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妙]智能帝国-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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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加仍然微笑。
他这种公式化的微笑已经成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死，他也会这样笑到最后一秒。
“……没关系，我的宝贝，”他一字一句地道，“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介意。我只是想再要一次……好好爱你的机会。”
话音刚落，他便出人意料地放开了莎尔拉。
莎尔拉掩着自己的咽喉干咳了两声，再抬头去看时，卡妙的刀还是抵着撒加的脖子不放。
“我要送她出城。”
撒加微微皱了下眉头：“你送她？宝贝，你知道以你这辆车的车速，要送她出城到安全的地方起码得开上一天么？”
“……”
“宝贝，要不我用空间走廊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
“既然我答应了放过她，我就不会耍花招，你难道连这点事都不相信我？”
“……”
撒加干笑两声：“宝贝，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今天晚上一个人睡而已。”
虽然之前并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这句露骨的话还是令莎尔拉面露尴尬之色。她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向卡妙，可卡妙却仍旧一脸淡然，人类世界中鄙夷、憎恨、厌恶、轻蔑的目光他承受得太多，相比较之下，莎尔拉那诧异又有些躲闪的目光已经太友善了。
他对着撒加渗透着笑意的视线，漠然道：“一个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能下得了毒手的人，我为什么要信？”
撒加眉头一扬，并不说话，而这句令撒加似乎习以为常的指控对一旁的莎尔拉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卡妙……等等，你……你说什么？”她瞪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卡妙，一会儿又看看撒加，“你的意思是……加隆……”
卡妙没有表情的脸上，那纤巧的唇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
没有回答，可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莎尔拉一脸震惊地把视线转回到撒加身上，带着最后一丝疑惑、一点希望，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这王八蛋！”她突然跳起来，举拳向撒加冲去，卡妙不得已撤刀拦住她，可她在又一次徒劳的挣扎中仍然大骂不绝，“你他妈的……竟然还做出这种天杀的混帐事！卡妙你放开我，让他杀了我好了，今天我跟他拼了！你……你他妈的不是人！加隆……加隆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不管他做什么，你也不能杀他！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
撒加似乎已经没有加害莎尔拉的意思了，他原地立定，满不在乎又有些不屑地看着企图挣脱卡妙的阻拦想要冲向他的莎尔拉，片刻后，他终于收起那惯有的微笑，换上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自己最清楚，”他一字一句地道，“你说得对，我不是人，我现在做的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该千刀万剐，死了以后应该下地狱。可你别忘了，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该死，可他们不但活得好好的，像你这种满脑子正义的傻瓜还在为他们歌功颂德，把他们当神捧着。”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向卡妙。
卡妙漠然与他对视。
撒加刚才的话里所说“最该死的人”是谁，只有他们俩清楚，可是他们仍然选择了保持沉默，把这个雪藏了多年的秘密仍旧深埋。
莎尔拉也许并不太懂撒加的意思，可那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放屁！”她怒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做了混帐事又去指责别人算什么男子汉？别人作恶，你就有理由跟着去作恶吗？”
她还想再说下去，被卡妙阻止了。
“我要送她出城。”他一手握着还未回鞘的小太刀，一手环着莎尔拉娇小的身子不让她妄动，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说这话时，他已不再朝撒加看一眼。
沉默片刻后，撒加无奈地笑了。
“宝贝，一定的要这样吗？你是想我晚上失眠吗？你知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
……
车开得远了，撒加突然放声喊了一句。
“宝贝，我做好明天的早饭等你回来！”

……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卡妙再次停车。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轮冷月从荒野的山头露出了皎洁的面容。
