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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不渣不幸福作者:佩刀-红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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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午夜两点,还没睡去一方面是因为白天睡多了睡不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待这最后一场戏。
“嗬嗬嗬嗬……如果让他那么简单就死了,那样不是很无趣吗?我可是很期待啊,能够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现在雁夜这样构筑在虚假想象中的“过去”总会有崩溃的一天,这一点无论是高野宗纯还是间桐脏砚都很清楚。
不仅仅是现实和“过去”的差异,他的“过去”本身也是乱七八糟、前后矛盾的,只要雁夜并没有失去逻辑思维的能力,总有一天他会发觉这些显而易见的矛盾吧……不过,至少现在,他们都没有去点醒他的打算。
间桐翁对雁夜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重新构筑“过去”的雁夜对间桐和虫子的排斥基本上没有了,虽然已经变成了废物,不过看到他如今这样活在假象之中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头大概感到非常愉快吧。
他本来对这次的圣杯战就没有太大希望,对于雁夜的参战也只是抱着废物利用的想法而已。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脏砚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宗纯也跟着他走到窗前,漆黑的夜色之中某个方向星星显得特别明亮,而且还在不断闪光。
“那是什么?”
“圣杯战的信号,四和七,这是‘Emoeror’(达成)与‘Chariot’(胜利)的意思……有人作出了获胜宣言。”
和宗纯想要看到结果的想法类似,间桐的情报网还在关注最后的战局,这一天之中没有爆发什么冲突,所有人都偃旗息鼓,大概是为了最后一战而养精蓄锐,也就是说,有人认为他已经胜券在握,发出信号准备将其他人一起吸引过来一网打尽吧。
“那个方向是……冬木市民会馆。”
***
冬木大桥之上,Rider和Archer正在对峙,已经用完了三条令咒的韦伯在一侧看着他的王的最后一战;
地下停车场之中,Saber和以雁夜被切下的右手上剩余的三枚令咒为魔力源的Berserker正在激烈地交手;
舞台正下方的大道具仓库之内,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终于在这持续了11天的死斗后,第一次正面相遇了。
——于是,当高野宗纯推开市民会馆主建筑的大门,遥望向这三层舞台中之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黄金的圣杯正安静地漂浮于舞台之上。
(只要从这里走到舞台上,就能轻易地拿走那个杯子……)
这一刻,高野宗纯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感觉,所有人拼死拼活都想要拿到的东西,现在正在他唾手可得的地方。
没有任何人看守,若说有什么困难,那就是四处渐渐燃起的火苗吧。
然而,即使如此,宗纯的心情也十分平静,从来就没有对这东西产生过渴望,此时除了好笑的情绪之外,竟然什么也升不起来。
不过,就在下一瞬间,圣杯发生了奇怪的异变。
“有什么看不见的门打开了”——如果要形容眼前的景象,只能用这句话了吧。
在圣杯的正上方,有一股黑色的东西从一片虚空之中凭空出现了,看上去只是一条细流,但实际上却很快溢满了圣杯,然后向外溢出,仅仅是十余秒之后,就铺满了大半个舞台,继续向外扩散。
(……那是什么东西?)
