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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今何在]只是爱未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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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页面,大角发过来的信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江南几不可察地吐了口气,点开邮件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大角语气非常公式化,基本意思就是说啊计划很好啊我们有在考虑啊不过还要再研究研究啊多谢江公子有心啊我们研究出来了一定早日通知你啊 BALABALA的废话。江南对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一蹴而就是不现实的,新帐旧账加起来,长期抗战才是正经。
于是他也礼貌周到地回复,说的不过是些生意场上的套话。
阳光映进房间,照在墙上像一片工整的金纱,放在窗台上的秋海棠开得正盛,在温暖的室内看上去像一小片冬天的雪,墨绿的叶子衬得秀雅的花朵越发楚楚可怜,为整个凌乱而公事化的房间添了点温柔的意味。江南看着它发了会呆,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几次,最后点了发送。
大地的另一端,九幻编辑部繁忙依旧,责编为开天窗的杂志焦头烂额,会计赶着财务报表,拆读者来信的小妹看信看得愁眉苦脸。乱七八糟的杂物堆在角落,大角说我们下期的稿子从现在就给我开始催!催不出来大家回家喝风!今何在坐在办公桌前看报表,旁边丢着着江南精心准备的计划书,他看两行瞟一眼那几页纸,封面上江南的字迹纤长清秀,今何在越想越怒,咬着牙在心里默念:江南大坏蛋!我靠!!
此刻江南蹲在他北京的办公室跟名噪一时的中国风原创插画家张旺打电话,说老兄啊貌似有缓和迹象啊我是不是该再努力一把。
张旺惊诧万分,说,不是吧这样也行,你俩不是真有一腿吧?
江南反驳说熟归熟一样告你诽谤啊。
然后他握着电话轻轻笑了笑。
风呼啦啦地吹过窗口。
17
17、第 17 章 。。。
Harsh words were said
And lies were told instead
I didn't ever mean to make you cry
——《We were Lovers》
江南一直记得他要跟沧月合写一本小说,这个欠了很久的计划在《幻想1+1》改版提案的时候从记忆的底层跳出来。于是他打电话给他干妹,开始讨论西泽尔,翡冷翠和东陆的关系。说起来这真是个痛苦的过程,他每每于半夜接到沧月打来的电话,宣称要把他手下的谁谁干掉,或者谁谁最好是个巫婆而不是个淑女,再或者谁谁应该跟谁谁见面了再不见就圆不上了之类说不上特别严重但也很麻烦的细节修改。好像织网的时候,每一根线都需要顾及另一方的步调,很多东西不到最后定稿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还好他终于把它完成了,算是完成了一个许诺。
这个故事最后登在《幻想纵横》的创刊号上,他写的前言是关于老友,《Once Upon A Time》,秉持一贯以之的絮叨和毫无中心,像悠长午后的一杯珍珠奶茶,充满了柔软的细节和淡淡的温情。北京某个寂静的夜晚,灯光温暖,咖啡香散逸在空气里,他在键盘上敲下老友这两个字,很多熟悉的名字和它们牵连的过往在心头呼啦啦如疾驰的列车经过,纷飞的记忆仿佛冬季的大雪,沧月,夏笳,萧如瑟,指尖顿了顿,跳过一个名字写,马伯庸。
距离当初相识已经有那么久的时光了啊。
已是春暖花开,北京的春天是著名的风季,吹起来简直像堵透明的墙压在身上,将近半年的谈判最终取得了成果,江南将与大角今何在重新共事,但遥控水泡斩鞍则表示各有自己的事业而商业化暂时不在考虑之内。这也许算得上某种隐晦的第二次分裂,享有股份的三人和剩下的四人间鸿沟的进一步扩大。可江南无心也无力去管那么多,好像沙滩上堆城堡的孩子,大浪冲来时竭尽全力也只能保护身前的那一点。
即使那一点也可能被水流冲刷得面目全非。
可是能多保留点总是好事。
《幻想1+1》改版而成的《幻想纵横》本应在零七年十一月分出创刊号,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拖到第二年的四月才上市,当江南拿到那好不容易总算出炉的样刊时,摇摇头感觉真是疲倦。
