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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欲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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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禅姐……”安茜高声呼应,也算是制造噪音给屋里的人提个醒。
穿过外室,越过帘幕之外,早已闻着花瓣清香扑鼻,掩盖着屋内别的气味。只见一美人置身于木桶花瓣之中,青丝三千,香肩外露,美目正怒瞪着来者。
“大胆奴才,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呢?”
“尔淳小主息怒,永寿宫有失窃,宝禅也是奉如妃娘娘之命前来搜查,并无恶意。”
“姑姑……”这时有人适时的端来银盆,天竺花瓣用来沐浴止痒宝禅自然是明白得很,可是事到如今,自然要问个水落石出才甘心。
“敢问小主,宫里各位小主皆已就寝歇息,敢问小主何以在这个时间还在沐浴呢?”宝禅自然不会就此放过,纵然是误会了人,也要理直气壮,万不能被人夺了气势。这是她在如妃身边这么多年学到的。
“我被蚊虫叮咬,瘙痒难耐,索性起来沐浴止痒,难道这样也要向你禀报吗?”尔淳自然大方应对,看不出来一点不适。
安茜福了福身子,给宝禅也给对方找个台阶:“既然尔淳小主正在沐浴,安茜也不便打扰了。”
“慢着,永寿宫失窃的地方,发现可疑的血迹,相信必定是窃贼有伤在身而留下的。”
话里话外滴水不漏,宝禅即便输了人也从来不会输了气势。
“那你怀疑我是受了伤,以花瓣做掩,对不对?”尔淳挑眉说道,大家都屏息凝神,清水出芙蓉,玉体横陈,美人出浴,羡煞旁人。“尔淳是否清白之躯,大家看的清清楚楚了吧?”
“尔淳小主,小心着凉。”安茜慌忙过去拿了被褥,盖在了尔淳身上。
“宝禅鲁莽,宝禅也只是心急为娘娘办事,才会有冒犯之处,请尔淳小主原谅。”在宫里,如此得罪主子的奴才并不在少数,重要的是上面的人是谁。宝禅自知无趣,也只得退下。
钟粹宫已经彻查完毕,没有搜出任何异样。如此,安茜自然也要给宝禅找一个台阶一下,宝禅毕竟是如妃的人。
“宝禅姐也不要在意,既然是误会一场,相信你也不想。既然已经搜完钟粹宫,那么你现在大可以功成身退。”
安茜自然的应对着宝禅,果然看着别人趾高气扬,势在必得的来,而又灰头土脸,败兴而归,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内侍是搜了两阁两院没错,正因为刚刚宝禅进了尔淳的房间,玉莹的房间才没有人再被人查看,也算是逃过一劫。
而屋内刚刚看见的,若不是安茜随机应变,已经有好几次机会暴漏了。现在,屋内怕是才是最不安生的时候了吧。与其说是不安生,倒不如说是够乱够精彩的了。安茜啊,其实好奇得很。
第二十九章 受伤
其实这也不能怪安茜想去一探究竟,因为屋里这时候实在是太乱了。
但凡六宫之中能够自由出入的男子已是鲜少,若说御医则是鲜少中的一种。深更半夜,女子闺房之中,有男子,即便是在民间已是道德难容。何况是礼法规章制度甚是严格的紫禁城?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能忘,今晚安茜是大开眼界了。
尔淳房中,可不是凭空多了孙白杨孙大人嘛。
更为奇特的是,在安茜为尔淳遮掩藏匿露在外面带血的丝帕之时。安茜分明看见木桶花瓣之下有花瓣浮动,很微小,但是又怎能逃得了安茜的眼睛。木桶里分明是有人。
果然,安茜刚到房门口,便听见玉莹在嚷嚷:“孙大人,我已经说了不用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孙白杨以惯有的笑容看着浑身湿漉漉的玉莹,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有点沉不住气,难成大器。
“小主息怒,小主的胳膊受了伤,又泡了水,若是不及时包扎,恐有疤痕留下。”孙白杨也不气,只温声温语的说道。孔武早先便跟他提过侯佳玉莹,若不是因为她,兴许孔武还来不了紫禁城,那么他也就不可能遇到孔武。这么说来,是应该感谢玉莹的。
“我都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现在你可以出去了,留不留疤是我自己的事情!”