莎尔拉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没有下车。
“这里已经是亚历山大外了，”卡妙突然开口道，“再往前走大约两个小时，你就能看到有人居住的村子。”
莎尔拉慢慢地把目光转向卡妙，半晌后，忽地翘起嘴，有些不悦地道：“你这是要赶我下车？不打算继续送我？把一个女孩子扔在夜里的荒原上不管？”
卡妙低下头不说话。
莎尔拉笑了，可笑得有些无力。
“我开玩笑的，”她说着松开安全带跳下车，“你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而且我知道，他……在等你。”
卡妙默然不语。
莎尔拉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笑脸消失了，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卡妙仍然不作声。
莎尔拉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大声道：“我们一起逃吧！反正现在都离开亚历山大了，你没必要乖乖地回去！”
卡妙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傻啊？难道你还对他抱什么期望么？”莎尔拉一下子急了，“他现在已经疯了！你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还会幸福么？”
卡妙呆了半晌，然后喃喃地开口道：“有人曾经大骂了我一顿，说那个人变成这样都是我害的……”
他的眼神又变得晦暗飘忽，就像莎尔拉今天刚见到他时那样，虚浮、没有依托……
“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莎尔拉大声说，“这和你无关！”
“……后来那个人也说一切与我无关，”卡妙冷冷地说，“结果他死了。”
莎尔拉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死的？”
“被他的孪生哥哥杀了。”卡妙漠然道。
莎尔拉愣住了，她已听出卡妙说的人是谁，她也隐隐地听出了一些加隆被撒加所杀的端倪，她的神情也黯淡了下来。
“……我……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她咬着牙，恨恨地道。
“那不妨碍事实的存在。”卡妙的声音如以往一般，冰冷、透明、无情。
冷冷的，就像这荒原上的风，令人在绝望中清醒。
……
风很冷，吹来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那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呢？”莎尔拉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可以远离那个混蛋，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卡妙出神地望着天空中被乌云遮蔽的月亮，“……不能……”
“为什么啊？”莎尔拉怎么也想不通。
卡妙不答，似乎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忘了莎尔拉的存在。
时间又过去很久……
“卡妙……”莎尔拉终于有些担心地打破了沉寂，“你……没事吧？”
卡妙猛地回过神来，一抬头正好对上莎尔拉关切的目光。
“……没事，”他避开莎尔拉的目光，“你快走吧。”
“不！”莎尔拉很坚决地说，“我们一起走！我不能让你再回到那个疯子身边！”
“没用，”卡妙淡淡地道，“只有我，走到哪里都是一样。”
“为什么？”莎尔拉又问。
“整个北非上空共有5颗间谍卫星，”卡妙回答，“他只要调动其中一颗锁定我，我就逃不出他的掌握。”
“……”莎尔拉语塞，现在她明白撒加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放他们走了。
“快走，”卡妙看着她，“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可你……你以后要怎么办呢？”莎尔拉担忧地咬着嘴唇，“你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啊！”
“我自己造成的恶果，我自己会负责，”卡妙凝视着远方喃喃地道，“你放心，我会给你们，也给所有人一个交待的。”
“卡妙，”莎尔拉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卡妙摇摇头：“没什么，你……快走吧，最好再也不要回亚历山大。”
说着，他发动了引擎，调转车头。
“卡妙！”莎尔拉叫住他。
卡妙停车，从车窗探出头看着她。
莎尔拉看着那双冷冰冰，却又让人心痛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可她突然很害怕，卡妙的异常举动让她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在将来某个时间里再次发生在这个可怜的人身上，她很想说些什么来阻止那不好的事发生，可又明白自己无能为力。
“……我们虽然从认识到现在只说了这么一次话，可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对吧？”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挤出这么一句来。
良久，卡妙点点头，在驾驶座上坐好，驱车回驶。
“……卡妙！”莎尔拉又追出了一段。
卡妙再次停车。
“你……你……”莎尔拉远远看着那辆白色跑车中随风飘扬的几缕石青色发丝，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你不要死啊！你要好好活下去，答应我！”