《幻想纵横》最后改变了初衷,定位为非九州的奇幻杂志,基本上像是一本小说集,出版时间不确定。第一期里面有亲王的《笔冢随录》和江南沧月《荆棘王座·风玫瑰》,封面是温暖的色调,看起来纤细而精致。整本书并没有太多互动栏目,除了编辑在卷首用一段文字将各个作品串联起来,说到他的《荆棘王座》时,用的是“重返阳光之土,王座上已生满荆棘”。
江南愣了愣,苦笑。
还真是恰当,简直犹如一把从操场另一边投来的标枪,咔一下将他戳个对穿。
您这准头真是……江南摇摇头,我真是招谁惹谁了。
不管怎样和好的信号已经打出去,需要等待的就是对方的回应。当看到零七年十二月份的《九幻》上登载了他的《一条喷火大怪龙的一天2》时,江南心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曾经有人说你想等九州两大天神和好吗?等到《九幻》上登江南的文章而《幻想1+1》上登猴子的文章的时候,那就是真的和好了。江南想不管怎样总算迈出了一步,比之前冷若冰霜名字都不能提算是好太多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主张登的稿子。
他毫不怀疑一定是大角。
不过也罢。
过两天猴子跟大角要来北京进一步谈判。他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像尖牙利爪的土狼面对团成一团的刺猬,招数作废,完全使不上劲。
可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啊,他握紧手对自己说,来,深呼吸,没啥大不了的。什么都不要想,就是一个会面,仅此而已。
勇敢点,别叫我看不起。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流逝了四十八个小时,然后猴子跟大角的飞机终于抵达,在光洁明亮的机场大厅里他手心里都是汗,几乎有掉头离开找别人来接机的冲动。疑虑与不安在心头如磨钝了的锯子划过来拉过去了一遍又一遍,身边人来人往,不同的目的地和方向,他站在那里却仿佛被看不见的屏障隔离,大厅明亮而空旷,空气闻起来都觉得冰凉。他想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忍受这些真是去TMD,但是终究还是一步都没有动。
还不是可以退缩的时候。
当陆续走出接机口的人潮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江南觉得那瞬间胸腔里简直生满了荆棘,连呼吸都带着刺痛。他暗暗咬了咬牙,然后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分成三份,那一刻风在机场外带着寒气呼啸而过,这情景仿佛昨日重现,不过当时是他从飞机上走下来,说好久不见。
大角犹豫了一下,笑着打了个招呼。
站在他身边的伪正太目不斜视地拎着行李看着旁边,头都没回一下。
江南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们客套了几句后,由江南引去下榻的酒店。一路上今何在仿佛一棵人形向日葵,可惜向日葵是始终朝向某特定物体的,他是始终背向某特定物体。江南没辙只好一直找大角说话,然后有事没事瞟两眼,看的还都是目不斜视的侧面。大角正经八百的脸上写的全是“老子啥都不知道”,配上他额头那撮白发格外没有说服力。于是江南觉得身边除了蹲了只刺猬,还要再加只黄鼠狼。
四月还是有点冷的,虽然全国普遍春天都已经到了,但架不住北京盛名已久的大风,正是一吹透心凉的颠峰时刻。今何在显然没有经验,穿着的小薄外套根本顶不住,屋子里还好,在屋外的时候一头乱发配上一张惨白的脸,真是格外萧索。
江南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袖口下细瘦的手腕,还有抿紧发白的唇,想这家伙从来就不会照顾自己,这会果然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他很想上去说告诉你多少次了出门要看天气预报你都耳旁风是吧?你这只羊驼!然后装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递件衣服过去,最好从此一笑泯恩仇大家该咋样还咋样,但是思来想去排除掉所有不切实际的因素,又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接受。
经过N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假设和推理,他基本确定自己去的话一准会收一白眼,于是在跟大角聊天的时候委婉地提了一句。可惜大角依旧正直地当作没听懂,还说猴子奔三自己能搞定的呀!我们外人管太多他会不高兴的呀!
……说一句都不肯,我真是看错你了!江南大怒,你以为你不帮忙我就做不成吗?!真是太小看我了!
