖子。她像童话里那个肚子里被塞了石头的狼一样觉得身体发坠。虽说出了什么事不要只顾埋怨外界,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白轶转而逆向思考,认为眼下的不适也有可能是今天地球心情好,引力增大了一点导致的。她一回头,长孙酮两手交迭胸前,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一样。白轶在她耳朵边上咿呀咿呀地吊嗓子,又把她的鼻子挤成猪鼻子,还替她做了两个标准胸外压,外加口对口人工呼吸。长孙酮愣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演睡美人,不承认白轶是那个王子??她不知所措地揉捏着疼痛的手腕,想水攻一计或许奏效。那就试试!??
白轶狂喜难耐地跑了出去。实际上她没有发现服了安眠药的长孙酮睡得跟猪一样,也没有努力叫醒她。她一醒来,感觉到的是奇妙的心碎??使她和床无法分离的手铐消失了。然而,那种热望的眼神也消失了。
窗外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地隔着永远无法打开的窗门。
……什么呀!让另一个可能性慢慢繁衍出一连串故事,我先走了!
白轶奔跑在走廊里的脚步越来越快,如果不是吸取了跳楼女孩的前车之鉴,白轶就直接从窗口跳下去了。那迷人的路线真是迷人,它告诉我们无论如何,要不走弯路是不可能的,对吧?
“跑过头了,我在这儿!”
秋纭歧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对着白轶的身影喊,“白轶,是我!这边!你不记得我住这个房间吗?”
当然,我从不记这种小事。白轶冷汗涔涔,“你怎么还在这儿?”
“谁跟你说了什么了?她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因为她们不敢。进来说话呀。”
白轶被秋纭歧拖进了房中。这个房间也和白轶住的那个一样普通。“她们把尸体和血都处理掉了,打扫得真干净,一点痕迹都不剩。空气里现在有了清新剂的味道,虽然嗅起来像是变质了的柠檬。”秋纭歧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有些焦急。白轶问,“你在找什么?”
“能喝的饮料。你不想喝点什么吗?”
最后秋纭歧找到了一瓶西瓜汁。白轶无法不联想到昨天的场面,婉拒了她的好意。“行吧。”秋纭歧躺到床上去了。“不用担心,真的很干净。”
灰尘在清晨的阳光之中跑跳着。“带逼真血腥味的假血……加了什么东西?血液添加剂吗?”
白轶一眨眼的工夫天就黑了。她说,“嗯?你干嘛要拉上窗帘?”
“因为我最好不要晒太阳,那样皮肤会变黑的,呵呵。”
白轶的眼睛一时还没完全接受突然变暗的光线环境。等她闭上眼睛并用力揉了五秒钟之后,再睁开,看到的就是房间里惟一比茶杯黑一点的东西,秋纭歧的手臂和小腿。那只茶杯放在桌止像一只蹲着睡觉的兔子。
白轶不敢坐在秋纭歧的床边。“长孙酮说你死定了。我也想象不出她们会放过你。昨天给我们所有人留下了非常糟糕的回忆,我都想剪掉脑海里昨天那一段片子。你不觉得小栀和小鸢的鬼魂还在这儿游荡并用她们透明的眼睛看着我们吗?”
“我一向认为没有鬼魂。人死后烧掉了就变成灰,不可能再以任何方式任何状态出现在世界上了。你害怕鬼吗?”
“不……不怕。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人的死亡真的是很彻底的。”
白轶仰视着她的眼睛,好像在仰视着神殿……哦我这下子到底为什么会躺到床底下去?白轶想站起来,秋纭歧制止了她。“她们很愚蠢。在六院的人工地基里有一颗炸弹,一旦爆炸,六院会从地球上消失。她们很蠢很蠢,我可以引爆那颗炸弹解放所有人,她们却都不知道。”
“炸弹在哪里?”白轶一转头,鼻子顿时擦到了床板,一声惨嚎,“啊!”
“在炸弹爆炸之前,我就离开这儿。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白轶歪着头抽气,秋纭歧握住了她的手。这就是怦然心动吧。她说会带我一起走,去哪里也不重要啊。重要的是会在一起,我们会在一起吧!
“那你什么时候走?”
“你要回寝室去收拾东西吗?”
白轶使劲儿摇头。秋纭歧说,“我不想走。现在还不想。”
“那什么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不离开这儿我们也可以在一起啊。”
她用了一种香水,不是盒装芳香剂或者爽肤水,前调有一点点浓烈。白轶呆呆地望着她,口渴得要命。她想喝那瓶西瓜汁了。但似乎有句很重要的话不能漏听。如果我们可以在一起……那是真的吗。
“我爱你。”
白轶陶醉在很快消失了的香氛中。亲爱的,你是构成我世界的基本元素。“我爱你!秋纭歧,我们一起逃走吧!”