喊声被吹散在夜晚的风中，莎尔拉看着那辆白色的跑车渐渐远去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怅然……
……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一阵阵袭来，吹乱了莎尔拉那一头乌黑的秀发。
卡妙已经走远了，可她还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不动，就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他又会回来一样。
……又过了很久，她才擦了擦眼角边渗出的泪水，拉了拉肩上背包的带子，往卡妙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到半个小时，远处便出现十几点车灯的灯光。
莎尔拉有些疑惑地停住了脚步，会是这附近的村民吗？从引擎声和灯光判断，这些车应该是摩托车……可小村子的村民会有摩托车队么？
……车队越驶越近，很快就来到莎尔拉面前，不由分说就把她团团围在当中。
“哈！好可爱的小妞！”其中一个车手吹出一声猥琐的口哨，“今天晚上我们兄弟运气真好！”
“就是就是！”其他的车手跟着附和，“看这身材……看这模样……哈哈，骨子里都透着骚！”
“小妞，身上带了多少钱啊？交出来，说不定过会儿我们兄弟会温柔些的，啊哈哈哈哈哈……”
莎尔拉冷冷地扫视着那群人，早些时候她已经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看出来了，这帮家伙是在这附近出没的车匪强盗。
“……喂，小妞，听到没有？把身上的钱和所有值钱的东西扔过来，要不玩过了你就把你卖到亚历山大的妓院去当雏妓！”
莎尔拉狠狠地“呸”了一声，咬着牙道：“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死的就赶快滚！”
“哟呵呵，这小妞还挺厉害的！”
“哈哈！够辣，够劲儿！我喜欢！”
话音未落，莎尔拉腰间的两支卡利科冲锋手枪齐齐亮出，对着这帮强盗就是一阵扫射！强盗们未曾防备，猛然见这娇滴滴的少女出枪向他们射击，惊慌之下立即散开，可还是有两人来不及躲闪，其中一人身中数枪，当场丧命，另一人腿上挨了3枪，从车上栽倒！
“库科！瓦尔那！”其中一个很像是强盗头头的壮汉子吼了一声，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把很旧的军用手枪，“好悍的小妞！不要小看我们啊！”
其他的强盗也纷纷掏出身上带着的枪、钢棍和砍刀。
人人身上都有枪，这不是一班普通的强盗！莎尔拉不敢怠慢，双枪连续开火！
强盗们灵活地驾着摩托车左躲右闪，避开了大部分的子弹，接着回车向莎尔拉逼近。
两辆摩托车冲在最前面，一左一右，两根杯口粗的钢棍朝着莎尔拉的脑袋就抡了过来！
莎尔拉低头闪过，弹出靴尖上暗藏的利刃，横腿一扫，两辆摩托车的后轮胎便泄了气，籍着惯性向左右两边滑出几米，然后斜歪着倒地，车上的强盗也滚出很远。
一股劲风忽地从上方照着她的脑袋劈下，她侧身往后一跃，刀锋顺着她鼻尖前寸许处削下，险些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伤口！
顾不得擦去前额上在瞬间渗出的冷汗，莎尔拉顺着刀锋的来向一伸手，抓住了握刀的粗壮手臂，一拉，便把趁着黑暗从侧面偷袭她的强盗头头从摩托车上拉了下来！
强盗的车队里发出一阵惊呼，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竟然如此厉害，短短两三分钟，包括他们的头目在内就有5个人被打倒了！
莎尔拉一刻也不犹豫，扭着强盗头头的胳膊一翻身，膝盖压在他的脊椎骨上，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看准他颈后的要害直直地刺了下去！
一颗子弹在匕首上弹出一片火花，莎尔拉手一颤，匕首脱手飞出！
这班强盗里竟然有个枪法不错的家伙！莎尔拉立即反应过来，放开强盗头目，迅速向后退开！
她才刚站稳，又一发子弹便在她的脚尖前方弹出一片火花！
妈的！还没完了！莎尔拉咬着牙，将双枪收回一把，改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刀！
“王八蛋！”她刀枪并举，大叫一声，“想死就上来吧！”
“宰了她！”刚脱身的强盗头子吼道，“这娘们儿不是普通的‘羊羔’！手下留情会吃亏！”
在一片呼喊吆喝混杂着摩托车引擎的嘈杂声中，十来辆摩托车从四面八方一起向莎尔拉冲了过来！
莎尔拉沉着应战，和十几个骑摩托车的粗壮大汉缠斗了近一个小时，竟然连伤了对方4人……
她正与这帮强盗斗得兴起，夜晚的荒原上远远地又开来一辆摩托车。
“住手！”一个宏亮高昂却稚气未脱的男声随着轻型摩托引擎的响声近得前来，“一班大男人竟然在晚上合伙欺负一个姑娘！好不要脸！今天被我这正义无敌的男子汉碰上算你们倒霉了！”
强盗们遇上一个外表娇小却异常强悍的莎尔拉，原本就已经暗自觉得今晚不走运，这时突然杀出来一个援兵，顿时有些心虚，一时间对莎尔拉的攻势竟放缓了，被莎尔拉瞅准一个空档，握刀的左手回抽，一个肘拳击在其中一个强盗脸上，将其打倒在地！
“……啊！我的牙！”被打倒的强盗哀叫起来，“我上个星期才去镶的金牙啊！”
最近的几个强盗立即挥动手里的钢棍砍刀再次向莎尔拉袭来！
“无耻！”随着刚才那声音响起，一条人影插到莎尔拉与来袭的强盗之间，一根外形很像球棒的金属棒子“当”地一声挥开了所有的攻击！
莎尔拉定睛看去，来人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亚裔少年，身着一套半旧的快递公司的邮差制服，一双黑眼睛在夜里亮如星辰，一与莎尔拉的视线对上，更显得神采奕奕。
强盗们见事起突然，生怕这少年还会带什么帮手来，一起退开了几步。
少年刚毅的唇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他一边以警惕的姿势紧握着手中的金属棒，一边转脸看向莎尔拉。
“哈，”他