玉莹愤然说道,哪里顾得着自己,此刻尔淳只披了一层薄纱,刚刚春光乍泄,已经被太多人看了去。玉莹思及如此,又怎能不火冒三丈。根本顾不着看自己,衣衫浸湿,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早已看得人面红心跳。
“姐姐,让孙大人给姐姐看看吧。姐姐为了我受伤,尔淳于心不忍。”
尔淳以帕掩唇,若不是因了刚刚才在热水里浸了,现在怕是脸色还苍白着。不时咳嗽几声,看得出来很辛苦。
“看什么看啊,他看的还不够多吗!”玉莹挑眉怒目,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玉莹面色一红,复又解释。“我愿意为了尔淳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情,孙大人,夜闯女子闺房,于理不合,这事可大可小。”
玉莹似乎忘了,刚刚她们在御花园内,若不是孙白杨相助,此刻怕是已经被如妃抓住。孙白杨此时虽是于理不合,但是合乎情。
“尔淳小主,奴婢来给小主送药了。”
门外安茜的声音高声响起来,果然手中端着一碗药,安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怡怡然而进。
玉莹不知安茜听了多少,想到她也看了不该看的,当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负气的坐了下来。
“这么巧,玉莹小主也在啊。”
安茜忙应对着,这屋里的场面果然够乱够复杂的了,也许她今晚不该来的。
不过安茜的出现总算是给孙白杨解了围,玉莹的一半怨气已经投向了安茜。
安茜果然不受玉莹任何言语上的冷凝,顶着压力看着尔淳服了药,这才看向孙白杨:“孙大人,趁着天还没亮,安茜送大人离开这里吧。”
如此孙白杨和安茜出了房门,屋里只剩下了尔淳和玉莹。
“姐姐,我给你包扎一下吧。”
弱柳扶风,病弱西子三分,尔淳望着端坐在床沿的玉莹好一会,才低叹一声。
“包扎什么!”玉莹自个生着闷气,一个用力,尔淳惊呼一声,人已经被推倒在床上。
遮挡住身子的薄纱本就没有遮掩身子的功效,刚刚还被玉莹怨念无数的薄纱,此刻竟然喜欢的紧了。半遮半掩,欲语还休,这是要几多撩人?
被推倒在床的尔淳,娇喘着,白皙的颈间因了空气的接触还生出一片粉红。似乎就是要诱惑谁一般,刚刚在木桶内,已经让人看光了的,现在又这般撩人,恐怕是任谁都受不了了。又何况是早已对尔淳有情的玉莹呢。必然是心怦怦然,意灼灼然……
“尔淳……”
低唤着,人已经趴在了尔淳的身侧,似乎想要把尔淳拉起来。
纵然心思如此,只是做出来的动作,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会让人这样想。
“嗯?姐姐……”
尔淳脸色微红,双手柔顺的放在颈侧,头微微偏转,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尔淳……”玉莹不自然的吞咽了一口,双眼迷蒙起来。
“尔淳的身子,刚刚被那么多人看了去……”
玉莹不愿意了,只是她似乎忘了,就属她看的多看的仔细,甚至双手也曾无意间轻碰到光滑如水的肌肤。想要更多亲密接触,这种无法满足的心情无限的膨胀着,快要把她的肌肤点燃了。
唇,就在眼前,玉莹好似口渴了,很想倾身汲取取之不尽的源泉,却又碍于没有借口而百般忍耐着。
“啊?”尔淳似是也想起了什么一般,声音越发软绵了起来。“还不是怕姐姐在木桶中憋闷了,被人发现了。何况,何况……”
“嗯?”玉莹不解,尔淳欲言又止是为了哪般?
“何况姐姐的身子碰着尔淳的,好痒……”
越发不自然的控诉着,更像是打情骂俏一般的暧昧。
玉莹一听,果然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还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赏过尔淳的身体,现在想起来,竟然还会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明明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啊……
“姐姐,把衣服脱了吧……”
“嗯?”
“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的衣服湿了,贴着尔淳的身子,好难受。”
两人继续面上一红,玉莹顺着尔淳所指,果然看着自己的身子几乎是全数压在了尔淳身上,腹部相接处,薄纱根本无从阻挡,已是风光无限好。
玉莹自顾自的心不在焉的脱着衣衫,直到尔淳一声惊呼才发觉到胳膊上的疼痛。
“姐姐,你又流血了。”
尔淳早随着玉莹坐了起来,整理了衣服,见玉莹褪去外衫,胳膊处早已被血迹浸湿。心疼的看着,柳眉微蹙。
“姐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受伤。”
今晚的尔淳,似是格外的可人。说着乖巧的话,做着诱人的动作。
这样的人儿,纵是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玉莹怕是也在所不惜了。
“这点小伤算什么,倒是尔淳,又受了风寒。”
两人都有心避过今晚出宫的因由,不戳破各自的秘密。
某些事情,似是早已约定好了一般,从不戳破。
“我没有关系啊,病是一直都有的。”
尔淳温柔体贴的替玉莹小心褪去衣服,最后只留了粉色的肚兜。玉莹只以为今晚尔淳总在诱惑着她,却不知在尔淳看来,这般玉莹又哪里不在诱惑着她。湿漉漉的肚兜,哪里还有一分遮掩的功效,只更衬托了美好的痕迹而已。
胳膊上的伤痕越发显得触目惊心。尔淳拿来安茜刚刚送过来的纱布,纵是玉莹不愿意,也只好言哄着。
“姐姐,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尔淳一边擦拭着玉莹胳膊上的血迹,一边自然的问着。
“我哪有生气啊。”
粉唇微嘟着,十八岁的年龄,正是不施粉黛已惊为天人的年纪。
玉莹,一直这般让人艳羡着。
“还说没有,姐姐刚刚的样子都像是要把人吃了一般。”
尔淳掩唇轻笑,眼里闪过微光,今晚这一闹腾,倒是与玉莹更为亲密了。
玉莹竟然肯帮她,在水池底下,紧紧拥住自己的玉莹,用身体遮挡住自己的玉莹,在水中深情凝视让自己以为会为了自己赴汤蹈火的玉莹,还有在木桶中轻蹭着自己身体的玉莹,此刻别扭着虽是疼着却不哼一声的玉莹……
自己竟然这般喜欢……
“还好意思说我啊,尔淳,女人的身子不能随便被人看了!”