让我来计划一场逃亡,从地狱到天堂,穿越暗夜的浓雾和沼泽地,带上我们所有的勇气和信心,现在就出发吧!……白轶就差没振臂一呼了。她迅速从床底下钻出来。秋纭歧傲然道,“六院,我还没呆够呢。埋下的炸弹总有一天会给她们造成致命伤害,我不必等待,引爆器就在我的手中,可是哪一天作出毁灭六院的决定呢,我还没想好。在那之前……我保护这片纯洁之地。”
“也包括保护我吧!”
我爱你,是足够强大的力量。白轶渴望地看着秋纭歧,秋纭歧笑着对她点点头。
意念中的狼生气勃勃地撕咬着猎物,琉璃一样的眼睛,融化了流进神圣的河中。
“我会离开的,我会离开的,我会离开的。”白轶捂着嘴自言自语。“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是我自愿容忍了一个错误,可是我后悔了。我必须离开,因为我不属于这里……”
说什么傻话呢。秋纭歧懒洋洋地抱住她不再开口了。
你的生命,转瞬即逝。由自然创造,由我来结束。
长孙酮醒来时正好被夕阳余晖照痛了眼睛,她吓了一大跳,还敏感地听到一种小孩子恶作剧般的怪笑。药物的副作用让她在安睡了十六个小时之后尝到了宿醉般的折磨。她的心咚咚狂跳,十分难受。白轶问她,“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水?”
一共十六颗,吃掉两颗,还剩十四颗。长孙酮数着铝板上药片的数目,心安理得地又剥了两颗丢进嘴里。“水,给我!”
“长孙酮,你吃的什么?”白轶一看药盒上的说明。“你怎么刚睡醒又吃安眠药?”
“累,累死了。头好疼。我不能醒着,我还是继续睡吧。”
“这样会损害健康的!”
无所谓了。你没听到那个声音,好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在你耳边尖叫,而且捂上耳朵声音照样不会减弱。唉,讨厌。同样的药物使耳鸣渐渐消失,长孙酮舒舒服服地动了一下,准备接受睡神的垂怜。但白轶一句话又把她奔向黑暗的意识给抓了回来。妈的,我才不要管秋纭歧呢,那家伙是个变态,假设她真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那也跟我无关。谁都不准抢走我休息的空间!
白轶喜滋滋地说,“我就快要把秋纭歧搞到手了。你个懒虫就继续过你没前途的猪的生活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什么?”
长孙酮就是死了这下也要努力回个魂。“你还真的去找她了?”
“美人有情我有意,顺风顺水。”白轶把杯子放在长孙酮写满字的纸上,杯子底下不知道为什么是湿的,约牙的字迹一点点泅开来。但她当时不幸地没发现这一点,后来才为此跟白轶大动肝火。“天助我也啊!”
“喂,你……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些照片,你烧掉了那些照片你会后悔的。我的照相机,在第三个抽屉里,你把它拿出来!”
“干什么啊?”
白轶蹲下身拉第三个抽屉,“打不开!锁着的!”
“钥匙在第二个抽屉里!”
白轶一拉还是关着的,“第二个抽屉也打不开!”
“第二个抽屉的钥匙在第一排中间那个抽屉里!”
“……呸,你以为这样的防范措施很高明么?”
白轶找到了相机,长孙酮恶狠狠地说,“那照片都是秋纭歧让我拍的!你懂吗!她出钱雇我替她拍照片,你烧掉的那些是我自己留的一份,她那儿还有一份,就是她从我手里买去的!……哼,这钱我不赚了,光荣的工作岗位留给你吧!太恶心了!”
白轶不禁感同身受地理解了长孙酮的心理活动。可怜的长孙酮,就为了赚那么一点钱,她抱着相机满怀恐惧出现在危险的第一现场,为了真相,为了真实,为了确确实实发生地过的暴行??这一行动是有风险的。因为她可能因为持有相机被护理人员没收这件违法工具,也可能因为这一举动冒犯了打人者们的尊严而遭到同样的殴打??长孙酮简直就像一个斗士啊!她图个什么?
某种嗜痂之癖。我觉得这就是长孙酮坚定地认为秋纭歧是个变态的原因,但好像没那么简单。
白轶说,“还是还给你,我怕带着它被护理人员抓走。”
“你就这么点胆子。”
长孙酮不耐烦地说,“那滚吧,不要打扰我睡觉了!”
“我不后悔烧掉那些照片,因为它们让我不舒服。我不想看到秋纭歧赤身裸体鼻歪眼肿的样子。对于看不顺眼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清除掉。我就是这样。”
白轶说完潇洒地走了。
那一天我蹲在路边抽烟,看着那些走过的女孩,她们的裤子只到大腿根部,露出两条白白嫩嫩的大腿。那一天还是好几年前,不过现在很多女孩子在夏天也这么打扮。时尚?流行?花俏?烟头的火光在傍晚看起来有些冷森森的明亮。那一天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我永远蹲在马路边上,眼神迷茫地看着远方。当然,还是穿热裤的女孩子最好看。她们性感有活力,年轻漂亮,让我看几眼就获得极大的满足感。烟味儿也好闻,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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