高野宗纯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异象,他对那个东西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在此时,原本一直很安分、就连面对圣杯也是一样的触手们突然骚动了起来,就像被蜂蜜吸引的蚂蚁一样,争先恐后地向着那滩黑色的东西涌去。
最先接触到黑色物质的触手突然开始自燃,火焰顺着触手一路燃了过来,被点燃的触手就像蜡烛一样融化了,变成与之前黑色物质相似的软泥,最后完全交织在了一起,认不出哪里是触手,哪里是黑泥,而后续的触手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致命的危险一般,继续前仆后继地向前涌去。
在宗纯反应过来之前,原本只有几处座位燃着火苗的建筑物已经完全变成了烤炉,众多触手成为了最好的燃料。
骤然热辣起来的空气逼得宗纯不得不退了出去,然后被迫越退越远。
燃起的火焰完全没有消停下去的迹象,在点燃了主建筑的场馆之后,继续向着周边扩散。
这场冬木市民会馆的大火一直燃烧了四个小时,消防车连夜出动也无法扑灭这火焰,最后还是火焰燃烧的烟雾蒸腾汇聚成云降下暴雨,才熄灭了这天灾似的大火,然而以市民会馆为圆心几公里内的这一带,已经完全被烧成了废墟。
由于大火覆盖的范围实在太大,即使全市的消防车和警|察全部出动,依然无法警戒这数公里的残垣断壁,等到火焰终于熄灭,高野宗纯轻易地躲过旁人,深入废墟,回到了火焰最初燃起的地方。
就在这个位置,他看着成群的触手消失在了火焰之中;就在这个位置,他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许愿机。
当然,不论是触手怪还是圣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宗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到底是在惋惜什么——就在他转身想要离去的时候,面前的废墟突然动了起来。
用力伸手扒开压在身上、已经被烧地焦黑的墙壁裂层的,是一名大约十七八岁的青年。
身高大约是一米八,赤|裸的身体看上去既不胖也不瘦,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比例也接近于完美,“恰到好处”——这是唯一能够用来形容的词语,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也依然纤尘不染,那姿态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般,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困惑地四处张望着。
宗纯打量着青年的相貌,心中却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青年有着跟宗纯如出一辙的浅亚麻色微卷短发,双眼的翠色带着一丝深沉和迷惑……就连面容,跟宗纯、不,是跟“长大之后的宗纯”有着八|九分相似,相信十年之后,任何人都会把他与宗纯当成亲生兄弟。
(这是……)
简直就像是以“高野宗纯”为蓝本,将时间轴往后拖了十年之后的形态。
高野宗纯还在疑惑之间,那青年却看到了瓦砾之中他的身影,琥珀金中带着一抹翠色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着他迈步——然后,左脚绊上了右脚,结结实实地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宗纯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那里走去,最终在青年的身影面前站定。
几次试图爬起来的青年仍旧没有成功,他好像根本不会走路、不会保持平衡,只能狼狈趴在地上,用手抓住了男孩的裤脚,然后仰起头,巴巴地看着男孩。
一个不着片缕却没有一丝伤痕的青年,一个神色莫测的男孩——这一对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兄弟,就是之后赶来救灾的工作人员看到的第一、第二个获救者。
30触手番外
最初只是一只仅仅存在着本能、听命于召唤者的低级魔物而已。
除了体积和力量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没有自我意识;更没有智慧的存在;依循着本能和命令存活着。
尽管这么存活着;却没有丝毫“活着”的概念,除了生物向往生的本能之外,什么也没有;既不懂得痛苦也没有快乐。
召唤者以外的“东西”;原本应该不管是人类、猫狗、蚂蚁或者无生命的其他物品;对于它来说没有任何区别的,充其量也就是“好吃”或者“不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而自己也是跟这些“东西”同样。
而且就算是召唤者;假如抛去“召唤者”这个标签的话,跟其他“东西”也没有任何分别。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在这些对它来说应该是毫无区别的“东西”中;有了特别的存在。
一个六岁的男孩。
——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畏惧。
怒气勃发的斥责让它退缩。
明明只要略微收紧自己的身体,就能将这个年幼的男孩绞杀,但它却本能地惧怕这种对于它来说难以理解又过于激烈的感情。
不敢上前,不敢伤害这个充满着爆发怒火的“东西”,好像一接近就会被这怒火彻底点燃,燃烧殆尽。