更为别扭的,玉莹低吼一声。
“都是女人,看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仿佛就是要挑战玉莹的底线似的,尔淳继续云淡风轻。是为调侃还是步步引诱,各有千秋。
玉莹语结,抬眼羞瞪着尔淳:“孙白杨呢,孙白杨也是女人吗?!”
“哦?孙大人啊,孙大人自然不是。孙大人备受六宫众人青睐,六宫之中什么繁花似锦没有见识过,又怎会在意我这种清粥小菜。”
话里话外,好像有醋意弥漫。会让人会错了意的味道,玉莹,就会错了意。
“我不管,总之被人看了去,就是不应该。”
尔淳的身子,只能我一个人看。
玉莹充分发挥了呈现给外人刁蛮任性的样子,只是也许有些人已经洞悉了玉莹这不过是遮掩自己本性的外衣。
“看都被看了,那姐姐想让尔淳怎么办呢?”
尔淳小心不弄痛了玉莹,包扎好了,才挑眉轻问道。
玉莹继续无语凝噎,倒也不是没有想法。正是因为此情此景,想法太多了,所以才踟蹰到底该选哪一种最好。好在,尔淳已经帮玉莹选择了,还是看起来听起来很诱人的那种。
“尔淳伺候姐姐就寝可好?”
笑意盈盈,美目流转之间,让人误以为是留情处处。
玉莹终究是逃不过尔淳的温柔刀,尔淳也早已经深陷在两两相望的错觉与真实里。
第三十章 落幕
永寿宫内,如妃接过宝婵递过来的染血锦帕。已经干了的血迹还存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和前些日子闻到的有些相似。
凝眉未语,空气从未如此冷凝过。好在,如妃已经随手扔了丝帕。
“难怪昨日搜宫的时候,安茜诸多阻挠,这次真是幸亏娘娘精明,让我去搜查房间,要不然奴婢真的会看走眼。”
宝婵忙着解释,一方面又对如妃的敬仰之情上升。后又想及这便是如妃了,不会看漏一丁点蛛丝马迹,心里也便慢慢释怀。
“鄂罗里说,昨晚安茜离宫时形迹可疑,曾经和他发生误会。本宫也不过是买个万一。”
低叹一声,仿佛就是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难以忍受的事情了,如妃反而淡然舒展眉头。她倒是要看看这出戏安茜要如何演下去,想在她的面前蒙混过关,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过了宝婵这一关,接下来是要来真刀实枪了。
如妃,近来也有那个闲暇和心情去陪她演下去。
宝婵一听心里狂喜,一直找不到安茜的不是,如妃又对安茜颇为看重。如今找到一个如此好的机会,怎会不喜。
就差眉飞色舞,喜上眉梢了,如此继续添油加醋也不是难事:“想不到安茜也是徐万田的同伙,娘娘,现在罪证确凿,要不要把安茜抓来治她的罪。”
如妃无奈的扫了一眼宝婵,唯恐天下不乱,宝婵对安茜的事情热情的过分了。一点都不像是相交数年的样子。
“一块染血的锦帕也不足以证明她就有份窝藏和包庇这个内奸。”
适时的打破宝婵的幻想是必须的。宝婵聪明在这个地方,愚蠢也在这个地方。懂得让主子昭显聪明才智,却不懂什么时候恰到好处,什么时候点到即止。
“难道就这么放了她?”显然的,宝婵又开始发挥她的小聪明才智,可惜全都是如妃不喜欢的。谁让她提到的不是别人,是安茜呢。
放了还是不放,这当然得问如妃了。
“我要的人由始至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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