然后转天,正抱着手臂哆嗦的今何在一回头,负责接待的助理小姐微笑地递上用料考究做工精致厚外套一件。
今何在当时相当茫然,但架不住冷风那个吹~衣角那个飞~对于寒冷的记忆太惨痛所以面对诱惑完全抵抗不能,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地接过来说谢谢。江南在不远处靠着车背对他偷偷勾了勾唇角,翻翻手上的资料,心情忽然大好。
大角在他俩后面翻个白眼,想,SB。
18
18、第 18 章 。。。
My love wears forbidden colours
My life believes
——《Forbidden Color》
这真是一场艰难的会谈,双方拉锯了很长时间最后终于达成一致。《九幻》被《幻想纵横》所属的完美时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收购,今何在和江南均任纵横中文网副总经理,各自管理一个项目,今何在是《九州幻想》总编,江南则为《幻想纵横》总编,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握手言和。
谈完后今何在跟大角回上海准备各项事宜,纵横中文网老总说《九幻》需要派一个负责人在北京总部担任职务,你们回去讨论下派谁来。今何在跟大角对看一眼,说曾总我们商量下尽快给您答复。纵横中文网总经理曾戈年近不惑,面相忠厚,一双眼睛倒是锐利得很,听了他俩的回答后笑着说不急不急,这种事需要慎重,不过今天我们就不谈公事了,出去吃顿饭联系下感情吧?今何在其实不想去,但又不好直说,于是站在一边低头当鸵鸟。大角虽然晓得他巴不得赶紧办完事回去蹲屋里宅着,应酬什么的最好能丢多远丢多远,可是一时之间又脱不开身,只好点头应下,寻思着等下就说他不舒服早早打发回去免得出什么岔子。江南站在他们身后,笑得气定神闲,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也真有几分精英阶层的样子,可对今何在来说那何止扎眼,简直是刺心了都。于是他垂着眼睛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有这个人。
当时正是华灯初上,夜晚的北京城流光溢彩,七点二十的风吹过大街小巷,江南看见今何在明显瑟缩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问一句是不是有点冷你怎么又没带外套,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他想如今的自己大概是没有资格问这些,保护的羽翼终究是要撤回来,这个人的路,以后只能自己走。他所能做的一切仅仅只是在不远处观望,然后给予适当的帮助。破碎的东西也许有办法可以挽回,只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所以他只是着意选了个避风的路线,然后在大角跟曾总说话的时候,尽量走在今何在前面。
这顿饭吃得不咸不淡,今何在早早就推辞说不舒服离席了。大角对此毫不意外,向曾总解释两句也就随他去了。而江南作为陪客,整晚上一直恰到好处地维持着风趣幽默又不抢人风头的上佳表现,只是偶尔走神一下,也很快就拉回注意力。大角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方面来说江南真的很Professional,但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又难以抑制地产生了种隔膜感。
可江南对此毫不知情,他只是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会忽然想起,等下要不要去买感冒药?
然后摇摇头想哪有那么容易病倒。
第二天今何在和大角启程回到上海,开始漫长而忙碌的准备工作。车站上江南看着今何在倔强的侧脸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仅仅跟大角道了别。站台上人来人往,站台服务生推着小车子走来走去,天南地北的方言汇杂在这个小小的空间,相遇和离别轮番上演。江南站在车前笑着说那下次就在北京见了啊,大角冲他挥挥手,今何在拎起箱子正要上车,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顿,可终究还是没回头。
江南叹了口气,说那拜拜。
汽笛声划破北京的天空,长长的列车沿着闪亮的轨道向地平线进发。江南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慢慢消失在地平线,忽然间感觉有点茫然。
会是谁来北京呢?
不知名的鸟儿飞过碧蓝色的天空,积雨云纯白像西藏的雪山。
回到上海后,交接工作开始,繁琐的程序堆在面前仿佛纠缠成一团的麻绳还首尾相连找不到头,今何在每次面对着一堆文件的时候就忍不住有掀桌的冲动,密密麻麻的格子和选项仿佛隐藏了无数陷阱,他总是很难一次性填好,丢三落四老是要重来几遍,废掉的表格丢在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每一个字都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气息,这一切令他充满了挫败感。他总是想我果然还是不擅长这些,现实真是令人疲倦,俗务缠身,蝇头微利,我要是可以抛弃这一切只专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该有多好。
可不管有多少抱怨,摊在自己身上的责任终究还是必须完成。今何在不得不耐下性子一步步去完成它们,产权交割,财务报告,未来规划以及很多琐碎的事项。他慢慢发现这真的是一件辛苦的工作,需要大量耐心和细节上的操作,说起来真是消耗人的事情,于是他心里坚若磐石的愤怒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缝,但却依然固执地对自己说我不能原谅那个人。
他花了很多时间在公司的事务上,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面对电脑,脑海里整片令人恐慌的空白让每一个字都写得艰难,瞬乎而去的灵感无法组织为成型的语言,连心似乎都干涸。这时候他会格外怀念起无所顾忌的年少时光,单纯而干净,心无旁骛,从来不想究竟该如何处理后续事项。他只要奋笔疾书,身体里自然澎湃着激越的情感,不表达出来似乎就会爆裂,而不是像现在需要努力去追寻它的足迹,努力放开思维的束缚去寻找每一个曾经向往的点,希望能找回开启封闭之门的钥匙。可他却好像已经遗失了方向,在空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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