生物总是害怕未知的,但是因为没有智慧和意识,它分不出那个斥责过它的男孩与其他生物之间的差别,因而又惹怒了他许多次。
重复着“挑拨…发怒…斥责…退缩”这样愚蠢的循环,即使是再怎么白痴的生物也会有条件反射,但是这又与条件反射有所不同。
然后就慢慢记住了。
有着细嫩的皮肤,个子小小矮矮的,浅色的细柔短发和琥珀金的眼睛,闻上去香喷喷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平时总是以平缓的调子说话,生气的时候会提高语速,被召唤者称之为“小宗”的人类——它记住了,有着这样外貌的这个生物,是曾经斥责过自己的那个男孩啊。
这是它第一次,把一样“东西”从召唤者以外的其他所有“东西”之中,辨别出来。
自我的产生,就在于自我标的存在的那一刹那。
就像没有矮就无所谓高,没有胖就无所谓瘦,没有哀伤就无所谓喜悦,没有光明就无所谓黑暗一样,用那个人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绝对是不存在的,能够存在的只有相对”,它选择了那个人作为自己的标的:那个人是“会斥责自己的存在”,而自己则是“被那个人斥责的存在”。
它是依靠着那个人的斥责,来认识到什么叫做“我”的。
——从这一刻起,它开始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也同样是从这一刻起,高野宗纯成为了对它来说不一样的存在。
假如没有高野宗纯这个标的的存在,那么会被高野宗纯斥责的自己也就理所当然地不存在了。
这就是一个自我的诞生。
这就是一颗心的诞生。
但大概真的是因为开始有心的缘故,它变得越来越贪婪。
不希望那个人对于自己只有厌恶和斥责,希望他喜欢自己,尽管它本身并不了解所谓的喜欢是什么。
只是看着那个人就会有浑身都要沸腾一般的快|感,被碰触的部分总是很热,好像会融化掉一样,为了他可以忍耐自己本能所排斥的一切,不管是光亮还是疼痛,即使会被毁灭也好,也愿意跟从着他的意志做自己能够做到的所有事情。
明明原本应该没有美丽和丑恶、高兴或者厌恶这样的概念,但它却渐渐感觉到了,那个人是美丽的,而自己是恶心卑微又丑陋的。
那个人是集合了它所有感觉美好的存在。
所以被男孩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带着些许厌恶的俯视时,它也觉得那是灿烂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美丽光辉,因此尽管不明白那眼神的含义,仍旧想要缩起身体,感到畏惧。
它不明白,自己不是畏惧那个人,而是害怕被那种眼神看着。
庞大的身体虽然没有受伤,但却会觉得针刺一般地疼痛。
它非常畏惧这样的疼痛。
或者说,它非常畏惧被那个人讨厌。
所以它渴望为那个人做任何事情,不论是诉诸于言行的命令,或者没有明晰征兆的小小想法,只要是能够为那个人做的,它什么都想去完成。
——会夸奖自己吧?
——会觉得自己有用吧?
——会把自己留在身边吧?
——会……对自己笑吧?
很遗憾,其中的大部分愿望没有实现,很愉悦,实现了其中一小部分。
尽管那个人从未夸奖过自己,尽管那个人从未对自己展开笑颜,但至少他也从未赶走自己……只要这一点点愉悦就可以盖过大大的遗憾。
即使没有任何回报也好,它也愿意去做,只要能够让那个人心情哪怕略微好一些。
尽管大多数行动都做了无用功,甚至偶尔会惹怒那个人,可是它依旧乐此不疲,只是“这是为他所做的事”这样的念头,就能引起无法言喻的满足感。
它可以为那个人付出一切。
即使是人类,大概也无法给这样的感情起一个确定的名字。
爱情?友情?亲情?这些全部都不是,比起它浓烈到可以让自己死掉的感情来说,这些感情的定义无疑太过片面。
也许正是因为本身是非人类的存在,没有太多复杂的思绪,它所有的、称得上是感情或者感觉的东西,全部都投注在那个人身上。
没有那个人的世界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那个人的自己也是没有存在价值的。
男孩对于它来说,是比整个世界和自己加起来都还要重要的存在。
31间章 二更
【1994年】
“你们是……!”
看着男孩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倒下去;面貌相似的青年发出一声大吼扑向不知名的袭击者;接着干脆利落地被早有准备的袭击者晕翻。
……
“嚯?没想到竟然是老头你帮了我一把。”
“嗬嗬……多亏我这张老脸在协会里还有点面子;不感谢我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好啦!多谢。”男孩丝毫没有诚意地说完;又迟疑地问道:“那……他呢?”
“你的跟班吗?那家伙可困难多了,虽然不是内侧世界的生物,但总归也符合协会吸血种的定义;会被严加看管或者什么的吧。”
“不是吸血种!那家伙并不是以吸血为生的!最多也只是使魔而已!”
“你对我说这些可没用;决定这个的是协会……哼哼;不过你要是能证明这一点的话,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
……
【1995年】
“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没有耐心。”
男孩指着身后那个与他面容有九分相似的青年;对白发男人说道,随后又转过头去告诫:
“……在你学会作为一个人类生活之前;不要跟着我!”
……
“跟我说,こん~に~ち~は(你好)——”
“哭…你…其…哇?”
“不对,再来一遍,是こん~に~ち~は。”
“空…你…其…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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